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屈服？
第212章 屈服？
遺跡氣息釋放, 連第三區域外圍的修士都感應到了這超出他們認知的能量規格。
“這難道真的是天族的埋骨之地？”
“可是曆史上都沒記錄過啊？”
“孩子，曆史上連天族都沒記錄呢，真正的曆史恐怕隻有九鼎那些人知道。”
而此刻, 阿刁飛快觀察了下這些勢力老頭們的表情，哦豁！
三王族一群糟老頭子的表情好微妙哦，眼神躲閃得很，倒是三教宗跟異王族的略狐疑。
馬桶：“我覺得三王國王族的肯定都知道, 裝蒜呢，但三教宗好像不太確定？難道在這海島上的戰役隻有三王國王族的參與？”
阿刁：“鬼知道, 做賊似的。”
以她常年做賊的經驗, 掐指一算都能看出三王國王族這群糟老頭們的心虛所在——要麽是當年屠殺這波天族人是為了獨吞好處，要麽是這次屠殺容易暴露什麽秘密, 而這個秘密是不宜讓三教宗知道的。
其實以阿刁的經曆, 她似乎被迫或主動接近了當年的真相, 但她很少主動去探知過去的隱秘。
第一是因為她雖然八卦, 但不好奇, 尤其對危險有近乎本能的避讓心理。
第二是因為她熱衷搞錢，初代的是非關乎的是恩怨, 又不是利益，利益早被瓜分了, 沒搞頭, 所以她對此不感興趣。
第三是……主要是惹不起。
此刻一感應到天族的遺跡存在, 阿刁第一反應就是千萬不能暴露。
別看現在九鼎礙於局麵放過了她, 讓她裝X一波, 但一旦天族跟人族這種絕對的對立, 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除非天族還存在足夠強大的勢力, 她不怕叛出，反正誰容不下她，她就反誰，自己絕不吃虧。
否則死也不能暴露。
阿刁心中警惕，表麵卻故意露出好奇且亢奮的姿態，一邊飛快吃完手裏的煎餅跟奶茶。
正此時，三個身影突兀降臨。
阿刁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高大魁梧的青銅戎甲男子，威武雄壯，霸氣側漏，一看就有強者之氣。
然後第二眼看到了那個矮個子……糟老頭?
奧，這個跳過跳過跳過。
阿刁分分鍾略過了魚老頭，看向最後出現的那個人。
跟百越靈犀有點像，但身高腿長，一身紅袍本古板，卻被她襯得霸氣而冷譎，容顏冷豔了許多，氣質絕冷，鋒利如刀。
這個女人，又毒又狠，眉眼都淬著毒，攻擊性強悍，看人一眼都讓人哆嗦那種。
比如，某些絕世美男看你一眼能讓你懷孕。
比如，某些絕世美婦看你一眼能讓你中毒，真中毒，不搞虛的。
反正阿刁被她看了一眼，當時就……
“啊啊啊！好多蟲子，魚老頭，這大姐姐欺負我！”
阿刁看到身上爬了蟲子後，當時就毫無形象竄起來了，哭唧唧竄到青簪身後，摟著她的手臂躲，但嘴裏呼的卻是魚老頭。
又慫又賤。
魚老頭這能忍，當麵欺負徒弟啊，一甩手，那些蟲子都被領域碾壓了，他瞪著那絕美風韻的婦人，“莫愁大姐，過分了吧，何必跟小孩子過不去，我家孩子夠有禮貌的了，你一把年紀老太婆了，她都能喊你姐姐。”
你會說話你就多說點，反正遭殃的又不是你。
巫山山長百越莫愁眯起眼，抬手，細長的手指虛點了阿刁。
阿刁看到一群毒蜜蜂嗡嗡嗡飛來的時候，一邊在心裏怒罵魚老頭沒安好心火上澆油，一邊軟了聲調，躲在青簪身後求饒，“姐姐你別聽這老鹹魚瞎說，這天底下的漂亮姐姐還有年紀這回事嗎？我喊您姐姐，那是因為您看起來就像是犀犀的姐姐啊，咱們是自家人。”
百越莫愁皺眉了，看阿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老流氓。
百越靈犀本來看她被修理，心裏舒服了很多，一聽這廝又要作精，當時就按眉心了。
陳阿刁這人渣吧，治好了她多年不愈的低血壓。
“母親，正事為重。”
百越靈犀這麽一說，阿刁先懵逼了下，氣氛也莫名詭異了。
私聊了魚老頭。
“啥情況？這倆人母女？到底多大啊？你好意思喊人家老太婆？”
魚玄機：“就你這張臭嘴，讓你亂喊！巫山以百越氏世代嫡傳，天賦卓絕，以母係為尊，當年百越創始人之後誕生了一個百越相思，天賦堪比創始人，可惜她為情所困，中空斷代，吃了青銅山好大的虧，後來百越氏才推了百越莫愁上位，又隔了幾百年，百越莫愁又懷了百越靈犀……百越氏才重新繁榮了起來，巫山這種世代通靈且萬毒不侵或者操控萬毒的家族血脈傳承十分嚴苛，隻有不斷出現強大的聖女才能誕生強大的巫道，維持強生的毒係資源，因為他們的力量跟生物蠱毒有關，是可再生的，世代傳承積累。”
所以，百越靈犀的地位高可見一斑。
她祖輩是創始人，親媽是當代山長，姑姑是僅次於創始人的最強大聖女，祖傳一口飯吃，跟阿刁這種外來雜牌不是一個路數的。
阿刁若有所思，所以巫山跟青銅山都有嫡傳，其實跟王族也有點像，反而是麓山比較開放。
但也不排除創始人血脈太強大，導致外來篩選的根本搞不過。
馬桶：“不是因為昆侖不能生嗎？”
阿刁：“……也對，幸好他不能生，不然沒我啥事了。”
一人一馬桶相當不道德，但這三山長來也不是來看熱鬧的。
隻見三王族的大長老也都來了。
阿刁估摸著這些人都有中靈王的級別，惹不起惹不起，她堅決躲在了青簪身後。
而在湧動的天族氣息散去後，眾人很快看到禁製破碎後麵的……廢墟。
所謂歸墟，原來真的成了廢墟，隻是無歸之期。
斷壁殘垣，屍骨見裸。
而天族氣息的來源就在前方——前方一個虛無的通道。
這個通道很古怪，兩頭中空，好像就那麽一截，但它兩頭釋放氣息。
那氣息好像是天族遺骸屍骨的氣味，強大而清透，竟夾帶幾分鬆木清香，一點不像普通的生機軀體腐爛後的氣味。
那這截通道到底通向哪裏？為何忽然降臨人間，當年又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地麵上的這些屍骨是怎麽回事？
“這些是琅琊一族的屍骨。”
“琅琊一脈天生劍體，你看這些孩童，他們的脊背都是劍罡之體。”
阿刁低頭看到地上矮小屍骨的頸椎，一時愣神，下意識抬腳避開了些，但瞧見了一些人試圖收走這些屍骨。
她眯起眼，但也沒說什麽。
啪！
試圖收屍骨的人被魚老頭一袖子拍飛了。
那人是裂秦太子的親衛，被拍飛後吐血垂死，太子看向魚老頭，正欲說什麽，魚老頭先發製人，冷笑道：“沒見過好東西？手這麽欠，不知道靈氣斷絕後，這海島沉默，既突然重現，要麽為人計劃，套我等入甕，要麽是它本身在靈氣複蘇後誕生靈性，封絕此地，這樣的地方，隨便動人家東西就跟手賤碰機關似的，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話有道理，連青銅山山長跟百越莫愁都沒反對，隻是看了三王族那邊一眼。
三個王族大長老也都瞥了自家的人，倒也一時收斂了，避開那些屍骨。
但阿刁也察覺到這些人看麓山之人的眼神微妙。
琅琊一脈啊，琅琊昆侖如果在這，一定會屠戮全場。
魚老頭剛剛言語，多少是有些偏向的，隻是也有道理。
“看，那是什麽？”
就在此時，眾人忽然看到前方通道後麵出現一片巨大的山壁。
這山石是一整塊的，有點奇怪的石頭，玄墨青光質安，密度幾乎飽滿，表麵如鏡……
它的表麵出現了光澤，光澤化氣，一個靈體就這麽飄渺出現了，它飄蕩在半空，後來懸浮顯現。
一個古樸從容的老者。
他目光一掃，幽長而言語，“人族終於得償所願了，昌盛不絕，如今再殺到我琅琊一族，莫非是還覬覦天族英靈骸骨，還是想入天門？”
“三百年前沒達成的事，如今鍥而不舍，也活該你們人族成功背叛天族，成為霸主。”
這話一說，在場不少人表情都變了，但這種“變”是微妙的。
有些人是心虛而憤怒，有些人是茫然而憤怒，有些人則是……
“你是琅琊族餘孽？在此胡言亂語，無非是想為琅琊族洗去汙名，當年鐵證如山，容得你窮白庇護！”
唐宋大長老抬手一擊靈性衝擊，那老者靈氣形體散了，但很快重新凝聚，隻是海島震動了一下。
地麵搖晃中，老者微笑：“你自然可滅我，誰都可以滅我，但我主掌了此地的一切靈性，隻要我滅了，海島重新沉默深海，深海之下無窮魔靈匯聚，試下你們有沒有能力再沾染它？”
“剛剛我提起天門的時候，我從你們的眼裏看到了渴望。”
“承認吧，三百年前，三百年後，你們想要的始終沒變。”
“因為人，始終隻是人。”
這個命題很危險，在場都是人族，如果陷入人族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的狀態，那就距離滅族不遠了，最可怕的是先提出質疑的人當為異類。
所以此刻無人吭聲。
這也是人性的一麵。
阿刁暗想：所以昆侖超脫人性，因為他純粹，敢於質疑一切，敢於舍棄一切。
而這裏，沒人再有昆侖那樣的氣魄，包括她自己。
“你再現人間，有什麽目的？”魚老頭直接很多，直接把話題扭到正經事上去，免得一味糾纏過去。
老者看了他一眼，“琅琊曾為天族話事人，是人族靈修啟蒙者，雖被你們一哄而上定位為叛徒，但我作為琅琊一脈遺骸靈性聚集而生的靈體，自有宿命責任——傳承很重要。”
“最近，我感應到魔窟裏麵有魔王已經開始蘇醒，它鎖定了這裏，若再不將傳承轉移，這裏的一切將為魔窟吞噬，進而成為人間浩劫。”
“但，礙於當年你們屠戮琅琊的惡行，我不願意讓你們拿得太容易——有沒有資格拿，看你們自己。”
他一抬手，指著身後的山壁。
“雖然你們背叛了天族，但應該知道，當年的神女曾以“昆澤山石以攻它術”來傳導靈修之能，當年她傳下的完整秘錄被第一批靈修者觀摩到，其中包括長亭，以及三國開國大帝，還有青銅山跟巫山的創始人，他們都是那一代崛起的強者。”
“而你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當初觀摩的地方就在歸墟，而當時神女曾說過，參悟進度第一者為話事人，達50%者，她會允此人入天門。”
“當時，隻有長亭一人滿足兩個條件，既第一，亦達50%。”
“也是這座山壁，山壁如鏡，可觀曆史，可參人心，諸位若是不想，我當即帶著它們沉歸於深海，若是想——就竭盡爾等天資，看看誰有能耐入天門吧。”
老者笑著側身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人族眾人這邊，一時尷尬。
一邊反天族，一邊貪對方東西？
這完全是意識形態的秒殺，更像是一種嘲諷。
可阿刁知道……這裏的人一定會屈服。
遺跡氣息釋放, 連第三區域外圍的修士都感應到了這超出他們認知的能量規格。
“這難道真的是天族的埋骨之地？”
“可是曆史上都沒記錄過啊？”
“孩子，曆史上連天族都沒記錄呢，真正的曆史恐怕隻有九鼎那些人知道。”
而此刻, 阿刁飛快觀察了下這些勢力老頭們的表情，哦豁！
三王族一群糟老頭子的表情好微妙哦，眼神躲閃得很，倒是三教宗跟異王族的略狐疑。
馬桶：“我覺得三王國王族的肯定都知道, 裝蒜呢，但三教宗好像不太確定？難道在這海島上的戰役隻有三王國王族的參與？”
阿刁：“鬼知道, 做賊似的。”
以她常年做賊的經驗, 掐指一算都能看出三王國王族這群糟老頭們的心虛所在——要麽是當年屠殺這波天族人是為了獨吞好處，要麽是這次屠殺容易暴露什麽秘密, 而這個秘密是不宜讓三教宗知道的。
其實以阿刁的經曆, 她似乎被迫或主動接近了當年的真相, 但她很少主動去探知過去的隱秘。
第一是因為她雖然八卦, 但不好奇, 尤其對危險有近乎本能的避讓心理。
第二是因為她熱衷搞錢，初代的是非關乎的是恩怨, 又不是利益，利益早被瓜分了, 沒搞頭, 所以她對此不感興趣。
第三是……主要是惹不起。
此刻一感應到天族的遺跡存在, 阿刁第一反應就是千萬不能暴露。
別看現在九鼎礙於局麵放過了她, 讓她裝X一波, 但一旦天族跟人族這種絕對的對立, 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除非天族還存在足夠強大的勢力, 她不怕叛出，反正誰容不下她，她就反誰，自己絕不吃虧。
否則死也不能暴露。
阿刁心中警惕，表麵卻故意露出好奇且亢奮的姿態，一邊飛快吃完手裏的煎餅跟奶茶。
正此時，三個身影突兀降臨。
阿刁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高大魁梧的青銅戎甲男子，威武雄壯，霸氣側漏，一看就有強者之氣。
然後第二眼看到了那個矮個子……糟老頭?
奧，這個跳過跳過跳過。
阿刁分分鍾略過了魚老頭，看向最後出現的那個人。
跟百越靈犀有點像，但身高腿長，一身紅袍本古板，卻被她襯得霸氣而冷譎，容顏冷豔了許多，氣質絕冷，鋒利如刀。
這個女人，又毒又狠，眉眼都淬著毒，攻擊性強悍，看人一眼都讓人哆嗦那種。
比如，某些絕世美男看你一眼能讓你懷孕。
比如，某些絕世美婦看你一眼能讓你中毒，真中毒，不搞虛的。
反正阿刁被她看了一眼，當時就……
“啊啊啊！好多蟲子，魚老頭，這大姐姐欺負我！”
阿刁看到身上爬了蟲子後，當時就毫無形象竄起來了，哭唧唧竄到青簪身後，摟著她的手臂躲，但嘴裏呼的卻是魚老頭。
又慫又賤。
魚老頭這能忍，當麵欺負徒弟啊，一甩手，那些蟲子都被領域碾壓了，他瞪著那絕美風韻的婦人，“莫愁大姐，過分了吧，何必跟小孩子過不去，我家孩子夠有禮貌的了，你一把年紀老太婆了，她都能喊你姐姐。”
你會說話你就多說點，反正遭殃的又不是你。
巫山山長百越莫愁眯起眼，抬手，細長的手指虛點了阿刁。
阿刁看到一群毒蜜蜂嗡嗡嗡飛來的時候，一邊在心裏怒罵魚老頭沒安好心火上澆油，一邊軟了聲調，躲在青簪身後求饒，“姐姐你別聽這老鹹魚瞎說，這天底下的漂亮姐姐還有年紀這回事嗎？我喊您姐姐，那是因為您看起來就像是犀犀的姐姐啊，咱們是自家人。”
百越莫愁皺眉了，看阿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老流氓。
百越靈犀本來看她被修理，心裏舒服了很多，一聽這廝又要作精，當時就按眉心了。
陳阿刁這人渣吧，治好了她多年不愈的低血壓。
“母親，正事為重。”
百越靈犀這麽一說，阿刁先懵逼了下，氣氛也莫名詭異了。
私聊了魚老頭。
“啥情況？這倆人母女？到底多大啊？你好意思喊人家老太婆？”
魚玄機：“就你這張臭嘴，讓你亂喊！巫山以百越氏世代嫡傳，天賦卓絕，以母係為尊，當年百越創始人之後誕生了一個百越相思，天賦堪比創始人，可惜她為情所困，中空斷代，吃了青銅山好大的虧，後來百越氏才推了百越莫愁上位，又隔了幾百年，百越莫愁又懷了百越靈犀……百越氏才重新繁榮了起來，巫山這種世代通靈且萬毒不侵或者操控萬毒的家族血脈傳承十分嚴苛，隻有不斷出現強大的聖女才能誕生強大的巫道，維持強生的毒係資源，因為他們的力量跟生物蠱毒有關，是可再生的，世代傳承積累。”
所以，百越靈犀的地位高可見一斑。
她祖輩是創始人，親媽是當代山長，姑姑是僅次於創始人的最強大聖女，祖傳一口飯吃，跟阿刁這種外來雜牌不是一個路數的。
阿刁若有所思，所以巫山跟青銅山都有嫡傳，其實跟王族也有點像，反而是麓山比較開放。
但也不排除創始人血脈太強大，導致外來篩選的根本搞不過。
馬桶：“不是因為昆侖不能生嗎？”
阿刁：“……也對，幸好他不能生，不然沒我啥事了。”
一人一馬桶相當不道德，但這三山長來也不是來看熱鬧的。
隻見三王族的大長老也都來了。
阿刁估摸著這些人都有中靈王的級別，惹不起惹不起，她堅決躲在了青簪身後。
而在湧動的天族氣息散去後，眾人很快看到禁製破碎後麵的……廢墟。
所謂歸墟，原來真的成了廢墟，隻是無歸之期。
斷壁殘垣，屍骨見裸。
而天族氣息的來源就在前方——前方一個虛無的通道。
這個通道很古怪，兩頭中空，好像就那麽一截，但它兩頭釋放氣息。
那氣息好像是天族遺骸屍骨的氣味，強大而清透，竟夾帶幾分鬆木清香，一點不像普通的生機軀體腐爛後的氣味。
那這截通道到底通向哪裏？為何忽然降臨人間，當年又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地麵上的這些屍骨是怎麽回事？
“這些是琅琊一族的屍骨。”
“琅琊一脈天生劍體，你看這些孩童，他們的脊背都是劍罡之體。”
阿刁低頭看到地上矮小屍骨的頸椎，一時愣神，下意識抬腳避開了些，但瞧見了一些人試圖收走這些屍骨。
她眯起眼，但也沒說什麽。
啪！
試圖收屍骨的人被魚老頭一袖子拍飛了。
那人是裂秦太子的親衛，被拍飛後吐血垂死，太子看向魚老頭，正欲說什麽，魚老頭先發製人，冷笑道：“沒見過好東西？手這麽欠，不知道靈氣斷絕後，這海島沉默，既突然重現，要麽為人計劃，套我等入甕，要麽是它本身在靈氣複蘇後誕生靈性，封絕此地，這樣的地方，隨便動人家東西就跟手賤碰機關似的，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話有道理，連青銅山山長跟百越莫愁都沒反對，隻是看了三王族那邊一眼。
三個王族大長老也都瞥了自家的人，倒也一時收斂了，避開那些屍骨。
但阿刁也察覺到這些人看麓山之人的眼神微妙。
琅琊一脈啊，琅琊昆侖如果在這，一定會屠戮全場。
魚老頭剛剛言語，多少是有些偏向的，隻是也有道理。
“看，那是什麽？”
就在此時，眾人忽然看到前方通道後麵出現一片巨大的山壁。
這山石是一整塊的，有點奇怪的石頭，玄墨青光質安，密度幾乎飽滿，表麵如鏡……
它的表麵出現了光澤，光澤化氣，一個靈體就這麽飄渺出現了，它飄蕩在半空，後來懸浮顯現。
一個古樸從容的老者。
他目光一掃，幽長而言語，“人族終於得償所願了，昌盛不絕，如今再殺到我琅琊一族，莫非是還覬覦天族英靈骸骨，還是想入天門？”
“三百年前沒達成的事，如今鍥而不舍，也活該你們人族成功背叛天族，成為霸主。”
這話一說，在場不少人表情都變了，但這種“變”是微妙的。
有些人是心虛而憤怒，有些人是茫然而憤怒，有些人則是……
“你是琅琊族餘孽？在此胡言亂語，無非是想為琅琊族洗去汙名，當年鐵證如山，容得你窮白庇護！”
唐宋大長老抬手一擊靈性衝擊，那老者靈氣形體散了，但很快重新凝聚，隻是海島震動了一下。
地麵搖晃中，老者微笑：“你自然可滅我，誰都可以滅我，但我主掌了此地的一切靈性，隻要我滅了，海島重新沉默深海，深海之下無窮魔靈匯聚，試下你們有沒有能力再沾染它？”
“剛剛我提起天門的時候，我從你們的眼裏看到了渴望。”
“承認吧，三百年前，三百年後，你們想要的始終沒變。”
“因為人，始終隻是人。”
這個命題很危險，在場都是人族，如果陷入人族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的狀態，那就距離滅族不遠了，最可怕的是先提出質疑的人當為異類。
所以此刻無人吭聲。
這也是人性的一麵。
阿刁暗想：所以昆侖超脫人性，因為他純粹，敢於質疑一切，敢於舍棄一切。
而這裏，沒人再有昆侖那樣的氣魄，包括她自己。
“你再現人間，有什麽目的？”魚老頭直接很多，直接把話題扭到正經事上去，免得一味糾纏過去。
老者看了他一眼，“琅琊曾為天族話事人，是人族靈修啟蒙者，雖被你們一哄而上定位為叛徒，但我作為琅琊一脈遺骸靈性聚集而生的靈體，自有宿命責任——傳承很重要。”
“最近，我感應到魔窟裏麵有魔王已經開始蘇醒，它鎖定了這裏，若再不將傳承轉移，這裏的一切將為魔窟吞噬，進而成為人間浩劫。”
“但，礙於當年你們屠戮琅琊的惡行，我不願意讓你們拿得太容易——有沒有資格拿，看你們自己。”
他一抬手，指著身後的山壁。
“雖然你們背叛了天族，但應該知道，當年的神女曾以“昆澤山石以攻它術”來傳導靈修之能，當年她傳下的完整秘錄被第一批靈修者觀摩到，其中包括長亭，以及三國開國大帝，還有青銅山跟巫山的創始人，他們都是那一代崛起的強者。”
“而你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當初觀摩的地方就在歸墟，而當時神女曾說過，參悟進度第一者為話事人，達50%者，她會允此人入天門。”
“當時，隻有長亭一人滿足兩個條件，既第一，亦達50%。”
“也是這座山壁，山壁如鏡，可觀曆史，可參人心，諸位若是不想，我當即帶著它們沉歸於深海，若是想——就竭盡爾等天資，看看誰有能耐入天門吧。”
老者笑著側身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人族眾人這邊，一時尷尬。
一邊反天族，一邊貪對方東西？
這完全是意識形態的秒殺，更像是一種嘲諷。
可阿刁知道……這裏的人一定會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