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南哥,我是不是要喊她嫂子?
  第331章 南哥,我是不是要喊她嫂子?

    傅司晨晚上偷偷驗了一次,是一條杠,她鬆口氣。

    那次對她打擊太大,完全沒有吃避孕藥的意識,這會兒想起來就後怕。

    她捂住自己的臉,想著南哥說先領證後結婚,胸口賭的厲害。

    周末,陶溪被男朋友拐出去了,肯定就不回來了。

    這個年齡的年輕情侶湊在一起不知道多膩歪,傅司晨很羨慕。

    但是她對同齡的男同學提不起興趣來,不是沒人追,甚至追的人還挺多,可是她覺得幼稚又無趣。

    偏生就喜歡那一個。

    可他也覺得她幼稚無趣。

    傅司晨盯著洗手間鏡片裏的自己,她咬了咬唇,手掌在身前丈量,她也有胸有臀啊。

    傅司晨鬆掉的這口氣三天後又重新吊了起來,遲到的大姨媽遲遲不來,她又買了一個驗孕棒,在清晨的時候做了測試。

    明晃晃的兩條杠讓她人都懵掉了。

    陶溪在外麵拍門,“司晨你好了嗎,我憋不住了。”

    “好了,好了。”傅司晨回神,她控製著聲音的顫抖,把試紙和包裝袋衝進馬桶裏,收拾好了再出來。

    陶溪衝進洗手間,“你幹什麽呢?這麽久。”

    傅司晨沒回話。

    等陶溪出來,看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愣,問她,“司晨,這個暑假你有什麽安排啊?”

    沒人回複她,陶溪看一眼坐著發呆的人,手往她眼前晃,“你想什麽呢?”

    傅司晨回神的一刻打了個寒顫,她推開陶溪的手臂,“沒事。”

    “你這樣……不像是沒事的。”陶溪走到她身邊,看她臉上都沒有血色了,“你怎麽了,我覺得你這幾天都不太對勁兒。”

    “真沒事。”

    傅司晨起身,她避開陶溪的探尋,“今天上午的課你幫我點名。”

    “哎……”

    不等陶溪再問,傅司晨人已經跑了出去。

    鬱時南接到傅司晨電話時,他正從廚房出來,今天早上他跟了一次後廚的早餐。

    做酒店,就是方方麵麵的細節,客戶的體驗感最重要,餐品,口味,服務,缺一不可。

    “南哥。你在哪裏了?”她喊他,聲音出來的一刻有了幾分哽咽,委屈到不行,想哭。

    鬱時南一聽這聲音,蹙眉,“我在酒店,怎麽了?”

    “我過去找你行嗎?”

    “你想來就來,什麽時候還需要征求我意見了?”他聲音裏摻了絲笑意,又隱隱有些不舒服。

    這份距離感是他給的。

    她對他從未有過界限感,或許是真的把他當哥哥,親哥哥。

    什麽時候開始,這種情況變的不太對,或許是她像小時候一樣毫無男女之防的撲在他身上的時候。

    到底不是小孩子,曲線玲瓏畢露,她抱著他的時候單純沒有任何雜念。

    但他是男人,正常的,禁欲多年的男人。

    她是女孩,也是女人,身上清甜的滋味兒直往骨頭裏鑽,這人,沒有那想法時就是沒有,一旦有了一點苗頭,就撐不住了。

    他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所有的一切,可能皆源於他太久沒有女人了。

    心底陰暗的齷齪與理智交相爭鬥,但他到底不是毛頭小子,需要考慮的事情方方麵麵,這麽多年發生的事情將人打磨的更加理性。

    如果她是一般的小姑娘,他想了,覺得不錯,試一試也無妨。

    但她不是,他她有更加簡單美好的未來,他就不該伸手,他的過去和未來,都未必明朗,給不了她一片幹淨晴朗的天空。

    想要拉開距離,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短期會有一點不適應,時間久了就慢慢的適應了。

    傅司晨整個人都是慌的,想什麽了也不知道想什麽了,她甚至不知道她找他的目的。

    想跟他說嗎?

    讓他告訴她怎麽辦?

    還是要怎樣呢?

    沒有,她什麽都沒想,她就是想見到他,其他的,見到了再說吧。

    傅司晨到的時候,鬱時南在銀灣酒店的早餐廳。

    他穿了件深色襯衣,袖口卷了起來,正坐在那裏吃早餐。

    看到她招了招手。

    傅司晨過去,他對麵擺了一個餐盤,麵包,酸奶,雞蛋和蔬菜,還有兩塊小蛋糕。

    是她平日裏吃的東西。

    傅司晨鼻端發酸。

    “沒吃早餐吧。”他點點對麵的位置讓她坐下。

    看她盯著餐盤不動,鬱時南開口,“不合胃口的話,去看看有沒有想吃的,自己去取。”

    “沒有不合胃口。”傅司晨鼻子酸,說話的聲音有些囔。

    她拿了筷子挑著筷子吃了幾口,兩個人之間很沉默,吃飯。

    等她吃的差不多了,鬱時南才問,“找我什麽事?”

    傅司晨抬眸,“南哥,我……”

    “時南。咦,司晨也在啊。”女人熱情的聲音打斷了傅司晨的話。

    林遠晴扭著腰過來,臉上開懷的笑不掩飾,她走過去,拉開鬱時南旁邊的座位,將包放下。

    傅司晨到嘴邊的話就收回去。

    沒人跟她打招呼,林遠晴也不尷尬,她看鬱時南已經吃完,就笑著問,“我去取餐,你要不要再來點?陪我再一起吃點嘛。”

    女人的聲音三分嗲二分嬌還有五分的矯揉造作,像是破了音的小提琴,刺耳。

    “不用,我吃好了,你拿你自己的。”

    林遠晴笑了下,“司晨呢?”

    熟稔的,好似她們的認識了許久。

    “我也不用了,飽了。”傅司晨回絕。

    “你這才吃多少?”鬱時南看她餐盤裏的東西基本沒動,隻有蔬菜吃了一些。

    “是你拿的太多了,我本來就吃不多。”傅司晨把筷子放下,完全沒了胃口。

    聽她這話林遠晴立刻臉色不對了,她伸手拽了下鬱時南,“時南,你跟我去取餐啊,給我介紹介紹你這裏的餐品。”

    “一個早餐,就那些東西,自己拿。”鬱時南抽回手。

    林遠晴一撇嘴,沒強求,眸光卻落向傅司晨,哼一聲,離開。

    小姑娘這是想跟她搶男人呢,警告了一次兩次還不管用了。

    等人走了,鬱時南才問她,“想說什麽?”

    想說什麽?

    剛剛堆積起來的勇氣又消退下去。

    “你們早上,都一起吃早餐嗎?”傅司晨嘴角僵硬的勾起一抹笑,“我沒想到,你們這個年齡也跟我們一樣膩歪呢。陶溪也天天跟男朋友約早餐。”

    “今天有事。”鬱時南簡而言之,別的也不多說。

    隻是看她情緒不對,他停了停才說,“跟男朋友怎麽樣了?繼續還是分手?”

    “嗯?”

    傅司晨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她觸上鬱時南的眼睛,才反應過來,她臉燒了下,“你記得?不是喝醉了嗎?”

    他醉酒,他問她,她就說了。沒有指名道姓,但也算是當著他的麵,跟他表白了。

    “沒醉透。”

    “那你那天是醉透了?”不記得她。

    她聲音低,鬱時南沒聽清楚,“什麽?”

    傅司晨抿唇,“分手了。”

    “難受了?”所以跑過來找他?小丫頭想尋求安慰?

    “有點。”傅司晨想微笑,沒笑出來,她手指蹭蹭自己眼角的淚。

    她故作堅強的樣子讓人看的心疼。

    鬱時南下頜線微繃,他也說不上自己這什麽心情,想她好好的,想她幸福。

    但她說分手了,他竟然……

    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談了朋友,之前還以為她對他……鬱時南失笑,是他想多了,想的多餘。

    既然分了,鬱時南也就不多問了,怕問多了反倒讓她難受,隻說,“說吧,想南哥怎麽做?揍那小子一頓,還是想吃南哥做的大餐?想要什麽,你說,我幫你辦。”

    “什麽都行?”傅司晨抬著眸子看他,水汪汪的,看得出來是心傷。

    鬱時南點頭。

    “那等我好好想想。”傅司晨笑了下,她看著林遠晴回來。

    傅司晨要走,被林遠晴喊住了,她端了一碟水果推到傅司晨麵前,“吃點兒水果呀,我看你吃的是真的很少。”

    “我飽了。”

    “別著急走啊,等會兒我還找你有事兒商量呢。”林遠晴笑著。

    鬱時南也覺得她吃的少,“再多吃點,你臉色都不好了。”

    酒店的工作人員過來,請示他問題,鬱時南就跟著過去,讓她們吃飯。

    等鬱時南人一走,林遠晴笑著,她叉一塊水果,咀嚼,慢條斯理的,“司晨,我們婚禮的時候,能請你給我做伴娘嗎?”

    傅司晨搭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你們不是先領證嗎,婚禮,還早吧。”

    “其實本來想直接婚禮的,但是我懷孕了嘛,現在開始準備,再快也要兩三個月吧,到時候肚子大了,也怕勞累再出意外。”

    林遠晴笑著,“你也知道的,他們鬱家經了事兒,時南媽媽一直都想他趕緊結婚生子的,一家人都可妥帖了,生恐我累著。”

    她抿著唇笑的好不得意,看著傅司晨的臉色越來越白。

    林遠晴嘖一聲,果然就是小白兔,幾句話就把她刺的透透的。

    前幾年扒著想撲向魏經武的女人也不少,哪一個是省油的燈,都不是圖人,圖錢圖勢,林遠晴沒少被人設計,當然也沒少設計別人,一來二去的總是要走幾個來回。

    哪有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純的她都有幾分不忍心了。

    不過麽,她跟魏經武是圖錢,跟鬱時南是圖人,不一樣,再嫩的,她也不允許。

    好不容易有個憑肚子嫁給他的機會,林遠晴不會讓自己錯失。

    傅司晨是知道的,之前鬱家那一波,南哥父親鋸了一條腿勉強保住了命,但人傷的厲害病痛不斷撐了一年多人走了。

    鬱家爺爺當時受了刺激,心梗去世了。

    主心骨沒了,鬱家就散了。鬱家一眾叔伯人心不齊,各有想法。

    鬱伯母想他娶個正正經經的媳婦,家世不要多好,簡單平常就好,生個孩子穩穩當當過日子。

    受了怕的老人,再不願意有任何波折,林家小門小戶,太勢利。

    林遠晴這女人跟過魏經武,不論當初是什麽原因,老人心裏膈應,一直撐著不答應。

    林遠晴回來跟鬱時南搭上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曾經也是真的甜蜜過,但再見也是真的陌生。

    好似除了彼此的名字,都跟過去那個人對不上號了。

    她離開鬱時南的日子過的不好不壞,身邊沒斷了男人。想再跟他好,就把位置給他騰出來了,不再沾別人。

    可他不碰她,一次也沒有。

    女人不比男人,可有時候也心癢,難耐,想要。

    她明示暗示他都不動她,好不容易他主動約了,還讓這小丫頭撿了漏。

    林遠晴也窩火。

    她看中的人,不可能就這麽拱手讓了。小姑娘是嫩,可是太澀了,沒熟,咬著硬。心性也太簡單,不懂的怎麽招男人疼愛。

    這會兒看傅司晨這樣,林遠晴心頭生起一股愉悅感。

    林遠晴提起她懷孕,笑逐顏開。

    傅司晨就想到驗孕棒上的兩條杠,讓她慌的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下意識就給南哥打電話了。

    你看,情緒都不一樣。

    因為身份不同。

    傅司晨恍惚想,她來幹什麽?告訴南哥她懷孕了,讓南哥跟她去流產嗎?

    還是逼著他,讓他跟自己在一起。讓他跟林遠晴散了,讓林遠晴去流產?

    傅司晨打了個寒顫。

    她覺得餐廳裏的空調有些涼。

    鬱時南回來時,林遠晴笑著說,“司晨答應等我們婚禮的時候做伴娘。”

    鬱時南看向她,傅司晨沒說話,但是臉色不好。

    他蹙眉,“做什麽伴娘,你找不到人嗎?”

    林遠晴梗了下。

    氣氛倏然僵硬。

    傅司晨也呆不下去了,她起身,“我吃好了,今天還有課,我先走了。”

    她往外跑,差點跟上餐的服務人員撞在一起,被鬱時南拉住了胳膊,避開。

    他手掌攥著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學校。”

    “你不跟我出去?”林遠晴不樂意。

    傅司晨甩手,鬱時南卻掐的緊。

    “我自己回去。”傅司晨也不用他送。

    她現在這模樣,鬱時南怎麽可能放任她自己走,本能的覺得不會隻是分手那麽簡單。

    她一大早跑過來,就說兩個字,分手?!

    不過林遠晴在這裏,恐怕她也不會說。

    鬱時南帶著人走了,林遠晴氣的筷子丟在盤子裏,不吃了。

    他開車。

    以前一定要坐副駕駛位的人也不坐了,就坐後麵。

    鬱時南不勉強,他發動車子開出去。

    傅司晨看著地方不對,“南哥,這不是回學校的路。”

    “你跑出來,也該請好假了。”鬱時南從後視鏡看她,將她看的倍兒透。

    “想去哪裏?我給你當司機。”

    男人手搭在方向盤上,襯衣卷起,露出的那截手臂有力,透著粗狂的野性,他微微偏頭,向後,問她。

    傅司晨眸光從他身上挪開,她看向外麵,“那就一直往前開吧,有路就走,看看能到哪裏。”

    鬱時南笑一聲,“你確定?”

    “嗯。”

    他加了速,向前。

    傅司晨坐在後麵,泛疼的心髒緩了緩,她身體趨前,“南哥,林遠晴我以後喊什麽?是不是要喊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