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悍勇
第55章 悍勇
曲江南到點就來了, 看著斯文，其實雷厲風行，點完名後就開門見山。
“因為靈氣複蘇太突然, 一切改革都在循著初代的經驗進一步修繕，目前你們上麵的學長學姐們都還在等待高考通知，因為給他們修煉的時間不多，高考方式還需探討, 但等九個月後輪到你們高考，那時候的模式就成熟很多了, 但以我們金陵學府目前定下的高三學習計劃, 你們這九個月將以如下的方式備戰高考。”
“學科知識階段+靈氣修煉。其中知識階段以自學為主，按照不同班級的水平, 你們作為1班, 會配備專門的知識老師團隊跟戰力老師團隊, 知識老師團隊會定期一個月出試卷為你們測考一次, 然後根據你們的考試成績為你們每個人製定不同的學習整合包, 你們自己根據這個學習包自學，不懂的可隨時聯係相關老師詢問。除此之外, 你們跟老師之間不會形成太久的課堂教育，能為你們節省不少時間。”
“而靈氣修煉會有兩種教育模式, 一種是課堂教育, 周一到周三上課, 戰力老師團隊一共3個人, 分別教授《靈能修煉》、《格鬥技巧》以及《高武裝備運用》三門課, 三天上課的秩序也按這個排。”
“雖然我是你們的班主任, 但也剛好負責你們的靈能修煉, 今天周一, 輪到我上課，現在起來，跟我去修煉室。”
其實靈氣靈能都是能源，靈氣也可以施展法術跟天賦能力，但靈氣是氣態，一縷靈能能完成的事，往往需要需要十倍的靈氣才能達成，這就好比用煤跟用石油的效用差距，時效遠不如，還廢量，所以掌握靈能才是正正經經的禁忌師門檻。
所有人都對靈能有強烈的企圖心（已經掌握的需要讓靈能越來越強。）。
她管自己在前麵走，其他人自然得起來跟著。
曲江南告知的信息還是很讓人振奮的，因為這種自由度極高的學習模式很契合他們的自我認知。
基本上他們的學習能力都很強，也都覺得知識都掌握得差不多了，複習就行，如果還像正常高中一樣每天上課學習，時間用得滿滿的，那才浪費他們的時間。
不過……可能也就田中野苦惱了。
這人學科成績跟其他人比太差了，穩穩斷層居末尾。
當然，阿刁知道自己其實也在末尾，所以她安慰失落的田中野，“哥們，別擔心，就算他們都是100分，你是1分，但好歹還有我這個50分在陪你末尾啊，怎麽樣，是不是聽著開心點？”
田中野：臥槽，你這叫安慰？
來自田中野+888！
田中香翻著白眼說自己會輔導他，讓他收起這副怨婦臉，也讓阿刁閉嘴。
臭阿刁，這嘴毒得很。
**
走向修煉室的路上，阿刁的手機忽然響起，是程章的好友申請。
阿刁往前看了一眼，確定通過，對方很直接，發來了一張關於班級大部分學生的信息表。
最前麵十個人的信息簡單明了。
拓跋，明澤也，中川明秀，周秀荷，戴強，陳中擇，唐州，廣秀程，袁術，江椰奶。
具體強弱不明，但公認十人都已經提前掌握靈能，而最前麵五人的天賦測試過，位列前端。
拓跋，ABC：100，98，90。
明澤也，ABC：92，100，92。
中川明秀，ABC：99，99，82。
周秀荷，ABC：98，98，90。
戴強，ABC：97，95，92。
阿刁看得都乍舌，按這個排名，她前五進不去，約莫也就第十上下了。
程章發來一些文字。
“你雖然威脅不到前麵那五個人，但天賦績效跟後麵幾人應該差不多，所以他們覺得你有威脅，要試探你，而袁術身邊兩個學生水平跟我們倒是差不多，但他真正交好的是中川明秀，也就是之前製止他的人。”
“前麵幾個人裏麵，拓跋獨來獨往，明澤也跟周秀荷是情侶，自成團體，反而是中川明秀最能拉攏人心，內測學生裏麵屬他勢力最大，但我們這個班級遲早會進入各種爭取資源的狀態，團隊很重要，到時候不管是拓跋還是明澤也情侶檔，他們都得開始招人，所以中川明秀想搶在他們之前篩選出最合適的隊員。”
“我原以為他們想拉攏你……但結果出乎我意料。”
這不是拉攏，是結仇。
袁術性子最爆，也最為傲慢，他去試探阿刁，就等於要跟她敵對。
阿刁當然也看出來了，所以毫不留情薅羊毛，而以她猜測……這中川明秀應該跟崔涼或者崔涼後麵的人認識？還是單純的爭鬥而已？
但程章突然給他資料？兩邊投資？
於是阿刁回程章：“你突然對我這麽好，是暗戀我嗎？”
來自程章+999！
這尼瑪，阿刁這問題把程章整不會，好一會才收斂了臉上的苦逼表情回複：“不敢，隻是作為我們招考十人裏麵的老大，希望你□□一些。”
阿刁：“那你失去了一個對我表白的機會，跪安吧。”
來自程章+2100！
程章吐口氣收了手機，暗想：這陳阿刁是真的有毒，下次他再幫她就是狗。
另一邊阿刁嗤之以鼻：幫我？幫個屁，暗戳戳希望我跟這十個人鬥起來好給你轉移壓力才是真的，不過自我洗腦成幫我而已，但無所謂。
彼此都是工具人，so公平。
**
修煉室到了，曲江南手掌在儀器上按了下，解鎖，大門自動劃開，一個巨大的修煉室映入眼簾。
大廳很寬敞，純木板，牆麵雪白，乍一看跟高雅的舞蹈室似的，但以阿刁等人的肉眼觀察，這些材質都是表麵偽裝過的，實則硬度強度應該很恐怖，扛得住他們這些人的攻擊。
牆邊各種架子林立放置武器，也有大量的先進設備，還有獨立的一些房間，應該是專門的特殊修煉室。
這是金陵學府的排麵。
“按順序在上麵輸入你們的指紋，也記錄眼膜，這個修煉室1班專用，隻有我們幾個老師跟你們50個學生可以進入，進去後自己去各自的換衣間換好衣服，裏麵已經有你們專屬的儲物間。”
這是金陵學府最強1班的排麵。
眾人心中激動，卻也輪流登記好信息，然後去換衣間換好衣服。
50個人站好在大廳，其實還顯得周邊十分寬敞。
“這裏是你們平常比鬥或者鍛煉的地方，各種器械都可以嚐試，以後也有老師教導你們，那邊的重力室，意識反應室各自都有兩間，但使用它們需要兌換積分。”
積分是什麽？
饒雪雅好奇問。
曲江南：“積分就是學校自建的數字貨幣，整個學校通用，重力室跟意識反應室在學校其他地方也有，但全校通用，有積分也得排隊，隻有你們是專用的，隻要兌換積分，就算排隊也等不了多久，畢竟你們才50人。”
“至於得到積分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你們完成各方麵的測試指標，得到積分，比如掌握靈能就是最基本的指標，完成後可以得到20積分。另一種則是直接交靈核兌換，一顆一級靈核算1分。”
“使用一次重力室得10積分，但積分還可以去兌換小靈門的修煉機會。”曲江南的笑容分外意味深長。
臥槽！
阿刁這些窮學生心態崩了。
而其他出身權貴的學生集體狂喜，因為這有利於他們。
花靈核買積分就等於花錢買積分，換這種高端的修煉資源，很值！
不少寒門學生憤憤不平，就是白河田家兄妹等也皺眉了。
阿刁倒是心態還好，反而問：“那積分也可以反向兌換靈核？”
學校應該是為了平衡資源才薅權貴羊毛，但各取所需，權貴得到了優質修煉資源，提高修煉效率，但普通的草根學生也更容易得到次一等的修煉資源，比如靈核。
靈核的靈氣也可以直接吸收的，但效率遠不如小靈門跟靈栽體釋放的靈氣，這就是低效修煉，但一定程度上為草根學生提供了上升的階梯，為他們前期提供必要的修煉資源。
你要說草根可以直接去地窟殺魔靈賺取靈核再兌換優質修煉資源，可前提是草根前期沒發育，實力不行，去地窟死亡概率太高，跟送死沒啥差別。
學校是為了從根本上減緩草根學生前期的死亡率。
首先，人要先活下去，才能試著去跟權貴比天高，哪怕發展慢一點。
這就是現實，畢竟你家境不如人也不是國家跟學府的錯。
阿刁挺認可學校這種模式，適用於中底層學生。
曲江南看了阿刁一眼，承認了可以反向兌換靈核，這讓田家兄妹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是個好消息。
**—
“怎麽賺取積分是你們自己的事，學校跟我們這些老師隻能提供平台，現在開始靈能修煉。”
“靈能修煉有三個過程，第一吸收靈氣創建一個靈團，打上靈印形成固定的靈團空間。第二，往靈團空間裏麵不斷儲蓄靈氣，將它們不斷壓縮，從氣態到液態。第三，當靈氣轉變為一縷液態能量也就是靈能的時候，開始將它釋放出來。”
“釋放成功，就意味著你成功掌握靈能。”
“現在開始播放靈能修煉方法，我們金陵學府所用的靈能法名為三心向天法，自己看視頻學。”
最後這句話讓不少學生破功了。
不是她親自教導？
好像也不需要，曲江南點了下腕表，輸入信息，整個修煉室內的智能係統啟動，隨著她手指一劃，天花板降下大屏幕的光腦。
同步，眾人感覺到了修煉室內的天花板有些孔洞在釋放靈氣。
臥槽，這裏有小靈門？
“大驚小怪，這是消耗靈核的智能小聚靈循環係統，專為修煉室準備的，跟空調差不多，不過跟小靈門這些沒得比了，比吸收靈核差不多，隻在上課時間開放。”板寸頭的唐州雙手環胸，語氣有些高傲。
阿刁想，現在靈核基本已經成為了最強大的能源，難怪有價無市。
視頻很詳細，從手印，吸靈能的脈絡圖，乃至各個過程的詳細步驟以及可能遇上的困難都詳細說明了，學生甚至可以自主發問，強大的智腦可以回答任何問題，甚至會伸出觸手感應他們身體內的靈氣情況給予解答。
高科技就是好啊，阿刁不由驚歎。
“就在這裏循環放，已經掌握的人自己自由活動，還不會的人可以在這裏學，視頻晚點也可以拷貝回家學，個人資質跟領悟甚至狀態都有所不同，掌握靈能的時間也不一樣，一般都需要三天的時間，心態放平。”
“已經掌握靈能的跟我來進行驗證，我給你們兌換積分。”
曲江南的話一說，十個人就站起來了，袁術看了阿刁一眼，眼神十分輕蔑，兌換積分後他們可以先一步使用這些高等資源，也拉大跟他們的差距。
這還讓其他人怎麽心態放平？
但其餘40人隻能乖乖看視頻盤腿坐在地上學習。
阿刁看得很認真，因為這個機會對她得來不易。
不過看完一遍她就走到角落去了，拿了紙筆演練。
很多人也差不多，這裏地方這麽大，每個人挑一個寬敞的地方都綽綽有餘。
雖然曲江南沒說，但掌握靈能的早晚大概率意味著資質+天賦兩種結合的高低。
早掌握就證明更天才。
晚了……比如超過三天，那應該就是挺一般的。
這班主任，看著和風細雨，其實深諳語言壓力，並不是綿羊教學派的，而是虎派。
阿刁排除雜念，開始嚐試創建靈團，別人現在也差不多。
一個小時後，宋泠創建靈團成功，但她緩了下，沒有急於進入下一步，而是回憶起視頻的指導，以回避可能遇到的任何麻煩，謹慎之後準備再次開始，卻不經意間看到角落裏的阿刁眉頭緊鎖。
怎麽？遇到麻煩了嗎？
不該啊，她的資質跟天賦都高於自己。
宋泠好奇，但也沒多想，畢竟修煉一直都是自己的事，旁人幫不上忙，還容易添亂。
**
阿刁的確有點苦惱。
“怪了，我這靈團建不起來？”
“死馬桶，你為什麽一直在吞我的靈氣，艸！”
馬桶：“不是我吞，是你體內根基分裂，有另一部分的根基在吞你的靈氣。”
我斷裂的根基不僅沒想跟我重歸於好還想拖我後腿？
阿刁有些憂慮，好在仔細內視查看後，她發現了一件事。
“我的根基斷裂成兩部分，一部分在明，一部分在暗，而且就好像一棵樹的樹根分裂生長成另外一顆樹……那一棵樹上可以弄一個靈團，另一棵樹也可以咯。”
馬桶：“這是一個絕佳的好主意，天才之舉，也是上天賜予你的機遇，畢竟這世上根基斷裂的人有，但不僅兩個都沒廢，還各自堅韌生長成型，都是有效根基，這算是奇跡了，當然，這也是我選你的原因。”
選我個屁，是我腳滑磕到你了，差點撞死。
阿刁：“但這棵樹除了你，別人能看見嗎？”
馬桶：“我是你的本命才能看見，外人的話，除非是超強的強者深入查看才能確定吧。”
阿刁：“院長那種，能嗎？”
馬桶：“能，因為你現在太弱，彼此差距過大。”
操蛋，這可不是好消息。
一喜一悲的阿刁平穩了下心態，她的野心很大，也知道搞一個隱藏的靈團能占多大便宜，可一旦弄成卻被人發現了，她會成為無數強者乃至朝廷獵奇研究的目標。
風險太大。
但阿刁很快突發奇想，“我記得我看過的書裏麵提到過，隨著修為增強，本命靈栽體跟宿主本人密不可分，你說如果到時候我把這棵樹隱在本命裏麵，也就是你這個馬桶裏麵，院長還能看到不？”
馬桶：“不能，因為加上我，就等於涉及到了次元空間，上了一把鎖。但這種操作難度很大，你恐怕得在高考前完成，因為即便院長跟這些老師不會接觸你的身體，深入觀測你的資質，高考時的全方麵測試也會暴露。”
的確，但還有時間，九個月應該夠的。
但這麽一來，自己掌握靈能的時間恐怕得比原定的多花兩倍甚至好幾倍，因為她得建立兩個靈團，還得保持彼此平衡，還得……工程量非同小可。
阿刁深吸一口氣，起身去倒了杯水，打算等會繼續練。
那邊已經得到積分，但因為拓跋這些人先用重力室等設備，袁術幾人隻能在外麵排隊。
使用一次一小時，他們估計兌換的是兩小時，袁術他們隻能一邊等一邊吸收靈氣，有的也在鍛煉。
一看阿刁的動靜，袁術終究沒憋住一口惡氣，忽開口，“陳阿刁，我看排在你後麵的白河跟宋泠以及程章都已經成功結靈印創建靈團成功了，怎麽你這個排第一的還沒搞完這第一步？”
他不蠢，也不弱，但就是因為不蠢又不弱，所以越發不能容忍自己被阿刁給坑成功了，之前有中川明秀壓著，現在後者在重力室裏麵，沒人彈壓他，他就按耐不住了。
這是心性問題。
但他也故意撩撥了阿刁跟後麵三人的關係。
本來就不見得多好，未必不會心生芥蒂。
而以阿刁的心性……
“被你偷襲打傷了本就在前幾天重傷的肺部，影響到了吧。”阿刁張口就來，以惡製惡。
空口說白話。
他都沒怎麽碰到她。
袁術冷笑：“那倒是我的過錯了，不如我再打一下，看看你的傷到底多重。”
他眼中滿是戾氣。
阿刁難以置信道：“你在開玩笑嗎？你都掌握靈能了，竟然要跟我打？打贏對我又沒半點好處，打輸了就更別提了，我又不傻。”
她一口回絕，但眼神飄到一處，被她瞥過的饒雪雅忽然get到了什麽。
在廁所那會兩人合計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陳阿刁要算計人的時候，從來都是越一本正經越黑心肝。
所以……需要自己配合嗎？
配合她就等於得罪袁術等人，但配合好了，好處也顯而易見。
饒雪雅忽然開口道：“我們是學生，偶爾切磋不是很正常嗎？陳阿刁，袁術同學看得上你是給你麵子，難道你指望你能贏？你還指望你贏了能拿到什麽好處？你做夢呢！”
阿刁盯著饒雪雅冷笑，“呦，坑位狂魔來了啊，你這是幫他嗎？比不比是我的自由，難道我還不能提條件了？他有本事就出五百萬星幣啊，他敢出我就敢比，不敢的話就少陰陽怪氣擠兌人。”
臥槽，坑位狂魔？！
臭阿刁！
饒雪雅一下子情緒就上來了，本來9分在演，現在18分在真罵！
饒雪雅：“五百萬！你是沒見過錢嗎？窮瘋了吧，袁術同學怎麽可能答應你！陳阿刁，你真以為自己是大鳥想上天啊！不要臉！不比就不比，誰稀罕你！”
阿刁：“我不要臉？奧，對了，現在這棟樓所有廁所都歸他統治了，現在你不用搶坑位了，難怪要幫他罵我。”
兩人一來一回，罵得至親至性，麵紅耳赤，搞得田家兄妹都以為這倆人真翻臉了，明明剛剛還一起吃包子……
一個包子不足以證明感情嗎？
什麽大鳥什麽坑位狂魔，相當侮辱人。
宋泠原來還想著幫阿刁，一看兩人對罵這勁兒勁兒的……她默默看熱鬧了。
不過她也瞥了袁術，就怕這人不肯信。
本來袁術是不信的，覺得兩人唱雙簧似的，但一看兩人罵得真情實感臉紅脖子粗的，他就有幾分信了，尤其食堂坑位狂魔這件事，他後來也聽說過。
所以……
饒雪雅：“罵你就罵你，還需要挑時辰？袁術同學，這人的第一名就是水貨，到現在連靈團都沒創建成功，自然遠不如你，我看你不必跟她比了，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阿刁：“嗬，不比就不比，誰稀罕，搞得我要騙錢似的！”
兩人自說自話，就要把比鬥給壓下似的，而阿刁也走回角落要繼續修煉。
袁術眯起眼，忽說：“500萬而已，不算什麽，我出了，陳阿刁，起來，我們比一比。”
袁家是金陵省十強企業，不說500萬，5000萬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麽太大的數字，尤其是在他測出資質成為家族希望之光後，500萬就跟買個包一樣簡單。
但這不代表他願意被人訛錢。
那他為何還答應呢？
當袁術說完這話，饒雪雅跟阿刁表情都僵住了。
這副表情在眾人看來，哪怕在田家兄妹看來都是……嗯……詭計落空？
宋泠卻覺得不太對，程章也覺得不對，兩人都若有所思觀察著……角落裏，顧自修煉的白河睜開眼，靜靜看著他們。
不管什麽軌跡，隻要陳阿刁出手，他們就可以看看她的虛實。
第一名本來就是眾矢之的，如果沒有能力就得趴著，等有能力了再報複回去，但陳阿刁估計在崔雲事件後驕傲自滿了，自持心計，一來就算計了袁術，惹怒了他，這個後果本就是她要承擔的。
不過也虧了有她在，真正寒門出身的自己得以隱藏。
就讓她成為靶子吧，反正她背後有陳遜跟陳家。
白河冷眼看著阿刁臉色蒼白了許多，果然，她畏懼了，之前跟饒雪雅也是在做戲。
“袁術，你真要比？我勸你冷靜點，五百萬不是小數目。”
阿刁還在虛張聲勢恐嚇對方。
袁術森冷微笑，“對我來說就是小數目，對你來說應該也是小數目吧，陳阿刁，你畢竟是陳遜的妹妹，你父親也是陵城刺史，一方父母官，家裏也是有些產業的，難道你真會為了五百萬訛我？”
“對了，順便說下，你跟她其實不必演戲，我知道所謂的廁所搶坑位其實是汪海謀殺你搞出的事，你們是在配合，故作要訛錢，以為五百萬能嚇退我？”
他覺得得虧自己不是個蠢貨，否則可就真的被她們給騙了。
田中香覺得阿刁的處境會很糟糕，所以她主動道：“袁術同學，你已經掌握靈能，這比鬥不合理，不如我跟她合起來跟你比？”
是他先不要臉的，也不怪她們不講武德。
一對二，她覺得很可以，反正他爹是這麽教的，打不過就一起上。
“不用，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陳阿刁雖然是個沒用的，但也有骨氣，還希望袁同學你這次之後不要再找我麻煩。”
阿刁一副舍生忘死的樣子，袁術冷笑，“當然，我從來不會管手下敗將的事。”
他一招手，別人就退開了。
阿刁似乎還是有些怕，反複問：“真的要比嗎？”
袁術覺得她煩人，“廢什麽話！”
他一抬手，指尖靈能跳動，正要起術……他不傻，哪怕認定阿刁絕不是自己對手，也沒有傻逼到說自己不用靈能跟她純PK，靈能本來就是他的優勢，是她弱！
於是袁術準備閃電拿下她，然而正麵的時候，他看到陳阿刁……她這個人。
還沒看清她的表情，眼睛忽然好漲。
漲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噗噗噗冒出來了。
又酸又辣又臭……
偌大的修煉室，光潔明堂，41個觀戰的學生首先看到了手握跳動靈能欲攻擊的袁術在一瞬間雙眼噴了刷刷刷密集的……酸菜絲？
41人：“！！！”
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聞到一股惡臭席卷全場。
哎呀臥槽，她修的變態係是劇毒攻擊嗎？
他們被臭氣攻擊，整個人都不太好了，而袁術也覺得自己瞎了，什麽也看不見，鼻子也要廢了，最可怕的是眼睛冒出的酸菜絲太多了，很多貼著臉頰糊主，那粘稠的汁液難免經過鼻子跟嘴巴，有些汁水潤入緊閉的嘴巴。
嘔！
但作為戰鬥狂人，他也有一定的反射能力，他忍住了嘔吐的欲望，聽到了風聲……陳阿刁來了！
“去死！！”
他憤怒了，跳動的靈能操控能操控金屬，隻見架子上的兵器跳動了一把長毛跟兩把長刀，眼看著就要飛舞過來朝著陳阿刁身邊三個角度飆刺。
靈能跟靈氣還是有差別的，它的操控力遠高於靈氣。
像田中香，她也差不多是操控金屬的能力，但她現在用靈氣的時候，哪怕耗竭身上所有靈氣也隻能操控一把，而且穿刺力沒這麽快這麽狠。
袁術能這麽囂張也是有底氣的，他是真的強，強到程章等人都自認毫無抗衡能力——除非他們能掌握靈能，並趕超袁術的靈能量度。
那麽陳阿刁……她眼睛暗光一閃。
刷！兩條透明的液體分別從袁術眼中噴濺而出……如同蜘蛛絲一般粘稠……瞬間將袁術雙手啪一下狠狠拍在了雙目上。
黏住了。
自打臉可還行？
雙手被黏，臉還挨打，術法控製到了一半，導致那三把兵器失去控製力度狂飆……偏了角度，但阿刁已經衝了出去。
她衝出去的時候，程章等人全部變了臉色，包括宋泠也稍稍驚疑。
好快。
體能測試那天，陳阿刁的奔跑速度在3000考生裏麵連前40都排不進去，現在竟然這麽快。
比體能第一的崔雲都快一些。
速度意味著爆發，爆發也意味著……砰！！！
袁術被她一腳踹飛，在半空中吐血，落地後哪怕雙手被黏液粘住，但他還是運轉靈能去解除眼部的詭異術法，有效果，他的雙手正在離開臉頰。
很疼，太疼了，感覺皮要被撕裂了，但他雙腿已經運轉起。
刷！
袁術一個後空翻跳起……啪！又是一腳踹來。
胸口駭痛。
一米八多的強壯身體被再次重重踹倒在地上，接著即將落地的阿刁在半空一探手就正好抓住了那把亂飆從她身邊射過的長矛。
長矛入手，手腕一轉，長矛虎虎生風轉了半圈，隨著她跳落而下而俯衝飆刺……鋒利的矛尖朝著袁術狠狠刺下！
小拳拳打死你啟動，力量增幅！
袁術此刻眼睛堪堪能看見一點視線。
在濃烈的酸菜汁跟滾燙的膠水中，他看到了致命的長矛尖端。
啊！！
他驚恐慘叫一聲。
而在眾人心潮劇烈顫動的那一瞬間，長矛已經刺了下去。
她沒有遲疑，沒有停留，悍勇匪氣從一而終。
清脆銳響。
鏗！！！
強大的氣息席卷而處，衣袍跟頭發烈烈而飛。
這股氣也卷著酸菜酸辣惡臭朝著周邊眾學生撲鼻而來。
未知是否血濺當場，但入目隻有一片死寂，不管白河跟程章這些人內心多少逼逼賴賴的小心思，不管那些內測的學生此前懷有多少打壓的心思，此刻都安靜如雞。
曲江南到點就來了, 看著斯文，其實雷厲風行，點完名後就開門見山。
“因為靈氣複蘇太突然, 一切改革都在循著初代的經驗進一步修繕，目前你們上麵的學長學姐們都還在等待高考通知，因為給他們修煉的時間不多，高考方式還需探討, 但等九個月後輪到你們高考，那時候的模式就成熟很多了, 但以我們金陵學府目前定下的高三學習計劃, 你們這九個月將以如下的方式備戰高考。”
“學科知識階段+靈氣修煉。其中知識階段以自學為主，按照不同班級的水平, 你們作為1班, 會配備專門的知識老師團隊跟戰力老師團隊, 知識老師團隊會定期一個月出試卷為你們測考一次, 然後根據你們的考試成績為你們每個人製定不同的學習整合包, 你們自己根據這個學習包自學，不懂的可隨時聯係相關老師詢問。除此之外, 你們跟老師之間不會形成太久的課堂教育，能為你們節省不少時間。”
“而靈氣修煉會有兩種教育模式, 一種是課堂教育, 周一到周三上課, 戰力老師團隊一共3個人, 分別教授《靈能修煉》、《格鬥技巧》以及《高武裝備運用》三門課, 三天上課的秩序也按這個排。”
“雖然我是你們的班主任, 但也剛好負責你們的靈能修煉, 今天周一, 輪到我上課，現在起來，跟我去修煉室。”
其實靈氣靈能都是能源，靈氣也可以施展法術跟天賦能力，但靈氣是氣態，一縷靈能能完成的事，往往需要需要十倍的靈氣才能達成，這就好比用煤跟用石油的效用差距，時效遠不如，還廢量，所以掌握靈能才是正正經經的禁忌師門檻。
所有人都對靈能有強烈的企圖心（已經掌握的需要讓靈能越來越強。）。
她管自己在前麵走，其他人自然得起來跟著。
曲江南告知的信息還是很讓人振奮的，因為這種自由度極高的學習模式很契合他們的自我認知。
基本上他們的學習能力都很強，也都覺得知識都掌握得差不多了，複習就行，如果還像正常高中一樣每天上課學習，時間用得滿滿的，那才浪費他們的時間。
不過……可能也就田中野苦惱了。
這人學科成績跟其他人比太差了，穩穩斷層居末尾。
當然，阿刁知道自己其實也在末尾，所以她安慰失落的田中野，“哥們，別擔心，就算他們都是100分，你是1分，但好歹還有我這個50分在陪你末尾啊，怎麽樣，是不是聽著開心點？”
田中野：臥槽，你這叫安慰？
來自田中野+888！
田中香翻著白眼說自己會輔導他，讓他收起這副怨婦臉，也讓阿刁閉嘴。
臭阿刁，這嘴毒得很。
**
走向修煉室的路上，阿刁的手機忽然響起，是程章的好友申請。
阿刁往前看了一眼，確定通過，對方很直接，發來了一張關於班級大部分學生的信息表。
最前麵十個人的信息簡單明了。
拓跋，明澤也，中川明秀，周秀荷，戴強，陳中擇，唐州，廣秀程，袁術，江椰奶。
具體強弱不明，但公認十人都已經提前掌握靈能，而最前麵五人的天賦測試過，位列前端。
拓跋，ABC：100，98，90。
明澤也，ABC：92，100，92。
中川明秀，ABC：99，99，82。
周秀荷，ABC：98，98，90。
戴強，ABC：97，95，92。
阿刁看得都乍舌，按這個排名，她前五進不去，約莫也就第十上下了。
程章發來一些文字。
“你雖然威脅不到前麵那五個人，但天賦績效跟後麵幾人應該差不多，所以他們覺得你有威脅，要試探你，而袁術身邊兩個學生水平跟我們倒是差不多，但他真正交好的是中川明秀，也就是之前製止他的人。”
“前麵幾個人裏麵，拓跋獨來獨往，明澤也跟周秀荷是情侶，自成團體，反而是中川明秀最能拉攏人心，內測學生裏麵屬他勢力最大，但我們這個班級遲早會進入各種爭取資源的狀態，團隊很重要，到時候不管是拓跋還是明澤也情侶檔，他們都得開始招人，所以中川明秀想搶在他們之前篩選出最合適的隊員。”
“我原以為他們想拉攏你……但結果出乎我意料。”
這不是拉攏，是結仇。
袁術性子最爆，也最為傲慢，他去試探阿刁，就等於要跟她敵對。
阿刁當然也看出來了，所以毫不留情薅羊毛，而以她猜測……這中川明秀應該跟崔涼或者崔涼後麵的人認識？還是單純的爭鬥而已？
但程章突然給他資料？兩邊投資？
於是阿刁回程章：“你突然對我這麽好，是暗戀我嗎？”
來自程章+999！
這尼瑪，阿刁這問題把程章整不會，好一會才收斂了臉上的苦逼表情回複：“不敢，隻是作為我們招考十人裏麵的老大，希望你□□一些。”
阿刁：“那你失去了一個對我表白的機會，跪安吧。”
來自程章+2100！
程章吐口氣收了手機，暗想：這陳阿刁是真的有毒，下次他再幫她就是狗。
另一邊阿刁嗤之以鼻：幫我？幫個屁，暗戳戳希望我跟這十個人鬥起來好給你轉移壓力才是真的，不過自我洗腦成幫我而已，但無所謂。
彼此都是工具人，so公平。
**
修煉室到了，曲江南手掌在儀器上按了下，解鎖，大門自動劃開，一個巨大的修煉室映入眼簾。
大廳很寬敞，純木板，牆麵雪白，乍一看跟高雅的舞蹈室似的，但以阿刁等人的肉眼觀察，這些材質都是表麵偽裝過的，實則硬度強度應該很恐怖，扛得住他們這些人的攻擊。
牆邊各種架子林立放置武器，也有大量的先進設備，還有獨立的一些房間，應該是專門的特殊修煉室。
這是金陵學府的排麵。
“按順序在上麵輸入你們的指紋，也記錄眼膜，這個修煉室1班專用，隻有我們幾個老師跟你們50個學生可以進入，進去後自己去各自的換衣間換好衣服，裏麵已經有你們專屬的儲物間。”
這是金陵學府最強1班的排麵。
眾人心中激動，卻也輪流登記好信息，然後去換衣間換好衣服。
50個人站好在大廳，其實還顯得周邊十分寬敞。
“這裏是你們平常比鬥或者鍛煉的地方，各種器械都可以嚐試，以後也有老師教導你們，那邊的重力室，意識反應室各自都有兩間，但使用它們需要兌換積分。”
積分是什麽？
饒雪雅好奇問。
曲江南：“積分就是學校自建的數字貨幣，整個學校通用，重力室跟意識反應室在學校其他地方也有，但全校通用，有積分也得排隊，隻有你們是專用的，隻要兌換積分，就算排隊也等不了多久，畢竟你們才50人。”
“至於得到積分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你們完成各方麵的測試指標，得到積分，比如掌握靈能就是最基本的指標，完成後可以得到20積分。另一種則是直接交靈核兌換，一顆一級靈核算1分。”
“使用一次重力室得10積分，但積分還可以去兌換小靈門的修煉機會。”曲江南的笑容分外意味深長。
臥槽！
阿刁這些窮學生心態崩了。
而其他出身權貴的學生集體狂喜，因為這有利於他們。
花靈核買積分就等於花錢買積分，換這種高端的修煉資源，很值！
不少寒門學生憤憤不平，就是白河田家兄妹等也皺眉了。
阿刁倒是心態還好，反而問：“那積分也可以反向兌換靈核？”
學校應該是為了平衡資源才薅權貴羊毛，但各取所需，權貴得到了優質修煉資源，提高修煉效率，但普通的草根學生也更容易得到次一等的修煉資源，比如靈核。
靈核的靈氣也可以直接吸收的，但效率遠不如小靈門跟靈栽體釋放的靈氣，這就是低效修煉，但一定程度上為草根學生提供了上升的階梯，為他們前期提供必要的修煉資源。
你要說草根可以直接去地窟殺魔靈賺取靈核再兌換優質修煉資源，可前提是草根前期沒發育，實力不行，去地窟死亡概率太高，跟送死沒啥差別。
學校是為了從根本上減緩草根學生前期的死亡率。
首先，人要先活下去，才能試著去跟權貴比天高，哪怕發展慢一點。
這就是現實，畢竟你家境不如人也不是國家跟學府的錯。
阿刁挺認可學校這種模式，適用於中底層學生。
曲江南看了阿刁一眼，承認了可以反向兌換靈核，這讓田家兄妹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是個好消息。
**—
“怎麽賺取積分是你們自己的事，學校跟我們這些老師隻能提供平台，現在開始靈能修煉。”
“靈能修煉有三個過程，第一吸收靈氣創建一個靈團，打上靈印形成固定的靈團空間。第二，往靈團空間裏麵不斷儲蓄靈氣，將它們不斷壓縮，從氣態到液態。第三，當靈氣轉變為一縷液態能量也就是靈能的時候，開始將它釋放出來。”
“釋放成功，就意味著你成功掌握靈能。”
“現在開始播放靈能修煉方法，我們金陵學府所用的靈能法名為三心向天法，自己看視頻學。”
最後這句話讓不少學生破功了。
不是她親自教導？
好像也不需要，曲江南點了下腕表，輸入信息，整個修煉室內的智能係統啟動，隨著她手指一劃，天花板降下大屏幕的光腦。
同步，眾人感覺到了修煉室內的天花板有些孔洞在釋放靈氣。
臥槽，這裏有小靈門？
“大驚小怪，這是消耗靈核的智能小聚靈循環係統，專為修煉室準備的，跟空調差不多，不過跟小靈門這些沒得比了，比吸收靈核差不多，隻在上課時間開放。”板寸頭的唐州雙手環胸，語氣有些高傲。
阿刁想，現在靈核基本已經成為了最強大的能源，難怪有價無市。
視頻很詳細，從手印，吸靈能的脈絡圖，乃至各個過程的詳細步驟以及可能遇上的困難都詳細說明了，學生甚至可以自主發問，強大的智腦可以回答任何問題，甚至會伸出觸手感應他們身體內的靈氣情況給予解答。
高科技就是好啊，阿刁不由驚歎。
“就在這裏循環放，已經掌握的人自己自由活動，還不會的人可以在這裏學，視頻晚點也可以拷貝回家學，個人資質跟領悟甚至狀態都有所不同，掌握靈能的時間也不一樣，一般都需要三天的時間，心態放平。”
“已經掌握靈能的跟我來進行驗證，我給你們兌換積分。”
曲江南的話一說，十個人就站起來了，袁術看了阿刁一眼，眼神十分輕蔑，兌換積分後他們可以先一步使用這些高等資源，也拉大跟他們的差距。
這還讓其他人怎麽心態放平？
但其餘40人隻能乖乖看視頻盤腿坐在地上學習。
阿刁看得很認真，因為這個機會對她得來不易。
不過看完一遍她就走到角落去了，拿了紙筆演練。
很多人也差不多，這裏地方這麽大，每個人挑一個寬敞的地方都綽綽有餘。
雖然曲江南沒說，但掌握靈能的早晚大概率意味著資質+天賦兩種結合的高低。
早掌握就證明更天才。
晚了……比如超過三天，那應該就是挺一般的。
這班主任，看著和風細雨，其實深諳語言壓力，並不是綿羊教學派的，而是虎派。
阿刁排除雜念，開始嚐試創建靈團，別人現在也差不多。
一個小時後，宋泠創建靈團成功，但她緩了下，沒有急於進入下一步，而是回憶起視頻的指導，以回避可能遇到的任何麻煩，謹慎之後準備再次開始，卻不經意間看到角落裏的阿刁眉頭緊鎖。
怎麽？遇到麻煩了嗎？
不該啊，她的資質跟天賦都高於自己。
宋泠好奇，但也沒多想，畢竟修煉一直都是自己的事，旁人幫不上忙，還容易添亂。
**
阿刁的確有點苦惱。
“怪了，我這靈團建不起來？”
“死馬桶，你為什麽一直在吞我的靈氣，艸！”
馬桶：“不是我吞，是你體內根基分裂，有另一部分的根基在吞你的靈氣。”
我斷裂的根基不僅沒想跟我重歸於好還想拖我後腿？
阿刁有些憂慮，好在仔細內視查看後，她發現了一件事。
“我的根基斷裂成兩部分，一部分在明，一部分在暗，而且就好像一棵樹的樹根分裂生長成另外一顆樹……那一棵樹上可以弄一個靈團，另一棵樹也可以咯。”
馬桶：“這是一個絕佳的好主意，天才之舉，也是上天賜予你的機遇，畢竟這世上根基斷裂的人有，但不僅兩個都沒廢，還各自堅韌生長成型，都是有效根基，這算是奇跡了，當然，這也是我選你的原因。”
選我個屁，是我腳滑磕到你了，差點撞死。
阿刁：“但這棵樹除了你，別人能看見嗎？”
馬桶：“我是你的本命才能看見，外人的話，除非是超強的強者深入查看才能確定吧。”
阿刁：“院長那種，能嗎？”
馬桶：“能，因為你現在太弱，彼此差距過大。”
操蛋，這可不是好消息。
一喜一悲的阿刁平穩了下心態，她的野心很大，也知道搞一個隱藏的靈團能占多大便宜，可一旦弄成卻被人發現了，她會成為無數強者乃至朝廷獵奇研究的目標。
風險太大。
但阿刁很快突發奇想，“我記得我看過的書裏麵提到過，隨著修為增強，本命靈栽體跟宿主本人密不可分，你說如果到時候我把這棵樹隱在本命裏麵，也就是你這個馬桶裏麵，院長還能看到不？”
馬桶：“不能，因為加上我，就等於涉及到了次元空間，上了一把鎖。但這種操作難度很大，你恐怕得在高考前完成，因為即便院長跟這些老師不會接觸你的身體，深入觀測你的資質，高考時的全方麵測試也會暴露。”
的確，但還有時間，九個月應該夠的。
但這麽一來，自己掌握靈能的時間恐怕得比原定的多花兩倍甚至好幾倍，因為她得建立兩個靈團，還得保持彼此平衡，還得……工程量非同小可。
阿刁深吸一口氣，起身去倒了杯水，打算等會繼續練。
那邊已經得到積分，但因為拓跋這些人先用重力室等設備，袁術幾人隻能在外麵排隊。
使用一次一小時，他們估計兌換的是兩小時，袁術他們隻能一邊等一邊吸收靈氣，有的也在鍛煉。
一看阿刁的動靜，袁術終究沒憋住一口惡氣，忽開口，“陳阿刁，我看排在你後麵的白河跟宋泠以及程章都已經成功結靈印創建靈團成功了，怎麽你這個排第一的還沒搞完這第一步？”
他不蠢，也不弱，但就是因為不蠢又不弱，所以越發不能容忍自己被阿刁給坑成功了，之前有中川明秀壓著，現在後者在重力室裏麵，沒人彈壓他，他就按耐不住了。
這是心性問題。
但他也故意撩撥了阿刁跟後麵三人的關係。
本來就不見得多好，未必不會心生芥蒂。
而以阿刁的心性……
“被你偷襲打傷了本就在前幾天重傷的肺部，影響到了吧。”阿刁張口就來，以惡製惡。
空口說白話。
他都沒怎麽碰到她。
袁術冷笑：“那倒是我的過錯了，不如我再打一下，看看你的傷到底多重。”
他眼中滿是戾氣。
阿刁難以置信道：“你在開玩笑嗎？你都掌握靈能了，竟然要跟我打？打贏對我又沒半點好處，打輸了就更別提了，我又不傻。”
她一口回絕，但眼神飄到一處，被她瞥過的饒雪雅忽然get到了什麽。
在廁所那會兩人合計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陳阿刁要算計人的時候，從來都是越一本正經越黑心肝。
所以……需要自己配合嗎？
配合她就等於得罪袁術等人，但配合好了，好處也顯而易見。
饒雪雅忽然開口道：“我們是學生，偶爾切磋不是很正常嗎？陳阿刁，袁術同學看得上你是給你麵子，難道你指望你能贏？你還指望你贏了能拿到什麽好處？你做夢呢！”
阿刁盯著饒雪雅冷笑，“呦，坑位狂魔來了啊，你這是幫他嗎？比不比是我的自由，難道我還不能提條件了？他有本事就出五百萬星幣啊，他敢出我就敢比，不敢的話就少陰陽怪氣擠兌人。”
臥槽，坑位狂魔？！
臭阿刁！
饒雪雅一下子情緒就上來了，本來9分在演，現在18分在真罵！
饒雪雅：“五百萬！你是沒見過錢嗎？窮瘋了吧，袁術同學怎麽可能答應你！陳阿刁，你真以為自己是大鳥想上天啊！不要臉！不比就不比，誰稀罕你！”
阿刁：“我不要臉？奧，對了，現在這棟樓所有廁所都歸他統治了，現在你不用搶坑位了，難怪要幫他罵我。”
兩人一來一回，罵得至親至性，麵紅耳赤，搞得田家兄妹都以為這倆人真翻臉了，明明剛剛還一起吃包子……
一個包子不足以證明感情嗎？
什麽大鳥什麽坑位狂魔，相當侮辱人。
宋泠原來還想著幫阿刁，一看兩人對罵這勁兒勁兒的……她默默看熱鬧了。
不過她也瞥了袁術，就怕這人不肯信。
本來袁術是不信的，覺得兩人唱雙簧似的，但一看兩人罵得真情實感臉紅脖子粗的，他就有幾分信了，尤其食堂坑位狂魔這件事，他後來也聽說過。
所以……
饒雪雅：“罵你就罵你，還需要挑時辰？袁術同學，這人的第一名就是水貨，到現在連靈團都沒創建成功，自然遠不如你，我看你不必跟她比了，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阿刁：“嗬，不比就不比，誰稀罕，搞得我要騙錢似的！”
兩人自說自話，就要把比鬥給壓下似的，而阿刁也走回角落要繼續修煉。
袁術眯起眼，忽說：“500萬而已，不算什麽，我出了，陳阿刁，起來，我們比一比。”
袁家是金陵省十強企業，不說500萬，5000萬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麽太大的數字，尤其是在他測出資質成為家族希望之光後，500萬就跟買個包一樣簡單。
但這不代表他願意被人訛錢。
那他為何還答應呢？
當袁術說完這話，饒雪雅跟阿刁表情都僵住了。
這副表情在眾人看來，哪怕在田家兄妹看來都是……嗯……詭計落空？
宋泠卻覺得不太對，程章也覺得不對，兩人都若有所思觀察著……角落裏，顧自修煉的白河睜開眼，靜靜看著他們。
不管什麽軌跡，隻要陳阿刁出手，他們就可以看看她的虛實。
第一名本來就是眾矢之的，如果沒有能力就得趴著，等有能力了再報複回去，但陳阿刁估計在崔雲事件後驕傲自滿了，自持心計，一來就算計了袁術，惹怒了他，這個後果本就是她要承擔的。
不過也虧了有她在，真正寒門出身的自己得以隱藏。
就讓她成為靶子吧，反正她背後有陳遜跟陳家。
白河冷眼看著阿刁臉色蒼白了許多，果然，她畏懼了，之前跟饒雪雅也是在做戲。
“袁術，你真要比？我勸你冷靜點，五百萬不是小數目。”
阿刁還在虛張聲勢恐嚇對方。
袁術森冷微笑，“對我來說就是小數目，對你來說應該也是小數目吧，陳阿刁，你畢竟是陳遜的妹妹，你父親也是陵城刺史，一方父母官，家裏也是有些產業的，難道你真會為了五百萬訛我？”
“對了，順便說下，你跟她其實不必演戲，我知道所謂的廁所搶坑位其實是汪海謀殺你搞出的事，你們是在配合，故作要訛錢，以為五百萬能嚇退我？”
他覺得得虧自己不是個蠢貨，否則可就真的被她們給騙了。
田中香覺得阿刁的處境會很糟糕，所以她主動道：“袁術同學，你已經掌握靈能，這比鬥不合理，不如我跟她合起來跟你比？”
是他先不要臉的，也不怪她們不講武德。
一對二，她覺得很可以，反正他爹是這麽教的，打不過就一起上。
“不用，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陳阿刁雖然是個沒用的，但也有骨氣，還希望袁同學你這次之後不要再找我麻煩。”
阿刁一副舍生忘死的樣子，袁術冷笑，“當然，我從來不會管手下敗將的事。”
他一招手，別人就退開了。
阿刁似乎還是有些怕，反複問：“真的要比嗎？”
袁術覺得她煩人，“廢什麽話！”
他一抬手，指尖靈能跳動，正要起術……他不傻，哪怕認定阿刁絕不是自己對手，也沒有傻逼到說自己不用靈能跟她純PK，靈能本來就是他的優勢，是她弱！
於是袁術準備閃電拿下她，然而正麵的時候，他看到陳阿刁……她這個人。
還沒看清她的表情，眼睛忽然好漲。
漲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噗噗噗冒出來了。
又酸又辣又臭……
偌大的修煉室，光潔明堂，41個觀戰的學生首先看到了手握跳動靈能欲攻擊的袁術在一瞬間雙眼噴了刷刷刷密集的……酸菜絲？
41人：“！！！”
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聞到一股惡臭席卷全場。
哎呀臥槽，她修的變態係是劇毒攻擊嗎？
他們被臭氣攻擊，整個人都不太好了，而袁術也覺得自己瞎了，什麽也看不見，鼻子也要廢了，最可怕的是眼睛冒出的酸菜絲太多了，很多貼著臉頰糊主，那粘稠的汁液難免經過鼻子跟嘴巴，有些汁水潤入緊閉的嘴巴。
嘔！
但作為戰鬥狂人，他也有一定的反射能力，他忍住了嘔吐的欲望，聽到了風聲……陳阿刁來了！
“去死！！”
他憤怒了，跳動的靈能操控能操控金屬，隻見架子上的兵器跳動了一把長毛跟兩把長刀，眼看著就要飛舞過來朝著陳阿刁身邊三個角度飆刺。
靈能跟靈氣還是有差別的，它的操控力遠高於靈氣。
像田中香，她也差不多是操控金屬的能力，但她現在用靈氣的時候，哪怕耗竭身上所有靈氣也隻能操控一把，而且穿刺力沒這麽快這麽狠。
袁術能這麽囂張也是有底氣的，他是真的強，強到程章等人都自認毫無抗衡能力——除非他們能掌握靈能，並趕超袁術的靈能量度。
那麽陳阿刁……她眼睛暗光一閃。
刷！兩條透明的液體分別從袁術眼中噴濺而出……如同蜘蛛絲一般粘稠……瞬間將袁術雙手啪一下狠狠拍在了雙目上。
黏住了。
自打臉可還行？
雙手被黏，臉還挨打，術法控製到了一半，導致那三把兵器失去控製力度狂飆……偏了角度，但阿刁已經衝了出去。
她衝出去的時候，程章等人全部變了臉色，包括宋泠也稍稍驚疑。
好快。
體能測試那天，陳阿刁的奔跑速度在3000考生裏麵連前40都排不進去，現在竟然這麽快。
比體能第一的崔雲都快一些。
速度意味著爆發，爆發也意味著……砰！！！
袁術被她一腳踹飛，在半空中吐血，落地後哪怕雙手被黏液粘住，但他還是運轉靈能去解除眼部的詭異術法，有效果，他的雙手正在離開臉頰。
很疼，太疼了，感覺皮要被撕裂了，但他雙腿已經運轉起。
刷！
袁術一個後空翻跳起……啪！又是一腳踹來。
胸口駭痛。
一米八多的強壯身體被再次重重踹倒在地上，接著即將落地的阿刁在半空一探手就正好抓住了那把亂飆從她身邊射過的長矛。
長矛入手，手腕一轉，長矛虎虎生風轉了半圈，隨著她跳落而下而俯衝飆刺……鋒利的矛尖朝著袁術狠狠刺下！
小拳拳打死你啟動，力量增幅！
袁術此刻眼睛堪堪能看見一點視線。
在濃烈的酸菜汁跟滾燙的膠水中，他看到了致命的長矛尖端。
啊！！
他驚恐慘叫一聲。
而在眾人心潮劇烈顫動的那一瞬間，長矛已經刺了下去。
她沒有遲疑，沒有停留，悍勇匪氣從一而終。
清脆銳響。
鏗！！！
強大的氣息席卷而處，衣袍跟頭發烈烈而飛。
這股氣也卷著酸菜酸辣惡臭朝著周邊眾學生撲鼻而來。
未知是否血濺當場，但入目隻有一片死寂，不管白河跟程章這些人內心多少逼逼賴賴的小心思，不管那些內測的學生此前懷有多少打壓的心思，此刻都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