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趙桓的抉擇
風一眼含熱淚,潛伏在樓上注視著自己的同澤盡皆被殺,開封府的士卒一具一具地將屍體從洞中搬運出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風一一揮袖擦幹淚水,遁入黑暗之中,他要回西夏,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陛下,他發誓將來會加倍將這筆債討回來。
“二位大人!洞中出來四十二人全部被擊殺。”屬下前來匯報。
“好!好啊!這次總算是將這群逆賊一網打盡了!”聶昌大笑了起來,聲音爽朗。
“這其中有沒有漢人?”劉錡問,他看士卒們將一具具都是光頭的西夏人屍體抬走,唯獨沒有看到趙英那廝的屍體。
“屬下們未曾看見其中有漢人!”屬下答道。
不一會兒,地道中又傳來一陣聲響,劉錡再度下令,“全體戒嚴!”
眾士卒連忙舉起勁弩,對準洞口。
不一會兒,從洞口出來一個戴著兜鍪的頭顱。
“楊提點!”劉錡一聲訝異,“你怎麽來了?”
楊義從洞口跳出,對劉、聶二人抱拳,“劉提舉、聶大人,我們是特來追擊逆賊的。”
“那你們可來晚了!”聶昌笑道,“你看看這滿地異族的屍體。”
楊義掃了一眼,歎氣道,“看來是卑職來晚了。”
劉錡問,“宮裏頭那邊怎麽樣了?”
“擊殺了十九名黑衣人,可能被這夥西夏崽子察覺到,溜回來了。”
“有沒有抓到趙英?”
“怎麽?劉提舉也沒發現趙英的蹤跡?”楊義一愣。
“我還以為你們那邊抓到了,看來這次又讓這廝給跑了!”劉錡恨聲說道,“周元呢,叫他過來。”
不一會兒,周元走了過來,“提舉大人找小人何事?那趙英抓住了嗎?”
“我等正要問你!這密道內所有人盡皆被擊殺,卻獨獨少了趙英的身影!”聶昌問,“那趙英真的進入了這地道之中?”
“回大人的話!小人親眼目睹那趙英進了這地道之中,也是小人親自為他關上入口。”
“你能確定?”劉錡問。
“小人所說,句句屬實!”周元抱拳。
楊義問,“這地道之中會不會另藏玄機?”
“不無這樣的可能,那趙英既然入了這地道,不在其中便在皇宮。”劉錡沉思道,“這樣,楊提點從地道內返回,順帶沿途查一查是否存在其它暗門,我與聶大人從地麵回大內,咱們宮裏頭匯合!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廝給跑了!”
楊義點頭,帶領眾人又回到了地道之中。
……
東宮
趙桓仿佛認命了一般,近幾日沒有再發脾氣,每日裏不是看書就是作詩寫字,過得十分地平淡。
就如同此時,他正在看他父皇趙佶編寫的《茶論》一書。
房門輕聲地被推開,合上。一名太監端來一碗茶湯放在趙桓麵前的書桌上,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過了很久,這太監都沒退下,趙桓便頭也不抬地說了句,“茶水先放這裏吧,我現在還不渴,你先下去吧。”
那太監依舊如老僧入定,紋絲未動。
趙桓心生不滿,抬頭正欲嗬斥,卻心神大亂,“趙英?!”
“殿下,老奴來晚了!”趙英對趙桓行了一個大禮。
“你這是做什麽?快快請起!”趙桓對這位昔日的貼身老太監還是頗為好感的,在他沒娘疼,爹不愛的時候,正是這個老太監帶給了他一絲人情的溫暖。
“現在四處都在搜捕你,你怎麽又回來了?”趙桓問。
“老奴是回來繼續為太子殿下效忠的!”趙英神情堅定。
“效忠?效什麽忠?我如今被父皇圈禁在這東宮之中,不日便會被廢,你來效忠我作甚?你還是趕緊逃走吧!走得越遠越好!”趙桓轉身,苦澀道。
“太子不必心憂!”趙英再次走到趙桓麵前,對趙桓說,“老奴此次前來,是助太子殿下登基的!”
“登基?”趙桓一驚,“父皇安在,我怎麽登基?你該不會是想……”
“殿下,官家若是被西夏派出的刺客所殺,殿下身為太子,不就理所應當地繼承大位?”
“西夏?你真與西夏人勾結?!”趙桓原本還以為這隻是趙楷給他趙英強扣的一頂罪名,不曾想這趙英居然真的有膽子敢這樣做!
“殿下,老奴身為大宋的子民,又怎麽會和西夏人勾結,老奴隻不過是利用他們一番罷了。”
“你這是弑君!你安敢如此!”趙桓厲聲訓斥,他是真的怕了,這可不是殺個大臣被廢黜太子之位這麽簡單,如果事情敗露,即便他是太子,也一樣要以死謝罪。
這趙英是瘋了不成?弑君這種事情也想得出來。
“殿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趙英勸道,“隻要殿下成為皇帝,有誰還敢對殿下不敬?到時候殿下攻滅西夏為父報仇,天下莫不從命,海內何愁不鹹平?”
趙桓此時再也聽不下去,“你住口!我不要聽你再說這些!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我就當從來沒見過你!”
趙英沒想到趙桓今日居然聽不進他的勸,本以為趙桓被趙佶所廢,此刻定然對趙佶心生恨意。但看他現在這副模樣心裏分明還念著他的父皇,他想不通,這趙桓到底是怎麽了?
“殿下!機不可失,時不我待啊!若是錯過這個機會,殿下這輩子就永遠沒機會坐上這皇位了!”趙英繼續勸道,“殿下!”
“你滾!給我滾!”趙桓抓住桌麵上的茶盞往地上一摔,“再不滾我就叫人了!我沒你這個目無君父的屬下!”
院外有人聽到剛才趙桓的咆哮和茶盞破碎的聲音,匆匆趕來。
“但願殿下不要後悔!”
趙英頓時陰沉著臉,對趙桓拂袖,跳窗而去。
“殿下!發生何事了?”一個小太監推開了房門,看見地上的碎瓷和水漬,微弓著身卑微地問著趙桓。是誰這麽不長眼,惹得這位又發火了?
“你速去向大內李總管報告,就說趙英剛剛回東宮了!”趙桓沉著臉,內心五味雜陳。
“趙、趙英?”小太監驚道。
“還不快去!”趙桓咆哮,對著小太監踹了一腳。
“殿下息怒!奴婢立馬就去!”
小太監連忙告饒,朝門外飛也似的逃竄。
是可忍孰不可忍,風一一揮袖擦幹淚水,遁入黑暗之中,他要回西夏,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陛下,他發誓將來會加倍將這筆債討回來。
“二位大人!洞中出來四十二人全部被擊殺。”屬下前來匯報。
“好!好啊!這次總算是將這群逆賊一網打盡了!”聶昌大笑了起來,聲音爽朗。
“這其中有沒有漢人?”劉錡問,他看士卒們將一具具都是光頭的西夏人屍體抬走,唯獨沒有看到趙英那廝的屍體。
“屬下們未曾看見其中有漢人!”屬下答道。
不一會兒,地道中又傳來一陣聲響,劉錡再度下令,“全體戒嚴!”
眾士卒連忙舉起勁弩,對準洞口。
不一會兒,從洞口出來一個戴著兜鍪的頭顱。
“楊提點!”劉錡一聲訝異,“你怎麽來了?”
楊義從洞口跳出,對劉、聶二人抱拳,“劉提舉、聶大人,我們是特來追擊逆賊的。”
“那你們可來晚了!”聶昌笑道,“你看看這滿地異族的屍體。”
楊義掃了一眼,歎氣道,“看來是卑職來晚了。”
劉錡問,“宮裏頭那邊怎麽樣了?”
“擊殺了十九名黑衣人,可能被這夥西夏崽子察覺到,溜回來了。”
“有沒有抓到趙英?”
“怎麽?劉提舉也沒發現趙英的蹤跡?”楊義一愣。
“我還以為你們那邊抓到了,看來這次又讓這廝給跑了!”劉錡恨聲說道,“周元呢,叫他過來。”
不一會兒,周元走了過來,“提舉大人找小人何事?那趙英抓住了嗎?”
“我等正要問你!這密道內所有人盡皆被擊殺,卻獨獨少了趙英的身影!”聶昌問,“那趙英真的進入了這地道之中?”
“回大人的話!小人親眼目睹那趙英進了這地道之中,也是小人親自為他關上入口。”
“你能確定?”劉錡問。
“小人所說,句句屬實!”周元抱拳。
楊義問,“這地道之中會不會另藏玄機?”
“不無這樣的可能,那趙英既然入了這地道,不在其中便在皇宮。”劉錡沉思道,“這樣,楊提點從地道內返回,順帶沿途查一查是否存在其它暗門,我與聶大人從地麵回大內,咱們宮裏頭匯合!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廝給跑了!”
楊義點頭,帶領眾人又回到了地道之中。
……
東宮
趙桓仿佛認命了一般,近幾日沒有再發脾氣,每日裏不是看書就是作詩寫字,過得十分地平淡。
就如同此時,他正在看他父皇趙佶編寫的《茶論》一書。
房門輕聲地被推開,合上。一名太監端來一碗茶湯放在趙桓麵前的書桌上,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過了很久,這太監都沒退下,趙桓便頭也不抬地說了句,“茶水先放這裏吧,我現在還不渴,你先下去吧。”
那太監依舊如老僧入定,紋絲未動。
趙桓心生不滿,抬頭正欲嗬斥,卻心神大亂,“趙英?!”
“殿下,老奴來晚了!”趙英對趙桓行了一個大禮。
“你這是做什麽?快快請起!”趙桓對這位昔日的貼身老太監還是頗為好感的,在他沒娘疼,爹不愛的時候,正是這個老太監帶給了他一絲人情的溫暖。
“現在四處都在搜捕你,你怎麽又回來了?”趙桓問。
“老奴是回來繼續為太子殿下效忠的!”趙英神情堅定。
“效忠?效什麽忠?我如今被父皇圈禁在這東宮之中,不日便會被廢,你來效忠我作甚?你還是趕緊逃走吧!走得越遠越好!”趙桓轉身,苦澀道。
“太子不必心憂!”趙英再次走到趙桓麵前,對趙桓說,“老奴此次前來,是助太子殿下登基的!”
“登基?”趙桓一驚,“父皇安在,我怎麽登基?你該不會是想……”
“殿下,官家若是被西夏派出的刺客所殺,殿下身為太子,不就理所應當地繼承大位?”
“西夏?你真與西夏人勾結?!”趙桓原本還以為這隻是趙楷給他趙英強扣的一頂罪名,不曾想這趙英居然真的有膽子敢這樣做!
“殿下,老奴身為大宋的子民,又怎麽會和西夏人勾結,老奴隻不過是利用他們一番罷了。”
“你這是弑君!你安敢如此!”趙桓厲聲訓斥,他是真的怕了,這可不是殺個大臣被廢黜太子之位這麽簡單,如果事情敗露,即便他是太子,也一樣要以死謝罪。
這趙英是瘋了不成?弑君這種事情也想得出來。
“殿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趙英勸道,“隻要殿下成為皇帝,有誰還敢對殿下不敬?到時候殿下攻滅西夏為父報仇,天下莫不從命,海內何愁不鹹平?”
趙桓此時再也聽不下去,“你住口!我不要聽你再說這些!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我就當從來沒見過你!”
趙英沒想到趙桓今日居然聽不進他的勸,本以為趙桓被趙佶所廢,此刻定然對趙佶心生恨意。但看他現在這副模樣心裏分明還念著他的父皇,他想不通,這趙桓到底是怎麽了?
“殿下!機不可失,時不我待啊!若是錯過這個機會,殿下這輩子就永遠沒機會坐上這皇位了!”趙英繼續勸道,“殿下!”
“你滾!給我滾!”趙桓抓住桌麵上的茶盞往地上一摔,“再不滾我就叫人了!我沒你這個目無君父的屬下!”
院外有人聽到剛才趙桓的咆哮和茶盞破碎的聲音,匆匆趕來。
“但願殿下不要後悔!”
趙英頓時陰沉著臉,對趙桓拂袖,跳窗而去。
“殿下!發生何事了?”一個小太監推開了房門,看見地上的碎瓷和水漬,微弓著身卑微地問著趙桓。是誰這麽不長眼,惹得這位又發火了?
“你速去向大內李總管報告,就說趙英剛剛回東宮了!”趙桓沉著臉,內心五味雜陳。
“趙、趙英?”小太監驚道。
“還不快去!”趙桓咆哮,對著小太監踹了一腳。
“殿下息怒!奴婢立馬就去!”
小太監連忙告饒,朝門外飛也似的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