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小桃子和小厭子
  第194章 小桃子和小厭子

    與他背道而馳的宋府馬車上,齊歡饑腸轆轆,眼神幽幽飄到偃青手中的食盒上。

    “青青,把如意糕拿出來,我們先墊墊肚子。”

    “好!”偃青答的響亮。

    紅白相間的糕點外層沾滿了白芝麻,輕捏一塊送至口中,軟糯的口感中混合著豆沙的香甜,極大的滿足了味蕾。

    一口接著一口,齊歡吃掉了五塊後,忽然覺得有點膩。

    ,好想喝茶。

    甜與茶兩個字,同時在腦海裏飄過。電光火石之間,她想起了奶茶。

    糕點的市場已經被千味齋和其他大大小小的各種點心鋪所占領,但她可以賣奶茶、做甜點!

    齊歡眸光愈發璀璨,在心底計劃著開甜品鋪的事。

    顧及到修遠最近已經很忙了,她決定讓他過個好年,等年後再把這件事告訴他。

    想著心事,時間過得飛快。

    回到清歡院後,簡單用罷午飯,她提著糕點分別送給了宋老夫人、宋大夫人,以及小宋氏和宋幼安。

    剩下的最後一份,她想了想,交給桃酥:“送到清風院。”

    既然西門野已經放棄追殺黎殊臣,還答應幫忙追蹤顧子苓,那麽他們暫時是友非敵,沒有忽略他的道理。

    對於她的吩咐,桃酥向來用心,接過糕點,當即去送。

    敲開清風院的大門後,她把食盒遞給朱厭:“這是我們家縣主送給你們公子的點心。”

    朱厭“哦”了一聲,伸手去接,卻忽然察覺到有鳥屎朝他降落,躲了一下,食盒掉到了地上。

    掉出的點心在地麵上滾了滾,沾了一層灰。

    桃酥眉毛擰起,連忙蹲下身去撿。

    朱厭撓了撓頭,歉意的跟她一起撿。

    兩人手不經意地碰到了一起,朱厭咂舌道:“姑娘家的手,原來這麽軟。”

    “登徒子!”

    桃酥氣的砸了他一臉糕點。

    糕點再次掉落到地上,滾了又滾,沾了更多灰。

    朱厭心疼道:“糕點招誰惹誰了?還能不能幹幹淨淨的被吃了?”

    “都怪你。”桃酥怒目而視。

    “行行行,好男不跟女鬥。我賠給你。”

    “你賠得起嗎?這是我家縣主給二公子的心意。”

    ,

    兩人爭吵起來,從未時初吵到未時末。

    聲音傳入西門野的耳朵裏,他隻聽到一句“這是我家縣主給二公子的心意。”

    什麽心意?

    難道麻煩精心悅他?

    ,眼光不錯。

    西門野鳳眸中噙著淡淡的笑意,整個宋府中,隻有麻煩精跟阿澈最像。

    他接受這份心意。

    於是,他開始翻箱倒櫃的找回禮,找到一箱金元寶後,取出了十錠。

    想了一會兒,又有點舍不得。

    考慮片刻,放回了五錠。

    但是五諧音嗚,寓意不好。還是十全十美比較好,他眸中閃過一絲不舍,又重新取出了剛放回的五錠金元寶。

    “朱厭,滾進來。”

    “好嘞。”朱厭飛快的答完後,對桃酥道:“你等一等,等我辦完事再跟你吵。”

    桃酥別過臉,等了一會兒。

    等來了裝著十錠金元寶的食盒。

    “這是我家公子回你家縣主的心意。”

    “哦。”桃酥接過食盒欲走,卻被朱厭拽住了後衣領。

    “咱們剛才還沒吵完,什麽時候再吵?”

    桃酥沉吟片刻道:“等我有空。”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

    “不一定,我白天要伺候縣主,爭做縣主身邊的第一大丫鬟。我很忙的。”

    “行,我知道了。”朱厭鬆開手,放她走。

    既然她白天伺候縣主,那他晚上再去。

    等桃酥回去後,齊歡對著兩盒金元寶,陷入了沉思。

    為什麽今天的散財童子格外多?

    她先拿起西門野鬼畫符一樣的字條,嘴角抽了抽,腹誹道:這就是宋家人口中的驚才絕豔?

    她艱難的認出,他寫的是:心意。

    好吧,她不過是順手送了大家都有的糕點,他就回了十錠金元寶。

    出手真闊綽。

    再看黎遠岫留下的字條,燙金的信箋上,勁遒的大字頗有風骨,寫的是:最後的賠禮。

    這位出手也闊綽。

    淺淡的日光透過窗欞灑落在二十錠金元寶上,格外金燦燦。

    齊歡把它們收好,準備等下次出府時,拿給修遠,讓他當做“助學計劃”的第一桶金。

    *

    時間在桃酥和朱厭時不時的吵吵鬧鬧中,過得飛快。

    轉眼間,到了臘月二十二。

    是夜。

    朱厭一襲黑衣,熟練的翻進清歡院。

    先前跟閣主一起來時,他早已摸清,清歡院的暗衛們,都隱匿在正屋附近,重點保護齊歡。

    他收斂氣息,仔細嗅了嗅,撬窗翻進了桃酥的房間,隨意的捏起桃酥的一撮頭發,撓了撓她臉。

    “嘿,醒醒。馬上快要過年了,今年的事得今年結束掉。你總說白天沒空,我就夜晚來了。咱們接著辯,一定要分出個勝負。你說到你娘說了,”

    桃酥還以為是在做夢,一巴掌扇向他:“我娘說過,能動手就不要廢話。”

    反正是在她的夢裏,她要胖揍這家夥。

    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朱厭抓住她手腕,見她另一隻手扇來,又握住另一隻。

    掌中的皓腕凝白如霜雪,盈盈一握,似乎一折就斷。柔軟的觸感,讓他心跳亂了節奏。

    朱厭不懂是為什麽。

    他小時候接觸的隻有刀劍,長大了又跟在閣主身邊。

    唯一親密接觸過的雌性,隻有母蚊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一個姑娘這麽親近。

    他目光探究的望著桃酥,虛心求問:“為什麽我心跳這麽快?”

    男人溫熱的手掌讓桃酥驀然驚醒,原來不是夢,真的是朱厭這個登徒子。

    她張口想要喊人。

    朱厭下意識的想要製止她,但偏偏兩個手都在抓著她手腕,隻好用嘴了。

    倏然被親,桃酥睜大了眼眸。

    回過神後,狠狠咬他一口,血腥味漸漸在嘴中彌漫開。

    “你是不是狗?”朱厭吃痛,鬆開了她,卻被她薅住頭發,又抓又撓,一陣猛打。

    他生平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對手。

    明明長得柔柔弱弱,打起人來卻這麽凶,像炸毛了的野貓。

    朱厭哀嚎道:“疼疼疼!小桃子,快鬆手!”

    “你才是桃子,你全家都是桃子。”

    “總不能叫你小梳子吧?”

    “小厭子,我有名字!”

    桃酥騎在他身上打。

    朱厭被掐的生疼,很想拍飛這個彪悍的女人,卻又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

    在他發呆之時,桃酥對著他臉又扇了一巴掌,把他扇回了現實。

    朱厭精準的抓住她的手:“你娘有沒有告訴過你,打人不打臉?”

    “你不要臉。”

    想起被他強吻,桃酥狠狠擦了擦嘴唇,自我安慰道:“沒事,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說完,她起身踢了朱厭一腳:“快滾。”

    若不是擔心引來重規矩的徐嬤嬤,桃酥早就大叫偃青,把他打成肉餅。

    她目光像小刀似的,紮向朱厭。

    仿佛聽見了她的心聲,幾個黑衣人破窗而入,逼近朱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