第350章 九千歲,你是秦宴嗎
  第350章 九千歲,你是秦宴嗎

    似乎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顧半夏的手裏還拿著一把鑰匙。

    她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九千歲,皎潔的月光下,疏淡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清冷同他身上朱紅色的錦袍對比,是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反差。

    顧半夏輕輕的聳了聳肩膀。

    目不轉睛地走過去。

    九千歲抬起胳膊攔住她,“看不見本督?”

    顧半夏看著橫亙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深吸一口氣,“有事?按理說現在你不是應該在後街的姑娘們榻上流連忘返?”

    九千歲盯著顧半夏。

    輕輕的嗤了一聲,“不是你說本督不行?”

    顧半夏忽然靠近他。

    在他耳邊低聲說,“你不是說,其他的法子多著呢?”

    用他說過的話來堵他。

    真是……

    絕無僅有的一個姑娘。

    九千歲拉起顧半夏的手,顧半夏抽了一下,沒有抽回來,“男女授受不親,九千歲。”

    九千歲拿起一方錦帕。

    一臉嫌棄的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拭著。

    顧半夏:“???”

    九千歲低著頭,好像在做一件十分認真虔誠的事情,隻是說出來的話令人哭笑不得,“首輔大人碰到你手了。”

    顧半夏略微抬眸。

    看了一眼九千歲認真的神情。

    忽然說道,“你又不是我相公,關你何事啊?”

    九千歲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那個短命鬼不早就死了麽?”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等九千歲擦完了顧半夏的手,直接將那一方價值不菲的帕子扔到了旁邊,似乎上麵沾染了什麽細菌。

    顧半夏上前半步。

    兩個人之間幾乎剛好沒有了所有的縫隙。

    顧半夏抬頭問道,“你親口告訴我,你不是秦宴。”

    九千歲忽然扯了扯唇角。

    一抹魅惑的笑意出現在他精致的麵上,“秦宴?何人?你那短命的死去的相公?”

    顧半夏盯著他沉默不語。

    九千歲忽然摸了摸鼻尖,“本督長的,同他很像?一個山野村夫能長成本督這模樣?”

    顧半夏還是不說話。

    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九千歲用手指輕輕的劃了一下顧半夏的額角,卻被顧半夏偏頭躲開。

    顧半夏說道,“九千歲,如果你是秦宴,為了孩子,可能我們之間會有一些聯係關係,可如果你不是秦宴,那很抱歉,以後您對我還是放尊重一些,再者說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九千歲斜斜的睞著她。

    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哦?沒任何關係嗎?”

    他抬手。

    手臂從顧半夏的後腰壓下,用力一按,兩人瞬間貼合。

    顧半夏的額頭擦著九千歲的下巴而過。

    她皺了皺眉頭。

    九千歲啃咬一下她圓潤的耳垂,低聲說道,“沒關係麽?你弄濕了本督衣袍的時候怎麽不說沒關係,嗯?”

    他聲音繚繞。

    在深夜裏,萬物寂靜,沒有人經過的街道上,更像是一陣靡靡梵音平白無故讓人上道。

    顧半夏麵紅耳赤,“你別胡說八道,秦子瞻!”

    終於惱羞成怒了。

    九千歲低低的笑了。

    笑聲喑啞。

    似有若無的勾魂攝魄,“其實,本督也不虧,本督喂飽了你,你也喂飽了本督不是?”

    他說這話的時候。

    唇瓣貼著顧半夏的耳畔。

    溫熱柔軟的唇瓣,對顧半夏的耳邊和臉頰,似有若無的觸碰,讓顧半夏腦海中不停的閃過一道道白光。

    他好像在提示她什麽。

    而她真的想起來了。

    喂飽和喂飽的意思……

    聽起來一樣,實際上卻一點都不一樣。

    顧半夏身子一軟,她抓住九千歲的胳膊,“秦宴。”

    九千歲抿了抿殷紅的唇。

    顧半夏又道,“是不是因為你變成太監了,不好意思承認你是秦宴的啊?”

    此話一出。

    仿佛一陣風吹來,刮走了兩人之間所有的旖旎。

    九千歲有些梗的慌,“我並非秦宴。”

    顧半夏看著他的眼睛,執意的喊,“秦宴,秦宴,秦宴。”

    九千歲:“……”

    趁著九千歲失神的時候,顧半夏一把推開九千歲。

    九千歲手中一空。

    下意識的看向距離自己三步遠處,那嘴角帶著狡黠的笑的姑娘,忽然跟著她笑了。

    小狐狸。

    顧半夏咬了咬牙關,“九千歲,告辭。”

    她扭頭就走。

    九千歲向前走了兩步,顧半夏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千歲爺,還是趕緊早點回到榻上醉臥美人膝吧。”

    九千歲被氣笑了。

    深夜

    顧半夏已經上床了。

    窗戶縫裏忽然閃進來一個紙團兒,把顧半夏嚇了一跳。

    那紙團剛好落在她的床榻之前。

    顧半夏捏著紙團起了床。

    趕緊打開窗戶。

    向外麵看了一眼。

    萬籟寂靜。

    什麽人影都沒有。

    她關上了窗戶,不管是不是夏季,都把窗戶頂了上,這樣從外麵再也沒可能打開了。

    回到床上。

    借著床頭唯一的一盞還沒有吹滅的燭光,顧半夏打開了紙團。

    上麵寫:我沒有過女人。

    不是本督,是我。

    顧半夏切了一聲,順手將紙團一捏,隨手扔在了床上。

    她側過身子。

    吹滅了燭光。

    躺下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九千歲那番話讓人浮想聯翩。

    夜裏。

    顧半夏做了個夢。

    夢到了那天晚上。

    和現實中不同的是,在夢裏,她是醒著的。

    夢裏,貪玩的小男孩得到了一株尚未開放的花骨朵,淺淺的紅色,又清純又幹淨。

    粉嫩嫩的花骨朵,嬌豔欲滴,尚開未開的狀態,手指微微一碰,兩片花瓣迅速合攏翕動著,甜膩的花汁沁著玫瑰的香氣,劃過花瓣,流向花莖。

    小男孩向來是調皮的另一種稱呼。

    目光盯著那花骨朵,似乎想要看到它綻放的模樣,可那嬌滴滴的花骨朵又不忍心用粗魯的方式去觸碰。

    男孩子柔軟的唇瓣輕輕吻了吻,碰到了花瓣保護下的花蕊,淺黃色的花蕊,是最脆弱最嬌嫩的花的部位,也是蜂蜜采蜜的部位,而掛著淡淡紅色花汁的花蕊泛著淡淡的碎光。

    小男孩笑了笑。

    玩性大發。

    小花骨朵不停的抖動著,似乎在無聲的抗議著,嬌滴滴,又委屈巴巴的。

    沒有蜜蜂,花蜜卻依舊像是被蜜蜂釀製過一樣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