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把她娶回家
  第257章 把她娶回家

    許傾城看他一眼,“我不需要你送,你車開出去,隨便找個地方放下我。”

    傅靖霆就幹脆不搭理她了,“送你回星河灣。”

    一說星河灣,許傾城腦子就有些炸,兩人之間的禁忌背德就發生在那裏,星河灣的存在就像是她極力遮掩的一個地方,提都提不得。

    尤其是溫翡上門之後,許傾城更不可能去那裏。

    能夠賣掉最好,但現在因為傅靖霆插了一杠子,導致她款退回去了合約的事情還沒解決完,反正他不著急解決,她也懶得上杆子催著,總而言之現在也沒辦法賣,她幹脆就換鎖之後鎖起來,堅決不再過去。

    “我不去那裏。”許傾城極度排斥,看他車速不減直往前開,知道自己下車也沒可能,於是說,“我去金柳灣。”

    她父母家。

    傅靖霆沒再開口,車子開的很快。

    許傾城一直偏頭看向車窗外,也不跟他講話,車子裏的空氣都像是凝滯了般。

    她的側臉弧度線條很好看,他一個手掌貼過去幾乎遮她大半張臉,隻是此刻因為瘦了些許,下頜線的地方就顯得更加淩厲,臉色很冷,整個人都很緊繃。

    車窗上映著她淺淺的影子,她坐在他身側,即便一聲不吭,沒給他一個好臉色,他似乎也不覺得有多不能接受。

    她在旁邊,就好。

    男人下頜線微微繃起來,傅靖霆直視前方,他從未這樣拿得起卻放不下。

    可那些心底的怨恨糾結在過去見不到她的日日夜夜中堆積成災,以至於他見到她時無比抗拒。

    心髒上堅硬的軀殼被她生生撬開,疼痛交織又隱隱期盼。

    她對他笑著的時候從不曾掩飾她的目的,直接熱辣,讓他不可抗拒又生生厭惡。

    他不是沒想過放手,將他的生活導入沒有許傾城的日子。

    卻經不住一張她跟其他男人的親昵照片,纖細的手腕上帶上的手鏈,以及她眼底的笑,那都是紮在他心頭的刺,刺的他什麽都顧不上了。

    “你看上謝寅什麽了?”傅靖霆突然問。

    安靜的空間裏他突然冒出這麽冷颼颼一句話,很瘮人。

    許傾城猛地扭過臉去看他,她咬著牙關開口,“哪兒都看上了。”

    傅靖霆的臉沉在光影間,牙關咬的緊,臉部的線條被光影切割的格外棱角分明,胸口的怒意一波波的往上湧,他忍不住譏諷出聲,“你看男人的眼光越來越下降,挑都不挑一下,謝寅還有個七歲的兒子,你是巴不得給人當後媽呢?”

    “那又怎樣?當後媽也比當小三要強,最起碼他不會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最起碼我不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到哪兒我都能名正言順的說我是他的妻子。”

    不說這個話題也就罷了,說起來許傾城就一肚子的氣,他永遠體會不到溫翡站在門口質問她時,她手腳發冷幾乎站不住的絕望。

    她曾經有多愛,就有多失望。

    他說她的愛不值錢,就因為他不稀罕,所以,他就能這樣肆無忌憚的來惡心她嗎?

    “傅靖霆,是我那時候太無知才找上你,我但凡腦子裏沒有坑都不會自己跳進火坑裏。好在這兩年的時間添滿了,看透了。

    謝寅不知道比你強了多少倍,明琛也懂事聽話,我不認為做後媽有什麽不好。

    隻拜托你做個人吧,溫醫生跟你郎才女貌簡直天作之合,我不去騷擾你們,你們也別來騷擾我們。”

    許傾城一口氣說完,似乎要將積壓在心底的鬱氣全都還給他。

    傅靖霆被她氣的腦殼都要冒煙了,他一腳刹車狠踩下去,疾馳的汽車輪胎在馬路上磨出吱吱聲,許傾城人猛的往前撞去,又被安全帶給拉回來,她嚇得心髒差點跳出來,驚魂未定的看他冒著火的眼。

    一瞬間突然特別害怕,他那張臉在暗夜裏跟追命的鬼魅一樣,雙眸呲著火,像是下一刻就能掐住她的脖子,她不應該開車的時候跟他吵架,也不應該在深夜裏隻有兩人的時候跟他吵架,萬一發生點不可控的意外,許願就沒有媽媽了。

    腦子裏瘋狂的竄過無數個荒唐的念頭。

    傅靖霆狠狠盯著她,手指拚命的攥住方向盤,冷冷的兩個字,“下車。”

    許傾城絲毫不猶豫,解開安全帶迅速下車,車門關上的一刻才發現,竟然到了金柳灣了。

    車也規矩的停在路邊,隻除了車軲轆壓在了路牙石上。

    看來理智還是在的。

    許傾城也未曾多想,她現在隻掛念著許願,想盡快回去。

    她穿過小區的花園往裏走,頭都不回。

    許傾城並不想去爸媽那裏,時間太晚了,不打擾他們,最重要的是許願還等著她,從南門穿過整個小區到了北門,她打車直接離開,從這裏回到錦州還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車門被許傾城關上,傅靖霆攥著方向盤的手背用力到青筋都繃出來,呼吸像是被人扼住了,似乎拚命喘息也沒有半點空氣進入,男人脖頸上溢出根根青筋痛苦著扭曲著,視線所及之處所有的物體形狀扭曲變形,他像是在跟一個看不見的怪物作戰,卻輸的一敗塗地,腦袋忽然重重落下去,砸在方向盤上。

    嘟——的一聲汽車鳴笛聲炸響在耳朵裏。

    眼前的光景突然變得正常,男人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他腦袋猛的往後靠在椅背上,喘息急促,像是迫切的將喪失掉的氣息全都吸回去,突出的喉結急促的上下滾動著,嗓子口像是著火了一般。

    傅靖霆抬起手,他的手還在顫抖,伸手將手掌按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狠狠閉了下眼。

    再睜開,望出去,已經不見了許傾城的影子。

    他摸出手機給陸京周打電話,“按你之前說的,恢複診療。”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陸京周問,“現在是什麽情況?”

    有些人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能讓傅靖霆跟他說這話,必然是又有他掌控不了的情況。

    “眼前的東西變形。”傅靖霆沉了沉,加一句,“關鍵是,我在開車。路況突然變了,車子撞在路牙石上。我沒事,車也沒事,我及時踩了刹車。”

    但是她嚇得臉都白了。

    心髒怦怦的跳的厲害,傅靖霆不敢想,如果他刹車不及時,或者路況並不像現在這樣寬闊無人……

    陸京周聽完描述,擰眉,“你身邊有其他人嗎?”

    “現在沒有。”

    “剛才誰在車上?”

    陸京周抓住重點,現在沒有,那就是剛才有。

    傅靖霆頓了頓。

    陸京周也沒勉強,他換了衣服往外走,“地址發給我,具體的見麵再說。”

    陸京周到的時候傅靖霆已經穩定下來,他坐在駕駛位上也不知道想什麽。

    陸京周開車,傅靖霆坐在副駕駛上。車廂裏還有淡淡的香水味道和甜甜的酒味兒。

    “剛才在你車上的人,是許傾城?”

    傅靖霆看向他,似乎對他的精準猜測很詫異。

    但還是點點頭。

    “你們都說什麽了?”陸京周很隨意的問。

    傅靖霆像是沒聽到,他坐在副駕駛上,兩條長腿撐在那裏,頭壓在座椅靠背上,整個人顯得很無力。

    陸京周有足夠的耐心,他不開口,陸京周就絕對不會再多問,其實心理醫生很多時候的作用都是引導。

    車廂裏安靜了很久,傅靖霆才開口,“她竟然不在乎去給人做後媽。謝寅不適合她。”

    “謝寅?她的新男友,還是丈夫?”

    一聽丈夫這個詞傅靖霆眼睛都瞪起來,聲音冷涼,“丈夫?”

    他嗤一聲,“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結婚。談戀愛也不行。”

    她隻能是他的。

    陸京周偏過眼去看了他一眼,男人冷酷的臉龐被路燈照出蕭瑟的輪廓,那些強硬的棱角背後是怕失去的脆弱。

    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陸京周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問他,“送你回景山壹號,還是其他地方?”

    “景山壹號。”

    隻要話題不再涉及許傾城,他整個人的狀態都放鬆下來。

    車子在景山壹號停下來,兩人進去,陸京周知道他的住所是因為登記的資料上寫的是這裏,但他第一次過來。

    陸京周在他房間裏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麽特別需要注意的,整個空間,擺設,沒有哪裏能夠看的出異常。

    唯一怪異的是沙發上擺著的兩隻小狗,對一個單身男人而言,可以肯定這不是他的東西。

    或許是別人放在這裏的。

    陸京周正拿起來看,傅靖霆從他手裏拿過小狗狗重新擺在沙發上,問他,“喝點酒?”

    陸京周挑挑眉,同意。

    他跟著傅靖霆往吧台方向走,卻忍不住看向那兩個玩具,“誰送給你的?”

    男人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沒好氣的,“我自己買的。”

    陸京周,“沒想到你心裏還有這麽女人的一麵。”

    傅靖霆額角繃起來,差點把手裏的酒潑到他臉上。

    他將酒杯推給陸京周,視線卻轉向那兩個毛絨玩具,嘴角忽地扯出一抹苦笑。

    那一年她二十四周歲。

    預產期在十二月,順利的話會有一個跟她同樣屬相的小孩。

    他很期待。

    也很渴望。

    他想把她和他們的孩子抱在懷裏,就覺得圓滿,那是他渴盼的生活,即便需要他拿餘生,用幾世彌補他也甘願。

    但她從未給他機會。

    酒喝到最後,陸京周看他眼眸透了紅,“你買來送給誰的?”

    “放家裏。”

    陸京周咀嚼著這幾個字,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買的時候還沒離婚。”

    傅靖霆看他,眼神裏頗有種庸醫的腦子竟然還挺好使的意思。

    陸京周抬手阻止他吐槽自己,伸手按按自己的太陽穴,“我給你個建議,你把她娶回家,她就沒有嫁給別人的機會了。”

    傅靖霆哼了聲,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他,陸京周真想一腳踢過去。

    傅靖霆懶得跟陸京周廢話,他沉著臉,想起許傾城的話,嫁給他就是腦子有坑?!

    操!

    ……

    許傾城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鍾婉繡的電話,問她到家了嗎。

    聽她說到家了,鍾婉繡也沒有再多問,就掛了電話。

    傅平輝看她若有所思坐在那裏,就問她,“怎麽了?”

    鍾婉繡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沒說出來,亂糟糟的,壓根扯不出一點頭緒。

    最後還是問了句,“你是不是覺得溫翡不適合靖霆?在他們的事情上你也一點不上心。”

    “我是覺得靖霆對她沒有那份心思。”傅平輝歎氣,“強扭的瓜不甜,他自己的事情讓他自己處理。”

    “就是說啊,強扭的瓜不甜。你看許傾城那時候他百般算計將人騙了進來,到最後不就那結果。人家不喜歡他,他卻不懂的放手,你說……”

    “別我說了,任其自然吧。”

    鍾婉繡有些煩躁,“那也隻能是順其自然了,不然還能怎麽辦。”

    許願有點感冒,低燒,人懨懨的,許傾城回到家的時候保姆在哄她睡覺,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卻不肯踏實睡著。

    見到她就要抱抱,許傾城換了衣服,從保姆手裏接過許願,她將眼睛壓在許願的額頭上,還是有點熱。

    被許傾城攬在懷裏,許願很快就睡過去,出了一身汗,燒退了。

    半夜裏又發燒,許傾城又給她喂了一次退燒藥,小孩子生病發燒就容易反複,許傾城一晚上都沒睡好,時不時的起來量體溫,給她物理降溫。

    第二天早上給許願量了體溫,還是有點燒。

    到底是不放心的,還是讓許願起來,抱著她去醫院做個檢查。

    查了血常規,醫生說就是普通感冒,開了藥讓回去按時吃。

    許傾城這才放下心來,她抱著許願,保姆拎著東西跟著她一起往外走。

    溫翡值了夜班,下班後去溫立言那邊看了會兒,從住院部出來,經過門診區時就看到了許傾城。

    溫翡心情不太好,她知道昨晚鍾婉繡給龐老師接風,邀請了許傾城過去卻沒有帶她。

    倒不是說她一定要去,隻是因為許傾城去了,這讓她感覺十分的不好。

    一個已經離婚的前妻,卻跟鍾婉繡還保持著這樣密切的聯係,讓溫翡不得不多想。

    她在傅靖霆身邊兩年,隻要傅靖霆身邊沒有其他女人,哪怕讓她以醫生的身份再照顧他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是可以的。

    那些虛名,溫翡自認為她也不太在乎的,雖然溫立言總是提醒她,不要心求太多,要知足常樂。

    她很容易知足的,她並不像那些盯著豪門的女人,她不在乎傅靖霆有錢還是沒錢,她更在乎的是傅靖霆這個人。

    感情裏不分貴賤,可即便是她父親,也覺得她高攀了。

    但她不認為存在高攀與否,而且因為喜歡,所以使用善意的手段,並不是不光彩的事情。

    就比如訂婚這件事,基於溫立言的原因傅靖霆不會直接讓她沒臉,那就是她的機會。

    就好比青梅竹馬的兩個人也會比其他人更容易走在一起,是一樣的。

    溫翡本來想要走人,她並不喜歡許傾城,之前該說的話也說過了,接觸太多不是好事。

    隻是在看到她身邊的那個小朋友時,溫翡腳步忽然轉了方向,“你好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