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基地裏車都是特意改造過的,很抗造。開出去就算遇到喪屍來攔車,都能放心的撞上去。

    喻安對自己的車技心裏稍微有點數,他沒有選最好看的,而是選了最好開的。

    他選了一輛後,自己坐上去試了試。

    “就這輛了。”他拍板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帶我家啾啾先出去一趟。”

    陪他來挑車的人知道他是要去找裴思,沒忍住,朝他說道:“喻安,你真的決定好了要一個人出去?外麵很危險的。”

    喻安強調:“我不是一個人,我跟我家啾啾一起。”

    對方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說的啾啾,就是他剛才一直抱著的小孩兒。

    “喻安,你,你不把啾啾放在基地嗎?我看他還小呢,你帶著他肯定更不安全了!基地裏有謝長官在,會比外麵安全的多。”

    喻安搖搖頭,很堅定:“我家啾啾看不到我會哭的,我要帶著他。”

    就在喻安選好車的功夫,謝池淵跟啾啾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啾啾坐在謝池淵的胳膊上,伸出手,正在使勁兒推著謝池淵的臉。他的小表情十分嚴肅,對著謝池淵是肉眼可見的在極力忍耐。

    謝池淵欠了吧唧非得湊上去招惹:“你這下怎麽不哭了?剛在飛機上,我就捏了你兩下,你就開始眼淚汪汪。”

    “來,要麽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叮囑,要麽給我哭一個。”

    啾啾:“!”

    啾啾鼓著臉頰,身後的小翅膀微微顫動,這次不是被嚇到發抖,而是被氣到要用異能。

    謝池淵眼尖的捕捉到他在顫動的翅膀尖尖,瞬間能屈能伸的做出讓步:“小乖啾,別生氣啊,我跟你逗著玩兒的。”

    啾啾一點都不想跟他玩兒。

    在度秒如年的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後,啾啾終於聽到了猶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啾啾,大哥回來啦。”

    謝池淵聽到喻安的聲音,正想搭腔,可搭腔之前,他目光瞥到懷裏的啾啾,眼皮子都直跳。

    隻見剛才在他懷裏倔著不跟他說話的冷酷小啾,在聽到喻安的聲音,一秒鍾就變了臉色。

    冷酷小啾秒變淚汪汪的哭包小啾。

    哭包小啾不用說話,隻需要把臉埋在大哥懷裏,再在謝池淵靠近的時候抖兩下,這效果值就拉滿了。

    喻安警覺的扯開一點小毯子,檢查了下啾啾的翅膀。

    他給忘了,剛才在飛機上,謝池淵就有捏啾啾翅膀的前科。在檢查完,喻安還不忘敲打:“我看書上說,小啾的翅膀不能隨便玩,會掉毛的。”

    他家啾啾本來就有掉毛期。

    以前每次到了掉毛期,啾啾都要心碎很久。

    喻安把車開過來,又把啾啾給放到副駕駛座上,係好安全帶。

    “謝池淵。”

    要出發的喻安,抬頭看著謝池淵,衝他軟了語氣:“我們先走啦,我帶的有手機,你要是想聯係我,可以給我打電話。”

    謝池淵抬手揉揉他的腦袋,當著啾啾的麵兒,俯身湊了過去。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好。”

    喻安剛答完,額頭上就落了一個吻。

    謝池淵親完他的額頭,沒忍住,在他唇上也落了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喻安都還沒來得及回想某些陰影,這個吻就結束了。

    他臉紅的看著退出幾厘米的謝池淵,聽著對方低低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害怕接吻。”

    喻安對接吻有陰影,他就慢慢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的啾啾,被安全帶給綁著沒法湊過來,他睜著雙圓眼睛,又開始氣呼呼瞪人。

    謝池淵像是沒有察覺似的,親完了後,又說了兩句叮囑的話,這才目送著他們開車離開。

    車子一路疾馳。

    也行是喻安真的有“小福氣包”的加成,他從過來到現在,基地都是安安穩穩的,四周也不見喪屍的半點影子。

    基地裏的人都在忙著善後工作,謝池淵則是要去忙基地的安全問題。

    喻安車子開的顛簸,在顛簸到了基地外,他一個急刹車,差點把啾啾給甩飛出去。

    啾啾一仰一靠,小臉煞白:“啾啾想吐。”

    喻安:“……”

    喻安忙停了車,解開啾啾的安全帶,抱著他衝下車去吐。

    “我是想停車把你的小毯子給拿下來,省得你裹著翅膀不舒服。”

    喻安心疼的給啾啾拍著後背,等他吐完,又給他喂了兩口清水。不得不說,阮博士的體貼技能真的是點滿了。

    在飛機上有個袋子,裏麵裝了營養膏還有喻安天天喝的特製奶。

    現在這個袋子,也被他放到了車上。

    喻安等啾啾緩過來,又繼續開。

    可是刹車這個東西,不是說想控製就能控製得住的。

    喻安第二次急刹,啾啾頑強的自己抖開了車上的塑料袋,吐了幾口。第三次急刹,啾啾幹嘔了幾下。

    喻安開啊開,啾啾吐啊吐。

    在吐了幾次後,啾啾終於產生了抗體,他把新拿的一個塑料袋收起來,放回到車裏,小臉上滿是對自己的欣慰。

    車上有導航,喻安直接導了朱淩跟裴思他們出任務的地點。

    他們的任務,是要拿醫院的物資。基地裏需要藥,且那種藥隻有五十裏外的一家醫院裏才有。

    他們這裏是跟其他區的交界點,本身就不怎麽太平,所以選的人也都是很有實力的。

    兩個異能者,經驗豐富的裴思,再加其他出任務的老手。按理說,就算他們拿不到物資,也不會是全員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這種局麵。

    “大哥。”

    車裏沒有其他人,整條路上也隻有他們這一輛車,啾啾明顯要活潑一點兒。他探著腦袋,看著窗外的風景,叫著喻安:“這裏,好看!”

    其實沒什麽好看的,都是光禿禿的樹,幾座連成一片的山,還有停在樹枝上的烏鴉。

    啾啾對黑漆漆的烏鴉,不太喜歡。

    他忽略烏鴉,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所有的風景在他眼裏都大多是新奇有趣的,是讓他喜歡的。

    喻安跟著導航,在開了一個小時後,他把車停了下來。

    “啾啾,下來。”

    喻安看著不遠處的招牌,想起來這是基地的人說的標誌。他們在這裏發現了跟裴思同行的其中一人的屍體。

    啾啾乖乖的被大哥抱下來。他指了指地,要自己走。

    喻安最近抱他抱的感覺自己手臂都比以前要有力量了,隻是他還沒有練出來像謝池淵那樣的肌肉。

    謝池淵的肌肉緊實又漂亮,看得他特別眼饞。

    “我們要在這裏找人。”喻安跟啾啾說著任務:“一共要找三個人,你可以先看看照片。”

    基地出任務的人,都是拍了照片的。

    喻安把朱淩,裴思還有笑笑的照片都給啾啾看了一眼:“要是碰到他們,我們把他們帶回基地,任務就算完成了。”

    啾啾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兩區交界線的地方,自然不是什麽好地方。這裏的天然屏障都有很多,很適合藏匿人,也適合藏匿不是人的東西。

    喻安握著把槍,就腳下的這個地方,開始沿著周邊搜索。

    啾啾不需要槍,哪怕是幼崽形態的A10,都足夠幹翻很多人。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謝池淵的電話也每隔一個小時都要打過來一次。喻安把手機調到震動,隨時回著謝池淵的電話。

    即便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正在扒拉草叢。

    “大哥,有死掉的人。”

    啾啾找死人找得準,在他找到第一個死人時,喻安還嚇了一跳,以為是他們三個其中之一。

    “奇怪。”

    喻安蹲下來,看著麵前趴著的這個喪屍:“他已經變成喪屍了,腦袋也沒有被爆頭,他是怎麽死的。”

    隻要變成喪屍,隻有爆頭或者斬首,才能使其死亡。

    這具破破爛爛的喪屍,身上被咬的痕跡很明顯。這地方靠山,有野獸出沒也正常,他應該是遭遇了什麽野獸。

    喻安對他的死因還是不解。

    不止一具喪屍,這地方一連出現了好幾具。

    喻安翻查了每一具喪屍,幸運的是,這些死去的喪屍裏,都沒有他熟悉的臉。

    “走,換個地方繼續。”

    喻安第一遍找人就是打算先在範圍之內粗略的檢查一遍,他帶著啾啾,前往著下一個地點。

    夜色降臨。

    喻安暫時停了車,他跟謝池淵在通電話:“你現在走到哪兒了?從你走了之後,基地這邊一隻喪屍都沒有來。陸朝說是托了你的福,是你這個小福氣包發揮了作用。”

    喻安攥著手機,不好意思的道:“是他迷信,喪屍來不來跟我沒有關係的。”

    謝池淵頓了頓,忽然問道:“安安,要不要我過去陪你一起找?你在外麵…我不是很放心。”

    哪怕知道他有A10陪著,謝池淵發現自己也沒法徹底放心。

    喻安想都不想就拒絕他:“你不要來了,基地那邊隨時可能都有情況,你要是過來了,等真發生什麽事,就不好趕回去了。”

    謝池淵自然明白他說的這些,隻是心裏太牽掛。

    喻安跟他說了一會兒,想安撫一下他。

    結果,卻聽見謝池淵自嘲了一聲:“安安,我以前還總是笑話我爸,覺得他戀愛腦上頭,一點兒都沒男子氣概。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因為阮叔做實驗做的忘了理他,就在家裏鬧的不行。”

    “現在我才發現,我們家就專出戀愛腦。”

    隻是分離了沒多久,謝池淵就覺得自己想喻安想的不行,也擔心的不行。

    喻安聽他說著這些,手指頭都不由自主的絞著路過的一棵開得挺鮮豔的花樹,花樹上滿滿當當都是顏色鮮豔的小花。

    喻安絞著其中一朵小花,完全沒注意這小花開合的弧度,在一點點張大。

    “殷首長跟阮博士真好。”

    喻安沒話找話:“我爸跟我媽肯定也是一樣這麽好,我爸可愛我媽了,當然了,他也愛我。”

    謝池淵笑了下,接住了這話:“我也愛你。”

    喻安:“……”

    喻安聽得心裏又是暖,又是忐忑緊張。他一個沒控製住,“啪”的一下,薅下來一朵鮮豔的小花來。

    小花被他薅下來,流出了一點透明的汁液,汁液聞著還有股子甜味。

    “我爸說,愛是一個很沉重的詞匯,不可以隨便說的。你的進度條又在超速了。”喻安還沒有開始談戀愛,情緒卻被拿捏的死死的。

    謝池淵的話,輕易的就讓他覺得高興又慌張,期待又不安。

    唉。

    他又開始薅小花,一邊薅一邊覺得自己有點沒出息。

    兩人就這麽打著電話,一個站在花樹使勁兒的薅花,一個站在基地的城牆上,目光幽幽的看著某個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終於掛斷。

    喻安腳底下的小花都被薅了一堆,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幹幹淨淨的,一點粘液都沒有。

    “唔。”

    喻安跟謝池淵聊電話聊的有點暈乎的腦袋,有點沒轉過來:“這花不是有汁液麽?”

    算了。

    反正花也不會咬人,有沒有粘液什麽的,都是小問題。

    他從花樹下離開,去找在前麵蹲在研究螞蚱的啾啾。而就在他前腳剛走,後腳花樹就無風抖起了葉子。

    那模樣,像是劫後餘生的虛脫。

    謝池淵在電話裏讓他夜裏不要趕路,喻安沒聽。現在時間這麽緊迫,一分一秒都不能多浪費。

    當然了,跟謝池淵打電話不算浪費。

    他們繼續走著,沒開車。

    在又走了大概10來分鍾後,喻安聽到了聲音,是吼吼吼的聲音。

    且這些吼吼吼的聲音,好像已經把他包圍了。

    “啾啾。”喻安牽緊了啾啾的手,把他拉近自己:“附近有喪屍,我們被盯上了。”

    啾啾一點都不怕。

    他把印著小雲朵圖案的衣服袖子往上一擼,抖了抖小翅膀:“大哥,我保護你!”

    喪屍是壞的。

    啾啾在被謝池淵強行抱著的短暫間隙裏,灌了一耳朵這樣的話。

    啾啾屏蔽了謝池淵說的什麽老婆不老婆的流氓話,隻聽自己覺得有一點點用的話。

    “等等。”

    喻安捏住啾啾的小翅膀,不讓他繼續抖:“乖一點,先不急著打架。”

    四周的喪屍漸漸露出了臉。

    喻安看著這些喪屍,突然想到了在基地裏陸朝所說的:“這次帶頭來的喪屍,是從實驗室裏逃出來的,叫孫末。”

    他穩了穩心神,騰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把自己曾經被咬過的那隻胳膊露了出來。

    再然後,他衝著喪屍,亮了嗓門:“吼!”

    你們好!

    我們是同類!

    喻安猝不及防的一聲吼,讓正圍過來的喪屍,都是一呆。

    喻安再接再厲:“吼吼!”

    你們有老大嗎?我能見一見嗎?

    喻安也不知道自己吼的對不對,其實他對喪屍的吼聲沒什麽研究。當初他能跟孫末溝通,也是因為孫末能斷斷續續的說出一些句子來。

    “吼?”

    “嗷吼?”

    “吼吼?”

    此起彼伏的吼聲,讓喻安的耳朵都要被吼疼了。他茫然的看著再次朝他圍過來的喪屍,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加入他們。

    一心在觀察著喪屍的喻安,沒有發現自己牽著的啾啾,也在懵逼的仰臉看著他。

    謝池淵說,喪屍是壞的。

    啾啾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替大哥打喪屍的準備。

    可為什麽他還沒有開始打,大哥就變成喪屍了呀?

    啾啾小臉懵逼且迷茫。

    一大一小此時此刻,都有著各自的茫然。

    喪屍還在一步步的逼近,數量不算少。饒是喻安再鎮定,在看到這麽多長相不怎麽雅觀的喪屍群後,心裏還是微微發起了怵。

    他往後退了兩步,努力保持冷靜:“吼?”

    對不起,我社恐,能稍微離遠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