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老公,他欺負我
  第142章 老公,他欺負我

    許傾城硬生生擠了下眼睛,沒擠出幾滴淚來。

    她現在滿身滿心的都是氣,還來不及攢出傷心的情態,眼淚洶湧不上來。

    戲不夠那就道服來湊吧。

    許傾城伸手用力拉自己的衣服,材質太好扯不破,但勉強漏了一點肩膀出來。

    這女人的心思昭然若揭,傅靖霆額角輕抽,伸手將她衣服歸位,遮得嚴嚴實實。

    許傾城從他懷裏抬起臉來,有些恨鐵不成鋼,她又拉下來一點,他便沉默著又給她拉了回去。

    家裏的人都湊了過來,許傾城也不好動作,隻好繼續抱著他哭。

    外麵的鞭炮齊鳴,煙花璀璨,可在傅家老宅這一隅,氣氛壓抑得驚人。

    即便是沒有人闡述過程,單單是許傾城趴在傅靖霆懷裏哭這一景象,便已經是讓傅鴻信處於下風。

    傅鴻信又疼又恨,氣到爆炸,從沒見過特麽這麽膽大包天的綠茶婊,就這麽明目張膽的髒水往他身上潑。

    “我他媽碰你了嗎?血口噴人是吧?”傅鴻信疼得冷汗直冒,咬著牙罵,“傅靖霆你是不是就看我不爽,等在這裏呢?我今兒還告訴你,我這隻手要留一點兒問題,我他媽要你十倍奉還。”

    王韻姿趕過來,撥開人看到傅鴻信摔在地上,她上去把人扶起來,“這是怎麽一回事?”

    傅鴻信啐了口,“這女人倒打一耙,我要是碰她一根手指頭我就不姓傅。別他媽以為懷個崽子就成精了,是不是傅家的種還不一定。”

    這人說話簡直太難聽,許傾城敏感地察覺到她抱著的男人身體倏然蓄了力,那種我不跟你廢話直接揍到你不能說話的勁兒就出來了,她幾乎拽不住他。

    許傾城心裏泛著冷,傅鴻信這人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即便生氣也沒必要這種時候跟他正麵剛。

    春節呢,家裏大人都在,再怎麽樣都是親戚,剛剛傅靖霆下手很狠,傅鴻信手腕怕是要去做接骨手術了。

    如果說傅鴻信隻是抓了她的手一下就鬧成這樣,別說傅鴻信不讓,就是傅明輝夫婦也不會輕易算了。

    許傾城即便對傅家的形勢不甚了解,可單單從傅司晨的嘴裏也能分得清楚這兩家的關係緊張。

    傅靖霆揍人傷人就更站不住腳,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小題大做,借題發揮,這個場麵多難看。

    公公婆婆臉上也不好看,而且,春節呢,爺爺奶奶心裏肯定也是不痛快的!

    最主要是,她不想,不想他為了她再挨一頓編排。

    手臂上使了勁兒死死抱住他,許傾城抬臉看向傅靖霆,委委屈屈又抽抽搭搭的,“不是的老公,他說慌。明明是他……”

    唇畔咬住,像是再難以啟齒,臉又往他懷裏埋,有嗚咽聲時斷時續的傳出來。

    這女人……戲真他媽多……的讓人忍俊不禁。

    傅靖霆沉默地看她演,本來是特別憤怒的情景,讓她一攪和搞的一點情緒都沒有了。

    傅靖霆得用力憋著才能不讓自己笑出來,她手臂死死抱住他的感覺很怪異,細細的胳膊他不需要費多少力氣就能輕易折斷。

    可此刻她以保護者的姿態將他圈在她的領地裏,委委屈屈地喊老公,即便是知道她在演戲,心裏也軟綿綿的。

    男人收緊雙臂將她用力抱住,十分配合的,“不怕。我相信你。”

    許傾城從他懷裏稍稍抬起眼,晶瑩的閃著水光的眸子裏生生露出兩個字。

    上道。

    傅靖霆埋下臉去觸了下她的額頭,把飆到嘴角的笑意憋了回去。

    這兩人在所有人麵前上演了一出夫妻情深,矛頭統一地指向傅鴻信。

    別說其他人,就是王韻姿都悄悄地瞪了一眼自己小兒子,恨鐵不成鋼。

    傅鴻信氣到胸口疼,手腕上疼的他臉上的血色都在消失,人都要站不住了。

    男人麵色發沉,氣得腦袋轟轟的,又不可置信這兩人竟然就用這麽拙劣的演技對付他,關鍵是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並不認為這對夫妻是在演戲。

    “真他媽演得像,不就是一婊子還護成……”

    啪的一巴掌,響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甚至是剛剛跟過來的老爺子老太太夫婦,從沒見過溫柔婉約的二兒媳婦有這麽彪悍的時候。

    鍾婉繡臉是冷的,手是抖的,她甚至都沒再多看一眼傅鴻信,隻轉頭對上王韻姿,“大嫂,鴻信也不是小孩子了,說話口無遮攔,我聽不下去,你不管那就隻能我替你教訓了。我家的兒媳婦,別人沒資格說三道四。”

    許傾城悄悄抬頭,鼻子驀地一酸,眼底的淚再不用硬擠,就這麽突然而至。

    被人罵習慣了,就不太習慣被人維護。

    心裏又軟又酸。

    腦袋被男人的手掌按住,將她的臉徹底地壓進自己懷抱裏,男人指腹在她頭皮上輕輕按了下,像是在安撫。

    王韻姿的臉色很不好,這個從嫁進來就被她狠狠壓一頭的女人,從來沒見她有任何露出尖刺的時候,說得好聽叫與世無爭,說得難聽就是迂腐無能,這會兒竟然當著她的麵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心裏這氣就蹭蹭往上冒,她哼哼一笑,“你聽不下去你就要管了?我怎麽沒聽到鴻信說的哪兒口無遮攔了?就是那麽樣的一個人,還不準別人說了。

    葉家為什麽不要她,堅持退婚,一張臉招搖過市不知道跟了多少男人,你們願意捧著是你們的事,我們沒必要啊!”

    王韻姿嘴皮子溜得很,鍾鼓之家,家裏兄弟姐妹多,養成了潑辣的性子。

    鍾婉繡自知論吵架,她吵不過,但依然說,“大嫂,說人之前自省三分,你能說鴻信沒做錯?傾城第一年到我們家,是老爺子老太太點頭答應娶進門的孫媳婦,是平輝和我認可的兒媳婦,靖霆正兒八經領證結婚的妻子,跟你我一樣是傅家的媳婦兒,你說這話真的有失長輩風範。傅家最重門風,說話做事講究真實,道聽途說的事情能拿到台麵上來講?!”

    “你!”

    鍾婉繡一字一句釘是釘卯是卯地扣在她的話上,王韻姿還是第一次遇到鍾婉繡這麽跟她杠,一時竟不知該怎麽回答。

    “住口!”

    傅明輝的聲音重重從後麵傳過來,帶著沉沉的怒喝。

    被自己老公吼了聲,王韻姿不甘不願的住了嘴。

    傅世清的臉已經拉得足夠長了,他手裏的拐杖重重的敲在地麵上,咳嗽聲一聲加重一聲,看著家裏鬧出的這場亂子,醜惡百態,全都濃縮在這裏。

    老人握著拐杖的手指用力地攥緊了,“今兒個這年過得熱鬧。”

    全場沒一人敢吱聲。

    老爺子眸光銳利地看向傅鴻信,“你敢說你一點逾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