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巴掌
第17章 一巴掌
張翠的目的就在此。
當初鄭家人搬來的時候，她也是剛嫁到老石頭村沒幾年，還算是個鮮豔的小媳婦。
看到鄭家男人那英俊魁梧的模樣，心裏頓時就喜歡了三分。
村子裏沒大戶人家那麽多規矩，女子也不講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不然這老些活兒誰去幹。
男人下地，女人總是要送飯的，平時婆子媳婦們也三五湊在一起，聚在樹下一邊縫補做活一邊聊天。
這張翠心裏喜歡鄭大虎，雖然說未必想要出點什麽事，可總歸是躍躍欲試的。可張翠幾次套近乎，上杆子的說話，鄭大虎連個好臉色都不曾給過，更別說有什麽了。
鄭大虎英俊魁梧，他那幾個成年的兒子，一個個也都是濃眉大眼的俊俏小夥。
看看平時受氣包子一樣的張荷花能嫁給那樣的男人，她卻和鄭大虎說話的麵子都沒有，她心裏哪裏能平衡。
更別說後麵因為想要拿捏張荷花，被鄭家幾個兄弟，尤其是那個鄭家老三一通懟了，這簡直就是積怨極深。
這次逮到機會，張翠可勁兒地誇鄭家最近日子有多好，上山打的獵物有多少，換了多少銀子。那野雞兔子，吃都吃不完，居然還被鄭家拿去送了親家。
“大哥，這事你可不能吃虧啊！這鍾家是鄭家的親家，你家也是正經親家啊，憑啥他鍾家的姑娘就能大包小包往娘家劃拉東西，你家荷花可是連根雞毛都沒往家拿過！”
張翠這話，算是戳到張貴的要害了。
張貴這人最近摳門吝嗇，當年連他爹娘都不樂意養活，還是他弟弟看不過眼直接將爹娘帶到自己那房。要知道他們這邊，可都是長子負責給二老養老送終的。
至於家裏兩個姑娘，要不是能嫁出去換點錢，他怕是都想給發賣了。
平日裏，旁人也是休想占他家一點便宜，就是他地裏的一根草，都是金子。
張貴平時有句話，出門不撿就算丟。
現在知道他那從來沒看在眼裏的親家，居然家裏山雞野兔的能白白拿出去送人，還是送給大兒媳娘家，他這心裏就跟被人剜了一刀似的疼。
這看都是錢啊！
看張貴捂住胸口的樣子，張翠就知道她說的到位了，“大哥，你說是不是荷花不孝順？婆家有這些好東西，也不知道送回來，真是白養她了！”
“真是白養了！”旁邊荷花的母親劉氏也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爹，現在咱倆就去鄭家，討個公道回來！”
張貴雖然沒說話，可煙袋鍋朝著鞋底子磕打兩下起了身。
張翠心裏一喜。成了！
“金鎖銀鎖銅鎖！走，去鄭家！”張貴一聲喊，張家三個兒子都出來了。
鄭家兒子太多，他們去討公道，勢必也要人多一點才行。
張翠看事情差不多了，訕笑著起身，“大哥，那你們去，我回娘家看看。哦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張翠挑撥離間後腳底板抹油溜掉了。
她是篤定了張荷花這次肯定要吃苦頭，看這小死丫頭下次還敢不聽她的！
張貴帶上三個兒子，直奔了鄰村。
而此時，鄭家正在做午飯。
早上打獵的野豬是賣了，可山雞野兔除了給鄭一夫妻帶走的四隻，還有六隻。四隻野雞，兩隻野兔，還有額外找到的不少野雞蛋。
山雞野兔和晾幹的山貨可以給鍾家送，但是雞蛋就算了。鍾家自己就是養雞孵小雞苗的，家裏從來不缺雞蛋吃。
中午鄭二負責做飯，將那兩隻野兔子仔細地扒了皮，等著他大哥回來後硝皮子用，做副皮手套，上山打獵也省得凍手。
兔子肉則洗幹淨，切成小塊用細鹽醃製起來，放在鍋裏爆炒後放上家裏自製的大醬，味道是醬香濃鬱，一點腥味都沒有。
上午去鎮子上賣野豬順便買回來的那條子豬板油被張氏仔細切成小塊，放在放了清水的大鍋裏慢慢煮。這樣用水熬出的豬肉，格外的潔白幹淨。
等熬好了之後剩下的油渣子就是最好的下酒菜，也可以用來炒青菜，隻放上一點點就比平時好吃多了。
將熬好的油渣控幹油放到旁邊的青花粗碗裏，那鍋裏的油則是盛到一個黑陶的廣口罐子裏，那是鄭家專門用來放豬油的罐子。
這一次買的豬板油塊不小，熬好了正好裝了一罐子。
五六七三個孩子眼巴巴地看著那一碗豬油渣，口水都快掉出來了。
張氏笑了一笑，挑了三塊金黃酥脆的給了三個小叔子。
仨孩子開始還嘴硬說不要，可那吞咽口水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很多。
還是鄭三在旁邊哼笑一聲，“要是真不想吃，就別吃了！”
話音剛落，三個孩子都接過了豬油渣放進嘴裏。
還帶著一些餘溫的豬油渣，滿口油香酥脆，簡直沒什麽比這更好吃了。
一道醬香兔子肉，一道鍋底殘油炒的自家地裏才來的大豆嫩葉。
這油渣是好東西，不能一次都吃了，今天光是鍋底的油就已經足夠了，何況還有兔子肉。
除此之外，那野雞蛋也放不住，自家也不需要孵小雞，索性磕了幾個放水做了個蒸蛋給周氏。
誠然，炸過的雞蛋更香更好吃，但是農家誰舍得耗費那麽多油來炸蛋，多就是水煮或者蛋羹了。
有這幾道菜，再加上家裏醃製的鹹菜，這頓飯已經很豐盛了。
旁邊的大灶裏，是悶上的白飯。
平時多是各種雜糧和豆子、糙米、高粱等做的豆飯，味道尚可就是口感粗糙，且容易漲肚。
但是今天得了銀錢買了兩鬥米，鄭大虎一揮手就讓鄭二直接蒸白米飯。
鄭家這邊飯菜正要出鍋，張家爺四個趕到了。
鄭大虎雖然很不待見這個親家為人，但對方上門了，他自然是熱情邀請對方上桌，還讓鄭四去拿了前些天擺酒剩下的酒來。
“親家公，你這小日子過的不錯啊？”張貴看到桌子上那醬燒兔子肉，還有那明顯透著油香的炒豆葉，立馬知道自己堂妹張翠說的沒錯了。
轉頭看向從廚房過來，朝著他怯生生喊了一聲爹的張荷花，張貴一巴掌就朝著對方臉甩了一巴掌。
張翠的目的就在此。
當初鄭家人搬來的時候，她也是剛嫁到老石頭村沒幾年，還算是個鮮豔的小媳婦。
看到鄭家男人那英俊魁梧的模樣，心裏頓時就喜歡了三分。
村子裏沒大戶人家那麽多規矩，女子也不講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不然這老些活兒誰去幹。
男人下地，女人總是要送飯的，平時婆子媳婦們也三五湊在一起，聚在樹下一邊縫補做活一邊聊天。
這張翠心裏喜歡鄭大虎，雖然說未必想要出點什麽事，可總歸是躍躍欲試的。可張翠幾次套近乎，上杆子的說話，鄭大虎連個好臉色都不曾給過，更別說有什麽了。
鄭大虎英俊魁梧，他那幾個成年的兒子，一個個也都是濃眉大眼的俊俏小夥。
看看平時受氣包子一樣的張荷花能嫁給那樣的男人，她卻和鄭大虎說話的麵子都沒有，她心裏哪裏能平衡。
更別說後麵因為想要拿捏張荷花，被鄭家幾個兄弟，尤其是那個鄭家老三一通懟了，這簡直就是積怨極深。
這次逮到機會，張翠可勁兒地誇鄭家最近日子有多好，上山打的獵物有多少，換了多少銀子。那野雞兔子，吃都吃不完，居然還被鄭家拿去送了親家。
“大哥，這事你可不能吃虧啊！這鍾家是鄭家的親家，你家也是正經親家啊，憑啥他鍾家的姑娘就能大包小包往娘家劃拉東西，你家荷花可是連根雞毛都沒往家拿過！”
張翠這話，算是戳到張貴的要害了。
張貴這人最近摳門吝嗇，當年連他爹娘都不樂意養活，還是他弟弟看不過眼直接將爹娘帶到自己那房。要知道他們這邊，可都是長子負責給二老養老送終的。
至於家裏兩個姑娘，要不是能嫁出去換點錢，他怕是都想給發賣了。
平日裏，旁人也是休想占他家一點便宜，就是他地裏的一根草，都是金子。
張貴平時有句話，出門不撿就算丟。
現在知道他那從來沒看在眼裏的親家，居然家裏山雞野兔的能白白拿出去送人，還是送給大兒媳娘家，他這心裏就跟被人剜了一刀似的疼。
這看都是錢啊！
看張貴捂住胸口的樣子，張翠就知道她說的到位了，“大哥，你說是不是荷花不孝順？婆家有這些好東西，也不知道送回來，真是白養她了！”
“真是白養了！”旁邊荷花的母親劉氏也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爹，現在咱倆就去鄭家，討個公道回來！”
張貴雖然沒說話，可煙袋鍋朝著鞋底子磕打兩下起了身。
張翠心裏一喜。成了！
“金鎖銀鎖銅鎖！走，去鄭家！”張貴一聲喊，張家三個兒子都出來了。
鄭家兒子太多，他們去討公道，勢必也要人多一點才行。
張翠看事情差不多了，訕笑著起身，“大哥，那你們去，我回娘家看看。哦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張翠挑撥離間後腳底板抹油溜掉了。
她是篤定了張荷花這次肯定要吃苦頭，看這小死丫頭下次還敢不聽她的！
張貴帶上三個兒子，直奔了鄰村。
而此時，鄭家正在做午飯。
早上打獵的野豬是賣了，可山雞野兔除了給鄭一夫妻帶走的四隻，還有六隻。四隻野雞，兩隻野兔，還有額外找到的不少野雞蛋。
山雞野兔和晾幹的山貨可以給鍾家送，但是雞蛋就算了。鍾家自己就是養雞孵小雞苗的，家裏從來不缺雞蛋吃。
中午鄭二負責做飯，將那兩隻野兔子仔細地扒了皮，等著他大哥回來後硝皮子用，做副皮手套，上山打獵也省得凍手。
兔子肉則洗幹淨，切成小塊用細鹽醃製起來，放在鍋裏爆炒後放上家裏自製的大醬，味道是醬香濃鬱，一點腥味都沒有。
上午去鎮子上賣野豬順便買回來的那條子豬板油被張氏仔細切成小塊，放在放了清水的大鍋裏慢慢煮。這樣用水熬出的豬肉，格外的潔白幹淨。
等熬好了之後剩下的油渣子就是最好的下酒菜，也可以用來炒青菜，隻放上一點點就比平時好吃多了。
將熬好的油渣控幹油放到旁邊的青花粗碗裏，那鍋裏的油則是盛到一個黑陶的廣口罐子裏，那是鄭家專門用來放豬油的罐子。
這一次買的豬板油塊不小，熬好了正好裝了一罐子。
五六七三個孩子眼巴巴地看著那一碗豬油渣，口水都快掉出來了。
張氏笑了一笑，挑了三塊金黃酥脆的給了三個小叔子。
仨孩子開始還嘴硬說不要，可那吞咽口水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很多。
還是鄭三在旁邊哼笑一聲，“要是真不想吃，就別吃了！”
話音剛落，三個孩子都接過了豬油渣放進嘴裏。
還帶著一些餘溫的豬油渣，滿口油香酥脆，簡直沒什麽比這更好吃了。
一道醬香兔子肉，一道鍋底殘油炒的自家地裏才來的大豆嫩葉。
這油渣是好東西，不能一次都吃了，今天光是鍋底的油就已經足夠了，何況還有兔子肉。
除此之外，那野雞蛋也放不住，自家也不需要孵小雞，索性磕了幾個放水做了個蒸蛋給周氏。
誠然，炸過的雞蛋更香更好吃，但是農家誰舍得耗費那麽多油來炸蛋，多就是水煮或者蛋羹了。
有這幾道菜，再加上家裏醃製的鹹菜，這頓飯已經很豐盛了。
旁邊的大灶裏，是悶上的白飯。
平時多是各種雜糧和豆子、糙米、高粱等做的豆飯，味道尚可就是口感粗糙，且容易漲肚。
但是今天得了銀錢買了兩鬥米，鄭大虎一揮手就讓鄭二直接蒸白米飯。
鄭家這邊飯菜正要出鍋，張家爺四個趕到了。
鄭大虎雖然很不待見這個親家為人，但對方上門了，他自然是熱情邀請對方上桌，還讓鄭四去拿了前些天擺酒剩下的酒來。
“親家公，你這小日子過的不錯啊？”張貴看到桌子上那醬燒兔子肉，還有那明顯透著油香的炒豆葉，立馬知道自己堂妹張翠說的沒錯了。
轉頭看向從廚房過來，朝著他怯生生喊了一聲爹的張荷花，張貴一巴掌就朝著對方臉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