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打了溫翡
  第266章 打了溫翡

    寅哥?

    乍然入眼的熟悉模樣,讓許傾城忍不住仔細看了下。

    隻這一看,她臉都轟的一下發燙。

    女人的手已經拽上了男人的褲腰帶。

    許傾城走過去啪的一下把窗戶關上,她扭頭,“你想幹什麽?”

    “你也看到了,謝寅跟他前妻斷的沒那麽幹淨。”傅靖霆走過去。

    許傾城的臉徹底冷下來,“你什麽意思,你在影射我嗎?”影射她也跟前夫斷的沒那麽幹淨?!

    她真的被氣到無語了。

    傅靖霆臉黑了下,“你什麽腦子?我在告訴你謝寅跟他前妻不清不白,他們還有個兒子,很有可能破鏡重圓,你跟他瞎攪和什麽?”

    許傾城不明白,寅哥跟他前妻怎麽不清不白,跟傅靖霆又有什麽關係,還有,什麽叫她瞎攪和?

    她瞎攪和什麽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寅哥和他前妻的關係並不好,師母跟她講過,當年淩嘉佳出軌被謝寅撞了現場,他曾經一度很頹廢。

    如果沒有謝明琛,這倆人老死不相往來。

    不對,就算是有謝明琛,之前的時間許傾城不知道,但是最近這兩年她跟謝寅走的這麽近,也沒有聽他們父子提及過哪怕一次淩嘉佳。

    而且,許傾城都不認識淩嘉佳,傅靖霆又怎麽會認識?

    這一切巧合成這樣,許傾城不信是偶然,“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怎麽知道那就是寅哥的前妻,還有,你怎麽知道寅哥跟他前妻又恰好在那邊?你安排的這一場戲到底是什麽目的?”

    “寅哥?喊的這麽親熱?”傅靖霆腳步驅前,許傾城看他靠近過來立馬要躲,被他拽住手腕扯了回來,他將人逼在窗口,伸手就要去開窗戶,“沒看清楚是吧?”

    “你神經病啊!”許傾城一把壓在窗戶上不讓他開,她到底多麽惡趣味去觀賞人家的親熱戲碼。

    她繃著一張俏臉,惱怒的看著他,“傅靖霆你到底打什麽主意?寅哥沒得罪你!”

    寅哥,寅哥。

    她還叫上癮了是吧?

    傅靖霆額角緊繃,他冷黑著一張臉,聲音從齒縫裏咬出來,“你再喊聲寅哥試試。”

    他的臉色黑沉,全身都像是在極力壓著怒意,他積累的怨氣已經到達頂點,瀕臨失控的邊沿,她若一再挑釁,傅靖霆真怕自己會失控到掐死她。

    那輛瑪莎拉蒂的定位毫無偏差的每天晚上都會停在謝家別苑,他隻要一想到兩個人有染,傅靖霆真的覺得自己幾欲瘋狂。

    即便是現在兩人未曾再有夫妻關係,傅靖霆也有種被人帶了綠帽子的感覺,頭頂上一團綠雲久久不散。

    他盯著她的樣子,凶殘的像把人給咬死。許傾城覺得傅靖霆不可理喻,但也不想挑釁一個瘋子,隻冷靜的說,“謝寅的事情跟你無關,傅靖霆我不是怕了你,我隻是不想惹麻煩。你不要把別人的讓步當做理所當然,也不要一再試探我的底線。”

    “從謝寅家搬出來。”傅靖霆死盯住她,聲音很輕,手指勾住她的下頜,“傾城,你也別試探我的底線。我想讓謝寅染上點麻煩事不是難事。”

    從寅哥家搬出來?她什麽時候住過去了?

    許傾城拍開他的手,她冷著臉,一張臉上全是氣,“你別欺人太甚。”

    “隻要你聽話。”他手掌貼上她的側臉,剛一湊近就被許傾城狠狠拍開,她眸子裏冷涼涼的,“你別動手動腳,自重。”

    這個眼神,跟那天在顧氏停車場時她看他的眼神一樣。

    “我碰碰你,就不自重了?”她不讓碰,他偏要碰,傅靖霆伸手摟住她的腰,不顧她的掙紮用力匝住,“你睡在謝寅家,怎麽不說自重?”

    一個睡字,他說的咬牙切齒。

    傅靖霆不願意多想,可又由不得他不多想,他氣的眼睛都發綠,想一想某種可能就想把謝寅碎屍萬段,嫉妒到發狂。

    許傾城掙不開他,幹脆也不掙了,一雙眉眼淬了毒一樣逼視他,“傅少是有未婚妻的人。但我不一樣,我單身,寅哥也單身,就算是發生什麽,誰也說不著!”

    她的話句句都往他心口插,傅靖霆側臉咬肌繃得死緊,聲音發硬,“你哪隻眼看到我有未婚妻?!跟你說了溫翡不是,她跟我沒有關係。南山蘭苑的進屋酒不過是一場誤會,那是送給溫立言的,算是他把我從閻王手裏奪回來的報答。”

    他一雙眸子黑壓壓的帶著說不出的怒,情緒複雜,是她聯合傅鴻信和葉聽鴻將他推到那個地步,可即便閻王奪命,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父母反而是她。

    他既然沒死,那就不可能再放開她。

    傅靖霆不想承認,又不得不承認,與恨她相比更怕失去她。

    所以就算她拿著刀子再捅他一下,直戳要害,他也難以放手。

    許傾城抿唇瞪向他,漂亮的眼眸不避不躲,他說的話她每一個字都聽到了,也都聽懂了,可是受過的煎熬和委屈不會因為他一句話就消失殆盡。

    心一旦涼下來,會冷到可怕。

    她甚至不願意去分辨他話語的真實性,曾經那麽計較,計較到發恨,心疼到連背脊都直不起來。

    溫翡站在門口高高在上,拿著道德的標尺一寸寸來衡量她的時候,她連句反擊都沒有。

    那時候真的想過,如果他們沒關係,就算是她許傾城名不正言不順也不會給溫翡指著她鼻子說話的機會。

    他現在說她們沒關係,許傾城以為她總該高興一下的,但是沒有。她就像是在聽一個外人的故事,心如止水。

    “就算你們沒關係。我和你也沒關係。”許傾城平靜無比的望向他,“放手!”

    “怎麽沒關係?”傅靖霆眼睛輕眯起來,“我也單身,許小姐那意思是,我們都單身,發生點什麽也很正常,是吧?!”

    他摟住她腰的手用力到要勒斷了,兩人之間嚴嚴實實,幾乎嚴絲合縫。

    看著她的眸子隨著他的手臂愈發用力從初始的平靜忍耐變得瀕臨迸發,那雙漂亮的眼睛裏起了火,燒的劈裏啪啦,很是嚇人。

    他竟然……隱隱期待。

    生氣,也好過死水一潭。

    傅靖霆微微彎下腰去,他與她的身高差似乎注定了這樣的結局,他必須彎腰折下去才能碰到她的唇。

    男人高聳的鼻梁碰上她的,屬於他的氣息撲麵而來緊緊纏住她的,許傾城氣極敗壞,她屈膝頂向他,腿一抬就被他壓住了。

    “傅靖霆!”

    她驚怒的吼他。

    女人嫣紅的唇近在咫尺,傅靖霆實在想不出他不碰的理由,可他還是在觸及她唇畔時停了下來,男人眼睛攫住她的,“從謝寅家搬出來,別讓我看到你們有一點親密行為。”

    他靠的太近,眨一下眼睛睫毛都似乎要掃到對方臉上,許傾城猛地偏開頭避開,唇擦著他的側臉過去留下一片殷紅。

    男人的唇落在她的側臉上,女人小巧的耳垂落在唇邊,他不客氣的咬過去,又吻住。

    許傾城用力的掙紮,巴掌衝他臉甩過去,趁他抓她手的功夫,許傾城狠狠的一腳踩在他腳上。

    操!

    高跟鞋用力踩在腳上,別提多酸爽!

    許傾城拎包離開,“我再說一遍,我們沒關係就是沒關係了。婚喪嫁娶各不相幹,傅少還是看清現實的好。”

    下樓時遇見一個穿著淺色長裙的女人走過來,許傾城認不住人但是認得住衣服,就是趴在謝寅身上的那個。

    謝明琛的媽媽。

    淩嘉佳穿著倒也算優雅,臉上畫著厚重精致的妝容,手上挎著價值不菲的名牌包包,但已經是幾年前的款式。

    栗色的長直發,看起來倒有幾分清純的味道,隻是想起方才那一眼間的熱辣,與之前的道聽途說糅合,許傾城可不認為這是個十分本分的女人。

    無視許傾城打量的視線,她打著電話走過去,“你要我做的事你放心,你要幫我的也別忘了。”

    而這會兒謝寅正開著傅靖霆那輛瑪莎拉蒂開往安城郊區,他氣的額角緊繃,淩嘉佳這女人竟然給他吃壯陽藥。

    手機撥了幾遍也沒人接,他氣的直拍方向盤。

    趙水遙頭發上還滾著泡沫,手機響了太多遍,她怕有急事趕緊跑出來接電話。

    竟然是謝寅的電話。

    她接起來,“喂。”

    “在家嗎?”

    “嗯。洗頭呢。”

    “好。”

    手機掛斷,趙水遙盯了手機一秒鍾,地麵上已經被她頭發上滴下來的水浸濕了一片了,她匆匆又跑回洗手間。

    ……

    龐醫生已經確定了許願的手術方案,手術前要做的檢查都安排好了。

    龐醫生很上心,所以檢查數據反複監測。

    到華南醫院,不可避免的就會遇上溫翡,除了必要的交談,兩人幾乎也沒有交流。

    給許願做好最後一項檢查,許傾城抱起許願準備離開,溫翡卻突然開口,“許傾城你是不是特別得意,把一個男人推到了閻王爺那裏,他康複後眼裏依然有你。不惜為了你跟我分手。”

    許傾城抱起許願,她偏頭看向溫翡,不想當著許願的麵跟人爭執,但也不想被這樣指責,“溫醫生,那是你們的事,別按在我頭上。”

    溫翡嗤一聲,“許小姐說這話不臉紅嗎?孩子都生出來了何必裝的那麽清高,你敢說我們沒分手的時候你們沒有發生關係過嗎?!你女兒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嗎?不要臉的勾引別人的男人!”

    溫翡說話聲音不高不低,極其平靜的,甚至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惡毒。

    許傾城聽她把許願扯進來,臉色就變得極其冷。

    許願聽不懂,但能感受到氣氛的緊繃,雙手牢牢的抱住媽媽,一雙大眼睛怯怯的看著這個總是會對她笑的阿姨。

    許傾城看了眼許願,話到嘴邊還是死死忍下了,抱著許願轉身要走,可惜溫翡不依不撓,“許小姐有沒有想過,人不做好事沒有廉恥都是有報應的,你女兒耳朵聽不到就是你的報應,就你這樣的,手術她也不一定能夠治好。”

    許傾城將許願和車鑰匙交給保姆阿姨,“阿姨你帶許願到車上等我。”

    許願不肯,小手用力拽著許傾城的衣服。

    許傾城將她小手指掰開,阿姨忙帶著許願離開,小家夥慌亂不已,阿姨一帶著她往外走就開始哭起來,“媽媽,我要媽媽。”

    阿姨一邊捂她的嘴,一邊哄。

    等她們轉過拐角,許傾城拽了下衣袖,她轉回臉來徑直走到溫翡麵前連停頓都沒有啪的一巴掌甩在溫翡臉上,“你可以罵我,可以說我,但你不能說小孩子,你還是個醫生。”

    許傾城氣到聲音都發抖。

    溫翡愣了一刻,她捂住臉驚愕不已,“你怎麽打人?我實事求是,不然那麽多小孩都健康,偏生你的……嗬,婚姻狀態下有的吧,誰的孽種啊,來看個病還要撒謊,不敢承認自己是小孩的媽媽,怕鍾阿姨知道後不幫你是不是……就不應該讓龐老師給她看,這孩子長大了跟你一樣,賤人一個!”

    溫翡知道怎麽樣說話才能讓人崩潰,她知道怎麽樣能紮在人最難受最在乎的地方。

    許願是許傾城的心頭肉,是她拚了命生下來的寶貝,許願耳朵有問題當媽媽的最難受,她受不了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詛咒她女兒!

    許傾城氣紅了眼,她活到現在,囂張也好,高冷也罷,但她真的還沒跟個女人打過架,不是不會打,是太難看!

    抓人頭發誰不會?!

    許傾城和溫翡被人扯開的時候,溫翡頭發亂了,一邊臉腫了,臉上還有傷。

    她的醫生同事將溫翡團團圍住,噓寒問暖,“溫醫生,沒事吧!哎呀,嘴角怎麽流血了。”

    “沒事。”溫翡搖搖頭,她捂住一邊側臉,眼皮子掀起來看向許傾城,“聽聞手術有風險,不能接受,病人家屬情緒太激動。”

    “手術哪有沒有風險的。”

    “小章,趕緊報警。這是醫鬧,絕對不能容許,我們醫生成什麽了!”

    “對,報警。溫醫生,去做檢查,你臉都腫成這樣。”

    “我沒事,算了吧……”溫翡猶猶豫豫的聲音。

    “不能縱容她這樣,醫鬧都入刑了。我們醫生的人身安全不能被忽視!”

    許傾城被保安圍住,與溫翡的狼狽相比,許傾城毫發無傷,可此刻被溫翡三言兩語的顛倒,在場的都是醫生護士,近些年醫鬧頻發,大家自然是很有共情,群情激奮。

    保安不讓許傾城走,華南醫院轄區派出所的民警馬上要到。

    溫翡被人拉著去止血,做檢查,臨走時衝許傾城勾了個特別得意的笑。

    手指發涼,憤怒隻往腦門上衝,許傾城此刻才明白過來。

    溫翡是故意的。

    這些手段許傾城耳熟能詳,卻沒料到今日被溫翡擺了一道。

    涉及許願,她腦子都不清醒了,不能冷靜。

    鍾婉繡接到龐笙華的電話,說是許傾城打了溫翡。

    “怎麽回事?”鍾婉繡驚訝。

    “已經報警處理了。我也是剛剛知道,溫翡給她說手術風險的問題,你也知道的什麽手術沒有風險,她竟然就把人打了。”

    龐笙華說著也難免憤怒,“婉繡,因為是你介紹的人我才破例一次準備重上手術台。但哪有沒有風險的手術,你讓我百分百保證那我是不敢誇下這個海口的,我都這把年紀了,名和利都有了,也不求別的,別讓我最後這台手術臭名卓著,再整出點別的事來。

    溫翡還是我的徒弟呢,你說許傾城辦這事是打我的臉,還是打你的臉?!

    我不是不看你的麵子,婉繡這手術我不能接。至於許傾城想找誰,那是她的事情。華南醫院還有很多優秀的醫生,也不會因為她鬧過事就不給小孩子看病,依然還會盡心盡力。”

    隻是,要換別的醫生。龐笙華是不接這手術了。

    “笙華,先別說氣話。”鍾婉繡有些著急,“傾城,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有誤會。監控記錄下了一切,翡翡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她,隻在自保。但她動手可下了狠勁,翡翡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左麵頰部軟組織挫傷,她這絕對構得上故意傷害罪。”

    龐笙華心口有氣,當醫生這麽多年有幾個沒有遇到過醫鬧的,龐醫生年輕時候曾被一個病人家屬持刀威脅過,如果不是有個同事剛好看到推了龐醫生一把,刀子沒有插在手上,龐笙華右手已經廢了,這輩子可能都上不了手術台。

    “婉繡,你知道我的,我對醫鬧不能容忍。”龐笙華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抖,她遇到的事情鍾婉繡最是清楚。

    “我知道,笙華,我現在去一趟華南醫院,咱們見麵說。”

    “婉繡,你知道嗎,翡翡是不願意報警的,但是醫院的同事看不過去,還是報警了。咱們按照正規路徑處理,誰也不要給誰做思想工作。都是朋友,我不想因為這事搞的大家都不開心。”

    “好,我知道。你消消氣,我現在就過去。”

    鍾婉繡掛了電話,讓司機外麵等她,她馬上出去。

    隻是剛出了門口,就見老陳正扶著老太太下車,近八十的人了,依然精神矍鑠,背手站在門前看向拎著包出來的鍾婉繡,“要出去?”

    “媽,您怎麽過來了?”這真是越亂越有事。

    老太太嗯了聲,“不著急的話,等會兒走,我有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