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喪家之犬
垂拱殿氣氛沉寂。
他們都因關寧的這番話而陷入沉思。
在這之前，恐怕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公平二字的背後，其實是一筆賬！
普通百姓怎麽才能通過勞動所得養活一家人，保證再有幼童出生時能讓其順利長大，再有一定的財力物力能將其培養，而不至於淪為流寇。
不提養育子女。
很多人家自己都活不下去。
那些佃戶，辛辛苦苦勞作一年，最終得到的收益都養活不了一家。
這是普遍存在的問題。
“賬要算的明白！”
關寧開口道：“生產力的差異分配不均等緣由導致暫且不提，最低生活保障應該有吧。”
他要給人灌輸一種思想。
民強則國強，民富則國富，民安則國泰。
民，是指天下黎明百姓！
“農莊法要推行了，這是目前改變這種情況的最佳辦法，讓沒地的有地種，讓地少的有更多的地種，本質上是資源再分配。”
關寧平靜道：“說朕劫富濟貧也好，說朕是強盜也罷，朕都認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
眾人都聽出了陛下的決心。
薛慶接著道：“戶部已加緊清查丈量田畝，這次是戶部直接派人繞過地方，不給其摻假的機會。”
“名目必須要搞清楚，不能著急，但要細致！”
關寧心知這是一件難辦的差事，也是費時的差事。
“朕給你放寬時限，在年底之前完成。”
“是！”
薛慶應聲。
這個時限確實充裕了許多，他也明白陛下的要求，那就是真實明確！
曆朝曆代。
都進行過土地丈量，可沒有一次是準確的。
受條件限製是一方麵，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丈量清楚就不能逃稅了。
陛下還要求立名目。
就是誰的土地就是誰的，不能到查的時候了，放到別人頭上。
這是為農莊法推行做準備。
涉及到全國，可不是短時間能搞完的。
“陛下，那些名單上的人該怎麽處理？”
公良禹問出了眾人比較關心的問題。
涉及太廣了。
把這些人都殺了也不現實。
但不處理又不行，這就很難辦。
“給三天時間，主動交代的可酌情處理，若隻是吸食，不存在與前朝餘孽勾結，所用花費來路沒問題，充軍一年，看表現而定。”
關寧開口道：“奢香有成癮性，到軍中磨礪可懲治可戒癮。”
“陛下此法得當。”
公良禹附議。
不過這般也是在通過審查的情況下。
“至於用貪腐得來的銀子而奢靡享受者拉到午門砍了。”
關寧隨意說了一句。
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權貴勢要之家的不能輕饒，奢靡享受之風必須要遏製，該殺就殺該剮就剮！”
關寧冷聲道：“朕在授封時就說過，貴族沒有特權隻有責任！”
“有本人涉及到的，直接削爵，後代子嗣涉及的，留爵一年，再有犯禁者，削爵嚴懲。”
公良禹到一旁桌案前，提筆速記。
“公良禹，你負責此事。”
“是。”
“陛下，臣有一事稟奏。”
費田站了出來。
“在對濟世堂的清查中發現，涉案者多為蕭家核心，大多數人是不知情的，這些人也沒法嚴懲，且濟世堂規模龐大，若就此清散實屬可惜。”
“臣附議。”
趙南星開口道：“濟世堂有大批高明醫者，其在治病醫人方麵較為公允價格公道，這也是百姓追捧緣由……臣以為醫者無錯，是否可以繼續保留？”
“可！”
關寧開口道：“清查結束，濟世堂一應充公，改名為善濟堂，由太醫院管理，為民間醫館，掛名重開！”
這個問題他早有考慮。
濟世堂是售賣奢香的黑窩，但不可否認其治病救人的事實。
能把醫堂做這麽大並不容易，直接打散確實可惜，這般改過之後，由朝廷接手，也算合理。
“陛下此法得當。”
眾人附議。
“新開善濟堂不以賺錢為主，是以治病為主。”
“是。”
關寧又轉向了花星河。
“確定蕭鸞是在魏國吧。”
“是。”
花星河開口道：“蕭鸞遠在魏國，我等鞭長莫及，怕是難以將其懲治。”
“現在他還受魏國庇護。”
“喪家之犬！”
關寧吐出了四個字。
之前蕭鸞投奔梁國，跟梁國勾結。
第一次跟梁國戰爭，背後就有蕭鸞影子。
“據蕭鼎交代，我們這邊也收到了臨安送來的口供，蕭鸞的人除了蕭永春這一家就沒有了……”
花星河開口道：“他已經翻不起風浪。”
“元武七年了啊，又有幾個像鄧丘那樣的人，更何況也不值得。”
關寧不由的想起了他第一個敵人，也是相當佩服的一個人。
“隻是此人留著遲早是個禍害，他也是前朝蕭氏皇族最後一人，不將之懲處，怕是還會有人抱有幻想，隱患也永久存在。”
費田開口道：“斬草要除根！”
在這方麵他最有發言權。
隆安帝遺留能延續那麽久，還不是因為有隆安帝遺女在背後安排策劃？
隻要除掉蕭鸞。
前朝皇族隆景帝一脈就真的沒人了！
不對，還有一個。
費田突然想起來。
隆景帝的女兒，長公主蕭樂珊應該還在。
隻不過在新朝建立後，她的音訊就沒了，也不知是被一直囚禁著，還是被殺了。
費田猜想是囚禁的份大。
畢竟當時長公主跟陛下還有些特殊關係……
他的八卦之心又起了。
不過很快甩去。
“最好是能帶回上京，公開懲處，這樣更具有威懾力，也能讓那些對前朝抱有念想的人徹底死心。”
他又補充了一句。
“話雖如此，可很難辦啊，有魏國庇護，我們派人過去也難尋到，更何況是帶回來。”
眾人點頭。
這確實是實際問題。
“不難辦！”
關寧開口道：“可以讓魏國主動把人交出來，給咱們送回來！”
“這……怕是魏國不會答應吧。”
“由不得他們。”
關寧又問道：“孟弘還沒有出發吧？”
“沒有。”
“那朕給建武帝的信要再加一句話了，若是不把蕭鸞交出，大寧軍隊就要過境去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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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因關寧的這番話而陷入沉思。
在這之前，恐怕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公平二字的背後，其實是一筆賬！
普通百姓怎麽才能通過勞動所得養活一家人，保證再有幼童出生時能讓其順利長大，再有一定的財力物力能將其培養，而不至於淪為流寇。
不提養育子女。
很多人家自己都活不下去。
那些佃戶，辛辛苦苦勞作一年，最終得到的收益都養活不了一家。
這是普遍存在的問題。
“賬要算的明白！”
關寧開口道：“生產力的差異分配不均等緣由導致暫且不提，最低生活保障應該有吧。”
他要給人灌輸一種思想。
民強則國強，民富則國富，民安則國泰。
民，是指天下黎明百姓！
“農莊法要推行了，這是目前改變這種情況的最佳辦法，讓沒地的有地種，讓地少的有更多的地種，本質上是資源再分配。”
關寧平靜道：“說朕劫富濟貧也好，說朕是強盜也罷，朕都認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
眾人都聽出了陛下的決心。
薛慶接著道：“戶部已加緊清查丈量田畝，這次是戶部直接派人繞過地方，不給其摻假的機會。”
“名目必須要搞清楚，不能著急，但要細致！”
關寧心知這是一件難辦的差事，也是費時的差事。
“朕給你放寬時限，在年底之前完成。”
“是！”
薛慶應聲。
這個時限確實充裕了許多，他也明白陛下的要求，那就是真實明確！
曆朝曆代。
都進行過土地丈量，可沒有一次是準確的。
受條件限製是一方麵，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丈量清楚就不能逃稅了。
陛下還要求立名目。
就是誰的土地就是誰的，不能到查的時候了，放到別人頭上。
這是為農莊法推行做準備。
涉及到全國，可不是短時間能搞完的。
“陛下，那些名單上的人該怎麽處理？”
公良禹問出了眾人比較關心的問題。
涉及太廣了。
把這些人都殺了也不現實。
但不處理又不行，這就很難辦。
“給三天時間，主動交代的可酌情處理，若隻是吸食，不存在與前朝餘孽勾結，所用花費來路沒問題，充軍一年，看表現而定。”
關寧開口道：“奢香有成癮性，到軍中磨礪可懲治可戒癮。”
“陛下此法得當。”
公良禹附議。
不過這般也是在通過審查的情況下。
“至於用貪腐得來的銀子而奢靡享受者拉到午門砍了。”
關寧隨意說了一句。
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權貴勢要之家的不能輕饒，奢靡享受之風必須要遏製，該殺就殺該剮就剮！”
關寧冷聲道：“朕在授封時就說過，貴族沒有特權隻有責任！”
“有本人涉及到的，直接削爵，後代子嗣涉及的，留爵一年，再有犯禁者，削爵嚴懲。”
公良禹到一旁桌案前，提筆速記。
“公良禹，你負責此事。”
“是。”
“陛下，臣有一事稟奏。”
費田站了出來。
“在對濟世堂的清查中發現，涉案者多為蕭家核心，大多數人是不知情的，這些人也沒法嚴懲，且濟世堂規模龐大，若就此清散實屬可惜。”
“臣附議。”
趙南星開口道：“濟世堂有大批高明醫者，其在治病醫人方麵較為公允價格公道，這也是百姓追捧緣由……臣以為醫者無錯，是否可以繼續保留？”
“可！”
關寧開口道：“清查結束，濟世堂一應充公，改名為善濟堂，由太醫院管理，為民間醫館，掛名重開！”
這個問題他早有考慮。
濟世堂是售賣奢香的黑窩，但不可否認其治病救人的事實。
能把醫堂做這麽大並不容易，直接打散確實可惜，這般改過之後，由朝廷接手，也算合理。
“陛下此法得當。”
眾人附議。
“新開善濟堂不以賺錢為主，是以治病為主。”
“是。”
關寧又轉向了花星河。
“確定蕭鸞是在魏國吧。”
“是。”
花星河開口道：“蕭鸞遠在魏國，我等鞭長莫及，怕是難以將其懲治。”
“現在他還受魏國庇護。”
“喪家之犬！”
關寧吐出了四個字。
之前蕭鸞投奔梁國，跟梁國勾結。
第一次跟梁國戰爭，背後就有蕭鸞影子。
“據蕭鼎交代，我們這邊也收到了臨安送來的口供，蕭鸞的人除了蕭永春這一家就沒有了……”
花星河開口道：“他已經翻不起風浪。”
“元武七年了啊，又有幾個像鄧丘那樣的人，更何況也不值得。”
關寧不由的想起了他第一個敵人，也是相當佩服的一個人。
“隻是此人留著遲早是個禍害，他也是前朝蕭氏皇族最後一人，不將之懲處，怕是還會有人抱有幻想，隱患也永久存在。”
費田開口道：“斬草要除根！”
在這方麵他最有發言權。
隆安帝遺留能延續那麽久，還不是因為有隆安帝遺女在背後安排策劃？
隻要除掉蕭鸞。
前朝皇族隆景帝一脈就真的沒人了！
不對，還有一個。
費田突然想起來。
隆景帝的女兒，長公主蕭樂珊應該還在。
隻不過在新朝建立後，她的音訊就沒了，也不知是被一直囚禁著，還是被殺了。
費田猜想是囚禁的份大。
畢竟當時長公主跟陛下還有些特殊關係……
他的八卦之心又起了。
不過很快甩去。
“最好是能帶回上京，公開懲處，這樣更具有威懾力，也能讓那些對前朝抱有念想的人徹底死心。”
他又補充了一句。
“話雖如此，可很難辦啊，有魏國庇護，我們派人過去也難尋到，更何況是帶回來。”
眾人點頭。
這確實是實際問題。
“不難辦！”
關寧開口道：“可以讓魏國主動把人交出來，給咱們送回來！”
“這……怕是魏國不會答應吧。”
“由不得他們。”
關寧又問道：“孟弘還沒有出發吧？”
“沒有。”
“那朕給建武帝的信要再加一句話了，若是不把蕭鸞交出，大寧軍隊就要過境去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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