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直播在公布完所有人的身份之後, 就結束了。
隨著節目組統一關掉攝像頭，為期八天的戀愛綜藝《陷入愛河》走到尾聲。
隨行導演將手機返還給嘉賓，恭喜他們終於從‘斷網’的世界回到現實。
《陷入愛河》這檔戀綜是今年以來熱度最高的綜藝, 這樣耀眼的成績有節目組的努力也離不開嘉賓的給力。
殺青宴是一定要辦的，節目組包下了小酒館，所有工作人員和嘉賓都應邀參加。
徐晚晚剛換好日常穿的衣服出來，就看到溫時玉已經把兩箱行李收拾好了。
她驚訝道：“你怎麽也這麽快？”
她是因為節目已經沒有她喜歡的人了，所以早早就在收拾行李了，做好綜藝一結束，就馬不停蹄地離開節目牢籠的打算。
“之前收拾的差不多了。”溫時玉笑笑，沒有詳說。
正好隨行導演走進房間通知她們可以下樓坐車去小酒館了, 徐晚晚就把導演攔下, 要到了賀延冬的聯係方式, 正好把溫時玉的微信也加上了。
雖然回歸現實後, 大家的圈子不同，但兩人在節目裏相處得好，線下也說要多聯絡。
嘉賓們都往樓下走，徐晚晚挽著溫時玉的手臂，不情不願地跟她落在後麵，抱怨道：“也不知道賀延冬在忙什麽, 怎麽還不通過我的好友申請。我已經等了四天了，好想現在就去找他。”
話說完抬眼就見顧斯杭慢悠悠地在前麵走著, 時不時回頭看溫時玉。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霸占著人家女朋友。
徐晚晚笑著用眼神示意溫時玉。
小情侶剛剛心意相通，想要整天黏在一起再正常不過了, 徐晚晚自認很會做事, 剛想鬆開溫時玉的手, 放她跟顧斯杭兩人一起走，哪知溫時玉卻夾緊了手臂，不讓徐晚晚離開。
徐晚晚：“？？”
溫時玉朝顧斯杭抬了抬下頜，示意他趕緊往前走，別在樓梯擋路阻礙交通。
顧斯杭輕笑一聲，就雙手插著兜，聽話地往前走了。
徐晚晚見狀笑著用手指戳了戳溫時玉的臉蛋，噗嗤一聲笑著調侃道：“溫溫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溫時玉：“……”你要這麽理解會比較合理的話，也不是不行。
她們走在大部隊的後麵，到別墅外時，就見一輛輛車在門外排成長隊，工作人員和嘉賓們都往車上走。
徐晚晚誤以為溫時玉是好不意思跟顧斯杭在一起，所以故意撮合，拉著人就往顧斯杭站著的那輛車走去。
剛站定，副駕駛車窗就拉了下來，露出一張徐晚晚朝思暮想的臉。
賀延冬坐在駕駛座上，替徐晚晚開了副駕駛的門，邀請她到他身邊坐：“晚晚，好久不見。”
“賀延冬，你怎麽也來了？”
“不止賀延冬，還有我呢。”施沛芝從後排伸出腦袋，笑嘻嘻道。
節目組還是很有團體意識的，這殺青宴，嘉賓還是全員到齊，大家都笑著打了招呼。
徐晚晚美夢成真，心滿意足地坐進了副駕駛。
然而溫時玉就被徐晚晚順理成章地推到顧斯杭身邊。
兩人的手臂猝不及防就撞到了一起，對視了一眼，溫時玉先轉開了。
一車坐5個人，顧斯杭不可能坐施沛芝和溫時玉中間，就側身讓溫時玉上車。
陳璟和周乘安也在找座位，兩人本來是要一起坐的，但周乘安不想跟溫時玉和顧斯杭一輛車，就在後一輛車麵前停了下來。
然而那輛車有唐嘉，陳璟跟她坐在一起也不自在，徑直走了過去，到溫時玉這邊來：“還有位置不？”
顧斯杭：“沒了。”
溫時玉忽然叫了一聲，摸了摸衣服口袋：“啊，我手機好像忘了拿了。”
前麵的一輛車已經啟動了。
溫時玉把陳璟和顧斯杭往車門推：“你們先去，我回去找找手機，奶奶要是打電話找不到我可怎麽辦。”
顧斯杭不動：“我陪你回去找。”
溫時玉搖搖頭道：“我待會坐隨行導演的車過去，你也留下來，萬一不夠位置怎麽辦？”
顧斯杭：“大不了再跟你一起走過去，反正也不遠。”
溫時玉笑著推他道：“求求你了，你坐車去吧，今天摔了那麽多跤，不疼嗎？”
聽到她這麽一說，顧斯杭心裏似有一口泉眼，潺潺地往外冒著甘泉。
他喜上眉梢：“你在心疼我嗎？”
問完之後，一雙漂亮的瑞鳳眼巴巴地盯著她，仿佛要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就不罷休。
溫時玉隻好點點頭：“嗯。”
陳璟搓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嘖嘖道：“我一生積德行善，為什麽要我吃這種狗糧？”
顧斯杭得到溫時玉的答案，笑著把陳璟塞進了車，自己也坐了上去。
車門關上，身後的施沛芝和陳璟激動地在敘舊，但這並沒有影響顧斯杭的注意力。
他摁下車窗，剛被陳璟調侃過，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沒能張得開口，隻是不舍地看著溫時玉。
車子啟動後，他朝著溫時玉揮了揮手，等車把人拋在後頭，他的視線也沒有轉開。
車一輛輛地跟在後頭，溫時玉卻還是站在原地，跟他揮手。
月光下的溫時玉，有幾分清冷孤寂，忽然就像一輪懸掛在夜空之上的彎月，離他遠遠的。
顧斯杭心裏湧上一股說不上來的不對勁，總感覺她不像回去拿手機，而是在跟他告別。
直到他坐在進小酒館裏半個小時後，等到最後一波工作人員到來，也沒見到溫時玉的身影，才意識到剛才從溫時玉身上感受到的怪異之感並非空穴來風。
隨行導演說：“溫溫說有急事，她得先走了，下次再聚，拜托我跟大家說抱歉，想吃什麽就點什麽，今天她請客。”說完她就笑著揚了揚手裏溫時玉給的卡。
在場的原本都有些失落，一聽說她請客，就爆發出歡呼聲。
當然，快樂是他們的，顧斯杭什麽都沒有。
正當顧斯杭在找人要溫時玉的聯絡方式的時候，溫時玉已經驅車趕往市區了。
溫奶奶的電話剛被接通，溫時玉就道：“奶奶，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了，還有1個多小時就能到家。”
溫奶奶開心道：“玉玉，想吃什麽宵夜，奶奶給你做，還有那個小顧也來嗎？”
溫時玉：“……”
聽到奶奶的聲音，她很開心，但沒想到奶奶會提起顧斯杭。
被她故意無視的事情又被點出來，溫時玉現在的腦子裏就像亂成一團的毛線，無奈道：“我回我家，他去幹嘛？”
溫奶奶笑吟吟道：“那你可以不急著回家，你們去約會，奶奶又不是老頑固，沒有那種12點的門禁，隻要他能安全送你回到家，奶奶都放心。”
“奶奶～”溫時玉隻字不提顧斯杭，隻哼哼撒嬌道：“我想吃您做的蛋花酒釀小丸子了。”
溫奶奶笑得眼睛見牙不見眼，知道孫女臉皮薄，也不揪著她說了：“好好好，奶奶給你做。”
無論能不能到家，這一通電話她都得打。
就讓她抱著能活下來回家見到奶奶的心，聽到奶奶惦記她，會給她做她愛吃的甜品，期望她回家的聲音。
如果沒攢夠抓馬值，她是會當場被係統消滅的，同時也會被抹去參加綜藝的痕跡，她的生命在八天前出車禍的時候就終結了。
奶奶不會記得她這通電話，也不會記得她曾經帶顧斯杭和宋清知去給他選孫女婿。
同理，其實她也是可以出現在小酒館的。
即便當著大家的麵憑空消失，係統也會抹去並篡改所有人的記憶。
但她不想，除了不想在熱鬧中一個人孤零零地消失之外，也不知道去了要怎麽麵對顧斯杭。
他的選擇實在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偽裝的淡定也到了情緒邊緣。
剛掛了奶奶的電話，沉寂的係統終於出現了。
【抓馬係統：出於安全考慮，已為宿主開啟自動駕駛模式】
係統出現後，溫時玉就像到了臨界點的氣球尋到了出氣口，瞬間泄氣，她不用再裝了。
今天的最終選擇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顧斯杭這個本應該是賞金獵人的人，怎麽會跟她一樣變成了戀愛獵人呢？
她所有的心聲，抓馬係統都能聽見。
【抓馬係統：宿主，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討論度以前所未見的幅度暴漲了，甚至漲到本係統卡頓到剛剛才緩過來的程度。】
溫時玉竟然能從係統的電子音裏聽出喜悅，她冷靜下來想想，覺得抓馬係統說得很對。
現在最重要的是事，她能不能活下來。
溫時玉：那現在怎麽樣了？是死是活，馬兒，你倒是給個準話啊。
【抓馬係統：時間已經進入最後十秒倒計時，抓馬值正在進行最後的結算。】
【抓馬係統：十、九、八、七……】
隨著抓馬係統的電子音一個個倒數下去，溫時玉呼吸都停住了。
【抓馬係統：時間到！經核算，宿主最終抓馬值105，超額完成！】
【抓馬係統：恭喜宿主，獲得保留生命的獎勵！】
抓馬係統話音一落，溫時玉就感覺心髒的血液沿著血管泵向身體各處，微涼的指尖也重新找回溫度。
抓馬係統發自內心地為溫時玉高興，親切幫溫時玉弄幹因緊張而汗濕的額發，它最後能為溫時玉做到的也就隻有這個了。
任務順利完成，抓馬係統也到了要跟溫時玉告別的時候。
【抓馬係統：宿主，本係統要離開了。在這八日的戀綜裏，對你多有得罪，你現在就原諒吧，不然也沒機會再見了。】
感傷的氣氛才起，就被抓馬係統給終結了。
陪伴八日，多少也有點感情，再說了，溫時玉都知道，係統那些招數，什麽死前知覺體驗之類的，其實隻是為了讓她能盡快完成抓馬值任務，避免被抹殺。
溫時玉：嗯，雖然膝蓋還青著，但我原諒你了。
她聽到抓馬係統非常擬人地輕笑了一聲，隨後它的聲音越來小，最終消失。
【抓馬係統：重獲生命的機會難得，希望宿主從今往後，不再畏懼，忠於心底真實的渴望，勇敢打破封鎖線，過上自己想要的人生。】
等溫時玉察覺到身體裏再也沒有係統的存在時，眼眶已經濕潤了。
回味地係統給她留下的勸告，她將車駛進老城區，找好停車位停下，走到了家門前的院子。
溫奶奶在陽台衝溫時玉招手，笑得很燦爛：“玉玉餓了吧？冷不冷，別傻站著了，快進屋喝酒釀，喝下去馬上就暖了。”
溫時玉笑著應：“噯！”一路小跑，朝奶奶奔去。
馬兒說的那些她想要的人生，就是現在這樣的，她隻要奶奶在等著她回家。
溫奶奶在玄關接過溫時玉手上的包包，笑著看她在換拖鞋。
包裏一直嗡嗡地響個不停，溫奶奶就幫她拿了出來，見到是個沒備注的號碼打來，就遞給溫時玉：“誰的號碼啊？”
溫時玉瞟了一眼，正好微信彈窗跳出來。
【晚晚：老顧打不通你電話，平安到家告訴我一聲】
她掛掉了電話，摁下心裏複雜的情緒，一臉若無其事地對奶奶叮囑道：“可能是電信詐騙，您最近要是看到陌生電話，也不要接。”
直播在公布完所有人的身份之後, 就結束了。
隨著節目組統一關掉攝像頭，為期八天的戀愛綜藝《陷入愛河》走到尾聲。
隨行導演將手機返還給嘉賓，恭喜他們終於從‘斷網’的世界回到現實。
《陷入愛河》這檔戀綜是今年以來熱度最高的綜藝, 這樣耀眼的成績有節目組的努力也離不開嘉賓的給力。
殺青宴是一定要辦的，節目組包下了小酒館，所有工作人員和嘉賓都應邀參加。
徐晚晚剛換好日常穿的衣服出來，就看到溫時玉已經把兩箱行李收拾好了。
她驚訝道：“你怎麽也這麽快？”
她是因為節目已經沒有她喜歡的人了，所以早早就在收拾行李了，做好綜藝一結束，就馬不停蹄地離開節目牢籠的打算。
“之前收拾的差不多了。”溫時玉笑笑，沒有詳說。
正好隨行導演走進房間通知她們可以下樓坐車去小酒館了, 徐晚晚就把導演攔下, 要到了賀延冬的聯係方式, 正好把溫時玉的微信也加上了。
雖然回歸現實後, 大家的圈子不同，但兩人在節目裏相處得好，線下也說要多聯絡。
嘉賓們都往樓下走，徐晚晚挽著溫時玉的手臂，不情不願地跟她落在後麵，抱怨道：“也不知道賀延冬在忙什麽, 怎麽還不通過我的好友申請。我已經等了四天了，好想現在就去找他。”
話說完抬眼就見顧斯杭慢悠悠地在前麵走著, 時不時回頭看溫時玉。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霸占著人家女朋友。
徐晚晚笑著用眼神示意溫時玉。
小情侶剛剛心意相通，想要整天黏在一起再正常不過了, 徐晚晚自認很會做事, 剛想鬆開溫時玉的手, 放她跟顧斯杭兩人一起走，哪知溫時玉卻夾緊了手臂，不讓徐晚晚離開。
徐晚晚：“？？”
溫時玉朝顧斯杭抬了抬下頜，示意他趕緊往前走，別在樓梯擋路阻礙交通。
顧斯杭輕笑一聲，就雙手插著兜，聽話地往前走了。
徐晚晚見狀笑著用手指戳了戳溫時玉的臉蛋，噗嗤一聲笑著調侃道：“溫溫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溫時玉：“……”你要這麽理解會比較合理的話，也不是不行。
她們走在大部隊的後麵，到別墅外時，就見一輛輛車在門外排成長隊，工作人員和嘉賓們都往車上走。
徐晚晚誤以為溫時玉是好不意思跟顧斯杭在一起，所以故意撮合，拉著人就往顧斯杭站著的那輛車走去。
剛站定，副駕駛車窗就拉了下來，露出一張徐晚晚朝思暮想的臉。
賀延冬坐在駕駛座上，替徐晚晚開了副駕駛的門，邀請她到他身邊坐：“晚晚，好久不見。”
“賀延冬，你怎麽也來了？”
“不止賀延冬，還有我呢。”施沛芝從後排伸出腦袋，笑嘻嘻道。
節目組還是很有團體意識的，這殺青宴，嘉賓還是全員到齊，大家都笑著打了招呼。
徐晚晚美夢成真，心滿意足地坐進了副駕駛。
然而溫時玉就被徐晚晚順理成章地推到顧斯杭身邊。
兩人的手臂猝不及防就撞到了一起，對視了一眼，溫時玉先轉開了。
一車坐5個人，顧斯杭不可能坐施沛芝和溫時玉中間，就側身讓溫時玉上車。
陳璟和周乘安也在找座位，兩人本來是要一起坐的，但周乘安不想跟溫時玉和顧斯杭一輛車，就在後一輛車麵前停了下來。
然而那輛車有唐嘉，陳璟跟她坐在一起也不自在，徑直走了過去，到溫時玉這邊來：“還有位置不？”
顧斯杭：“沒了。”
溫時玉忽然叫了一聲，摸了摸衣服口袋：“啊，我手機好像忘了拿了。”
前麵的一輛車已經啟動了。
溫時玉把陳璟和顧斯杭往車門推：“你們先去，我回去找找手機，奶奶要是打電話找不到我可怎麽辦。”
顧斯杭不動：“我陪你回去找。”
溫時玉搖搖頭道：“我待會坐隨行導演的車過去，你也留下來，萬一不夠位置怎麽辦？”
顧斯杭：“大不了再跟你一起走過去，反正也不遠。”
溫時玉笑著推他道：“求求你了，你坐車去吧，今天摔了那麽多跤，不疼嗎？”
聽到她這麽一說，顧斯杭心裏似有一口泉眼，潺潺地往外冒著甘泉。
他喜上眉梢：“你在心疼我嗎？”
問完之後，一雙漂亮的瑞鳳眼巴巴地盯著她，仿佛要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就不罷休。
溫時玉隻好點點頭：“嗯。”
陳璟搓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嘖嘖道：“我一生積德行善，為什麽要我吃這種狗糧？”
顧斯杭得到溫時玉的答案，笑著把陳璟塞進了車，自己也坐了上去。
車門關上，身後的施沛芝和陳璟激動地在敘舊，但這並沒有影響顧斯杭的注意力。
他摁下車窗，剛被陳璟調侃過，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沒能張得開口，隻是不舍地看著溫時玉。
車子啟動後，他朝著溫時玉揮了揮手，等車把人拋在後頭，他的視線也沒有轉開。
車一輛輛地跟在後頭，溫時玉卻還是站在原地，跟他揮手。
月光下的溫時玉，有幾分清冷孤寂，忽然就像一輪懸掛在夜空之上的彎月，離他遠遠的。
顧斯杭心裏湧上一股說不上來的不對勁，總感覺她不像回去拿手機，而是在跟他告別。
直到他坐在進小酒館裏半個小時後，等到最後一波工作人員到來，也沒見到溫時玉的身影，才意識到剛才從溫時玉身上感受到的怪異之感並非空穴來風。
隨行導演說：“溫溫說有急事，她得先走了，下次再聚，拜托我跟大家說抱歉，想吃什麽就點什麽，今天她請客。”說完她就笑著揚了揚手裏溫時玉給的卡。
在場的原本都有些失落，一聽說她請客，就爆發出歡呼聲。
當然，快樂是他們的，顧斯杭什麽都沒有。
正當顧斯杭在找人要溫時玉的聯絡方式的時候，溫時玉已經驅車趕往市區了。
溫奶奶的電話剛被接通，溫時玉就道：“奶奶，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了，還有1個多小時就能到家。”
溫奶奶開心道：“玉玉，想吃什麽宵夜，奶奶給你做，還有那個小顧也來嗎？”
溫時玉：“……”
聽到奶奶的聲音，她很開心，但沒想到奶奶會提起顧斯杭。
被她故意無視的事情又被點出來，溫時玉現在的腦子裏就像亂成一團的毛線，無奈道：“我回我家，他去幹嘛？”
溫奶奶笑吟吟道：“那你可以不急著回家，你們去約會，奶奶又不是老頑固，沒有那種12點的門禁，隻要他能安全送你回到家，奶奶都放心。”
“奶奶～”溫時玉隻字不提顧斯杭，隻哼哼撒嬌道：“我想吃您做的蛋花酒釀小丸子了。”
溫奶奶笑得眼睛見牙不見眼，知道孫女臉皮薄，也不揪著她說了：“好好好，奶奶給你做。”
無論能不能到家，這一通電話她都得打。
就讓她抱著能活下來回家見到奶奶的心，聽到奶奶惦記她，會給她做她愛吃的甜品，期望她回家的聲音。
如果沒攢夠抓馬值，她是會當場被係統消滅的，同時也會被抹去參加綜藝的痕跡，她的生命在八天前出車禍的時候就終結了。
奶奶不會記得她這通電話，也不會記得她曾經帶顧斯杭和宋清知去給他選孫女婿。
同理，其實她也是可以出現在小酒館的。
即便當著大家的麵憑空消失，係統也會抹去並篡改所有人的記憶。
但她不想，除了不想在熱鬧中一個人孤零零地消失之外，也不知道去了要怎麽麵對顧斯杭。
他的選擇實在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偽裝的淡定也到了情緒邊緣。
剛掛了奶奶的電話，沉寂的係統終於出現了。
【抓馬係統：出於安全考慮，已為宿主開啟自動駕駛模式】
係統出現後，溫時玉就像到了臨界點的氣球尋到了出氣口，瞬間泄氣，她不用再裝了。
今天的最終選擇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顧斯杭這個本應該是賞金獵人的人，怎麽會跟她一樣變成了戀愛獵人呢？
她所有的心聲，抓馬係統都能聽見。
【抓馬係統：宿主，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討論度以前所未見的幅度暴漲了，甚至漲到本係統卡頓到剛剛才緩過來的程度。】
溫時玉竟然能從係統的電子音裏聽出喜悅，她冷靜下來想想，覺得抓馬係統說得很對。
現在最重要的是事，她能不能活下來。
溫時玉：那現在怎麽樣了？是死是活，馬兒，你倒是給個準話啊。
【抓馬係統：時間已經進入最後十秒倒計時，抓馬值正在進行最後的結算。】
【抓馬係統：十、九、八、七……】
隨著抓馬係統的電子音一個個倒數下去，溫時玉呼吸都停住了。
【抓馬係統：時間到！經核算，宿主最終抓馬值105，超額完成！】
【抓馬係統：恭喜宿主，獲得保留生命的獎勵！】
抓馬係統話音一落，溫時玉就感覺心髒的血液沿著血管泵向身體各處，微涼的指尖也重新找回溫度。
抓馬係統發自內心地為溫時玉高興，親切幫溫時玉弄幹因緊張而汗濕的額發，它最後能為溫時玉做到的也就隻有這個了。
任務順利完成，抓馬係統也到了要跟溫時玉告別的時候。
【抓馬係統：宿主，本係統要離開了。在這八日的戀綜裏，對你多有得罪，你現在就原諒吧，不然也沒機會再見了。】
感傷的氣氛才起，就被抓馬係統給終結了。
陪伴八日，多少也有點感情，再說了，溫時玉都知道，係統那些招數，什麽死前知覺體驗之類的，其實隻是為了讓她能盡快完成抓馬值任務，避免被抹殺。
溫時玉：嗯，雖然膝蓋還青著，但我原諒你了。
她聽到抓馬係統非常擬人地輕笑了一聲，隨後它的聲音越來小，最終消失。
【抓馬係統：重獲生命的機會難得，希望宿主從今往後，不再畏懼，忠於心底真實的渴望，勇敢打破封鎖線，過上自己想要的人生。】
等溫時玉察覺到身體裏再也沒有係統的存在時，眼眶已經濕潤了。
回味地係統給她留下的勸告，她將車駛進老城區，找好停車位停下，走到了家門前的院子。
溫奶奶在陽台衝溫時玉招手，笑得很燦爛：“玉玉餓了吧？冷不冷，別傻站著了，快進屋喝酒釀，喝下去馬上就暖了。”
溫時玉笑著應：“噯！”一路小跑，朝奶奶奔去。
馬兒說的那些她想要的人生，就是現在這樣的，她隻要奶奶在等著她回家。
溫奶奶在玄關接過溫時玉手上的包包，笑著看她在換拖鞋。
包裏一直嗡嗡地響個不停，溫奶奶就幫她拿了出來，見到是個沒備注的號碼打來，就遞給溫時玉：“誰的號碼啊？”
溫時玉瞟了一眼，正好微信彈窗跳出來。
【晚晚：老顧打不通你電話，平安到家告訴我一聲】
她掛掉了電話，摁下心裏複雜的情緒，一臉若無其事地對奶奶叮囑道：“可能是電信詐騙，您最近要是看到陌生電話，也不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