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丫頭,你懷孕了?
  第119章 丫頭,你懷孕了?

    “老夫人,我已經預約了流產手術,不會給傅家惹麻煩,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但是也懇求你放我一馬,銀行那邊說是傅家卡著……”

    同樣的,她的話也沒說完手機就落到了傅靖霆手裏,許傾城扒著他手臂,踮著腳,還是把話說完了。

    “是傅家卡著不給盛世貸款額度。”

    傅靖霆輕嘖了聲。

    許傾城說完就乖乖站在那裏,一言不發一聲不吭了。

    傅靖霆差點沒被她這模樣氣笑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鍾,突然爆出老爺子嚴厲憤怒的聲音,“簡直胡鬧!”

    這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直直地刺到耳朵裏,許傾城身體忍不住僵了下,本能地對老人的威嚴有絲忌憚。

    因著方才的一通亂,此刻她站在他身側,他的手臂虛環在她腰上,直接的身體反應傳達出來。

    傅靖霆垂眸看她,手臂不自覺收緊,他一手牢牢抱住她,一邊聽電話。

    傅世清一陣咳嗽,緩了緩直接下令,“你給我回來。還有,讓那丫頭一起。”

    電話哢嚓切斷了。

    嘟嘟嘟的斷線聲。

    傅靖霆收起手機。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彼此都沒有開口。

    許傾城這心裏又慌又亂,生恐出岔子,“我不去。”

    “不去?”傅靖霆看她,“為什麽?”

    “我都說了我可以去做流產。我不去。”許傾城抿唇,“他們,他們什麽想法,你跟我說,我配合就是了。”

    許傾城本能地排斥跟兩位老人見麵,之前那一次,薑文玉雖然跟她說話時一直含著笑,許傾城也必須挺直了背來應對。

    她實在是怵頭跟老一輩的打交道,感覺你任何謊言在他們麵前都無所遁形。當時她信誓旦旦,不怕,是因為她沒什麽好怕的,說的也都是真的。

    但這次,不一樣。

    她難得鴕鳥,脖子縮得快看不到了。

    傅靖霆穿了外套,又拿了她的外套給她披上,“一開始就別被拍到,到了現在你縮脖子有什麽用?”

    “一開始你要是能注意,也不會到現在這樣。”許傾城嗆他。

    說得也對。

    兩人出來房間,傅靖霆的司機在等著,見他們過來匆忙拉開車門。

    許傾城上車。

    段恒電話打進來,傅靖霆上車的步伐頓了頓,他關上車門離遠了一些去接電話。

    “傅少,接診的是許小姐的親戚,找了院方的人,調了相關檢查記錄,沒有查到。”

    男人眉心輕蹙,隻回,“我知道了。你嘴巴咬嚴了,但凡有一點泄露我唯你是問。”

    傅靖霆垂眸,他側身往車子的方向看一眼,眉目間透了幾分沉,卻依然叮囑,“還有,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老爺子一旦問到你這裏,知道怎麽說嗎?”

    段恒沉默了下,“知道。”

    許傾城坐在車裏,她眸光透過車窗,看男人站在門邊接電話,側臉輪廓被光線打得利落好看。

    這樣一個男人,多少女人趨之若鶩,他的可選空間即便會受製於家族發展,但總是會門當戶對。

    他該有幸福美滿的婚姻。

    手指蜷進掌心裏,許傾城抿唇,她現在沒有多少同情心。

    所有虧欠,都隻能留待以後了。

    傅靖霆上車,就見她盯著他看,眸光隨著他的動作轉。

    男人坐定了,這才偏頭看她,眉心一擰,“看我幹什麽?”

    許傾城收回眸光,嘴角扯了扯,“沒看你。”

    傅靖霆就不再說話,他臉色繃著不太好看,下頜線收緊後整個人都透著冷。

    許傾城偏開眼,心髒有些鈍鈍的疼痛,她也曾經天真爛漫,心無城府,全心全意愛著一個人,祈盼有朝一日婚紗鮮花漂亮幸福地嫁人。

    時光就這樣把所有人事物拉扯得變了樣,她也再回不到曾經。

    許傾城大約就是這樣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亦或者,這才是她的本性。

    心頭又酸又澀,即便被逼無奈,她也不該拉一個人進來與她同品苦澀。

    這種難受滲進骨髓裏,竄到眼底,衝得眼睛發疼。

    但她不能也不會退縮,她知道她未曾懷孕的事情一定隱瞞不了多久,所以她要快,要確保在被揭穿之前她所有的布局可以完成。

    她需要傅家給她背書和倚靠。

    她和傅靖霆之間,她對他真的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不過是到了現階段,除了他,再沒有更合適的選擇了。

    車子停在老宅前,傅靖霆推門下車,卻見她坐著發愣。

    “到了,下車。”

    他提醒她。

    許傾城這才如夢方醒,她跟著下車。

    女人的眼眶微微泛著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欺負她成了什麽樣子。

    傅靖霆嘖了聲,一想到他一會兒要麵臨的陣仗,她這副樣子隻會火上澆油。

    忍不住斥她,“你這什麽表情,別一副被我欺負了的樣子。”

    被他這麽冷著聲的斥責,本就難受的。

    老宅的客廳裏氣氛很低迷,那種氣壓一開門就鋪麵而來。

    進門的腳步頓了下,被傅靖霆拽了進來。

    她站在他身後半步,男人身體擋了她大半。

    許傾城隻以為是老太爺和老夫人在,卻沒料到傅平輝和鍾婉繡也在。

    傅靖霆恭敬地喊了人,許傾城心下惴惴,垂著眼也忘記打招呼,胳膊被他拽了下。

    男人給她使眼色。

    喊人啊。

    許傾城這才反應過來,忙禮禮貌貌地喊人,“爺爺奶奶伯父伯母。”

    挨個兒喊了個,隻是四人臉上依然嚴肅得緊,鍾婉繡剛有了個起身的動作被傅平輝壓住了胳膊,她便又坐在了位子上。

    這氣氛壓得人心驚肉跳。

    也沒人讓他們坐,傅靖霆不坐,許傾城更不敢坐,就站在她身邊,跟小媳婦似的。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麵,同時麵見爺爺奶奶和父母,這四人就像是四大金剛一樣,往那裏一坐不怒不笑,就讓你緊張得掌心都出汗。

    許家人丁單薄,她家裏就還有個姥姥,爺爺奶奶還有姥爺在她很小時候就去世。

    她姥姥也是過去的千金小姐,活得仔細,有些矯情,但是基本不會挑事兒,也不愛管事,就喜歡聽聽戲曬曬太陽。

    跟薑文玉那完全不是一個氣場。

    更何況還有一個傅世清,那眼神經過時代的磨煉蒼勁有力,像是要穿透人心,看你一眼你都不自覺會低下頭去。

    房間裏一度十分安靜,沒人說話。

    許傾城突然有種小白兔被群狼環伺的錯覺,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她不自覺往傅靖霆身後藏了下,手指悄悄拽了下他的衣袖。

    幾乎是在許傾城手指剛剛觸及他衣袖時,薑文玉突然開口,“丫頭,你懷孕了?”

    老太太眸光直直地刺向她,許傾城觸電一樣收回手來,嚇得心髒要跳出來一樣,磕磕巴巴地回,“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