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懷了嗎?
  第98章 懷了嗎?

    許傾城這幾天吃飯都很不好,在梁家的地盤,餐桌上她總要麵麵俱到,時刻繃著神經演繹一個完美的世家小姐,腦子時時都在轉,停不下來。

    自己也沒什麽胃口,往往是照顧到別人了就照顧不到自己。

    而且她昨天在酒店也本來就沒吃什麽東西,今天上午急著收拾行李離開,早飯隻吃了個雞蛋,這會兒中午了也不覺得餓。

    就感覺身體裏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繃的時間太久了,有點喪失彈性,整個人都沒有什麽精氣神。

    這會兒牛奶湊到嘴邊,那股子奶腥味兒衝進鼻子裏,許傾城再忍不住胃裏攪得難受,她突地捂住嘴巴。

    傅靖霆幾乎是下意識地趕緊將紙袋遞給她,“想吐?”

    許傾城接過紙袋,她是想吐,很難受,但是胃裏沒什麽東西,吐也吐不上來。

    隻是五髒六腑翻騰的厲害,難受到眼睛裏都凝了紅。

    男人問空姐要了杯熱水。

    許傾城喝一點,她微微閉上眼睛,溫溫的水落進胃裏,溫柔地撫慰難受的胃,很是過了一陣子許傾城才緩過來。

    額角因為難受而來的冷汗消下去,而機艙裏已經響起即將起飛的提示。

    許傾城睜開眼睛,扭頭就撞上傅靖霆詭異的眼神,盯著她。

    被他這眼神盯得汗毛都要豎起來。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收住。

    還是傅靖霆先開口,“那幾次,你吃藥了嗎?”

    許傾城懂他的意思了,臉咻的一下又紅又白。

    他以為她沒有做好措施,他以為她懷孕了,是孕吐?

    許傾城自是知道不可能,她前陣子剛剛大姨媽走了,不可能昨天過後,今天就有反應。

    她這明顯的就是胃口不好。

    可他這樣問,是怕她沒吃藥賴上他還是怎麽?

    她又不是小孩子,成人之間男歡女愛的事情最是清楚,再怎麽樣她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抱著僥幸心理,畢竟身體是自己的,女人在這種事情上最容易吃虧。

    她暗暗咬了下牙,突然就不想讓他痛快了。

    “安全期我就沒有吃,吃避孕藥對女人傷害很大你不知道嗎?”

    她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眼尾的弧度好看到勾人,這麽直直地盯著他,傅靖霆就覺得有點兒受不了了,想勾過來親。

    他清了清嗓子,問,“所以呢,你現在什麽狀況?”

    “沒什麽狀況。胃口不好。”她站起來,踢他的腿,“讓開,我上洗手間。”

    男人把腿收起來,他人高馬大特別占地方,也不自覺讓開一下,許傾城從他身前出去,他卻突然又伸出一條腿去,她邁出的腳步來不及收,被他絆倒了。

    許傾城下意識的手往座位靠背上撐,腰上被人卷住了,她就被他抱著趴在了他身上。

    她掙紮著要起,男人手臂纏著她的腰身,唇貼在她耳朵上,“你知不知道傅家從沒有出現過私生子?但凡有傅家的血脈,那就是傅家人。”

    許傾城微怔。

    他的唇貼著她的耳朵,喘息間氣息噴在耳廓上,耳朵就熱辣辣的。

    許傾城偏頭,兩人的眸光對上。

    男人的眸黑如墨,又帶著說不出的邪,“懷了嗎?”

    “神經病,怎麽可能!”許傾城臉色突地變紅,她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心慌意亂,手掌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撐,男人順手鬆開,讓她站起來。

    許傾城匆匆往洗手間走去。

    傅靖霆看她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形,他手指勾勾自己鼻骨,輕輕嘖了聲。

    洗手間裏,許傾城衝了手,才鬱悶自己方才被他套話了,本來還想騙他一騙的。

    回來,他還是那樣,坐得慵懶又恣意,看她過來也不知道收腿,非要她踢他兩腳才收回去。

    許傾城想換座位,又覺得太矯情了好像也沒必要。

    空姐已經發了飛機餐,許傾城看她的也留了一份。

    她不想吃,想喊空姐拿走,被傅靖霆攔下來直接打開,“吃一點,臉白得跟鬼一樣,準備在飛機上對你進行搶救?”

    “沒胃口。”

    “沒胃口也吃一點。”

    許傾城橫他一眼,“沒懷孕,你放心,這世上男人沒了我也不會纏著你。”

    所以你也不用管我吃不吃。

    操!

    她這話太毒,傅靖霆忍不住心裏罵一句。

    真他媽敢說,他到底是多磕磣,才至於讓她全世界男人都沒了也不纏他?

    傅靖霆臉黑下來,把她麵前放著的餐盒拿起來,“要我喂你?”

    他一副你不吃那我就喂你吃的架勢。

    許傾城還是接了過來,勉強吃一點。

    跟小貓吃食似的,一點點地吃。

    飛機餐是不好吃,但是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許傾城吃了點兒青菜,米飯吃了幾口就不動了。

    傅靖霆也不再勉強她。

    飛機起飛期間手機關機,聽不到信息,手機電話也打不進來,似乎有短暫的沉靜。

    照片的事,她沒問,也沒說,這事情說到底跟傅靖霆沒有關係,就如她離開酒店時,他說,以後別求到他那裏。

    她既然說了不會,就不會。

    許傾城偎在座椅裏,有些逃避的想,真不想去處理那些事了,就這樣破罐子破摔吧,她真的好累的。

    她帶著眼罩,沒有動靜,也不知是否睡著。

    身上蓋著的毛毯滑下來一點,傅靖霆將它往上拽了拽。

    許傾城手拽住毛毯直接拽到自己下巴那裏,把頭側向遠離他的那一邊。

    每一個動作都充斥著排斥,離我遠點。

    幼稚。

    許傾城其實真的也沒睡著,雖說是很累,但還是不得不考慮那些事情,腦子裏已經胡亂的想著幾個處理方案。

    睡不著,索性睜開眼坐起來,往旁邊看,就見他閉著眼似是睡著了。

    手裏拿一本投資類書籍。

    翻了一半,合著放在胸前。

    書本往下滑,她下意識接住。

    拿起來看了眼,是關於價值投資的。

    從他看過的頁麵那裏折了個角,合上,放在他身側。

    男人五官輪廓極好,睡著時斂了眉宇間的邪性,看起來倒是也乖得很。

    薄唇輕抿,線條裏透著冷情。

    都說男人唇薄是薄情,可是……唇厚……就太行了吧。

    許傾城視線在他的唇上逗留片刻,腦子裏給他兩片薄唇上按了兩條香腸,一時沒忍住為自己腦子裏無厘頭的想象逗笑了。

    女人眼眸裏突兀的笑意將她整張臉都點亮了,像是漫山遍野的山穀裏突然出現的嫣紅,像是一束光直直地劈開人的視線,直達心底。

    傅靖霆就在她的笑意裏睜開眼睛,將她的笑容一絲不漏地收進去。

    “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