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上午看《高門主母》，下午看《望山》◎
“輿論的力量永不過時。”
王清溪目光冷冰,一字一句道：“虞小姐，我想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好說。”
虞紙紙道：不過對外你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你將王家村置於輿論中,到時候肯定會連累到你的名聲。”
商陸校園霸淩事件結束後，網友們將王清溪的個人履曆扒拉了個底朝天。
王清溪無疑是勵誌的。
那段時間各大平台都在積極報導王清溪的新聞。
父母雙亡,家中一個長輩都沒有，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縱是如此艱難地背景，仍然一路走上了人生巔峰，才成年就被上交給了國家，一生將致力於高端芯片研製工作。
王清溪前十八年幾乎是靠著救濟度過的，據網傳，幼年將王清溪養大的是王家村的百姓,而將王清溪送出大山的則是孟之圳。
所以網友們曾笑說王清溪這輩子隻要不忘恩負義,善待王家村的人，感恩孟之圳，那麽王清溪的人生將沒有汙點。
王清溪聞言神色凜然,慎重道：“各種後果我思考過，每一種我都能接受,我現在隻想把我媽從這窒息的村落裏救出去。”
虞紙紙怔愣住。
“這個村到底發生了什麽？”
以至於王清溪甘願放棄繁花似景的前程。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之地。
王清溪這才將王家村的肮髒之事件道了出來。
“王家村受深山地理位置的影響，閉塞,落後,無知，七八十年代依然保持近親這種不科學的婚姻方式。”
“近親結婚？！”虞紙紙當即驚呼,“那王家村豈不是有很多畸形兒？”
“對。”
王清溪摘下眼鏡擦了擦,淡淡道：“全國高考相繼恢複後,周邊村子逐漸有寒門子考上大學,但近乎二十年，王家村一直都沒有，沒有知識分子就算了，健全的嬰兒也越來越少。”
重新戴上眼鏡，王清溪想到什麽，神情不由悲愴，啞聲道：“當年的村長意識到了近親結婚的壞處，但王家村已經窮到沒有彩禮去娶外頭健全的姑娘，就這麽不巧，我媽誤打誤撞進了王家村。”
“我媽年輕時是學校裏的校花，模樣周正，又是知識分子，在險些遭受驢友欺騙的情況下逃到王家村，看到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村民，她沒多想就卸下了防備，殊不知這裏將是她一輩子的夢魘！”
說到最後，王清溪咬牙切齒，雙拳緊握，手指咯嘣響。
“那些人、那些人將我媽強行留在大山中，她那一年才十八歲啊…”
王清溪繃不住情緒，當場崩潰大哭。
“她在大學才上了半年，美好的生活剛剛開始，就被那群畜牲給害了，從那以後再也沒能離開這。”
虞紙紙替女人萬分惋惜。
九十年代的大學生擱在那個年底那叫一個優秀，何況女人還有寫作的特長，倘若當年順利畢業，女人絕對會是個非常出色的知識分子。
生活優渥，擁有一個三觀匹配的丈夫，再生兩個孩子，家庭幸福，未來可期。
可這美好的一切全葬送在了王家村，夢想和幸福被當年那些強行將女人圈禁在這的村民們挫骨揚飛，連個念想都不複存在。
王清溪吸吸鼻子，眼眶濕潤。
“我是王家村多年來第一個身體健康的嬰兒，那些人從我身上看到了希望，一些封建迷信的老人愚昧的以為我媽能拯救王家村。”
聽到這，虞紙紙莫名打起寒顫，一股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
下一秒，王清溪抽噎地說出了王家村肮髒齷齪到難以啟齒的事。
十八年前，王清溪平安誕生後，其母被一幫迷信的老人視為拯救王家村的聖女，強行和村中青壯□□，逼著女人懷孕。
女人不堪其辱，各種自殺行徑都做過。
村裏的人見女人不聽話，二話不說就打。
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就這樣毀了容，打斷了雙腿，再沒機會走出這個落後的小山村，一輩子都不能再拿起筆寫文章。
虞紙紙心驚，猶豫了會才問：“你父親呢？他還在嗎？你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她覺得有必要弄清這些問題。
王清溪對外的身份是孤兒，如今好端端地冒出一個身世悲慘的親媽，這事已經很難對外解釋，倘若後期又出現一個父親或者兄弟姐妹…
提及父親，王清溪周身的恨意似乎減輕了很多。
“我媽就生了我一個孩子，不過流產過幾次，至於我爸…”
王清溪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他和村裏那些人不同。”
虞紙紙皺眉：“你不恨他？原則上來說，他是從犯…”
“他才不是。”
王清溪猛然抬頭，擲地有聲道：“沒有他，我媽活不到現在！”
緊了緊五指，王清溪回憶起幼年的事。
王清溪的父親也是近親結婚的受害者，患有先天性耳聾。
但相對村裏那些手腳畸形的人而言，王清溪的父親無疑又是幸運的。
所以當王清溪的母親清楚自己逃不出去這魔窟時，女人手指向王清溪的父親，選擇和那個男人結婚。
就這樣兩人誕下了王清溪，幸運的是，王清溪沒有遺傳到父親的耳聾，是個健康的孩子。
然而正是因為王清溪的健康，村裏的男人將貪婪的目光對準女人。
王清溪的父親為了護住妻子，從憨厚淳樸的農民變成凶狠惡煞的莽夫，村裏人害怕極了，承諾不再對女人下手。
男人以為這樣就安全了，殊不知這些村民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趁著男人去深山挖礦強迫了女人。
村裏的人威脅女人不許向男人告狀，否則就害死男人。
女人沒說，但細心的男人發現了端倪。
一個夜黑風高的夜裏，男人拿著斧頭衝進了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村裏大驚慌，一臉數月，村裏都在做白事。
王清溪：“本就是一樁醜聞，何況他們理虧，所以他們不敢將我爸送去派出所。”
虞紙紙：“後來呢？”
“他想帶我媽離開王家村，他努力的去掙錢…”
王清溪神色黯然下來，歎氣道：“可惜好人不長命，礦山不能再去，太遠顧不到家，他最終選擇去修水庫，後來失聰的耳朵發炎，緊接著高燒…他一聲不吭，總想著能省則省，最後…”
說到父親的離逝，王清溪表情痛不欲生。
虞紙紙遞過去一張紙巾，輕聲安慰道：“向前看吧，當下最重要的是將你媽救出去。”
王清溪點點頭。
“我爸臨死前還在想著我媽，認為他辜負了我媽，沒能帶她遠走高飛，擔心我媽接下來受他們欺負，於是拖著孱弱的身體挨家挨戶的跪地求情，希望他們在他死後能放過我媽，村長迫於形勢答應了。”
虞紙紙歎氣：“後來又反悔了吧？”
“對。”
王清溪冷笑：“我爸屍骨未寒，他們就對我媽下手，我媽想跑，他們就打斷了我媽的腿，最後我媽以死相逼，這才嚇退他們。”
“之後的某一天，他們開始從外邊買女人，不過那些女人見不得光，每每像你們這樣的外來客進村，他們都會把女人藏起來。”
虞紙紙越聽越覺得這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肮髒惡臭無比。
難怪白天看不到年輕人。
沉思了會，虞紙紙道：“你媽不願意見人，甚至不肯跟你離開這，是擔心她拖累你對吧，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對外說父母早亡？”
兩人漫步到山腳處，王清溪情緒慢慢恢複，啟唇道：“這事說來話長。”
“孟先生資助我讀書，校長說隻有年級第一的學生才有資格給孟先生寫信。”
“我想走出大山，於是我夜以繼日的讀書，終於拿到給孟先生寫信的機會，孟先生誇我學習用功，許諾幫我實現一個願望，無論大小。”
說到這，王清溪羞赧一笑。
“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得什麽叫客氣話，異想天開的許願，希望孟先生能幫我媽找到家人。”
虞紙紙挑眉：“找到了？”
“嗯。”
王清溪輕輕點頭。
“廢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不過那戶人家早在我媽失蹤後的第三年就將我媽的身份注銷了，因為他們想生二胎，而那時候計劃生育嚴格，想要生二胎必須隔五年，他們連五年都等不起…”
虞紙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王清溪繼續道：“這事我沒有瞞著我媽，她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最終她沒有上訴，隻當曾經的那個她真的死了，所以從法律上來說，我的確是父母雙亡的人。”
“至於她不肯離開這的原因…很簡單，她怕。”
虞紙紙歪頭：“怕？怕什麽？難道那些村民不準你媽走？”
“他們當然不想我媽離開這。”
王清溪道：“我媽一旦出現在大眾麵前，當年拐賣的事無疑就會曝光，何況村裏藏著不少被拐的婦女，所以他們就拿我爸當年砍殺村民的事威脅我媽。”
忽而嗤了聲，王清溪冷笑。
“他們太愚蠢，以為我年幼記不住事，編故事騙我，說我媽的腿是事故，看我出息了，又開始編排我吃百家飯長大，讓我記他們的恩，殊不知我恨透了他們這些魔鬼…”
虞紙紙咬了下唇，道：“我可以幫你，但你應該清楚王家村拐賣婦女的事曝光後的後果。”
“謝謝。”
王清溪抬眸，夏天璀璨的星光下，少年笑得張揚。
“我說過了，我不在乎丟工作，我隻想將我媽帶出去。”
“好。”
虞紙紙伸出手，道：“那你等我的消息。”
握住虞紙紙的手，王清溪感激不盡。
“謝謝。”
原本打算在王家村呆上一周，想著讓幾個崽在山裏放鬆放鬆。
但就目前來看，虞紙紙在王家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臨走時，村長老婆戀戀不舍地拉著虞紙紙的手。
出了村坐上大巴，幾個崽兒抱怨連連。
石蜜皺眉：“我都服了村長那個家裏蹲兒子，是幾輩子沒見過美女嗎？我去廁所他都尾隨，還有村長老婆，見到誰都恨不得給說給她兒子當媳婦…”
川羌嫌棄壞了。
“村裏那些人真的太沒底線，我箱子放在房間，沒經過我允許就動我的箱子，我一說他們，他們還陰陽怪氣地罵我小氣…無語。”
商陸：“我比你還慘，我特麽來的時候還有箱子，你看我現在——兩手空空。”
周權和師白瓷、熊導三人的體驗感也非常不好。
師白瓷身邊有好幾個助理，那些刁蠻的村民不敢上前招惹，但露骨的眼神看得師白瓷非常不爽。
周權臉一直黑著，可見也碰到了不爽的事。
這群崽中數熊導稍微好點。
熊導年紀最大，又健談，為人大嗓門，一看就不是那種好糊弄的小年輕。
大巴車逐漸駛出視野，望著隱在青蔥樹木中的王家村，熊導哼了聲。
“果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一帶如果再不整治，遲早會出大事。”
虞紙紙靠在椅背上小憩，聞言睜開眼。
“王清溪的爸爸為了防止妻子成為共妻才殺人，可見這個村子十幾年前非常的窮，窮到再多買個被拐婦女都做不到。”
說著她坐直，眯著眼望向窗外。
窗外風景快速倒退，隻聽她悠悠然道：“然而沒過多久，村裏就買進一批健全的外地女人，你們說，他們哪來的錢？”
川羌咬牙切齒：“搶的！”
商陸搖頭：“去哪搶？這裏方圓百裏都是山，都窮，要我說，偷的，去大城市偷的。”
“都不是。”
虞紙紙手撐著下巴，一瞬不瞬地盯著外邊看，淡淡道：“我懷疑他們暗中在做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換取錢財。”
幾人神色一凜，周權率先問道：“王清溪和你說的？”
“對。”
虞紙紙點頭：“不過他常年在外，村裏的人都瞞著他，他是不經意間發現的，但目前還沒確切的證據。”
熊導嘖了聲，隨口道：“他們不會在製毒吧？”
這話一出，車內頓時安靜。
虞紙紙往大巴最前邊的司機那瞥了眼，噓道：“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幾人點頭。
坐了幾個小時的大巴，幾人又轉車去市中心。
“你們先回九章別墅。”
虞紙紙留了下來：“我要在這多呆一天，查點事。”
師白瓷不放心：“紙紙，我陪你吧。”
其餘幾個崽紛紛出聲，都想留在這。
虞紙紙搖頭，這次無論如何都沒讓幾個崽留下來。
送走幾個崽，虞紙紙撥通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背景十分嘈雜，男人抽著雪茄，將手中的牌丟出去，閑散地道：“喂？哪位？”
“是我，虞紙紙。”
段流眯起眼。
他當然認識虞紙紙。
妹妹樂嬌迷戀周權到茶飯不思的地步，他曾為此厚著臉皮求虞紙紙開導下油鹽不進的周權。
誰料虞紙紙說感情這種事不能強扭…
段流當然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但對象成了自己最愛的妹妹後，段流覺得這瓜就算不甜也要扭了給妹妹吃了再說。
不成想他才動手，虞紙紙就冷著臉找上了他，兩人最終不歡而散。
聽到虞紙紙的聲音，段流吐出煙霧，好整以暇地笑：“喲，什麽風把虞小姐吹來了？”
“我不跟你廢話。”
虞紙紙掃了眼四周，確定無人後壓低聲音道：“王家村村民集體製毒的事你知道嗎？”
“什麽王家村？”
已經半洗白的段流不想再沾染這些事，叼著雪茄，說話含糊不清：“虞小姐，忙著呢，我先掛了啊——”
“等等。”
虞紙紙擰眉，使下殺手鐧。
“段流，你爸沒死。”
段流當即腦袋嗡得一聲，推開幾個小弟遞上來的火，疾步來到空曠之地。
“你再說一遍，我爸沒死是怎麽回事？”
虞紙紙續道：“你爸當年在監獄並不是暴斃而亡，而是整容改頭換麵做起緝毒警的線人。”
段流一摸腦袋，神情陰鷙。
“你玩我的吧？我爸的屍體是老子親自收的！”
虞紙紙笑起來。
“段先生，這世上有一種藥叫假死藥，服用過後人能在四十八小時內失去脈搏和呼吸，和死人無恙。”
段流頓住，深吸一口氣，半晌才道：“那我爸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虞紙紙道。
她真的不知道。
原書中並沒有詳寫段和具體在何處當緝毒警的線人，隻說在邊境，但她記得書中曾一筆帶過段和在做線人後期犧牲的事。
書中用了四個字描述了段和的死：拋屍荒野。
荒野這種地方太過空泛，僅憑虞紙紙一個人根本就幫不了任何忙。
之所以找上段流，除了尋求幫助，再則是她堅信她在這個書中世界遇到的事絕非巧合。
冥冥之中有什麽在指引著她認識王清溪，認識這個世界上還存在一個叫王家村的地方。
如果按照原書發展，商陸是被體育場演唱會大火造成的輿論毀掉的，根本就不存在校園霸淩事件。
沒有這起關公，她就不會認識王清溪，更不會從王清溪那得知王家村隱藏的製毒鏈。
“你不知道？”段流氣笑，“什麽都沒弄清楚就敢大言不慚地和說我些莫名其妙的話？”
虞紙紙不急不緩地道：“難道段和活著這件事還不夠大？”
段流頃刻閉上嘴。
幾個小時後，之前還在賭場瀟灑快活的段流帶著人來到和虞紙紙相約的地點。
“王家村…”
段流摸著下巴琢磨著這三個字，等虞紙紙走後，段流衝小弟們招招手。
餘下的事不需要虞紙紙操心。
如果黑，道大佬段和在書中真的是被王家村的人出賣而死，那她就當救了段和一條命。
如果不是，借著段流的手解決掉王家村的醃臢也未嚐不可。
回到橫店，虞紙紙一邊留意著王家村的動靜，一邊因為幾個崽的工作忙得暈頭轉向。
底下助理一一匯報工作。
小熬：“圳哥的電影排在國慶第一天，三天後將有一天的點映，我邀請了一些明星同行到時候一起觀看點映，虞姐，你有空嗎？”
虞紙紙看了下自己計劃表：“有上午場嗎？”
“上午？”小熬愣了下，撓撓頭：“上午會不會太倉促了？”
虞紙紙納悶：“不就看個電影嗎？難道要沐浴更衣再去才合適？”
小熬啊得一聲拍腦袋，慌忙找補。
“我不是這個意思……上午就上午，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抱著筆記本匆匆離去。
虞紙紙沒當回事，繼續處理工作。
江童年道：“商陸和孟之洲的微電影後天全網上線，導演那邊給出的建議是希望主演們能提前一天合作一次直播，也就是明天晚上。”
“不行。”虞紙紙拒絕，“這是另外的錢。”
“……”
江童年：“好，我去談。”
頓了下，江童年道：“那邊還有一條請求，微電影播出後，片方想買些熱搜。”
“哪方麵的？”
縱是頂流也要有曝光度才行，想在這個圈子裏混，花錢買熱搜是常有的事。
江童年：“商陸這邊是和馮昂的糾紛，洲老師則是原生家庭，這是方案，你看下。”
翻了幾頁，虞紙紙秀氣的雙眉頓時皺了起來。
“趙太太找過洲崽？”
江童年點頭。
“對，昨天她來橫店把洲老師喊了出去。”
虞紙紙：“……”
她和孟之圳領結婚證的事並沒有告知孟之圳的母親，這段時間她去老宅看望過孟父，一次都沒有見過孟母。
連兒子結婚都不關心的人突然來找另外一個兒子打起感情牌……
清楚孟之圳不好說話，所以從洲崽那下手？
見虞紙紙麵色難看起來，江童年忐忑地問：“紙紙，熱搜文案能通過嗎？”
“嗯。”
虞紙紙輕嗯了聲：“告訴導演，從法律上來將，趙太太是趙賀的繼母，和趙家人才是一家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江童年：“明白！”
換言之，孟母是外人，炒原生家庭熱搜時當然沒必要奔著好的詞條去。
接下裏是師白瓷和周權的那部打拐題材電影。
兩人的助理道：“《望山，山不倒》的定檔也是在國慶第一天，考慮到男女主在電影中沒有感情線，而且題材特殊，賣座肯定沒孟老師那部好。”
虞紙紙搖頭：“未必。”
助理不理解。
虞紙紙沒多說細節，隻道：“記得提醒烏導別忘了當初的約定。”
這部電影在原小說中爆火，幾個投資人賺得盆滿缽滿，烏導卻堅持捐出屬於自己的那部分投資，幫助更多被拐婦女兒童重回家園。
虞紙紙最終沒有通過商陸和孟之洲為微電影上映直播宣傳。
導演雖然失望，但能理解，畢竟這部微電影不在線下影院上映，沒必要花精力大肆宣傳。
開播前一天，虞紙紙讓商陸和孟之洲各自發了條引流微博。
導演負責買兩人的熱搜，虞紙紙則讓助理聯係渣浪之前談好的開屏廣告。
【敲碗碗坐等明天微電影上線！】
【之前網上爆料說劇本大魔改，堅決不要哇。】
【是謠言！虞妹妹已經澄清了。】
【我操，你們快去看熱搜，惡心死我了。】
熱搜上掛著兩大主演的名字。
#昔日隊友馮昂捏造事實汙蔑隊長商陸#
#孟之洲媽媽為了繼子拋棄親子#
兩大奪眼球的新聞衝上了娛榜前三，討論度翻飛，不到半個小時就帶出了‘爆’字。
【我勒個去，天底下竟然真的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趙太太可真牛逼，為了討好繼子，對親生兒子說打就打，心疼洲洲，抱走洲洲。】
【洲洲太可憐了，寄人籬下本來就難，沒想到親生母親在陌生的家裏都不護著他，嗚嗚嗚。】
【趙賀就是之前無腦喜歡遊可心，將趙家送上破產之路的那個敗家子對吧？趙太太既然是繼母，咋沒見趙太太去醫院伺候已經成了廢人的趙賀？】
【嗬嗬噠，趙太太可‘英明’了，趙家倒了她立馬想起被遺忘在腦後的洲洲，想讓洲洲養她，呸，臉皮真他娘的厚。】
【就我好奇趙太太為啥不去找孟之圳嗎？同樣是兒子，幹嘛隻針對軟萌的洲洲。】
【圳哥跟著他爸生活，母子間壓根就沒感情可言，趙太太畏懼孟父的病，離婚這麽多年從來不去孟家看圳哥，如果她開口找圳哥要錢，我隻能說這女人缺心眼缺到無藥可救。】
【無語子！洲洲，你一定要硬起來，千萬不要搭理這種沒良心的媽媽，她不配！】
【商陸的事我也看吐了，今天這是怎麽了，集體往我嘴裏倒泔水嗎？】
【我草，馮昂人格分裂？他偷偷找營銷號爆這些料的時候和商陸在公眾麵前還稱兄道弟的吧？心機也太深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之前馮昂采訪的時候還笑話鞠豪情商不高，我覺得吧，腦子有問題是馮昂自己才對，看看人家鞠豪，退圈開直播賣貨不挺好嘛？】
【我快被自己惡心壞了，我以前竟然粉上這種一肚子壞水的藝人。】
【這裏有馮昂的站姐大粉嗎？你們趕緊跑，鞠豪昨天直播賣衛生紙的時候說漏了嘴，馮昂私下裏經常歪歪你們，還一堆髒話。】
……
看到網上輿論走向的馮昂嚇得臉色蒼白。
自從上次得知譚妍被商陸親媽打到鼻青臉腫後，馮昂便不敢再對外造謠商陸，本想著消停幾天，等風頭過去了再繼續營業。
沒想到今天突然被曝了出來，還上了熱門。
馮昂越看評論越心驚。
平時為他花費幾十萬到幾百萬不等的大粉紛紛脫粉取關，馮昂急得原地破口大罵。
一個個的回戳大粉，求她們別放棄他，可惜無濟於事，大粉發來的那些質疑他有口難辯。
誰讓他曾經口無遮攔的抹黑商陸？又是誰讓他肆無忌憚的玩弄女粉絲們的感情？
這一刻馮昂後悔不已，但一切都晚了，這叫自作自受。
十五分鍾後，馮昂在微博上發了則道歉聲明，話裏話外請求商陸看在過往的友情上能放他一馬。
【言外之意就是我還想在娛樂圈渾水摸魚賺大錢！】
【笑死，商陸：你當初造謠我校園霸淩的時候可不是這幅嘴臉，你囂張的很呢小子。】
【少給這種垃圾流量，請各位多多關注商陸即將上線的微電影~】
馮昂的道歉聲明沉入海底無人回應，娛樂生涯算是徹底完蛋了，靠著抹黑商陸拿到的代言紛紛與之解約，一時間馮昂被罵出翔，肩上官司無數。
孟母同樣焦急。
自從趙家出事後，豪門圈的太太們成天都在看孟母的笑話，孟母不甘心上流日子隨之遠去，於是找上孟之洲。
然而那次去見孟母的是孟子圳。
一番警告後，孟母非但不收斂，甚至私下去橫店堵洲崽。
雖然孟母是自己名義上的婆婆，但虞紙紙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孟母。
和王清溪的母親做比較，孟母簡直就是母親中的大敗類。
聽著昔日豪門姐妹的冷嘲熱諷，孟母趕忙打電話給孟之洲。
孟之洲正在拍平麵硬照，手機在助理手中。
助理驚了下，忙將手機遞給虞紙紙。
“是趙太太。”
虞紙紙料到孟母要來找洲崽。
“喂？”
孟母以為是助理，厲聲道：“讓阿洲接電話！”
“憑什麽？”虞紙紙笑問。
孟母：“憑我是他媽！”
虞紙紙：“那更不行，你這個媽媽稱職嗎？除了吸兒子的血，你還會做什麽？”
“哦~我想起來了，你還會打罵洲崽給趙家人看，獲取趙家人的信任。當洲崽被趙賀欺負的時候，你在幹嘛？你在開開心心的當趙夫人對不對？”
一番話說得孟母啞口無言。
半晌才道：“你是虞紙紙？！誰教你這麽沒禮貌和婆婆說話的？你等著，我一定會讓阿圳和你離婚！”
“嘖嘖嘖。”
虞紙紙毫不擔心，笑道：“有本事你去呀，看看阿圳會不會聽你廢話。”
“你！”孟母氣得險些咬到舌頭。
虞紙紙笑容不減。
“我勸你重新買個號碼，你現在的號碼早就被阿圳拉黑了，你應該沒忘吧？”
孟母隻覺胸口被狠狠插了一刀，在暈倒之前聽到虞紙紙威脅道：“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既然當初選擇拋棄洲崽，那就一輩子不要找他要半分錢。”
“如果再讓我知道你騷擾洲崽，今天的局麵隻是開胃菜，日後我一定讓你寸步難行，趙太太，你大可試試看。”
孟母又驚又懼，抓著頭發衝掛斷的電話一個勁地大吼大叫。
“反了反了！她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麽對我指手畫腳！”
翌日。
商陸和洲崽的微電影準時上線三大網絡平台。
同一時間段，三大網絡APP的會員開通量劇增，開播不到十分鍾，微電影超話就被眾多會員送上了熱搜。
【民國戲十有九悲，雖然目前還是開心的，但我已經開始哭了怎麽辦寶子們，我淚點很低的。】
【我從鞠豪那買的衛生紙到了，決定今晚全用了！】
【演弟弟的演員竟然是歌手！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確實，年代劇最考究演技，這部很不錯，有些年代神劇我都沒眼看，女的塗脂抹粉，生怕敵人不知道她們是漂亮女人，衣服幹幹淨淨，男的呢，一個個囂張無比，動不動就開槍甩帥…】
【是的！希望這部微電影不要出現那種讓人迷惑的神劇情節。】
【孟之洲真的是個寶藏男孩，好幾年沒演戲，演技一如既往的好，讚讚！】
【嗚嗚嗚我好喜歡孟之洲演的大哥，有擔當，有家國情懷，是個有血有肉的時代好青年。】
【我突然能分清孟之洲和孟之圳了，孟之洲好適合這種擁有細膩情感的人設，有溫柔的一麵，也有霸氣四射的一麵，總體而言，就是那種儒將。
孟之圳呢，腹黑些，更適合刑警、臥底等慣常使用拳腳的角色。】
【孟之洲的演技讓人驚豔，希望孟之洲以後多多接一些年代劇，他身上有一股氣質，太符合那個年代的讀書人，尤其是那種為了國家棄筆從戎，或者從醫的前輩，這裏@虞妹妹。】
【微電影為啥不能快進，我快哭死了，別虐了行不行，弟弟雖然調皮了點，但他一心為國，為人民，他沒有錯！】
【上線影片規定的不能快進，等這一遍播放完了就能快進啦~】
此時此刻，虞紙紙和一眾工作人員坐在九章別墅的院子裏觀看微電影。
從微電影播放到現在，現場沒有人玩手機。
看到最後幾分鍾時，好幾個助理嗚嗚哭得稀裏嘩啦。
“好難過啊，正是因為有程家倆兄弟這樣的英雄為我們負重前行，我們這一代才能生活在和平年代。”
“商陸一定要加油考上電影學院，跟著洲老師才幾個月呀，演技提升好快~”
“洲老師在電影裏麵太帥了，嗚嗚嗚，台詞功底絕了，是娛樂圈為數不多不看底下台詞也能聽清的演員。”
虞紙紙微笑點頭。
洲崽的演技本來就很好，畢竟洲崽從小就熱愛演戲這一行，不過商陸的表現很是出乎她的意料。
這部微電影投入成本不高，但反響超級好，一個小時的時長，結束後，觀眾們紛紛跑到兩大主演微博下吵著嚷著想看第二部 。
當天晚上，虞紙紙的工作電話險些被打爆，全是找上門要和商陸以及洲崽合作的品牌方以及各大劇組。
與此同時，商陸的粉絲成功破億，成為歌壇中首位粉絲數達到一個億以上的年輕歌手。
微電影給洲崽帶來的驚喜也不小，連夜漲粉兩千萬+，各大數據唰唰唰的往前衝，商務爸爸們恨不得將洲崽捧在手心喊親愛的，各大廣告接到手軟。
龐大的工作量壓得虞紙紙喘不過氣，但無疑是開心的。
為了更好服務兩個崽，虞紙紙再次發出助理和執行經紀人的招聘。
沒想到前來應聘的人超級多，其中竟然有曾經拋棄江童年的藝人鄭星辰以及和斐盡有一腿的趙浩天。
看到鄭星辰的名字，江童年白眼快翻上天。
“演員那一行混不下去就來咱們這，他難道是魚嗎？看到我不尷尬？忘了當初是怎麽對我的？”
虞紙紙一本正經糾正道：“魚也是有記憶的。”
“不過鄭星辰這麽著急幹嘛，他演的電影不是還沒上映嗎？”
之前趙疾飛跟蹤她出事，替補演嚴燦燦在劇中丈夫的演員就是鄭星辰，這部電影國慶才上映。
江童年嘁了聲，不屑道：“他在橫店名聲早就爛了，一天到晚說自己在熊導劇組演過大角色，橫店各大劇組煩死他了，管他演過什麽，反正演技爛，人品還不好，沒幾個正經劇組會要他。”
虞紙紙笑了下，手指落在趙浩天的名字上。
江童年湊過來一看，哼笑道：“段樂嬌雖然大小姐脾氣重了點，但她封殺趙浩天這事做得可太解氣了！”
趙浩天曾和周權被林靈芝安排演耽美劇，雖然周權棄演，但自從段樂嬌得知趙浩天是gay，且在耽美劇中和周權飾演的那個角色是一對後，段樂嬌怒從火中燒，即刻讓人封殺了令她惡心的趙浩天。
趙浩天求斐盡幫忙，斐盡花花公子一個，何況早就厭煩了趙浩天，加之又不想得罪段家，因而沒答應。
在娛樂圈待不下去，趙浩天隻能來虞紙紙的團隊碰運氣，圈裏的人都知道跟著虞紙紙有肉吃。
“把他們都趕出去。”虞紙紙冷聲道。
推搡著趕出工作室的鄭星辰和趙浩天懊悔不已，尤其是鄭星辰。
當初來橫店的時候，他和跟前經紀人江童年和現在一樣，被虞紙紙使喚劇組的人將他們倆無情地趕了出來。
現在呢，江童年儼然成了虞紙紙團隊的核心人員，而他依舊不受虞紙紙待見。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早知如此，當初他死活也不要離開江童年，有江童年為他謀劃，他恐怕早就出名接戲接到手軟。
十一黃金周前一天，各大院線相繼投放出好幾部電影的點映。
其中就有影帝孟之圳五年後重回影壇帶來的的愛情電影《少年郎和高門主母》。
以及曾經憑借一部《西施病》榮登各大電影榜首的師瓷和周權再度合作帶來的《望山，山不倒》。
虞紙紙打算上午去看《高門主母》，下午去看《望山》，一個都不錯過。
因為孟之圳和嚴燦燦等主創人員會到場，所以電影院外邊來了不少粉絲，全場爆滿。
跟著孟之圳進到內場，現場的觀眾齊齊曖昧大笑。
“來了來了，虞妹妹和圳哥來了，牽手手呢！”
“哇，這是他們夫妻兩人結婚後首次在公眾麵前吧，好登對呀，男帥女美。”
虞紙紙羞得低下頭，任由孟之圳牽著她來到座位。
隨著一道熟悉的電影播放音樂，熱鬧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隨之落到大銀幕上。
◎上午看《高門主母》，下午看《望山》◎
“輿論的力量永不過時。”
王清溪目光冷冰,一字一句道：“虞小姐，我想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好說。”
虞紙紙道：不過對外你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你將王家村置於輿論中,到時候肯定會連累到你的名聲。”
商陸校園霸淩事件結束後，網友們將王清溪的個人履曆扒拉了個底朝天。
王清溪無疑是勵誌的。
那段時間各大平台都在積極報導王清溪的新聞。
父母雙亡,家中一個長輩都沒有，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縱是如此艱難地背景，仍然一路走上了人生巔峰，才成年就被上交給了國家，一生將致力於高端芯片研製工作。
王清溪前十八年幾乎是靠著救濟度過的，據網傳，幼年將王清溪養大的是王家村的百姓,而將王清溪送出大山的則是孟之圳。
所以網友們曾笑說王清溪這輩子隻要不忘恩負義,善待王家村的人，感恩孟之圳，那麽王清溪的人生將沒有汙點。
王清溪聞言神色凜然,慎重道：“各種後果我思考過，每一種我都能接受,我現在隻想把我媽從這窒息的村落裏救出去。”
虞紙紙怔愣住。
“這個村到底發生了什麽？”
以至於王清溪甘願放棄繁花似景的前程。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之地。
王清溪這才將王家村的肮髒之事件道了出來。
“王家村受深山地理位置的影響，閉塞,落後,無知，七八十年代依然保持近親這種不科學的婚姻方式。”
“近親結婚？！”虞紙紙當即驚呼,“那王家村豈不是有很多畸形兒？”
“對。”
王清溪摘下眼鏡擦了擦,淡淡道：“全國高考相繼恢複後,周邊村子逐漸有寒門子考上大學,但近乎二十年，王家村一直都沒有，沒有知識分子就算了，健全的嬰兒也越來越少。”
重新戴上眼鏡，王清溪想到什麽，神情不由悲愴，啞聲道：“當年的村長意識到了近親結婚的壞處，但王家村已經窮到沒有彩禮去娶外頭健全的姑娘，就這麽不巧，我媽誤打誤撞進了王家村。”
“我媽年輕時是學校裏的校花，模樣周正，又是知識分子，在險些遭受驢友欺騙的情況下逃到王家村，看到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村民，她沒多想就卸下了防備，殊不知這裏將是她一輩子的夢魘！”
說到最後，王清溪咬牙切齒，雙拳緊握，手指咯嘣響。
“那些人、那些人將我媽強行留在大山中，她那一年才十八歲啊…”
王清溪繃不住情緒，當場崩潰大哭。
“她在大學才上了半年，美好的生活剛剛開始，就被那群畜牲給害了，從那以後再也沒能離開這。”
虞紙紙替女人萬分惋惜。
九十年代的大學生擱在那個年底那叫一個優秀，何況女人還有寫作的特長，倘若當年順利畢業，女人絕對會是個非常出色的知識分子。
生活優渥，擁有一個三觀匹配的丈夫，再生兩個孩子，家庭幸福，未來可期。
可這美好的一切全葬送在了王家村，夢想和幸福被當年那些強行將女人圈禁在這的村民們挫骨揚飛，連個念想都不複存在。
王清溪吸吸鼻子，眼眶濕潤。
“我是王家村多年來第一個身體健康的嬰兒，那些人從我身上看到了希望，一些封建迷信的老人愚昧的以為我媽能拯救王家村。”
聽到這，虞紙紙莫名打起寒顫，一股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
下一秒，王清溪抽噎地說出了王家村肮髒齷齪到難以啟齒的事。
十八年前，王清溪平安誕生後，其母被一幫迷信的老人視為拯救王家村的聖女，強行和村中青壯□□，逼著女人懷孕。
女人不堪其辱，各種自殺行徑都做過。
村裏的人見女人不聽話，二話不說就打。
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就這樣毀了容，打斷了雙腿，再沒機會走出這個落後的小山村，一輩子都不能再拿起筆寫文章。
虞紙紙心驚，猶豫了會才問：“你父親呢？他還在嗎？你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她覺得有必要弄清這些問題。
王清溪對外的身份是孤兒，如今好端端地冒出一個身世悲慘的親媽，這事已經很難對外解釋，倘若後期又出現一個父親或者兄弟姐妹…
提及父親，王清溪周身的恨意似乎減輕了很多。
“我媽就生了我一個孩子，不過流產過幾次，至於我爸…”
王清溪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他和村裏那些人不同。”
虞紙紙皺眉：“你不恨他？原則上來說，他是從犯…”
“他才不是。”
王清溪猛然抬頭，擲地有聲道：“沒有他，我媽活不到現在！”
緊了緊五指，王清溪回憶起幼年的事。
王清溪的父親也是近親結婚的受害者，患有先天性耳聾。
但相對村裏那些手腳畸形的人而言，王清溪的父親無疑又是幸運的。
所以當王清溪的母親清楚自己逃不出去這魔窟時，女人手指向王清溪的父親，選擇和那個男人結婚。
就這樣兩人誕下了王清溪，幸運的是，王清溪沒有遺傳到父親的耳聾，是個健康的孩子。
然而正是因為王清溪的健康，村裏的男人將貪婪的目光對準女人。
王清溪的父親為了護住妻子，從憨厚淳樸的農民變成凶狠惡煞的莽夫，村裏人害怕極了，承諾不再對女人下手。
男人以為這樣就安全了，殊不知這些村民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趁著男人去深山挖礦強迫了女人。
村裏的人威脅女人不許向男人告狀，否則就害死男人。
女人沒說，但細心的男人發現了端倪。
一個夜黑風高的夜裏，男人拿著斧頭衝進了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村裏大驚慌，一臉數月，村裏都在做白事。
王清溪：“本就是一樁醜聞，何況他們理虧，所以他們不敢將我爸送去派出所。”
虞紙紙：“後來呢？”
“他想帶我媽離開王家村，他努力的去掙錢…”
王清溪神色黯然下來，歎氣道：“可惜好人不長命，礦山不能再去，太遠顧不到家，他最終選擇去修水庫，後來失聰的耳朵發炎，緊接著高燒…他一聲不吭，總想著能省則省，最後…”
說到父親的離逝，王清溪表情痛不欲生。
虞紙紙遞過去一張紙巾，輕聲安慰道：“向前看吧，當下最重要的是將你媽救出去。”
王清溪點點頭。
“我爸臨死前還在想著我媽，認為他辜負了我媽，沒能帶她遠走高飛，擔心我媽接下來受他們欺負，於是拖著孱弱的身體挨家挨戶的跪地求情，希望他們在他死後能放過我媽，村長迫於形勢答應了。”
虞紙紙歎氣：“後來又反悔了吧？”
“對。”
王清溪冷笑：“我爸屍骨未寒，他們就對我媽下手，我媽想跑，他們就打斷了我媽的腿，最後我媽以死相逼，這才嚇退他們。”
“之後的某一天，他們開始從外邊買女人，不過那些女人見不得光，每每像你們這樣的外來客進村，他們都會把女人藏起來。”
虞紙紙越聽越覺得這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肮髒惡臭無比。
難怪白天看不到年輕人。
沉思了會，虞紙紙道：“你媽不願意見人，甚至不肯跟你離開這，是擔心她拖累你對吧，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對外說父母早亡？”
兩人漫步到山腳處，王清溪情緒慢慢恢複，啟唇道：“這事說來話長。”
“孟先生資助我讀書，校長說隻有年級第一的學生才有資格給孟先生寫信。”
“我想走出大山，於是我夜以繼日的讀書，終於拿到給孟先生寫信的機會，孟先生誇我學習用功，許諾幫我實現一個願望，無論大小。”
說到這，王清溪羞赧一笑。
“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得什麽叫客氣話，異想天開的許願，希望孟先生能幫我媽找到家人。”
虞紙紙挑眉：“找到了？”
“嗯。”
王清溪輕輕點頭。
“廢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不過那戶人家早在我媽失蹤後的第三年就將我媽的身份注銷了，因為他們想生二胎，而那時候計劃生育嚴格，想要生二胎必須隔五年，他們連五年都等不起…”
虞紙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王清溪繼續道：“這事我沒有瞞著我媽，她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最終她沒有上訴，隻當曾經的那個她真的死了，所以從法律上來說，我的確是父母雙亡的人。”
“至於她不肯離開這的原因…很簡單，她怕。”
虞紙紙歪頭：“怕？怕什麽？難道那些村民不準你媽走？”
“他們當然不想我媽離開這。”
王清溪道：“我媽一旦出現在大眾麵前，當年拐賣的事無疑就會曝光，何況村裏藏著不少被拐的婦女，所以他們就拿我爸當年砍殺村民的事威脅我媽。”
忽而嗤了聲，王清溪冷笑。
“他們太愚蠢，以為我年幼記不住事，編故事騙我，說我媽的腿是事故，看我出息了，又開始編排我吃百家飯長大，讓我記他們的恩，殊不知我恨透了他們這些魔鬼…”
虞紙紙咬了下唇，道：“我可以幫你，但你應該清楚王家村拐賣婦女的事曝光後的後果。”
“謝謝。”
王清溪抬眸，夏天璀璨的星光下，少年笑得張揚。
“我說過了，我不在乎丟工作，我隻想將我媽帶出去。”
“好。”
虞紙紙伸出手，道：“那你等我的消息。”
握住虞紙紙的手，王清溪感激不盡。
“謝謝。”
原本打算在王家村呆上一周，想著讓幾個崽在山裏放鬆放鬆。
但就目前來看，虞紙紙在王家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臨走時，村長老婆戀戀不舍地拉著虞紙紙的手。
出了村坐上大巴，幾個崽兒抱怨連連。
石蜜皺眉：“我都服了村長那個家裏蹲兒子，是幾輩子沒見過美女嗎？我去廁所他都尾隨，還有村長老婆，見到誰都恨不得給說給她兒子當媳婦…”
川羌嫌棄壞了。
“村裏那些人真的太沒底線，我箱子放在房間，沒經過我允許就動我的箱子，我一說他們，他們還陰陽怪氣地罵我小氣…無語。”
商陸：“我比你還慘，我特麽來的時候還有箱子，你看我現在——兩手空空。”
周權和師白瓷、熊導三人的體驗感也非常不好。
師白瓷身邊有好幾個助理，那些刁蠻的村民不敢上前招惹，但露骨的眼神看得師白瓷非常不爽。
周權臉一直黑著，可見也碰到了不爽的事。
這群崽中數熊導稍微好點。
熊導年紀最大，又健談，為人大嗓門，一看就不是那種好糊弄的小年輕。
大巴車逐漸駛出視野，望著隱在青蔥樹木中的王家村，熊導哼了聲。
“果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一帶如果再不整治，遲早會出大事。”
虞紙紙靠在椅背上小憩，聞言睜開眼。
“王清溪的爸爸為了防止妻子成為共妻才殺人，可見這個村子十幾年前非常的窮，窮到再多買個被拐婦女都做不到。”
說著她坐直，眯著眼望向窗外。
窗外風景快速倒退，隻聽她悠悠然道：“然而沒過多久，村裏就買進一批健全的外地女人，你們說，他們哪來的錢？”
川羌咬牙切齒：“搶的！”
商陸搖頭：“去哪搶？這裏方圓百裏都是山，都窮，要我說，偷的，去大城市偷的。”
“都不是。”
虞紙紙手撐著下巴，一瞬不瞬地盯著外邊看，淡淡道：“我懷疑他們暗中在做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換取錢財。”
幾人神色一凜，周權率先問道：“王清溪和你說的？”
“對。”
虞紙紙點頭：“不過他常年在外，村裏的人都瞞著他，他是不經意間發現的，但目前還沒確切的證據。”
熊導嘖了聲，隨口道：“他們不會在製毒吧？”
這話一出，車內頓時安靜。
虞紙紙往大巴最前邊的司機那瞥了眼，噓道：“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幾人點頭。
坐了幾個小時的大巴，幾人又轉車去市中心。
“你們先回九章別墅。”
虞紙紙留了下來：“我要在這多呆一天，查點事。”
師白瓷不放心：“紙紙，我陪你吧。”
其餘幾個崽紛紛出聲，都想留在這。
虞紙紙搖頭，這次無論如何都沒讓幾個崽留下來。
送走幾個崽，虞紙紙撥通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背景十分嘈雜，男人抽著雪茄，將手中的牌丟出去，閑散地道：“喂？哪位？”
“是我，虞紙紙。”
段流眯起眼。
他當然認識虞紙紙。
妹妹樂嬌迷戀周權到茶飯不思的地步，他曾為此厚著臉皮求虞紙紙開導下油鹽不進的周權。
誰料虞紙紙說感情這種事不能強扭…
段流當然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但對象成了自己最愛的妹妹後，段流覺得這瓜就算不甜也要扭了給妹妹吃了再說。
不成想他才動手，虞紙紙就冷著臉找上了他，兩人最終不歡而散。
聽到虞紙紙的聲音，段流吐出煙霧，好整以暇地笑：“喲，什麽風把虞小姐吹來了？”
“我不跟你廢話。”
虞紙紙掃了眼四周，確定無人後壓低聲音道：“王家村村民集體製毒的事你知道嗎？”
“什麽王家村？”
已經半洗白的段流不想再沾染這些事，叼著雪茄，說話含糊不清：“虞小姐，忙著呢，我先掛了啊——”
“等等。”
虞紙紙擰眉，使下殺手鐧。
“段流，你爸沒死。”
段流當即腦袋嗡得一聲，推開幾個小弟遞上來的火，疾步來到空曠之地。
“你再說一遍，我爸沒死是怎麽回事？”
虞紙紙續道：“你爸當年在監獄並不是暴斃而亡，而是整容改頭換麵做起緝毒警的線人。”
段流一摸腦袋，神情陰鷙。
“你玩我的吧？我爸的屍體是老子親自收的！”
虞紙紙笑起來。
“段先生，這世上有一種藥叫假死藥，服用過後人能在四十八小時內失去脈搏和呼吸，和死人無恙。”
段流頓住，深吸一口氣，半晌才道：“那我爸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虞紙紙道。
她真的不知道。
原書中並沒有詳寫段和具體在何處當緝毒警的線人，隻說在邊境，但她記得書中曾一筆帶過段和在做線人後期犧牲的事。
書中用了四個字描述了段和的死：拋屍荒野。
荒野這種地方太過空泛，僅憑虞紙紙一個人根本就幫不了任何忙。
之所以找上段流，除了尋求幫助，再則是她堅信她在這個書中世界遇到的事絕非巧合。
冥冥之中有什麽在指引著她認識王清溪，認識這個世界上還存在一個叫王家村的地方。
如果按照原書發展，商陸是被體育場演唱會大火造成的輿論毀掉的，根本就不存在校園霸淩事件。
沒有這起關公，她就不會認識王清溪，更不會從王清溪那得知王家村隱藏的製毒鏈。
“你不知道？”段流氣笑，“什麽都沒弄清楚就敢大言不慚地和說我些莫名其妙的話？”
虞紙紙不急不緩地道：“難道段和活著這件事還不夠大？”
段流頃刻閉上嘴。
幾個小時後，之前還在賭場瀟灑快活的段流帶著人來到和虞紙紙相約的地點。
“王家村…”
段流摸著下巴琢磨著這三個字，等虞紙紙走後，段流衝小弟們招招手。
餘下的事不需要虞紙紙操心。
如果黑，道大佬段和在書中真的是被王家村的人出賣而死，那她就當救了段和一條命。
如果不是，借著段流的手解決掉王家村的醃臢也未嚐不可。
回到橫店，虞紙紙一邊留意著王家村的動靜，一邊因為幾個崽的工作忙得暈頭轉向。
底下助理一一匯報工作。
小熬：“圳哥的電影排在國慶第一天，三天後將有一天的點映，我邀請了一些明星同行到時候一起觀看點映，虞姐，你有空嗎？”
虞紙紙看了下自己計劃表：“有上午場嗎？”
“上午？”小熬愣了下，撓撓頭：“上午會不會太倉促了？”
虞紙紙納悶：“不就看個電影嗎？難道要沐浴更衣再去才合適？”
小熬啊得一聲拍腦袋，慌忙找補。
“我不是這個意思……上午就上午，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抱著筆記本匆匆離去。
虞紙紙沒當回事，繼續處理工作。
江童年道：“商陸和孟之洲的微電影後天全網上線，導演那邊給出的建議是希望主演們能提前一天合作一次直播，也就是明天晚上。”
“不行。”虞紙紙拒絕，“這是另外的錢。”
“……”
江童年：“好，我去談。”
頓了下，江童年道：“那邊還有一條請求，微電影播出後，片方想買些熱搜。”
“哪方麵的？”
縱是頂流也要有曝光度才行，想在這個圈子裏混，花錢買熱搜是常有的事。
江童年：“商陸這邊是和馮昂的糾紛，洲老師則是原生家庭，這是方案，你看下。”
翻了幾頁，虞紙紙秀氣的雙眉頓時皺了起來。
“趙太太找過洲崽？”
江童年點頭。
“對，昨天她來橫店把洲老師喊了出去。”
虞紙紙：“……”
她和孟之圳領結婚證的事並沒有告知孟之圳的母親，這段時間她去老宅看望過孟父，一次都沒有見過孟母。
連兒子結婚都不關心的人突然來找另外一個兒子打起感情牌……
清楚孟之圳不好說話，所以從洲崽那下手？
見虞紙紙麵色難看起來，江童年忐忑地問：“紙紙，熱搜文案能通過嗎？”
“嗯。”
虞紙紙輕嗯了聲：“告訴導演，從法律上來將，趙太太是趙賀的繼母，和趙家人才是一家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江童年：“明白！”
換言之，孟母是外人，炒原生家庭熱搜時當然沒必要奔著好的詞條去。
接下裏是師白瓷和周權的那部打拐題材電影。
兩人的助理道：“《望山，山不倒》的定檔也是在國慶第一天，考慮到男女主在電影中沒有感情線，而且題材特殊，賣座肯定沒孟老師那部好。”
虞紙紙搖頭：“未必。”
助理不理解。
虞紙紙沒多說細節，隻道：“記得提醒烏導別忘了當初的約定。”
這部電影在原小說中爆火，幾個投資人賺得盆滿缽滿，烏導卻堅持捐出屬於自己的那部分投資，幫助更多被拐婦女兒童重回家園。
虞紙紙最終沒有通過商陸和孟之洲為微電影上映直播宣傳。
導演雖然失望，但能理解，畢竟這部微電影不在線下影院上映，沒必要花精力大肆宣傳。
開播前一天，虞紙紙讓商陸和孟之洲各自發了條引流微博。
導演負責買兩人的熱搜，虞紙紙則讓助理聯係渣浪之前談好的開屏廣告。
【敲碗碗坐等明天微電影上線！】
【之前網上爆料說劇本大魔改，堅決不要哇。】
【是謠言！虞妹妹已經澄清了。】
【我操，你們快去看熱搜，惡心死我了。】
熱搜上掛著兩大主演的名字。
#昔日隊友馮昂捏造事實汙蔑隊長商陸#
#孟之洲媽媽為了繼子拋棄親子#
兩大奪眼球的新聞衝上了娛榜前三，討論度翻飛，不到半個小時就帶出了‘爆’字。
【我勒個去，天底下竟然真的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趙太太可真牛逼，為了討好繼子，對親生兒子說打就打，心疼洲洲，抱走洲洲。】
【洲洲太可憐了，寄人籬下本來就難，沒想到親生母親在陌生的家裏都不護著他，嗚嗚嗚。】
【趙賀就是之前無腦喜歡遊可心，將趙家送上破產之路的那個敗家子對吧？趙太太既然是繼母，咋沒見趙太太去醫院伺候已經成了廢人的趙賀？】
【嗬嗬噠，趙太太可‘英明’了，趙家倒了她立馬想起被遺忘在腦後的洲洲，想讓洲洲養她，呸，臉皮真他娘的厚。】
【就我好奇趙太太為啥不去找孟之圳嗎？同樣是兒子，幹嘛隻針對軟萌的洲洲。】
【圳哥跟著他爸生活，母子間壓根就沒感情可言，趙太太畏懼孟父的病，離婚這麽多年從來不去孟家看圳哥，如果她開口找圳哥要錢，我隻能說這女人缺心眼缺到無藥可救。】
【無語子！洲洲，你一定要硬起來，千萬不要搭理這種沒良心的媽媽，她不配！】
【商陸的事我也看吐了，今天這是怎麽了，集體往我嘴裏倒泔水嗎？】
【我草，馮昂人格分裂？他偷偷找營銷號爆這些料的時候和商陸在公眾麵前還稱兄道弟的吧？心機也太深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之前馮昂采訪的時候還笑話鞠豪情商不高，我覺得吧，腦子有問題是馮昂自己才對，看看人家鞠豪，退圈開直播賣貨不挺好嘛？】
【我快被自己惡心壞了，我以前竟然粉上這種一肚子壞水的藝人。】
【這裏有馮昂的站姐大粉嗎？你們趕緊跑，鞠豪昨天直播賣衛生紙的時候說漏了嘴，馮昂私下裏經常歪歪你們，還一堆髒話。】
……
看到網上輿論走向的馮昂嚇得臉色蒼白。
自從上次得知譚妍被商陸親媽打到鼻青臉腫後，馮昂便不敢再對外造謠商陸，本想著消停幾天，等風頭過去了再繼續營業。
沒想到今天突然被曝了出來，還上了熱門。
馮昂越看評論越心驚。
平時為他花費幾十萬到幾百萬不等的大粉紛紛脫粉取關，馮昂急得原地破口大罵。
一個個的回戳大粉，求她們別放棄他，可惜無濟於事，大粉發來的那些質疑他有口難辯。
誰讓他曾經口無遮攔的抹黑商陸？又是誰讓他肆無忌憚的玩弄女粉絲們的感情？
這一刻馮昂後悔不已，但一切都晚了，這叫自作自受。
十五分鍾後，馮昂在微博上發了則道歉聲明，話裏話外請求商陸看在過往的友情上能放他一馬。
【言外之意就是我還想在娛樂圈渾水摸魚賺大錢！】
【笑死，商陸：你當初造謠我校園霸淩的時候可不是這幅嘴臉，你囂張的很呢小子。】
【少給這種垃圾流量，請各位多多關注商陸即將上線的微電影~】
馮昂的道歉聲明沉入海底無人回應，娛樂生涯算是徹底完蛋了，靠著抹黑商陸拿到的代言紛紛與之解約，一時間馮昂被罵出翔，肩上官司無數。
孟母同樣焦急。
自從趙家出事後，豪門圈的太太們成天都在看孟母的笑話，孟母不甘心上流日子隨之遠去，於是找上孟之洲。
然而那次去見孟母的是孟子圳。
一番警告後，孟母非但不收斂，甚至私下去橫店堵洲崽。
雖然孟母是自己名義上的婆婆，但虞紙紙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孟母。
和王清溪的母親做比較，孟母簡直就是母親中的大敗類。
聽著昔日豪門姐妹的冷嘲熱諷，孟母趕忙打電話給孟之洲。
孟之洲正在拍平麵硬照，手機在助理手中。
助理驚了下，忙將手機遞給虞紙紙。
“是趙太太。”
虞紙紙料到孟母要來找洲崽。
“喂？”
孟母以為是助理，厲聲道：“讓阿洲接電話！”
“憑什麽？”虞紙紙笑問。
孟母：“憑我是他媽！”
虞紙紙：“那更不行，你這個媽媽稱職嗎？除了吸兒子的血，你還會做什麽？”
“哦~我想起來了，你還會打罵洲崽給趙家人看，獲取趙家人的信任。當洲崽被趙賀欺負的時候，你在幹嘛？你在開開心心的當趙夫人對不對？”
一番話說得孟母啞口無言。
半晌才道：“你是虞紙紙？！誰教你這麽沒禮貌和婆婆說話的？你等著，我一定會讓阿圳和你離婚！”
“嘖嘖嘖。”
虞紙紙毫不擔心，笑道：“有本事你去呀，看看阿圳會不會聽你廢話。”
“你！”孟母氣得險些咬到舌頭。
虞紙紙笑容不減。
“我勸你重新買個號碼，你現在的號碼早就被阿圳拉黑了，你應該沒忘吧？”
孟母隻覺胸口被狠狠插了一刀，在暈倒之前聽到虞紙紙威脅道：“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既然當初選擇拋棄洲崽，那就一輩子不要找他要半分錢。”
“如果再讓我知道你騷擾洲崽，今天的局麵隻是開胃菜，日後我一定讓你寸步難行，趙太太，你大可試試看。”
孟母又驚又懼，抓著頭發衝掛斷的電話一個勁地大吼大叫。
“反了反了！她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麽對我指手畫腳！”
翌日。
商陸和洲崽的微電影準時上線三大網絡平台。
同一時間段，三大網絡APP的會員開通量劇增，開播不到十分鍾，微電影超話就被眾多會員送上了熱搜。
【民國戲十有九悲，雖然目前還是開心的，但我已經開始哭了怎麽辦寶子們，我淚點很低的。】
【我從鞠豪那買的衛生紙到了，決定今晚全用了！】
【演弟弟的演員竟然是歌手！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確實，年代劇最考究演技，這部很不錯，有些年代神劇我都沒眼看，女的塗脂抹粉，生怕敵人不知道她們是漂亮女人，衣服幹幹淨淨，男的呢，一個個囂張無比，動不動就開槍甩帥…】
【是的！希望這部微電影不要出現那種讓人迷惑的神劇情節。】
【孟之洲真的是個寶藏男孩，好幾年沒演戲，演技一如既往的好，讚讚！】
【嗚嗚嗚我好喜歡孟之洲演的大哥，有擔當，有家國情懷，是個有血有肉的時代好青年。】
【我突然能分清孟之洲和孟之圳了，孟之洲好適合這種擁有細膩情感的人設，有溫柔的一麵，也有霸氣四射的一麵，總體而言，就是那種儒將。
孟之圳呢，腹黑些，更適合刑警、臥底等慣常使用拳腳的角色。】
【孟之洲的演技讓人驚豔，希望孟之洲以後多多接一些年代劇，他身上有一股氣質，太符合那個年代的讀書人，尤其是那種為了國家棄筆從戎，或者從醫的前輩，這裏@虞妹妹。】
【微電影為啥不能快進，我快哭死了，別虐了行不行，弟弟雖然調皮了點，但他一心為國，為人民，他沒有錯！】
【上線影片規定的不能快進，等這一遍播放完了就能快進啦~】
此時此刻，虞紙紙和一眾工作人員坐在九章別墅的院子裏觀看微電影。
從微電影播放到現在，現場沒有人玩手機。
看到最後幾分鍾時，好幾個助理嗚嗚哭得稀裏嘩啦。
“好難過啊，正是因為有程家倆兄弟這樣的英雄為我們負重前行，我們這一代才能生活在和平年代。”
“商陸一定要加油考上電影學院，跟著洲老師才幾個月呀，演技提升好快~”
“洲老師在電影裏麵太帥了，嗚嗚嗚，台詞功底絕了，是娛樂圈為數不多不看底下台詞也能聽清的演員。”
虞紙紙微笑點頭。
洲崽的演技本來就很好，畢竟洲崽從小就熱愛演戲這一行，不過商陸的表現很是出乎她的意料。
這部微電影投入成本不高，但反響超級好，一個小時的時長，結束後，觀眾們紛紛跑到兩大主演微博下吵著嚷著想看第二部 。
當天晚上，虞紙紙的工作電話險些被打爆，全是找上門要和商陸以及洲崽合作的品牌方以及各大劇組。
與此同時，商陸的粉絲成功破億，成為歌壇中首位粉絲數達到一個億以上的年輕歌手。
微電影給洲崽帶來的驚喜也不小，連夜漲粉兩千萬+，各大數據唰唰唰的往前衝，商務爸爸們恨不得將洲崽捧在手心喊親愛的，各大廣告接到手軟。
龐大的工作量壓得虞紙紙喘不過氣，但無疑是開心的。
為了更好服務兩個崽，虞紙紙再次發出助理和執行經紀人的招聘。
沒想到前來應聘的人超級多，其中竟然有曾經拋棄江童年的藝人鄭星辰以及和斐盡有一腿的趙浩天。
看到鄭星辰的名字，江童年白眼快翻上天。
“演員那一行混不下去就來咱們這，他難道是魚嗎？看到我不尷尬？忘了當初是怎麽對我的？”
虞紙紙一本正經糾正道：“魚也是有記憶的。”
“不過鄭星辰這麽著急幹嘛，他演的電影不是還沒上映嗎？”
之前趙疾飛跟蹤她出事，替補演嚴燦燦在劇中丈夫的演員就是鄭星辰，這部電影國慶才上映。
江童年嘁了聲，不屑道：“他在橫店名聲早就爛了，一天到晚說自己在熊導劇組演過大角色，橫店各大劇組煩死他了，管他演過什麽，反正演技爛，人品還不好，沒幾個正經劇組會要他。”
虞紙紙笑了下，手指落在趙浩天的名字上。
江童年湊過來一看，哼笑道：“段樂嬌雖然大小姐脾氣重了點，但她封殺趙浩天這事做得可太解氣了！”
趙浩天曾和周權被林靈芝安排演耽美劇，雖然周權棄演，但自從段樂嬌得知趙浩天是gay，且在耽美劇中和周權飾演的那個角色是一對後，段樂嬌怒從火中燒，即刻讓人封殺了令她惡心的趙浩天。
趙浩天求斐盡幫忙，斐盡花花公子一個，何況早就厭煩了趙浩天，加之又不想得罪段家，因而沒答應。
在娛樂圈待不下去，趙浩天隻能來虞紙紙的團隊碰運氣，圈裏的人都知道跟著虞紙紙有肉吃。
“把他們都趕出去。”虞紙紙冷聲道。
推搡著趕出工作室的鄭星辰和趙浩天懊悔不已，尤其是鄭星辰。
當初來橫店的時候，他和跟前經紀人江童年和現在一樣，被虞紙紙使喚劇組的人將他們倆無情地趕了出來。
現在呢，江童年儼然成了虞紙紙團隊的核心人員，而他依舊不受虞紙紙待見。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早知如此，當初他死活也不要離開江童年，有江童年為他謀劃，他恐怕早就出名接戲接到手軟。
十一黃金周前一天，各大院線相繼投放出好幾部電影的點映。
其中就有影帝孟之圳五年後重回影壇帶來的的愛情電影《少年郎和高門主母》。
以及曾經憑借一部《西施病》榮登各大電影榜首的師瓷和周權再度合作帶來的《望山，山不倒》。
虞紙紙打算上午去看《高門主母》，下午去看《望山》，一個都不錯過。
因為孟之圳和嚴燦燦等主創人員會到場，所以電影院外邊來了不少粉絲，全場爆滿。
跟著孟之圳進到內場，現場的觀眾齊齊曖昧大笑。
“來了來了，虞妹妹和圳哥來了，牽手手呢！”
“哇，這是他們夫妻兩人結婚後首次在公眾麵前吧，好登對呀，男帥女美。”
虞紙紙羞得低下頭，任由孟之圳牽著她來到座位。
隨著一道熟悉的電影播放音樂，熱鬧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隨之落到大銀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