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太子殿下,皇後掌權您真的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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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來,你心疼你父皇,你來給你父皇喂藥。”

  祝無歡將碗放一旁,招手示意女兒過來幹活兒。

  “好的母後。”

  阿瓊鬆開大白鵝的牽繩,走到床邊在水盆前洗幹淨了手,然後坐在床沿上,端藥喂她父皇。

  “父皇,阿瓊伺候您喝藥啦,阿瓊小時候生病,您喂我喝藥我可乖了,讓喝就喝,現在換阿瓊喂您,您不會比小時候的阿瓊還不乖吧?”

  她一邊說,一邊笑吟吟的望著她年輕英俊的父皇。

  女兒都這樣說了,鳳長夜能怎麽辦呢?

  隻能乖乖喝藥了啊。

  他隻有跟歡歡鬧騰的權力,他在兒女麵前還是要臉的,又不是七八十歲的老頑童了,能在兒女麵前不要臉皮撒潑胡鬧……

  他喝了一口女兒喂來的藥,然後低聲說,“阿瓊啊,你小時候挺乖的,現在是越來越不識趣了。你哥哥就知道在父皇故意跟你母後鬧著玩的時候他躲著不出現,你呢?你不僅跑來搗亂,你還帶你四舅舅來看熱鬧。”

  他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腦袋,“你這樣子,會讓父皇嫌棄你的,下次父皇再鬧你母後的時候,你不要進來了,你看你一來,你母後就不陪父皇玩了,多無趣啊。”

  “……”

  阿瓊無語的看著父皇,然後低著頭繼續盛藥,“您既然這樣說了,那我下次還來。”

  她抬起頭明媚的看著父皇笑,“我天天來,您越嫌棄我越來!”

  鳳長夜語噎,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她,“父皇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調皮鬼!”

  他直接伸手將藥碗從她手裏接過來,然後仰頭一口喝光了,嫌棄道,“坐遠一點,一身的鵝子味,離父皇遠一點。”

  阿瓊將藥碗放桌上,然後抱著她父皇的胳膊就將臉父皇胳膊上貼,嘴裏還甜甜的念叨,“阿瓊做不到啊父皇!您是我最愛的父皇,我真的做不到遠離您啊!我永遠都是您的小棉襖,小棉襖怎麽能離開您身邊呢?”

  鳳長夜又嫌棄又想笑,低頭瞅著這活潑的女兒,眼裏盛滿了寵溺。

  祝無歡和祝純鈞在一旁說了幾句話,扭頭一看,就見那父女倆已經膩歪上了,一個故意撒嬌哄父皇高興,一個美滋滋的享受女兒的親近。

  祝無歡和祝純鈞無奈的對視一眼。

  這父女倆。

  唉。

  祝純鈞等那父女倆膩歪夠了,終於看向他了,便立刻磕頭行了禮,然後抬頭笑道,“看到皇上您身體康健,臣就放心了。”

  他看了一眼祝無歡,又說,“就是辛苦皇上您了,好好的人要裝病,您對三姐的寵愛,真是讓臣一家感動又惶恐。”

  鳳長夜溫和的示意祝純鈞平身,笑道,“不必惶恐,朕和你三姐之間的情意,不是你們能體會的,你們隻要服從朕和你三姐的一切決議就好了。今後餘生,朕都不會後悔讓你三姐掌權,而你三姐也永遠不會做出讓你們祝家蒙難的事。”

  祝純鈞聽到皇上秀恩愛的話,無語又羨慕。

  唉,皇上總是這樣,隻要有一丁點可以秀恩愛的機會,就會緊緊抓住,絕不錯過。

  可是他又羨慕這樣的愛情。

  這是多愛一個人,才會對她深信不疑,連江山都願意與她共享啊。

  當然,他也羨慕三姐對皇上的愛,三姐到底多愛這個男人,才願意將海外的秘密盡數告訴皇上,不藏著一絲一毫的小心思?

  而他這輩子,怕是遇不到一個能這麽愛他的人了。

  唉。

  “多謝皇上安臣之心,皇上教誨,臣謹記於心。”

  他磕了頭謝恩,然後問道,“皇上,那臣現在就出去了?臣告訴那些大臣,臣已經替他們看望過皇上了,讓他們離開?”

  鳳長夜點頭,“嗯,你出去讓他們走,若他們還是不肯走,那你們兄弟三個就自己走,甭管他們了。”

  祝純鈞笑著拱手,“臣領旨。”

  他們一開始走了,那些與他們祝家走得近的人肯定也會走,而一些看別人態度行事的牆頭草肯定也會跟著走,到時候剩下少數人,不走也不行了。

  祝純鈞告退離開,來到外麵庭院。

  他跟大臣們說,他已經看望過皇上了,皇上喝了藥睡著了,但是病情並不危急,讓眾位大人安心,與他一起離開。

  見大家不動,他直接叫上祝軒轅和祝龍淵,“大哥二哥,我們走,既然皇上無事,我們還跪在這裏做什麽?逼宮嗎?走走走。”

  祝軒轅和祝龍淵猜到這是皇上的意思,果然就站起身來跟他一起走了。

  而那些跟祝家交好的大臣,對視之後也站起身來離開了。

  其中就有左右丞相楚玉玠和幾位大將軍們。

  牆頭草們一看,哦豁,左右丞相和大將軍們以及皇帝的未來女婿都走了,他們還留著做什麽?

  他們也跟著麻溜的離開了。

  畢竟祝大人可說了,他們跪在這裏像是在逼宮,那誰還敢多待啊?萬一以後真是皇後掌權了,記恨他們今日的不聽話,那他們可就落不了什麽好了。

  “……”

  這樣大批人一走,剩下的大臣們就寥寥無幾了,他們尷尬的對視,他們現在是走還是跪呢?

  正在糾結為難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身黑色太子冕服的小少年從長廊那邊走過來,小小年紀,就已盡顯皇家的氣派威儀。

  他們頓時眼前一亮,“太子殿下!”

  鳳玉驍看著這寥寥十數人,微微勾唇,“諸位大人平日裏挺精明,這事兒上怎麽就犯起了糊塗呢?”

  他像他父皇那樣霸氣的負手而立凝視著大家,“諸位大人跪在這裏非得求見皇上,是向誰表忠心?向皇上麽?既然忠心,那皇上想做的事你們心裏明明清楚,又為何要忤逆他的意願?你們所做之事與他的意願背道而馳,你們這是哪門子忠心?”

  他又話音一轉,“再則,你們跪在這裏,是給誰添堵?給皇後娘娘添堵。可皇後娘娘如今已經是監國之人,你們給她添堵,是個什麽意思呢?不想幹了?”

  他勾唇輕笑,“再有,其他大臣都走得差不多了,就你們跪在這兒,是顯得他們沒你們忠心是麽?整個大寧就你們幾個忠心耿耿之人了?”

  他搖搖頭,“你們瞧瞧,你們跪在這裏,自己受罪不說,還把兩個主子全都得罪了個遍,又讓其他大人看你們不順眼,你們到底是為哪樁?”

  跪著的大臣們對視一眼,臉色發白。

  怪不得那些牆頭草立刻就走了,是他們迂腐了,他們這就走。

  他們磕頭謝太子點撥之恩,見太子示意他們起身後,他們起身準備離開之際,又忍不住上前低聲說道,“太子殿下,您心中就沒有不甘麽?您才是名正言順的監國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