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易
第24章 交易
阿刁扯下了衣服上的一顆金屬紐扣, 又扯下了一塊衣服上的薄布料，再加上用刀隔斷了一簇頭發，布料跟頭發纏了起來。
金屬紐扣在牆壁上劇烈摩擦, 很快有了火星，再將頭發對著火星……嘶…一小簇火焰燃起，點燃了衣服後，阿刁將它往下扔。
噗……火光點落在卵群液體上, 就一下，它大範圍引燃起來。
果然, 地道牆壁上的突起物是酒缸碎片, 牆壁泥土有濃烈的酒味，說明這個地基早已被酒液滲透多年, 那麽這個孕養著虛弱蜈蚣卵的深坑積液很可能也是酒液, 所以這裏的酒味那麽濃, 甚至隱隱壓過了腥臭味。
這一下就把下麵的所有蜈蚣卵都給燒死了。
其實火不大, 就地麵一層焚燒, 但對這些弱小的幼蟲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阿刁看差不多了就跳了下去。
落地後, 阿刁踩著已經開始減弱熄滅的火花正要走向靈門，卻看到原本卵群最多的地方, 下麵有一顆卵一直沒被焚燒破裂。
倒有點類似琥珀鵝卵石, 而且體型比其他蜈蚣小了很多, 就掌心大小, 扁平橢圓狀。
這什麽玩意兒？
馬桶：“基於你當前眼界, 算是很不錯的東□□角蜈母蟲的變異卵, 一出生就是二級魔靈的根基, 而且資質上限比母蟲高, 成年後就是三級魔靈，難怪母蟲能找到這個靈門，估計是因為運用了這顆變異卵的感應。”
二級魔靈是她現在怎麽也幹不過的，這顆卵既然這麽厲害，她能用？
馬桶：“得有專門的法門，學校裏麵應該有，但即便你不會這個法門，以後拿去賣也是價值不菲，它現在還不能孵化，對你也沒傷害，你放在兜裏就行。”
一聽能賣錢，阿刁喜不自勝，當即把它藏進了內兜，就差塞胸罩了。
接著她跳到了章程的屍體上，沒有一定的助燃物，這點小火焰還燒不掉屍體，阿刁踩著章程的身體伸手碰了下靈門。
如果沒有馬桶，她不會動這個心思，畢竟認主靈門比靈栽體困難多了，需要耗費的時間也很多。
倒是有一些先進的手段，但隻被朝廷跟一些強大勢力掌握，普通人即便遇上靈門，也隻能用一些笨拙且費力的法子，而且未必能成功，有這個時間，早被官府跟大勢力人員找到了。
除非靈門誕生在深山老林等偏僻隱蔽之地，否則普通無根基之人很難得到。
這才是靈門基本被官府跟大勢力把持的根本原因。
阿刁自然也沒有先進的認主法門，但馬桶能直接吸收靈栽體，也許對靈門也可以？
叮咚，馬桶果然來提醒了。
“檢驗到一級靈門，能量度可對比100點，是否吸收?”
天哪，能量度是這耳釘的12，5倍？
那可以讓馬桶連升好多級了吧，至少兩級是有的！
而且最可怕的是別人對靈門都是認主，靈門不可移動，最多被官府改造成修煉場所供給內部人員修煉，但馬桶卻能吸收它！
就算折損為能源供給馬桶升級，也給了她很強的靈活操作性。
我的馬桶好牛逼哦。
阿刁激動了，直接確定吸收，很快，她感到掌心跟靈門形成了一條光流，然後……靈門沒有吸入體內。
？？？
阿刁倒是感覺到了吸收的進度。
完蛋了，看來會根據能量強度提高吸收難度，時間拉長，那其實跟用普通方法認主靈門沒啥區別。
馬桶：“按照那些方法，24小時才有可能認主成功，而且靈門一般原始固定位置，不能帶走，跟我怎麽比？不過這個小靈門其實是二級小靈門的資質，因為召喚殘缺，有了損傷，這才降級為一級小靈門，否則它應該有400的能量度。”
阿刁對小靈門的劃分體係不了解，但對它原屬能量度有400十分震驚，換算下章程的耳釘……這太可怕了，難怪那些大豪門擁有了靈門後能培養出那麽多強大的高手。
這就是一頭豬常年吸收優質靈門釋放的靈氣也能逆襲吧。
但一想到從400掉到100，阿刁一時也肉痛。
算了算了，起碼也救了自己跟那些孩子。
阿刁：“那我需要多久才能吸收成功？”
馬桶：“三分鍾。”
三分鍾？好像不是很長。
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分鍾了。
阿刁正覺得安心，突然。
她聽到了大蜈蚣的尖叫聲。
而且聲音很近，好像就在……上麵？
？？？
腦袋上方忽然傳來撞擊聲，阿刁抬頭一看，赫然看到大蜈蚣碩大的腦袋從上麵的口子探出，惡狠狠盯著它，並且身體往下竄。
大蜈蚣察覺到自己孩兒們被屠殺了，所以瘋狂趕過來？！
這麽快！
阿刁嚇死了，在大蜈蚣跳下來後，她不得不中斷吸收靈門。
此刻，她對靈門隻有30%的歸屬權。
靈門跟她之間有一條牽引的光線。
而在大蜈蚣看來，這個人類屠殺了自己的孩兒就算了，竟還搶它的靈門。
吃了她！
砰！
大蜈蚣落地後，尾巴一掃就朝阿刁這邊劈來。
阿刁狼狽翻滾在地，對著大蜈蚣射了一槍，可是都沒能破甲，她當即抓著牆壁上的凸起欲爬上去，但後頭大蜈蚣飛快追了上來。
完了。
突然，一道光從上頭飆射而下，重重擊打在大蜈蚣的腦殼正中央，腦殼破開了，有了縫隙，緊接著阿刁看到了陰影，抬頭一看，隻見封庭跳刺而下。
按生物結構位置來看，可以理解為它被打破了天靈蓋，並且被一刀紮入了天靈蓋的傷口縫隙。
接著跳躍的重力，一刀直入腦漿。
砰！
大蜈蚣砰然倒地。
死裏逃生的阿刁直接疲軟了，滿頭大汗喘著氣，“封大哥，你以後就是我爸爸！”
封庭：“？？？”
**
原本大蜈蚣被封庭等人圍著打，其實當前的魔靈之亂，朝廷還是有能力對付的，因為熱武器以及一些禁忌物對一級二級魔靈還有絕對的殺傷力。
所以即便大蜈蚣對於普通人是極恐怖的生物，但封庭這一隊13人還是把它壓著打，但不知為何它剛剛忽然發飆了，寧可承受攻擊也要強行衝出去。
封庭等人驚訝之下自然瘋狂追擊，封庭點了下護目鏡上的空間洞察器，鏡子上的光腦係統很快通過設備的感應分析列出地道的空間模型圖，讓封庭一下子就看到了各條岔道。
“你們在後麵追，我抄路！”
封庭提著刀拐入岔路，終於先於其他人追到了黏液處，聽到下麵深坑傳出的動靜……最終擊殺了大蜈蚣。
長刀在大蜈蚣的腦袋裏麵挖了好幾下，終於挖出了鵪鶉蛋大小的靈核。
二級靈核蘊含的能量非一級可比，散發的靈氣氣息也強得多，但阿刁跟封庭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顆靈核上。
靈門？！
封庭錯愕了，又下意識看了一眼阿刁。
阿刁頭皮緊了緊，默默挨蹭了下深坑壁麵。
在難言的死寂中，頭上傳來其他團練所成員的驚呼聲。
“頭兒，你擊殺了這獨角蜈！”
“厲害！”
“我靠，靈門！”
這些人趕到了，看到靈門後都忘記了大蜈蚣。
發現一個靈門的功績可遠超剿滅一群魔靈。
但他們也都留意到了阿刁跟靈門之間的光線牽引，顯然，她跟這個靈門有歸屬。
之前岐山縣為什麽那麽多暗殺？
有些是殺人奪靈栽體，有些則是靈門出現了，根據牽引線直接擊殺對方，靈門會失去歸屬，可重新認主。
那麽現在……人心在那一瞬間的變化，神魔都未必可窺探一二。
**
在詭異的氣氛中，阿刁忽然主動說：“我是陳然的女兒。”
眾人的眼神當即又有了變化。
官秩之內的人死亡會被朝廷徹查，但凡他們想殺人奪寶，後果會很麻煩。
代價未必小於靈門帶來的潑天好處。
封庭挑了眉，往上打了一個手勢，幾個下屬會意，一部分原地待命，一部分立刻往外封鎖，免得讓人闖進來。
我靠，這是要殺人滅口？
阿刁立即繼續道：“我對它有30%的歸屬權，但顯然諸位前來，你們有能力拿走70%的歸屬權，加上怎麽說封哥哥你們也是浴血奮戰，也算救了我一命，我一個區區普通弱女子，願意跟你做一個交易。”
封庭他們已經在這了，也看到了靈門，她就無法悄咪咪把靈門吸收了，若是被別人知道她能吸收靈門，她活不過一天。
當斷則斷。
“30%給你們，你們可以拿到完整的歸屬權，但我要100萬星幣跟30枚靈核。”
這個條件不低，但也不高，連一個靈門30%歸屬權價值的一半都不到。
她的胃口並不大。
團練所的人萬分欣喜，但又因為她的主動讓步而生了幾分尷尬。
說起來，發現靈門並搶奪歸屬權，也是人家小姑娘本事，她這麽主動，可能是怕他們殺人奪寶吧。
反顯得他們仗勢欺人了。
尷尬之下，在上麵的幾個人也都避開了一些，反正讓自家頭兒跟她去談，左右他們是有好處的。
“不必，我會如實上報，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按朝廷的規定應該會給你正常的獎勵，一般會是300萬星幣，而等這個靈門被改造完畢，變成修煉場所，你會擁有它的一定使用積分，靈核雖然也是能量的一種，但吸收它的能量遠比吸收靈氣來得困難得多，對你來說，後者更合適。”
事實上，他們這些人從朝廷拿到的獎勵除了這些，還有官績積分，可幫忙升官，所以很多官府之人不擇手段征用靈門，給錢給好處，但並不會上報讓普通人分割利益，其實跟某些狠毒的大勢力也沒太大區別。
讓封庭他們看著阿刁把整個靈門都掌控了，這是不可能的，朝廷就不允許。
在其中謀事，封庭也沒法否認大環境就是如此，尤其是越往上的官場行事越可怕。
所以他看出阿刁如此退讓就是為了舍資源以“保命”。
封庭中正的態度讓阿刁大為驚訝。
雖然知道封庭這人的道德操守比一般人高很多，但阿刁從來不會完全信任別人，這點從她以前第一次拿到蛛網禁忌物就瞞著老道士就可以看出，所以哪怕封庭的表態出人意料，她還是放棄了。
“封大哥，你知道的，我的戶口在省城，不久後就得參加招收考試以及讀書，沒有時間在陵城吸收這個小靈門的靈氣，就算有這個積分也沒用，還不如換了好處，而且……”
頓了下，阿刁故意說道：“而且我隻是陳家的一個庶女，可能我的死是值得利用的，但假如我活著，我拿到的好處為人所知，那麽……屬於我的就未必是我的了。”
她既不完全信任封庭，就更不會信任陳然。
前者是因為人心異變，就看利益是否足夠誘惑，後者是因為人心難變，一個庶女的利益絕對不會高過一個家族的利益。
好比萬一她死了，陳然知道她是自己那個早夭的庶女，且知道她為何而死，他一定會裝作很傷心，然後以此當作籌碼加大對封庭他們的掌控，後者即便拿到了好處，也等於有把柄落在陳然手裏。
殺人奪寶就有了風險。
人性很複雜，阿刁基本用最壞的打算去揣度。
所以她一開始就報出身份，但哪怕封庭不下黑手，光偉正處理此事，她也未必能拿到好處，至少如果是朝廷給的獎勵——陳然一定會知道。
她若要好處，就必須是自己的，且是陳家不知道的。
阿刁扯下了衣服上的一顆金屬紐扣, 又扯下了一塊衣服上的薄布料，再加上用刀隔斷了一簇頭發，布料跟頭發纏了起來。
金屬紐扣在牆壁上劇烈摩擦, 很快有了火星，再將頭發對著火星……嘶…一小簇火焰燃起，點燃了衣服後，阿刁將它往下扔。
噗……火光點落在卵群液體上, 就一下，它大範圍引燃起來。
果然, 地道牆壁上的突起物是酒缸碎片, 牆壁泥土有濃烈的酒味，說明這個地基早已被酒液滲透多年, 那麽這個孕養著虛弱蜈蚣卵的深坑積液很可能也是酒液, 所以這裏的酒味那麽濃, 甚至隱隱壓過了腥臭味。
這一下就把下麵的所有蜈蚣卵都給燒死了。
其實火不大, 就地麵一層焚燒, 但對這些弱小的幼蟲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阿刁看差不多了就跳了下去。
落地後, 阿刁踩著已經開始減弱熄滅的火花正要走向靈門，卻看到原本卵群最多的地方, 下麵有一顆卵一直沒被焚燒破裂。
倒有點類似琥珀鵝卵石, 而且體型比其他蜈蚣小了很多, 就掌心大小, 扁平橢圓狀。
這什麽玩意兒？
馬桶：“基於你當前眼界, 算是很不錯的東□□角蜈母蟲的變異卵, 一出生就是二級魔靈的根基, 而且資質上限比母蟲高, 成年後就是三級魔靈，難怪母蟲能找到這個靈門，估計是因為運用了這顆變異卵的感應。”
二級魔靈是她現在怎麽也幹不過的，這顆卵既然這麽厲害，她能用？
馬桶：“得有專門的法門，學校裏麵應該有，但即便你不會這個法門，以後拿去賣也是價值不菲，它現在還不能孵化，對你也沒傷害，你放在兜裏就行。”
一聽能賣錢，阿刁喜不自勝，當即把它藏進了內兜，就差塞胸罩了。
接著她跳到了章程的屍體上，沒有一定的助燃物，這點小火焰還燒不掉屍體，阿刁踩著章程的身體伸手碰了下靈門。
如果沒有馬桶，她不會動這個心思，畢竟認主靈門比靈栽體困難多了，需要耗費的時間也很多。
倒是有一些先進的手段，但隻被朝廷跟一些強大勢力掌握，普通人即便遇上靈門，也隻能用一些笨拙且費力的法子，而且未必能成功，有這個時間，早被官府跟大勢力人員找到了。
除非靈門誕生在深山老林等偏僻隱蔽之地，否則普通無根基之人很難得到。
這才是靈門基本被官府跟大勢力把持的根本原因。
阿刁自然也沒有先進的認主法門，但馬桶能直接吸收靈栽體，也許對靈門也可以？
叮咚，馬桶果然來提醒了。
“檢驗到一級靈門，能量度可對比100點，是否吸收?”
天哪，能量度是這耳釘的12，5倍？
那可以讓馬桶連升好多級了吧，至少兩級是有的！
而且最可怕的是別人對靈門都是認主，靈門不可移動，最多被官府改造成修煉場所供給內部人員修煉，但馬桶卻能吸收它！
就算折損為能源供給馬桶升級，也給了她很強的靈活操作性。
我的馬桶好牛逼哦。
阿刁激動了，直接確定吸收，很快，她感到掌心跟靈門形成了一條光流，然後……靈門沒有吸入體內。
？？？
阿刁倒是感覺到了吸收的進度。
完蛋了，看來會根據能量強度提高吸收難度，時間拉長，那其實跟用普通方法認主靈門沒啥區別。
馬桶：“按照那些方法，24小時才有可能認主成功，而且靈門一般原始固定位置，不能帶走，跟我怎麽比？不過這個小靈門其實是二級小靈門的資質，因為召喚殘缺，有了損傷，這才降級為一級小靈門，否則它應該有400的能量度。”
阿刁對小靈門的劃分體係不了解，但對它原屬能量度有400十分震驚，換算下章程的耳釘……這太可怕了，難怪那些大豪門擁有了靈門後能培養出那麽多強大的高手。
這就是一頭豬常年吸收優質靈門釋放的靈氣也能逆襲吧。
但一想到從400掉到100，阿刁一時也肉痛。
算了算了，起碼也救了自己跟那些孩子。
阿刁：“那我需要多久才能吸收成功？”
馬桶：“三分鍾。”
三分鍾？好像不是很長。
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分鍾了。
阿刁正覺得安心，突然。
她聽到了大蜈蚣的尖叫聲。
而且聲音很近，好像就在……上麵？
？？？
腦袋上方忽然傳來撞擊聲，阿刁抬頭一看，赫然看到大蜈蚣碩大的腦袋從上麵的口子探出，惡狠狠盯著它，並且身體往下竄。
大蜈蚣察覺到自己孩兒們被屠殺了，所以瘋狂趕過來？！
這麽快！
阿刁嚇死了，在大蜈蚣跳下來後，她不得不中斷吸收靈門。
此刻，她對靈門隻有30%的歸屬權。
靈門跟她之間有一條牽引的光線。
而在大蜈蚣看來，這個人類屠殺了自己的孩兒就算了，竟還搶它的靈門。
吃了她！
砰！
大蜈蚣落地後，尾巴一掃就朝阿刁這邊劈來。
阿刁狼狽翻滾在地，對著大蜈蚣射了一槍，可是都沒能破甲，她當即抓著牆壁上的凸起欲爬上去，但後頭大蜈蚣飛快追了上來。
完了。
突然，一道光從上頭飆射而下，重重擊打在大蜈蚣的腦殼正中央，腦殼破開了，有了縫隙，緊接著阿刁看到了陰影，抬頭一看，隻見封庭跳刺而下。
按生物結構位置來看，可以理解為它被打破了天靈蓋，並且被一刀紮入了天靈蓋的傷口縫隙。
接著跳躍的重力，一刀直入腦漿。
砰！
大蜈蚣砰然倒地。
死裏逃生的阿刁直接疲軟了，滿頭大汗喘著氣，“封大哥，你以後就是我爸爸！”
封庭：“？？？”
**
原本大蜈蚣被封庭等人圍著打，其實當前的魔靈之亂，朝廷還是有能力對付的，因為熱武器以及一些禁忌物對一級二級魔靈還有絕對的殺傷力。
所以即便大蜈蚣對於普通人是極恐怖的生物，但封庭這一隊13人還是把它壓著打，但不知為何它剛剛忽然發飆了，寧可承受攻擊也要強行衝出去。
封庭等人驚訝之下自然瘋狂追擊，封庭點了下護目鏡上的空間洞察器，鏡子上的光腦係統很快通過設備的感應分析列出地道的空間模型圖，讓封庭一下子就看到了各條岔道。
“你們在後麵追，我抄路！”
封庭提著刀拐入岔路，終於先於其他人追到了黏液處，聽到下麵深坑傳出的動靜……最終擊殺了大蜈蚣。
長刀在大蜈蚣的腦袋裏麵挖了好幾下，終於挖出了鵪鶉蛋大小的靈核。
二級靈核蘊含的能量非一級可比，散發的靈氣氣息也強得多，但阿刁跟封庭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顆靈核上。
靈門？！
封庭錯愕了，又下意識看了一眼阿刁。
阿刁頭皮緊了緊，默默挨蹭了下深坑壁麵。
在難言的死寂中，頭上傳來其他團練所成員的驚呼聲。
“頭兒，你擊殺了這獨角蜈！”
“厲害！”
“我靠，靈門！”
這些人趕到了，看到靈門後都忘記了大蜈蚣。
發現一個靈門的功績可遠超剿滅一群魔靈。
但他們也都留意到了阿刁跟靈門之間的光線牽引，顯然，她跟這個靈門有歸屬。
之前岐山縣為什麽那麽多暗殺？
有些是殺人奪靈栽體，有些則是靈門出現了，根據牽引線直接擊殺對方，靈門會失去歸屬，可重新認主。
那麽現在……人心在那一瞬間的變化，神魔都未必可窺探一二。
**
在詭異的氣氛中，阿刁忽然主動說：“我是陳然的女兒。”
眾人的眼神當即又有了變化。
官秩之內的人死亡會被朝廷徹查，但凡他們想殺人奪寶，後果會很麻煩。
代價未必小於靈門帶來的潑天好處。
封庭挑了眉，往上打了一個手勢，幾個下屬會意，一部分原地待命，一部分立刻往外封鎖，免得讓人闖進來。
我靠，這是要殺人滅口？
阿刁立即繼續道：“我對它有30%的歸屬權，但顯然諸位前來，你們有能力拿走70%的歸屬權，加上怎麽說封哥哥你們也是浴血奮戰，也算救了我一命，我一個區區普通弱女子，願意跟你做一個交易。”
封庭他們已經在這了，也看到了靈門，她就無法悄咪咪把靈門吸收了，若是被別人知道她能吸收靈門，她活不過一天。
當斷則斷。
“30%給你們，你們可以拿到完整的歸屬權，但我要100萬星幣跟30枚靈核。”
這個條件不低，但也不高，連一個靈門30%歸屬權價值的一半都不到。
她的胃口並不大。
團練所的人萬分欣喜，但又因為她的主動讓步而生了幾分尷尬。
說起來，發現靈門並搶奪歸屬權，也是人家小姑娘本事，她這麽主動，可能是怕他們殺人奪寶吧。
反顯得他們仗勢欺人了。
尷尬之下，在上麵的幾個人也都避開了一些，反正讓自家頭兒跟她去談，左右他們是有好處的。
“不必，我會如實上報，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按朝廷的規定應該會給你正常的獎勵，一般會是300萬星幣，而等這個靈門被改造完畢，變成修煉場所，你會擁有它的一定使用積分，靈核雖然也是能量的一種，但吸收它的能量遠比吸收靈氣來得困難得多，對你來說，後者更合適。”
事實上，他們這些人從朝廷拿到的獎勵除了這些，還有官績積分，可幫忙升官，所以很多官府之人不擇手段征用靈門，給錢給好處，但並不會上報讓普通人分割利益，其實跟某些狠毒的大勢力也沒太大區別。
讓封庭他們看著阿刁把整個靈門都掌控了，這是不可能的，朝廷就不允許。
在其中謀事，封庭也沒法否認大環境就是如此，尤其是越往上的官場行事越可怕。
所以他看出阿刁如此退讓就是為了舍資源以“保命”。
封庭中正的態度讓阿刁大為驚訝。
雖然知道封庭這人的道德操守比一般人高很多，但阿刁從來不會完全信任別人，這點從她以前第一次拿到蛛網禁忌物就瞞著老道士就可以看出，所以哪怕封庭的表態出人意料，她還是放棄了。
“封大哥，你知道的，我的戶口在省城，不久後就得參加招收考試以及讀書，沒有時間在陵城吸收這個小靈門的靈氣，就算有這個積分也沒用，還不如換了好處，而且……”
頓了下，阿刁故意說道：“而且我隻是陳家的一個庶女，可能我的死是值得利用的，但假如我活著，我拿到的好處為人所知，那麽……屬於我的就未必是我的了。”
她既不完全信任封庭，就更不會信任陳然。
前者是因為人心異變，就看利益是否足夠誘惑，後者是因為人心難變，一個庶女的利益絕對不會高過一個家族的利益。
好比萬一她死了，陳然知道她是自己那個早夭的庶女，且知道她為何而死，他一定會裝作很傷心，然後以此當作籌碼加大對封庭他們的掌控，後者即便拿到了好處，也等於有把柄落在陳然手裏。
殺人奪寶就有了風險。
人性很複雜，阿刁基本用最壞的打算去揣度。
所以她一開始就報出身份，但哪怕封庭不下黑手，光偉正處理此事，她也未必能拿到好處，至少如果是朝廷給的獎勵——陳然一定會知道。
她若要好處，就必須是自己的，且是陳家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