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驚!是哪個碧蓮在謀害朕?
  第1章 驚!是哪個碧蓮在謀害朕?

    落魄村,是位於吉安縣的邊緣小村莊,就如它的名字一般,這裏是真的窮。

    黃昏,寂靜的後山傳來出來覓食的小動物爬行穿梭的聲音。

    一處偏僻陡峭的懸崖邊站立著兩道身影。

    “嗬,賤人去死吧。”激動狠毒的聲音帶著點興奮的顫抖。

    顧酒長睫顫動,眉頭緊皺,隻覺得頭暈難受。

    無神的雙眼逐漸清明,剛睜開雙眼還未看清周圍情況,一雙手猛然將她一推,伴隨著陰狠惡毒的得意笑聲。

    顧酒整個身子瞬間向身後的懸崖倒去,神情驚恐的看向那人,隻來得及掃到一道纖細白色的身影。

    臥槽,是哪個碧蓮在謀害朕?

    做著自由落體運動的顧酒在生氣存亡之際激發了二十幾年來最強的求生欲。

    半空中閉眼尖叫,雙手張牙舞爪的比劃企圖命運之神給予她好運。

    不要太多,一根樹枝就好。

    當她被掛在半空的樹枝上時,顧酒的眼睛都亮了,臉上彌漫出喜悅,得救了。

    漸漸的她臉上的喜悅慢慢淡去,臉色漲紅,一手扒拉著衣襟艱難呼吸。

    整個人猶如被扼住命運的喉嚨的鹹魚,在冷風中搖擺。

    “咳咳咳……九,救命啊。”

    作為一條難得有求生欲的鹹魚。

    她決定。

    求救。

    隨著顧酒的掙紮,脆弱的樹枝傳來斷裂的聲音。

    顧酒驚慌抬頭。

    阿西吧。

    仰望天空的她驀然看到懸崖上空,自己摔下來的地方一道黑影閃過,什麽掉了下來。

     ?嘎?

    破風聲傳來。

    光線暗沉,被天空晃花了眼的顧酒隻看到一雙冷清慵懶的眸子。

    眼角似乎泛著微紅,禁欲中帶著絲魅惑。

    莫名讓人震撼。

    可顧酒來不及欣賞,杏眼瞪大驚慌失措的搖頭擺手。

    你不要過來啊!!!

    Σ(`艸′;)!!

    然鵝,對方並沒有聽到她的心聲,直衝衝的向她砸了過來。

    砸在顧酒臉上,本就搖搖欲墜的樹枝終於斷裂。

    顧酒心中有句草泥馬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是想來個人救她,不是來個人陪她殉葬啊。

    怒摔!

    算了,鹹魚酒不想努力了。

    神情麻木的仰望天空閉上眼安詳的準備接受自己的命運。

    坦然麵對命運的顧酒難免對剛剛害自己的碧蓮心生怒意。

    害她就算了,竟然還在同一地點,前後幾分鍾用同樣的手段殺人拋屍。

    這就過分了。

    這是對她的侮辱。

    正憤憤不平的顧酒腰間被覆上禁錮的力量,隻一秒就離開了。

    然後顧酒就感受到冷冰冰的風打在臉上,而她竟然被人一胳膊掄飛出去。

    驚呆了顧酒和她的小夥伴們。

    扔我?

    他扔我?

    他竟然敢扔我?

    臥槽,老子還沒跟你算你砸我頭的賬,你丫倒先下起黑手來了?

    鹹魚不發威,你真當它不翻身?

    (メ`[]′)/

    “我去你丫的。”

    盛怒的顧酒爆發出驚人的毅力,扭動身軀抬腳一腳將想要借力靠近她的人踹飛了一米。

    或許沒意料到顧酒的凶猛,男子被踹了個正著,清冷的眸子閃過錯愕。

    他隻不過是在這懸崖下的山洞裏調息養傷,刺耳的尖叫聲惹得他從冥想中醒來。

    一睜眼,伴隨著尖叫聲眼前就閃過一抹灰色,急速下墜。

    眉頭微擰,神色陰鬱不耐的起身來到洞口往下睨了一眼。

    隻一眼便收回視線,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並不準備施以援手轉身就打算回去繼續冥想。

    崖底卻悠悠傳來微弱的呼救聲,如奶貓叫喚一般。

    悠悠傳入耳中,驀然他半垂的黑睫顫動,心髒不受控製的開始疼痛。

    恍惚間也摔落了懸崖。

    隻是他沒想到難得自己生出一絲憐憫之心,竟被對方反殺。

    嗬……

    懸崖見底,顧酒順勢落在了柔軟的草地上因為衝擊力昏睡了過去。

    而男子一頭栽進了水裏昏迷,順著河流隨波逐流。

    莫名的淒慘。

    等顧酒醒來已經是兩天之後。

    顧酒躺在床板上日常望著依稀能看見天空的屋頂,感受著從四麵八方吹進來的涼風,也幸虧現在是春天不是特別冷,不然她覺得自己可能會冷死在這張床上。

    “吱呀”老舊破爛隨時都會掉的門被推開,一位身穿素舊衣裙臉色有點憔悴的美婦人走了進來。

    “寶丫醒了?來,吃點東西。”美婦人端著碗,見顧酒醒了麵露欣喜的走了過去,想要喂她吃東西。

    顧酒眨了眨眼,半響,微微歎氣,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接過美婦人手中的碗,看著裏麵濃稠泛著稻米的清香。

    “娘吃了嗎?”

    是的,這位溫婉雋秀的婦人就是她現在這具身體的娘親。

    一直盯著顧酒的顧母,瞬間紅了眼眶,她的寶丫會關心娘了。

    垂下眸子掩蓋住眼中的慌亂和隱隱的水光,“娘吃了,寶丫快吃。”

    顧酒抿了抿唇,她知道,她還沒吃,省著來給她這個寶貝女兒了。

    腹部的饑餓感讓她沒辦法拒絕眼前的“美食”。

    顧母一臉慈祥的盯著她把碗裏的粥喝完,叮囑她好生休息,轉身離去。

    可能又去後山了。

    從昨天她醒來身體就一直虛弱著,為了給她養病,顧母每天都早出晚歸。

    等顧母走了之後,恢複了些力氣的顧酒摸摸索索的起床向外麵走去,看著外麵蕭條的院子,千瘡百孔的圍牆和東倒西歪的瓦片。

    這危房……她們母女還沒死也真是奇跡。

    啊……不對,女兒已經死了。

    顧酒,一個到處挖坑,隻挖不填的小作者,日子過得平平淡淡,誰能想到有朝一日讓她給碰上了穿越。

    著實有些腦闊疼。

    醒來一天,這家的情況大概也知道了。

    她估計是穿越到了一個架空的朝代。

    而這家應該隻有母女二人,母親很疼女兒,但女兒有點叛逆不懂事,在被別人坑上山采藥的時候失足摔懸崖了,然後被上山打獵的同村人救了回來。

    掉懸崖大概就是她剛穿來時發生的吧。

    想到那道推自己的白色身影,顧酒臉色微沉。

    也不知道跟她一起“殉情”的小夥伴有沒有被救。

    她並沒有給顧母說自己是被人推下懸崖的而不是失足。

    確實也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一屁股坐在破爛的門檻上,雙手支著下巴懶洋洋的打量著周圍,腦袋飛速轉著思考接下來怎麽辦。

    想回去吧,也得找到回去的辦法,難不成要她再去死一次?

    置之死地而後生?

    目光落在了屋前的那棵大樹上,看這壯實的軀幹,想來也有些歲月了。

    撞死?

    眉頭一皺,要是沒撞死怎麽辦?那可太疼了。

    吊死?

    想了想自己吊在樹上半天也死不了的慘狀,顧酒果斷搖了搖頭。

    要不割腕吧,轉頭看向院子角落裏的鐮刀,盯著它看了好久,半響轉過頭繼續45度仰望天空。

    死的不夠悲壯,還是算了吧。

    顧酒就那麽坐在門前一邊思考著怎麽“作死”,一邊等著自家美膩的娘親回家。

    “喲,二丫身體好點了沒呀?”路邊一個體型豐腴的大嬸見著發呆的顧酒大聲吼道。

    顧酒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叫自己,禮貌的微微笑了笑,點頭,“嗯,好多了。”

    是的,沒錯。

    她現在的名字叫顧二丫,多麽有鄉村文化藝術氣質的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個村裏人,都不帶解釋的。

    一開始知道的時候她一言難盡的看著顧母問為什麽不給她取個什麽春花翠花什麽的,同樣的氣質。

    她還記得顧母當時的眼神,一種“你不識貨”的模樣說:“因為村裏已經有春花翠花了,大丫也有了。”

    所以你才叫二丫。

    她才知道自己竟然輸在了出生時間上麵,真的是……無法反駁╮(╯▽╰)╭。

    “好了就好,以後別總往山上跑,一個人去多危險啊,女兒家還是在家學學女紅,如何持家的好,就像我們春花,在家裏多乖巧。”大嬸說著綿裏藏針話。

    喲嗬,原來就是你們搶了“春花”呀。

    顧酒抬頭看著那還在洋洋得意說著為她好實則諷刺她的話的大嬸。

    “嬸子說的是,我的確比不過春花姐,今年十七了也還未見著能配得上她的夫家,她如此優秀我不配與她相提並論。”

    顧酒一臉我不配,黯然傷神的模樣,餘光瞥見嬸子僵硬的臉色時,嘴角微勾。

    這時代女子十四便相看人家,十七還沒嫁出去那便是老姑娘了。

    她家春花挑剔,她眼光也高,尋常人家她們都看不上,自然就成了“剩女”。

    嬸子的臉色轉換莫名難看,想發脾氣見人家一臉難過也不是故意說的,隻能尷尬一笑,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顧二丫母女其實是外來人口,十四年前顧母大著肚子來到了落魄村。

    她隻說她跟她夫君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夫君為了保護她死於土匪手下,隻留下她和肚子裏的孩子,當時的村長見她可憐就將她留了下來。

    其實,一開始有些村民不太歡迎她們,一來顧母那張臉實在太漂亮了,一看就是個有教養的大家閨秀,女人都不太喜歡長的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這麽想著顧母為了二丫這十幾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死了,怕是接受不了。

    顧酒望著遠處背著滿滿背簍緩緩走近的纖細身影出神。

    先不說她把自己作死了怎麽樣,能不能回去,就她死了二丫也回不來了呀,她一走二丫就真的死了,那顧母怎麽辦?

    想到這幾天顧母那無微不至的照顧,抿了抿唇,心裏有些難過。

    她是位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