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領證
  第124章 領證

    許盛昌聽她說要嫁人,眼底有淚光閃爍,嗓子嘶啞著說話。

    顛三倒四,說不清楚。

    許傾城就含著眼笑,笑著笑著眼淚突兀地往下流,她趴在許盛昌身邊哭紅了眼。

    想起那時候她說葉聽鴻跟她求婚了,父親那晚自己喝酒喝多了,喝到興處摸她的頭,“爸爸還想多留你幾年,這麽快就長大了,留不住了。他要對你不好,我打斷他的腿。”

    說到底,葉聽鴻到底不是她的良人。可許傾城此刻心情也沒有多少喜悅。

    這場被她算計來的婚姻,她在心理上落了下風,無法坦蕩。

    趙嵐看她這樣忙說,“你哭什麽,人一會兒來了。”

    “我就是想,婚禮的時候爸爸能不能送我。”許傾城聲音哽咽。

    趙嵐眼睛也跟著紅了。

    傅平輝夫婦帶著誠意來,夫妻倆彬彬有禮,擺低了姿態,生恐會讓趙嵐不舒服。

    傅靖霆也一起過來,他後背傷得重,這一天時間不管用,可他背脊挺得直,倒看不出什麽異樣,除了不敢靠在東西上。

    他看許傾城眼睛發紅,手指就去揉她的眼角,“哭了?”

    “沒有。”

    她抓下他的手,示意他把注意力放在長輩身上。

    問他,“你背還疼嗎?”

    他給她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許傾城手就悄悄挪到他身後輕推了他一把。

    嘶……操!

    傅靖霆像被電到的猛獸,遭受攻擊的下意識反應,抓住她手臂。

    就那麽巧,一下抓在她手臂的傷處,許傾城忍不住輕啊了聲,一手拽住他衣襟,疼得她額頭抵在他肩膀上。

    傅靖霆匆忙鬆手,手臂扶住她腰,就迎來女人重重一錘。眼神剜著他,含嗔帶怒,那雙哭泣過後的眸子愈發生動。

    傅靖霆雙手收攏將她困在懷裏,任她錘打他。

    她這一聲輕呼引得正說話的長輩紛紛看過來,就目睹了兩人打情罵俏這一幕。

    鍾婉繡怕趙嵐覺得孩子輕浮,忙打圓場,“這孩子,也不注意一下。”

    趙嵐倒是無妨,隻笑著,“年輕人。”

    他們禮儀周到,考慮全麵,禮金彩禮安排得明明白白,趙嵐雖說不在乎這個,可是他們重視自然意味著自己孩子的份量,也不推脫。

    隻說,“我之前說過,不讓傾城背著債嫁人。讓傾城做一個婚前財產公證,許家的負債,不會影響到你們。”

    “這您就見外了。”鍾婉繡看向傅平輝。

    傅平輝點頭,“不需要。既然是我傅家的兒媳婦,那她的事就是傅家的事。靖霆有責任有義務照顧好她,照顧好你們。這是他應該擔的責任,不是他的負累。”

    這一場談話,讓趙嵐徹底放下心來。

    臘月二十五左右大部分企業都開始放春節假,似乎因為春節這樣特殊的日子,所有的恩怨仇恨都可以先暫停,一切留待年後。

    就是在大家忙年時。

    臘月二十六一早,傅靖霆的車已經等在許家樓下。

    趙嵐催她,“怎麽還沒好?”

    “好了。這就好了。”許傾城從房間裏拿了兩份文件往包裏塞。

    “你拿什麽,還需要處理公事嗎?”

    許傾城嗯了聲,也不多解釋。

    她穿了外套拿了包和資料袋出去。

    車子開去民政局。

    這還真真是趕在放假前領證。

    將要下車前,傅靖霆拉住她,他拉過她的手,在許傾城疑惑的眸光中,他取了一枚鑽戒帶到她無名指上。

    男人的手指修長,拽著她的指尖,他的皮膚顏色比她的深一些,交纏在一起說不出的曖昧。

    心髒突然就跳快了幾分,撲通撲通的不像是她的心,要跳出胸口一般。

    男人給她帶好了將一枚男戒放到她手裏,手掌就這麽大喇喇往她眼前一擺,等著她。

    許傾城垂眸,她幫他戴上,戒指劃過無名指指骨的時候,她手上頓了頓,一個遲疑的時間男人手指已經曲起來,戒指順著力道往下乖乖地停在它該停的位置。

    “下車。”

    傅靖霆開口,聲音淡漠,連著臉色似乎都沉了一分。

    她那一秒鍾的猶疑瞬間就挑起他的脾氣。

    許傾城隨他下了車。

    他今天穿了西裝,白襯衣,幹幹淨淨的,可他臉一板就讓這層本也可以暖的白變成冷白,襯得他的容貌像是冬日裏料峭的青鬆。

    他下車,走在前麵,理都不理她。

    許傾城覺得怪,上車的時候感覺氣氛還好,這會兒又……

    不過,也容易理解。

    許傾城咬咬牙,跟上他的腳步。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太詭異以至於登記的工作人員忍不住問一句,“你們是來結婚的嗎?”

    怕他們離婚走錯地方。

    傅靖霆眉峰一攏,聲音冷得像帶刺,“我看起來年紀很大,大到能結婚了再離婚?”

    工作人員被他懟得啞口無言,笑臉都給不出來。

    他拿了筆刷刷地簽了字,看許傾城還在看他,他嘖了聲,“看什麽,簽字啊。”

    許傾城很想說,如果你實在不願意,也可以不簽。

    但這話她說不出來,她早晚都要嫁人。

    如果他實在不願意……還有,還有其他辦法的。但她不會把到手的機會推出去。

    許傾城簽了字,兩人去照相。

    對著鏡頭,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拍了幾次沒他能滿意的。

    傅靖霆突然煩躁地站起來,他讓攝影師回避一下,拉了許傾城過來,狠狠對著她親過去。

    “你幹什麽……唔……”

    唇舌被他封住,許傾城用力推他,男人就死了勁地將她往懷裏扣,唇舌帶了怒氣,壓迫力十足。

    一直到她的掙紮推拒都散了力,他的動作才溫柔了幾分,他親她的唇,細細地纏綿的吻,將她的小腰兜在手臂裏,看她輕闔的眼簾微顫,氣息因為他變得紊亂。

    心底的那股鬱氣突地就散了七七八八。

    許傾城真討厭他這樣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也不分場合,但偏偏她又經不住他撩,總是在他這裏變得毫無招架之力,身體軟綿綿地失了力,隻能任他托著她。

    傅靖霆終於舍得放開她,他親親她的嘴角,低聲提醒,“唇妝花了,你補一下妝,我們拍照。”

    許傾城眼眸睜開,眼底映進他戲謔的調笑,臉驀地通紅。

    她一把推開他,惱得直跺腳,“傅靖霆你太壞了!”

    照片可算是拍好了。

    攝影師說,這感覺才對。

    許傾城一直到出了民政局,臉還在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