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虞紙紙和川羌拍婚紗照!◎

    李哥風風火火地衝進來,臉色焦急。

    “可心,大事不好了。”

    遊可心補完了牙,困得要死,才進到夢香,夢中的自己在娛樂圈拿獎拿到手軟。

    事業出彩,嫁得人俊朗非凡,孩子乖巧,一切都比原書中的憋屈結局要好。

    遊可心差點樂出聲來,李哥的推門而入刹那間打碎了她的美夢。

    “你幹嘛!”

    遊可心氣急敗壞地摘下睡眠眼罩,牙齒疼,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你醉好是真的有四,不然我炒了你…”

    李哥比遊可心更生氣,直接把iPad往遊可心床上一砸,雙手插在褲腰帶上,喘著粗氣。

    “你自己看吧你。”

    遊可心狐疑地拿起iPad,看完榮瓷官微發的微博後,眼前一黑。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她看不懂才怪,師白榮昨晚是故意勾著她選那件薔薇花魚尾擺禮服的!

    就因為她不小心將紅酒灑到了他身上?

    一個男人報複心這麽重嗎?

    引導她穿同款衣服,讓家養的狼狗在大庭廣眾之下追捕她,看她狼狽出洋相…

    現在還拿所謂的300塊狼狗精神損失費侮辱她。

    這條微博一發出去,昨天去了宴會的所有人都會笑話她。

    笑她癡心妄想,以為穿了同款就能成為情侶,就能和師白榮跳第一支舞…

    “啊啊啊…”遊可心煩躁的大吼,雙手使勁地揉搓著頭發。

    到了這一刻,遊可心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不選浪子回頭的趙賀,不選默默付出的孟之圳,竟選了師白榮這等表麵溫文爾雅,實則內裏睚眥必報的小人。

    “趕緊公關啊!”遊可心咆哮。

    “我的事業不能毀,快去,快去給我澄清!”

    李哥被遊可心此時猙獰的麵孔嚇了一跳。

    他當職場菜鳥的時候就帶了遊可心,兩人在事業上算是相輔相成。

    遊可心有野心,也有手段和演技,這才在一眾大銀幕花兒中脫穎而出,憑借一部電影封神成為影後。

    但李哥知道,遊可心的野心不止如此,她想成為大銀幕的最佳寵兒,她要往國際上發展。

    藝人如此有奮鬥,李哥當然雀躍,但遊可心這半年來突然轉變了方向。

    她說她要愛□□業雙豐收。

    李哥信任她,由著她在眾多金貴主兒身邊周旋,畢竟她是有實力的演員,不需要隱瞞戀愛走愛豆路線。

    不愧是得上天寵愛的人,城南趙家唯一的公子趙賀對遊可心一見鍾情。

    然而遊可心卻沒看上趙賀,還很嫌棄趙賀。

    一邊勾著孟之圳不放,一邊上杆子去倒貼師白榮,還很自信的說半年內能搞定師白榮,成功嫁入師家。

    現在好了,沒嫁進去放倒惹了一身騷。

    李哥忙去公關。

    “等等!”遊可心喊住李哥,“暫時不公關,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病房裏發泄一通的遊可心很快冷靜下來,咬著手指沉著的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橫店。

    上午的戲拍完後,虞紙紙帶著川崽和鵝子去吃了定製餐。

    把鵝子順利的送回酒店休息,她馬不停蹄的開車載著川崽去下午的廣告拍攝基地。

    這次拍攝是外景,地點在海邊。

    踩著鬆軟的沙礫,虞紙紙來到基地。

    “虞小姐。”帶著大遮掩帽的項岩眯著眼看過來。

    虞紙紙來時查過“旅拍婚紗”的創始人項岩。

    這人在原書中也算一個傳奇人物叭。

    父母做教育行業發家致富,後來國家整改教育,公司被迫關停,家裏欠了一屁股債。

    家道中落的項岩心性開朗,並沒有一蹶不振,反而扭身投入創業潮流。

    愛攝影的項岩將心思放到了‘旅拍婚紗’上,在斐盡的幫忙下,項岩成功和幾個旅遊大省簽了合同。

    預計在今年夏天向全網投放廣告,正式上線旅拍婚紗app。

    有國家旅遊局的支持,這支廣告一定會爆紅。

    所以虞紙紙才堅持讓川羌來拍。

    如果換成斐盡以後的小蜜趙浩天來,後期性取向曝光,趙浩天可以直接退圈回去做富貴‘少奶奶’,但項岩不能當甩手掌櫃。

    在原書中,趙浩天被曝光後,項岩如日中天的生意一下跌落穀底,還因此得罪了好幾個旅遊局的政府人員。

    項岩父母遠沒項岩心態好,受刺激雙雙跳樓自殺。

    沒被破產打擊住的項岩一夜失侍失怙,突然白了頭發,精神崩潰成了瘋瘋癲癲的傻子。

    虞紙紙斂起思緒,笑著和項岩握手。

    “項老板好。”

    項岩笑得像彌勒佛,熱情道:“叫項老板多見外,你是斐盡介紹來的,就別客氣了,直接叫項哥吧。”

    虞紙紙順著說:“項哥。”

    川羌跟著喊了聲,但沒和項岩握手。

    項岩不在意這些小細節,咧開嘴:“走,我帶你們過去看看服裝。”

    女方廖藍鹿早來了,正在化新娘妝。

    出道比川羌早,目前也比川羌紅一點。

    看到虞紙紙帶著川羌過來,絲毫前輩的架子都沒有,主動和兩人打起招呼。

    “早就想見見虞小姐了。”廖藍鹿還要上繁瑣的妝容,隻能邊化邊和虞紙紙說話。

    虞紙紙蠻喜歡眼前這個會來事的女孩,一聊,嘿,兩人竟然是同一所大學的校友。

    廖藍鹿:“那我得喊你學姐才對咯,真的好有緣哎,咱們學傳媒出來的,大部分都投身廣告屆,做演員的少,當經紀人的更少。”

    虞紙紙笑著點頭。

    “確實是這樣。”

    餘光瞥到虞紙紙那白皙發光到看不出絲毫斑點瑕疵的小臉蛋,廖藍鹿羨慕不已。

    “學姐,你應該是去當藝人,就你這樣式的,一出道絕對能火遍全網,顏值太正了,網友就好這口。”

    廖藍鹿直性子,隨口說:“現在圈裏遍地都是瓜子臉大眼睛尖下巴,網友早就審美疲勞了。”

    “隻要電視劇或電影來一個顏值能一眼看人記住的,那藝人絕對能火一把。”

    頓了下,廖藍鹿壓低聲音。

    “學姐,影後遊可心你見過沒?”

    虞紙紙正在圍觀化妝師給川羌化妝,聞言點頭。

    “見過,怎麽啦?”

    廖藍鹿閉著眼任由化妝師給她上眼裝,語氣滿滿的羨慕。

    “我經紀人說遊老師的容貌在圈裏雖然不夠出挑,但甚在自然,五官容易讓大眾記住,果不其然,她紅了。”

    廖藍鹿恨啊,當初進圈後傻乎乎跑去整了牙齒,還割了雙眼皮。

    雖是再正常不過的醫美項目,但做完後,標誌□□牙沒了,內雙沒了,總感覺她的美感一下降低了不少。

    虞紙紙笑了下,沒接茬,不過倒是多看了廖藍鹿的臉兩眼。

    挺好看的。

    這是實話。

    但沒讓人眼前一亮的特點。

    這也是實話。

    這種美人娛樂圈是一抓一大把,相比較,遊可心的自然美確實成了稀有之物。

    化好妝,工作人員領著兩個代言人來到海灘之上。

    海上的風很大,虞紙紙手搭在額頭上,眯著眼眺望著遠處蔚藍的海平麵。

    項岩親自拍攝這則廣告,但怎麽拍都不滿意。

    “川羌,你的臉部肌肉放輕鬆點,別僵著——”

    “這不是拍畢業照,是婚紗照,拜托兩位大人,你們稍微親密點OK嗎?”

    “草,你們倆中間隔那麽大的空隙,是想讓我站那給你們當小孩拍一家三口?”

    “川羌,你眼睛要深情點,是愛著你的新娘,不是嫌棄!”

    “廖藍鹿你笑什麽?你還好意思笑,你那小肚子能不能收一下?”

    廖藍鹿不笑了,深吸一口氣提了提小肚子。

    川羌還是緊張,手不敢往廖藍鹿腰上放,對著項岩推過來的鏡頭笑得很僵硬。

    項岩氣得原地跺腳,又不好頭一天拍攝就發火,隻能盡量控製脾氣。

    “兩位辛苦了,休息下吧,待會等雨來了,咱們拍一場雨中婚紗。”

    等項岩一走,川羌整張臉一下垮下來。

    “虞姐,我是不是搞砸了?”

    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個商務廣告,他真的好緊張,緊張到呼吸都亂了套。

    虞紙紙從包裏拿出親手調配的果汁給川羌。

    輕聲安慰道:“沒,第一次拍嘛,緊張是正常的。”

    川羌很懊惱,咬著吸管一骨碌喝完果汁。

    “待會我怎麽辦啊,我不敢看他的鏡頭…笑不出來,哎,又要被罵了。”

    說著蹲在沙地上用手畫圈圈,腦袋耷拉著。

    虞紙紙跟著蹲下,想了想,道:“崽兒,你得適應鏡頭,享受鏡頭,不要總想著有人在拍你,試著把圍著的那些工作人員全忽視掉,眼裏隻有你的新娘。”

    川羌抬眸,眼尾紅了。

    “虞姐,鏡頭問題我會努力克製的,但新娘…我尷尬,我真的太尷尬了,我沒和女生交往的經驗,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二十多歲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很憋屈,一躍讓他跳過酸澀而又甜蜜的戀愛過程直接和女生拍婚紗照,確實太快了。

    虞紙紙站起身,看了眼不遠處同樣著急跳腳的廖藍鹿。

    “哎呀,我又沒戀愛經驗,我哪知道攝影師要的甜蜜鏡頭是怎麽樣的…”

    廖藍鹿經紀人頭疼:“就你這意思…拍孕婦的演員還得先去生個小孩再來?”

    他倒是情場老手,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替廖藍鹿拍!

    廖藍鹿:“……”

    虞紙紙收回視線,沉吟了會,道:“這樣吧,我先陪你找找感覺。”

    川羌喪的很,蹲在那悶悶地問:“怎麽找?”

    虞紙紙脫掉防曬衣,露出裏邊的無袖短裙,纖細白嫩的胳膊往上抬,一手挑起川羌那硬朗的下巴,嬌笑了聲。

    “這樣呢,有感覺沒?”

    川羌才揉紅的眼睛被迫抬起,一抬頭就和虞紙紙那雙帶著揶揄的笑容聚焦上。

    “虞姐,你…”川羌的臉一次紅成了火燒雲,臉上表情精彩極了。

    想撇頭,卻被虞紙紙用力掰住。

    “不許閉眼,看著我。”虞紙紙命令道。

    川羌強逼著自己去看虞紙紙。

    他一直都清楚小經紀人是不可得多的尤物美人,但很奇怪的是,他從未將她當一個女人來看。

    對她抱有一種說不清的崇敬感。

    可今天的小經紀人似乎和往常不一樣了。

    平日裏那幹淨澄澈的眼窩深處此刻蕩著化不開的情愛之色,叫他多看一眼都羞赧不已。

    “對對對,就是這個眼神!”

    不遠處的項岩邊跑邊欣喜大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近前,抓起相機就是一頓哢哢哢。

    虞紙紙青蔥般的手沿著川羌的五官輪廓輕輕掃描。

    “笑不出來就別笑。”

    虞紙紙感受的到川羌一接觸鏡頭臉上肌肉就發僵。

    “自然點,放鬆。”她邊帶著川羌擺動作,邊小聲指導。

    川羌也想拍好,所以一一照做。

    雖一開始不能達到項岩要的那種效果,但現在的川羌比半個小時前和廖藍鹿搭檔時要放鬆很多。

    “看我,眼神綿長點,別瞪著我,我是木頭嗎?”虞紙紙好笑。

    川羌臉上羞紅又重了三分。

    心道您要是木頭,那也是最漂亮的木頭。

    “眼神不要空,要勾絲兒,你麵前的我是你最想帶過來拍婚紗照共度一生的女人,快,想象揣摩一下。”

    虞紙紙拉過川羌無處安放的手環在自己的後腰處。

    “哎哎哎,你是抱,不是勒!放手!”

    川羌忙笨手笨腳地鬆開,輕輕搭在虞紙紙的側腰邊。

    被訓了半天的大男孩不敢將指腹貼在女孩的腰肢上,隻虛抱著。

    項岩雙眼放光,舉著攝像機繞著兩人四周轉。

    “很好,very good,這個感覺對了,要的就是男士小心翼翼嗬護的感覺,保持住,咱們再來一張~”

    “對對對,就這麽抱,不要放開啊,男士表情再享受一點點~”

    川羌雙臂高舉著虞紙紙,將虞紙紙舉到了差不多肩膀的位置,這種姿勢對川羌來說,小菜一碟。

    然而川羌的氣息不穩,在鏡頭前就顯得川羌抱著很吃力。

    虞紙紙鬱悶:“崽兒,我很重?”

    就這痛苦的表情,外人還以為她有五百斤重呢。

    項岩沒拍了,也沒訓斥叫嚷,隻是端著相機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虞紙紙指導川羌。

    被經紀人嘮叨了一頓的廖藍鹿也過來了。

    “哇,學姐胳膊好細好白,腿也是。”廖藍鹿一臉羨慕。

    對於虞紙紙占了自己的位置被川羌舉過頭頂,廖藍鹿絲毫不介意,反而還起了欣賞之意。

    “學姐和川羌好配哦,男的高大清秀,女的漂亮雅致,嗚嗚嗚,這對我先磕了。”

    跟過來的經紀人氣笑了。

    \"磕之前好好學一學人家虞小姐的動作和眼神,別傻愣愣的隻會吃瓜,待會和川羌拍的時候好配合他。\"

    廖藍鹿俏皮地吐舌。

    “你這壞東西,拆人CP小心天打雷劈哦,好希望這麽一直看著學姐和川羌拍,男俊女美,太養眼了。”

    經紀人:“……”

    你特麽是忘了這是你的工作嗎?!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虞紙紙將後背貼在川羌半裸著的胸膛上,能確切的感受到崽兒噗通噗通快速跳躍的心髒。

    “手伸出來。”虞紙紙道。

    川羌被眾人盯著,眼珠子都不敢亂轉,虞紙紙讓他怎麽擺,他就怎麽擺。

    虞紙紙微側著頭看著已經舉起相機的項岩,一手握住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

    然後對川羌說:“這時候女士看鏡頭了,男士可以不看,你雙手抱緊我,閉上眼感受大自然的風吹了過來。”

    川羌照做,雙手交握,將虞紙紙單薄的身子環抱在胸前。

    此時遠處海上烏雲滾滾,一場大暴雨即將來臨,暴雨前的陽光在遮天蔽日的烏雲團中傾瀉而下。

    “快來看,丁達爾效應出現了~”有人歡呼,“我的天,趕緊拍,這風景太漂亮了。”

    虞紙紙和川羌迎著風,暴風雨前的陽光從雲縫中往下直鑽,絲絲縷縷的光芒灑在兩人身上。

    兩人身披霞光,放置在眾人眼前的大自然風景神聖而又靜謐。

    “哇~”

    廖藍鹿情不自禁捧起自己的臉,感慨:“難怪網上人都說丁達爾的光是‘耶穌光’,這也太好看了吧!不行,待會我要找項總收藏這張照片~”

    經紀人已經放棄掙紮了。

    看到大自然配合的發出‘耶穌光’,最激動的當屬項岩。

    “不用拿打光板!”

    項岩揮手讓工作人員離開,欣喜道:“自然的光就是攝影屆最好的最好的打光板。”

    半閉著眼,項岩一頓造,渾然忘了虞紙紙並不是這次廣告的女主角。

    當然,女主角自個都忘了,要不是手機已經上交,廖藍鹿恨不得拿手機拍它個七八百張。

    暴雨如期而至。

    安全起見,一行人急匆匆往海景房裏撤。

    拍照卻沒停止。

    “你拉著我跑,不用看鏡頭,怎麽舒服怎麽來,跑步的動作別做作。”虞紙紙道。

    川羌是寸板頭,暴雨一來,豆大的雨滴敲得他腦殼發疼。

    當下也管不了那麽多,拉起虞紙紙的手發了瘋的往海景房方向跑。

    兩人都是大長腿,在雨中跑起來那叫一個飛速。

    虞紙紙身上的無袖短裙沾了水後一開始緊貼著身子,然而一跑起來,帶起的颶風竟將裙擺揚了起來。

    高清鏡頭下,虞紙紙的裙擺颯而清爽。

    雨中的浪漫包裹著她,催促著她,叫她緊隨著新郎的腳步飛奔向幸福的彼岸。

    進了海景房,川羌雙手撐在膝蓋上氣喘籲籲。

    一扭頭,發現虞紙紙擦著頭發站在屋簷下和項岩說話。

    離著遠聽不清,也不知道項岩說了什麽,虞紙紙瞳孔驟然放大,連連擺手。

    “不行不行——”虞紙紙覺得這個提議太出乎她意料了。

    項岩勸:“虞小姐,我真的很喜歡你和川羌拍得這組照片,你開個價,我買下來,到時候當宣傳片。”

    虞紙紙垂眸看了眼半幹的無袖白裙,扯了下嘴角。

    “我穿的是私服,不合適。項哥,你要的是婚紗照,選我的照片怎麽行呢?”

    “再說了,你置廖藍鹿於何地?人家可是特地從京市趕過來拍攝的…”

    項岩抓了下濕漉漉的腦袋。

    難搞!

    廖藍鹿那邊確實不好解釋。

    但他還是想爭取一下。

    “你的私服很nice的,現在小年輕拍婚紗照並不一定非得穿婚紗,也有穿私服的。”

    虞紙紙無論如何也不接受這個提議。

    怎麽能行呢?

    且不說讓廖藍鹿尷尬,川羌是她的崽兒,和自己的崽兒拍婚紗照,哪怕是廣告宣傳,她也覺得別扭。

    正好川羌往這邊走,虞紙紙忙找了借口離開了。

    項岩一臉頹喪,取下掛在脖子上的相機。

    翻了幾張雨中抓拍的照片後,項岩越看越喜歡。

    “嘖,幾乎都可以直接出片了,不用修,這要是掛到官網上去,絕對能爆!”

    可人家主人翁不同意,一切都白瞎。

    “項總——”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叫喚。

    項岩回過身,發現喊他的是廖藍鹿的經紀人陳葵。

    項岩臉上劃過尷尬之色。

    陳葵站得角落那有一攤積水,可見這人在那站了有一會兒了,那他剛才向虞紙紙提議的事豈不是被陳葵聽去了?

    陳葵笑笑,直言了當道:“項總,我倒是有一個法子能讓虞小姐同意使用那些照片做宣傳。”

    項岩瞠目,隨後笑開。

    “陳先生,要不咱們進去細聊?”

    雨過天晴,海波碧藍,空氣不是一般的清新。

    虞紙紙和川羌往指定的海灘上走,邊走邊交流拍攝心得。

    “虞小姐。”項岩過來了,依舊笑眯眯的。

    虞紙紙理了理川羌身上的西服,道:“去吧,我在這等你。”

    川羌點頭:“虞姐,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好好拍。”

    虞姐都手把手教他了,再搞砸他就不配吃演員這口飯。

    項岩卻道:“我們拍攝計劃臨時有邊,虞小姐,之前讓你顧慮的那件事我已經解決了…”

    川羌茫然,問虞紙紙:“你顧慮什麽呀?”

    虞紙紙和盤托出:“項哥想用我倆拍的照片做網站宣傳,我覺得不太妥…”

    誰知川羌道:“妥啊!怎麽不妥?!”

    他和廖藍鹿拍不出那種情侶之間的曖昧感,是因為他和聊藍鹿都是牡丹隊友。

    而小經紀人呢,在這方麵似乎格外的有經驗,和她搭檔,他進入狀態非常快。

    虞紙紙敲了川羌腦袋一下,瞪著他。

    “傻崽,和你一起搭檔的是廖藍鹿,讓我上,難道讓人家小姑娘在一邊呆看著?”

    廖藍鹿目前還是大學生,但她查過了,小姑娘算是童星出道。

    當年三四歲的時候和父母去橫店旅遊,被一導演當場相中,飾演女主的幼年時代,自此步入演藝圈。

    可惜家裏沒背景,父母對這個圈的行情又不善了解,被忽悠著簽了二十年的霸王坑人約。

    直到去年才解約重新簽了公司。

    網上對‘廖藍鹿’三個字不陌生,畢竟人家出道二十年了,但拿得出手的作品幾乎沒有,所以廖藍鹿在圈中地位挺尷尬的。

    這個‘旅拍婚紗’是廖藍鹿簽新約後的第一支廣告,一定得拍出水花,如此廖藍鹿才能在娛樂圈翻個身紅一把。

    正因為這支廣告對廖藍鹿很重要,虞紙紙就更不能答應項岩了。

    川羌反應過來了,一時也覺得對不住廖藍鹿。

    但怎麽辦呢,他就是覺得小經紀人和他一起拍得那組照片很不錯。

    讓他和廖藍鹿重新拍一次,他未必能找回之前的那種感覺。

    項岩笑:“這事你甭擔心,廖小姐的經紀人親自找我說了,他們同意我使用你和川先生的那一組照片。”

    虞紙紙哇哦一聲,暗想這經紀人是來砸廖藍鹿飯碗的嗎?

    這事廖藍鹿知道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

    廖藍鹿早已換下了拖地婚紗,穿著一套清爽的波西米亞風格的潮裙。

    抱著草帽一蹦一跳來到虞紙紙身邊。

    “學姐。”

    虞紙紙嗯了聲,待看到不遠處走來的男人,她楞了下。

    男人她認得,正是廖藍鹿的經紀人陳葵,兩人一個小時還互加了微信。

    都在經紀人圈裏混,虞紙紙當然聽說過陳葵的名頭。

    入行十多年,帶出來的藝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個,有手段善言辭,但可惜的是,總是不能和手下的藝人和平相處。

    和藝人鬧翻後,很詭異的事緊接著發生了。

    絕大部分藝人都會在短時間內翻紅,有些是黑紅,但不管怎麽,都比跟著陳葵有知名度。

    久而久之,陳葵在業界多了一個稱號。

    ——陳不紅。

    廖藍鹿和前公司簽約後,沒地兒去,隻有陳葵願意接手。

    人到三十五,事業還沒起步的陳葵當然也想做出一番成就來,陳葵就不信他捧不紅藝人。

    虞紙紙和川羌拍照時,陳葵一直在旁邊看著,越看越替廖藍鹿焦急。

    廖藍鹿和川羌合作絕對拍不出虞紙紙給他的那種驚豔感。

    到時候廖藍鹿忙活一通後,隻會成為川羌的背景牆。

    等照片投放市場後,隻有兩種結果。

    一:被虞紙紙親手指導過的川羌憑借廣告一炮而紅

    二:廣告反響平平。

    陳葵有九成的把握覺得是前者,但不管是哪一種,對他家廖藍鹿都沒好處。

    所以陳葵想了個招,準備來個險中求勝。

    虞紙紙將陳葵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很是不解。

    “陳先生,你這是要結婚?”

    穿這麽正式。

    陳葵俊臉上浮出笑容,大手吊兒郎當地搭在廖藍鹿的肩膀上,笑得很痞。

    “虞小姐可真會說笑,現在是工作時間~”

    虞紙紙驚愕:“那你這是?”

    陳葵側過身,學著之前虞紙紙教授川羌時的動作,手掌輕輕捏住廖藍鹿的下巴。

    廖藍鹿對川羌不來電,見成熟有男人味還俊美的經紀人對她做這種輕佻的動作,臉一下羞紅。

    項岩笑得牙花都出來了,哢哢好幾連拍。

    “不錯!有感覺了,繼續!”

    工作人員忙過來打板。

    虞紙紙往後退了兩步,心下了然。

    有陳葵這個混跡情場多年的老手在,母單的廖藍鹿被撩得臉紅腿軟。

    鏡頭要的就是準新娘的嬌羞以及幸福甜蜜感。

    虞紙紙站那險些被兩人之間的粉紅泡泡淹死,這種甜到炸裂的婚紗照太太太太惹眼了叭。

    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就高效配合地拍了八套婚紗照。

    等兩人拍完,項岩笑眯眯地望向虞紙紙,眼中意味明顯。

    虞紙紙隻能硬著頭皮拉著川羌上。

    拍了青春校園風和夕陽度假風,收工時,天都黑了。

    虞紙紙來不及休息,立刻帶著川羌往橫店趕夜戲,等拍完了夜戲,斐盡的車停在了劇組外。

    川羌得去醫院陪斐老爺子。

    送走川羌,虞紙紙這才拿了定製的盒飯往酒店方向走。

    唔,她還要去投喂鵝子。

    背著帆布包,她靠在牆角等著電梯下來。

    不時回一下群裏的消息。

    十分鍾前,項岩將那張‘耶穌光’發給了她,她隨即轉手發給了川崽。

    川羌直接發到了崽崽群,一石激起千層浪。

    熊崽:[我眼睛瞎了嗎?為什麽群裏會有婚紗照?]

    在劇組的熊崽急了,丟下正在拍戲的劇組,跑到休息室立馬給虞紙紙打電話。

    “媽,你和川羌在一起了?!!!”

    虞紙紙被這句話雷得那叫一個裏焦外嫩。

    聽了解釋後,熊導吊在胸口前的鬱氣這才消散。

    等石蜜下了綜藝,群裏的聊天信息已經變成了99+。

    美人魚崽:[紙紙這張好美哦,川羌也不錯,給人的安全感十足呢。]

    川羌也覺得拍的不錯,在群裏回:[項總說旅拍婚紗的app很快就會上線,師小姐喜歡,到時候和薛總拍一份唄。]

    本來聊得火熱的群一下安靜。

    虞紙紙在群裏發了個‘舉刀砍人’的表情包,師白瓷直接遁走了。

    虞紙紙:[請記住,咱們群不允許出現狗的名字,聽清楚沒?]

    川羌:“……”

    薛枕知道自己這麽不受小經紀人的待見嗎?

    石蜜岔開話題:[親愛的紙紙,我還有三天就要回去啦!!]

    [後天晚你記得空出時間,導演說最後收官的一期要讓嘉賓和外界連麥,我想和你連。]

    虞紙紙回了條語音給石蜜。

    “沒問題,收官之戰我一定會看,我到時候請整個劇組的人來給你捧場。”

    “我有一堆免費的美食券,再不用就要過期了,就當給劇組加個餐~”

    這句話剛發出去,電梯叮得一聲響。

    一個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虞紙紙抬眸,覺得眼熟,便出聲喊了句。

    “你是……趙疾飛?”

    男人身子頓了下,但沒有轉過來。

    虞紙紙確定沒認錯人,道:“我那天給你發了微信,讓你來我房間和劇組的人聚一聚,你怎麽沒來呀,很忙嗎?”

    見虞紙紙走了過來,男人這才轉過來,摘下了口罩。

    看到虞紙紙近在咫尺的容顏,趙疾飛臉上浮起一抹可疑地紅暈,垂在兩側的手抖了抖,握緊。

    唇邊的弧度放大,隻見他雙手合十,賠笑連連。

    “啊,那天我早早睡了,太困了,醒了之後才看到,抱歉…”

    虞紙紙笑:“嗐,這有什麽好道歉的,後兒晚有空嗎?我後天請大家去我那吃大餐,你也來唄。”

    她很感激趙疾飛那次在美食街幫她。

    趙疾飛一直在做群演,在熊崽劇組的戲份不多,已經殺青了,因此這幾次聚餐都見不到趙疾飛的身影。

    她覺得趙疾飛長得還行,演技也還不錯,拉一把說不定能起來。

    趙疾飛楞了下,轉而笑道:“行,後天我一定來。”

    虞紙紙揮揮手,進了電梯。

    電梯合上之時,虞紙紙捕捉到已經走開的趙疾飛忽然往她這邊看了眼。

    那眼神夾著一些複雜難懂的意味。

    怎麽說呢,很霸道,很野蠻,也很滲人。

    虞紙紙心驚了一大跳。

    是錯覺吧?應該看的不是她。

    又過了一天。

    川羌一下戲就被斐盡接去了醫院,虞紙紙卻不能走開,隻因今晚有鵝子的夜戲。

    還要拍一個多小時,拍完後整個劇組會去她那吃大餐。

    和美食街的幾家店鋪說了下訂餐事宜後,虞紙紙端著小馬紮坐在旁邊,一邊刷微博關注遊可心的近況,一邊時不時抬頭沉迷下鵝子的戲中美顏。

    嗚嗚嗚,鵝子今晚的造型相當的美啊!!

    簡直了,苗族少年的打扮,少數民族的服飾配上鵝子那張禁欲矜貴的臉,一舉一動,宛若千年前的那個李狂從古代穿越過來了。

    虞紙紙默默在心裏咬小手絹。

    一刷微博,依然沒等到遊可心對鵝子的道歉…

    好氣人。

    不行,她得翻翻熱搜爽一爽。

    這兩天遊可心上熱搜的頻率比當年拿影後時還要頻繁。

    300塊vs 1098萬的聲討微博一經發出,直接把遊可心頂到了輿論的巔峰。

    官微下的評論飆到了100w+,除了遊可心的腦殘粉在下麵掙紮,剩下的全是吃瓜的網友。

    【hhhh,今晚我能看到影後遊可心的解釋嗎】

    【姐妹,還是洗洗睡吧,別等了,我合理懷疑這是一波炒作】

    【再等等看吧,榮瓷傳媒給了遊可心三天時間,到明天早上才截止呢】

    【藝人翻車後,最佳公關時間是24小時內,很明顯,遊可心錯過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遊可心已經私下和榮瓷傳媒和解了?】

    虞紙紙刷到這的時候笑容斂住。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誠如虞紙紙所想,遊可心和經紀人李哥這兩天一直在約師白榮,希望對方能私下和解。

    師白榮既然在網上叫了板,自然不可能和解。

    師白榮隻想拿300塊錢的狗糧羞辱一波遊可心,好讓她記住惦記不該惦記的人的下場。

    打從遊可心在晚宴上握住師白榮的手,然後用小拇指輕輕騷了下師白榮的手掌心後,師白榮就討厭上了遊可心。

    他爸那老小三平日裏慣用的就是這種勾人的小動作,將他那老父親魅惑的不知天地為何物。

    師白榮這輩子最恨搔首弄姿的壞女人。

    遊可心算是撞上了木倉口。

    麵對求上門的遊可心,師白榮毫不留情的將人拒之門外。

    站在榮瓷大廈一樓,接收到前台小姐投射過來的鄙夷目光,第N次被拒的遊可心深吸一口氣。

    “麻煩再通報一下,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和師總說。”

    前台不以為意,打算喊保安。

    遊可心按住她,冷著臉:“事關孫戀芙,師總肯定會感興趣。”

    提及老板那個奇葩前女友,前台更沒好臉色了。

    “保安!保安在哪裏,快來兩個人,趕緊把這人趕出去。”

    前台小姐的嗓門尖銳,一出聲便招來不少人的圍觀。

    遊可心臉色大變,不等保安過來,便咬牙戴上墨鏡急匆匆離去。

    出了大夏,遊可心口中生出鐵鏽味,忙摘下口罩往地上吐了一口水。

    才種上的牙齒竟然被她咬碎了!

    地上一攤血水。

    遊可心欲哭無淚,捂著嘴慌忙上車前往醫院。

    躲在角落的某狗仔哢哢數連拍,遊可心還沒回到醫院,一則熱搜就蹦躂到了網友視野中。

    #影後遊可心深夜氣到吐血#

    虞紙紙咂舌,點開一看,頓時笑岔了氣。

    她一眼就看明白了,遊可心吐在地上的應該是剛補種的牙齒。

    可營銷號和網友們不知道啊,帶節奏傳遊可心不甘心就這麽放棄師白榮,被師白榮冷漠拒絕後,氣到當場吐血。

    遊可心得知熱搜時正躺在醫院補牙,聽到經紀人念出的那些評論,氣得腦袋發暈,差點再次咬碎大門牙。

    作者有話說:

    有木有人在康呀,舉個手手讓我康康~

    感謝投營養液的寶子們,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