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DNA鑒定不是父子,是親緣關係
  第364章 DNA鑒定不是父子,是親緣關係

    溫翡看著她,突然笑起來。

    笑聲詭異,她笑著笑著眼角甚至笑出來了眼淚,“許傾城,晚了。”

    “不晚!你聽我說!不晚!”許傾城極力勸說,心髒要跳出來一般,她怕的要死,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要承受不住,“溫翡,你想要我生不如死,你有太多辦法了。我就在你手裏,你想怎樣就怎樣。拜托你,把孩子放下。你有什麽要求,你可以跟傅靖霆提,你現在給他打電話,有什麽他都會滿足你!”

    “嗬,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你在哪裏?許傾城,你當我是傻子嗎?”溫翡冷哼,她眸光玩味的盯在許傾城臉上,“他什麽都會滿足我,他能答應讓你去死嗎?”

    許傾城抿唇,她膽顫心驚,眼睛死死盯住溫翡手裏的孩子。

    “我倒是真的很好奇,在你和孩子之間,他要怎麽選!”溫翡冷笑,她往外麵看去,到了現在似乎更加有恃無恐。

    下麵一陣騷亂,許傾城並不知道是不是靖霆的人跟上了,她丟了跟蹤設備,但是並不是絲毫線索未留。

    傅靖霆想的比她更周全,他早已經料到對方既然這般明目張膽的讓她去,就一定有後手。

    但是,這中間有時間差,許傾城也不知道傅靖霆到了哪裏,她心底不安,又隱隱期待他過來了。

    溫翡的狀態不對,不要跟一個瘋子去講道理,太危險。

    她看向溫翡手裏的孩子,小朋友被舉著,嗷嗷的哭,哭的人心碎,“我現在在你手裏,我跑不掉。你把孩子給我抱一下,就一下,他從出生到現在,我還沒有抱過他。”

    下麵一陣騷動,有人上來了,溫翡看過去,她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很好的掩飾了她的情緒。

    隻問,“你怎麽過來了?你不是說……”

    溫翡突然收住話尾,“你那邊出事了?”

    傅鴻信臉色不好看,他上來,看到許傾城時一把將她拎了起來,男人臉上發著狠,“聲東擊西,你們倆想搞死我?!這招妙啊,連自己孩子都能用來算計,可以!很可以!”

    傅鴻信用力的點著頭!

    許傾城臉色都白了。

    傅靖霆這邊收到鬱時南的電話,“晚了一步,傅鴻信逃了,追著他的人發現他的去處,他跟溫翡匯合了,應該是想借著最後這一手,讓你讓步。我的人已經過去了。”

    “別輕舉妄動,無論如何,保住傾城。”傅靖霆下令。

    “孩子呢?”

    傅靖霆沒說話,鬱時南也沒再問,掛了電話。

    傅鴻信拽著許傾城帶到邊上,十幾層,往前一步,跌下去,就沒命了。

    風呼嘯著吹過來,吹的許傾城的長發飄蕩出去,她雙手用力抓住旁邊的欄杆,人被壓過去,半邊身體露在外麵,她嚇得狠狠閉上眼睛。

    傅鴻信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他看了眼手機,接起來。

    “我可以放你走,你把她和孩子放了。”傅靖霆的聲音傳來。

    “放我走?傅靖霆,事到今天,你能放我走?我就是要死,我也要拖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不寂寞,讓你老婆和兒子陪著我,我他媽也覺得賺了!”

    傅鴻信咬著牙罵,他手抓著許傾城往下壓,看她身體被壓出欄杆外。

    “住手!”男人突然厲聲阻止,“你跟他們比不了。傅鴻信,你放了他們,我放過你!我說到做到!”

    “喲,看著呢!”傅鴻信桀桀的笑,他眸子眯起來往四周看去,但沒看到人。

    “可惜了,我這條命你隻能換走一個。”傅鴻信偏頭,讓溫翡抱著孩子靠近,他一手拽住許傾城,把她拖上來。

    “女人,孩子,留哪個?”傅鴻信眸子狠狠的眯起來,靠的近了才聞到濃重的血腥味,他穿著黑色的衣服,不明顯,但是仔細看過去,看得到。

    許傾城腦子嗡的一聲,暈眩感襲來,她心底清楚,這人是被逼急了。

    手機那端沉默,傅靖霆開口,“兩個我都選,你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

    “好事都讓你占盡了,想的太美了!”傅鴻信咬緊牙關,他知道他這次走不了了,傅靖霆給他挖了一個大坑,讓他主動跳了進去。

    他以為的所有的運籌帷幄不過是傅靖霆的將計就計。

    “孩子!你把孩子給他!把孩子給他!”許傾城看著傅鴻信,她顫著聲音祈求。

    太近了,她看的太清楚,這男人眼底的黑暗與瘋狂。

    “傅靖霆,我要你選,你選一個。”傅鴻信人躲在許傾城身後,他的角度,前麵被許傾城擋住了,後麵是一堵牆,很安全。

    即便到了現在,再覺得無望的人,還是要給自己尋條活路。

    “傅鴻信,我跟你換他們。他們任何一個出事,你都保不住命。”傅靖霆抬頭,“我就在下麵,你上去,把他們換下來。”

    “你他媽還真別威脅我!站那裏別動,說,你選哪一個!”傅鴻信手掌扣在許傾城身上,“我喊一二三,你隻要不選,我他媽幫你選!”

    許傾城用力搖頭,“不要!”

    “一!”

    “二!”

    傅鴻信喊著,伸手將許傾城拽過來,他突然一個用力,女人身體整個被推出平台,隻兩條腿用力攀在了欄杆上。

    許傾城啊的一聲驚叫!

    她人往下墜去,身體擋不住他,將傅鴻信全都暴露出來。

    可下一刻,溫翡被他拽到了身前,又重新擋住了他。

    溫翡用力掙紮,傅鴻信一把將她壓住,單手用力拽住溫翡的頭發,“我死了你也跑不了!”

    溫翡沒再動,她眸光很淡的看了眼傅鴻信,嘴角勾起來一抹笑,詭異到極致。

    又突然無聲無息的消失。

    聽筒裏能聽到傅靖霆急促的呼吸聲,“放開傾城!”

    “這意思,你就是選許傾城了。”溫翡突然插聲詢問,聲音帶著笑意,“好,按你說的做!”

    然後不等任何人有反應,她手一鬆!

    “不要——!啊!!”

    許傾城頭朝下倒掛在外麵,她眼睜睜看著孩子從她眼前掠過,耳邊還仿佛有哭泣聲,不過幾秒。

    嘭的一聲。

    她的眼睛裏,一片紅色,血腥味像是在空氣裏彌漫,身體仿佛被撕裂成了兩半,許傾城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呼喊,驚叫,風聲……灌進耳膜,又徹底消失。

    身體失控的往下墜去。

    而她已經一無所知。

    ……

    傅鴻信一把拽住往下墜落的人,他扭頭看向溫翡,看著溫翡臉上的笑容。

    噗的一聲。

    很小的聲音,子彈打入身體。

    溫翡人突然倒下去。

    一句話都不再有,正中眉心,她的眼睛睜著,看著傅鴻信,嘴角還勾著一道詭異的笑。

    她開了口,隻有一個「你」字,但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咚的一聲,人倒向他。

    ……

    浮浮沉沉的夢境裏。

    全都是血。

    渾身疼,暈眩。

    許傾城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傷口被縫合,針線穿過皮肉,麻木到感受不到疼痛!

    她睜不開眼,耳朵裏有哭聲。

    病房裏隻有一大一小兩個人。

    “傾城。”

    傅靖霆在她耳邊輕喚。

    他把許願抱起來,湊近她耳邊。

    “媽媽。”

    “媽媽怎麽還不醒?”許願扭頭看向他。

    傅靖霆垂眸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醫生說外傷並不嚴重,養一養,會好的。

    “媽媽累了,需要休息。”傅靖霆伸手撥了撥小姑娘額前的發。

    許願點點頭,“那我不要吵到媽媽。”

    “真乖。”傅靖霆側臉去親她。

    許願嫌棄的往旁邊躲,伸手推在他的臉上,“爸爸,胡子太紮人了!”

    男人眸色柔軟,被嫌棄了,就不再親她。

    鍾婉繡進來,她看一眼傅靖霆,伸手把許願牽過來,“收拾幹淨你自己,許願都嫌棄你了。傾城醒過來看到你這樣,肯定也嫌棄。”

    傅靖霆垂眸,他沒再說話。

    陸京周站在門口,他敲了敲病房的門,進來,跟鍾婉繡打了招呼。

    他將一份DNA的檢測報告遞給傅靖霆,“二十一個基因座位點,有三個點位對不上。”

    傅靖霆接過報告,他看一眼,忽地站起來,“什麽意思?”

    “不是你的。跟許傾城更沒有任何關係。五個點位以內對不上,說明這個孩子,跟你有親緣關係。”

    鍾婉繡愣住,“什麽,什麽意思?”

    “這個小孩已經快三個月了,明顯的不是你們的孩子。還在比對最近的新生兒,具體的警方沒告訴我,我隻是先告訴你DNA的鑒定消息,怕你著急。”

    傅靖霆垂首望著鑒定報告,似乎並不意外。

    陸京周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總算還有希望。”

    “孩子,還活著?還在?”鍾婉繡已經原地打轉,激動的眼淚都往下掉,又納悶的,“親緣關係?我們家,傅家,最近哪裏還有小孩出生……”

    傅靖霆眉目輕壓,沒有開口。

    ……

    傅世清點了煙杆子,他狠狠吸了一口煙,煙圈吐出來,煙霧繚繞間,讓人看不清透他的麵容。

    薑文玉在旁邊看著,半響沒開口。

    直到老爺子問,“醫院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說是醒過來了,但是情況不好,人受了刺激,精神狀態不好。”薑文玉歎息。

    她看一眼坐在主位上的老伴兒,這幾天,就幾天的功夫,人突然之間就變老了。

    “你管的太多,有些人走偏了就拉不住,一人一個命。老大家裏,你別再插手了,生死有命,都是自己的造化。”薑文玉歎口氣,老人一輩子硬氣,到了現在。

    她嘴裏說著,可再怎麽也還是自己的孩子,也是她懷胎十月生出來的。

    可若是未曾插手,是不是後麵不會越來越偏,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結果卻到了今天這個局麵。

    誰都阻止不了傅靖霆下手。

    傅鴻信涉毒,證據確鑿,執行槍決。所有涉案人員都會受到嚴懲。

    傅世清沒再說話,過了會兒有人進來匯報,恭敬的站在老爺子身邊。

    “那個孩子,是傅鴻信的。”

    傅世清重重閉上了眼。

    薑文玉搖著頭,“多行不義必自斃啊,他這是,親手殺了他自己的孩子!心裏還沾沾自喜……”

    “遣人跟他說一聲,黃泉路上好作伴。”傅世清嗓音低啞,“他也算是咎由自取!”

    “是。”

    來人恭敬領命,卻沒有退下。

    傅世清看過去一眼,“說完。”

    “傅明輝夫婦名下所有涉及傅家的資產,他們保不住了。這倆兄弟肯定不是籌謀一時了,老爺子,傅氏集團現在的權利集中度,有史以來最高,傅聘修持股達到51%,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傅世清把手裏的煙杆子放下。

    “傅靖霆出清了傅氏實業部分的所有股權,全都轉給了傅聘修。與此同時,傅氏的金融資產版塊他全都收走,他擁有70%的持股比例,兩兄弟切割的明明白白。”

    傅氏集團沒有換姓,可至此,權利中心人員卻已經是大洗牌。

    傅世清抬眼望出去,看到傅平輝站在門邊,沒進來,等著給老爺子匯報完。

    傅世清揮揮手,讓人下去。

    “進來吧。”

    傅平輝走進來,“爸。”

    傅世清看向他,“你大哥的事,你插手了多少?”

    傅平輝抬起眼看向老爺子,“靖霆那件事之後,你說家和萬事興。這事本該就此打住。所有的提前布局不過是後手,如果沒有後麵發生的這些事,他們永遠不會這麽做。

    我自己的孩子,我懂。上次隻是傷到他自己,你說家和萬事興,他認了。但是傷到他最親近的人……”

    傅世清長歎一聲,他沒再言語,隻擺了擺手。

    ……

    老爺子遣人給傅鴻信帶去了話。

    這話帶到時,傅鴻信突然記起了溫翡最後那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雙手突然重重錘向桌麵,男人麵容猙獰,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的不甘與痛恨同時襲來。

    都說……

    虎毒還不食子。

    ……

    許傾城的身體恢複的很好,隻有皮外傷,但卻依然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直到確認她的精神狀態沒太有問題醫生才準許她出院。

    傅靖霆坐在她的主治醫生辦公室裏,聽醫生介紹。

    “她現在這情況,是刺激太深了,說逃避也對,這也算是應急保護。人的神經複雜,很難一言說明。我是建議讓她看心理醫生,但最好在這個時期,不要刺激她,循序漸進的好。”主治醫生歎息,“暫時,把小孩跟她隔離一段時間吧。”

    傅靖霆點頭,“好。”

    “心理疏導要定期做,不要看她現在好像沒事,但是……其實很可怕,就怕出個意外萬一就要命了。想想辦法,一定要讓她接受心理谘詢,而且要心甘情願的接受,不要排斥。”

    “我明白。”傅靖霆點頭。

    他起身,出來的時候看宋暢倚在門邊,問他,“辦好了?”

    “嗯。”

    “病房裏東西都收拾好了。”宋暢看他一眼,“我先帶她回星河灣。”

    “我送你們。”

    宋暢沒拒絕,她轉身回病房,“都辦好了,出院吧。”

    “好。再呆下去要憋死我了。”許傾城拎了個包,順便丟給宋暢一個,“你拿這個。”

    宋暢接過來,回身將手裏的兜丟給傅靖霆,“你拿。”

    傅靖霆倒是聽話,他拎了一個,走過去拿她手裏的,“這個也給我。”

    許傾城看著他,眸光裏生了幾分促狹,她把自己那個包也丟給傅靖霆。

    人走到宋暢身邊,衝她拋媚眼,“可以啊。”

    宋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