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把他拐上了我的炕
  第127章 我把他拐上了我的炕

    鑒於陳知縣高看她一眼,縣衙的人給齊歡行了方便。快速的為她消了罪籍後,又幫她立了女戶。登記在冊後,一式兩份,一份留在縣衙存檔,一份由她自己保管。

    黎國律法規定:凡有夫有子,不得為女戶。無夫、無子則生為女戶,嫁人銷戶,死後絕戶。交賦稅,免徭役。

    也就是說,齊歡自立女戶後,還要承擔賦稅,但是這些對她來說都不是問題。

    舉著薄薄的一張戶籍紙,她在陽光下看了又看。

    “阿殊,我是庶民啦!”

    “嗯。”黎殊臣頷首後,揚了揚手中的包袱:“去過戶。”

    “這是什麽?”

    “地契,還有桃酥的賣身契。”

    齊歡輕快的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她慢慢攢出來的身家,本就應該記在她名下。隻是她當時是罪籍,隻能用黎殊臣的身份頂上。如今物歸原主,她很是歡喜。

    辦完過戶後,她笑吟吟的走在回家路上。遇到的人,偶爾會跟她友好的打聲招呼。

    “齊姑娘,吃了嗎?,你發明的火炕可真好使!這個冬天好過咯!”

    “嘿嘿,好用就行。但是這個不是我發明的,發明它的是東北人。”

    “董北仁是誰?他也太聰明了吧,怎麽會想出這麽好用的東西。不過,還是得謝謝齊姑娘,沒有你我們也不會砌啊。”

    齊歡不再客氣,笑眯眯的接受這位大爺的誇讚。

    再走幾步,又有人跟她打招呼道:“齊姑娘,吃了嗎?,我跟你說,你爹留下來的那個藥方子真好使,我媳婦調理了幾個月,不僅肚子不疼了,前幾天還查出有孕了。齊大夫真是婦科聖手,醫術無雙,他老人家的墳在哪,趕明我去給他老人家燒點紙錢,謝謝他。”

    “謝謝你的好意。”

    齊歡嘴角抽了抽:“燒紙錢就不必了。”

    她擔心,齊父突然得知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婦科聖手,夜晚會入夢罵她。

    然而這位搭話的漢子卻感慨道:“齊姑娘是怕我花銀子吧?果真如大家所說,齊姑娘是個大好人。”

    齊歡厚著臉皮笑了笑:“沒錯!”

    “留著錢給令夫人買補品更重要。”

    這些日子,火炕給漠縣的百姓們帶來了真真切切的好處。他們議論起火炕,難免提起齊歡。接著,又會你一句我一句,像較勁似的,搶著講述她做過的好事。樁樁件件,反複傳頌。

    齊歡走在漠縣的街頭,總能收獲很多飽含讚許的溫暖目光。時不時,遇上話癆的人,還會跟她侃幾句。也有人,微笑著跟她點頭致意。

    她的善意,收獲了更多的善意。

    灑落在肩頭的陽光也似乎更溫暖了,齊歡笑眯眯的彎著眼睛,跟黎殊臣道:“阿殊,我今天很開心,不僅是因為戶籍的事,還因為播撒出的善意得到了回響。”

    “阿歡似驕陽,值得所有的追光者仰望。”黎殊臣眼眸浮現一抹暖意:“也包括我。”

    “嘿嘿,這就是你喜歡我的理由嗎?”

    走到無人的小路上,黎殊臣自然的牽起她的手,緩緩道:“不止。”

    齊歡想了想:“難道,還因為我的美貌?”

    “剛認識你時,你麵黃肌瘦。”

    “,現在呢?!”

    “現在是小仙女。”

    齊歡滿意的笑了。接著她又催促道:“快說說,最初,你為什麽會喜歡麵黃肌瘦的我?”

    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裏盛滿期待,黎殊臣略作思索後,和盤托出:

    “你赤誠善良,真誠待人。又活潑開朗,像溫暖的小太陽。你跟我以往見到的閨秀都不一樣,你熱烈,又鮮活,像是我淤泥般的生活裏開出的一朵花。不停的怒放著,叫囂著,讓我忍不住想靠近,想采擷,想把你捧在手心上。”

    齊歡眨了眨眸子:“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是不是也得誇誇你?”

    聞言,黎殊臣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洗耳恭聽。”

    “借用我們天庭的一句話吧,始於顏值,忠於人品。”

    齊歡實誠道:“第一眼,很驚豔。”

    雖然膚淺,卻是人之常情。

    但真正讓她喜歡上黎殊臣的是:“我在天庭呢,曾有一個不負責的父親。所以我很喜歡潔身自好的男人,你拒絕桃酥,拒絕容雪,幹脆利落,讓我很有安全感。”

    “相處久了,漸漸發現你隻是外冷內熱。也許是細水長流中的日久生情,也許是初見時就已驚鴻,總之,我願意去暖化你外層的冰殼,也如願看到了你熾熱的內心。

    我喜歡你,就像小草喜歡春天,小溪喜歡河川,念念不忘,心向神往。”

    互訴衷腸之後,兩人目光相接,熱烈的愛意在彼此眼神中流淌。

    齊歡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十個月零兩天,也是他們第一次這麽清楚的說明白為什麽會愛上彼此。

    到了家後,齊歡彎起的嘴角依舊未落下。她盤腿坐在火炕上,趴到炕上的方桌上,認真的抄寫著醫書。

    畫圖時,她則用了薄一點的紙張,貼在書頁上,用水筆按著輪廓去描繪。如今她隻認識一些常見的字,遇到不會寫的字時,就去對麵房間求教黎殊臣。

    見她跑了一趟又一趟,黎殊臣眼底藏笑的詢問道:“我可以去你房間嗎?”

    齊歡點了點頭。

    黎殊臣便帶著筆墨書信,挪了椅子和書案,搬入她房間,等她有疑問時,再起身及時為她解惑。

    他握著齊歡的手寫完生僻字,正要撤離時,卻被她反握著不肯丟。

    “好涼,我幫你暖暖。”

    十月初的漠縣已經冷意入骨,假如坐在房間裏不活動,用不了多久就會凍的手腳發涼。

    齊歡用手暖了會,還覺得不夠,又將他的手掌貼在自己被暖炕烘的紅撲撲的臉上,同時抬起眸子,心疼的說道:“上床吧。”

    黎殊臣眸光沉沉,抿了抿發幹的嘴唇:“阿歡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邀請你上床呀,坐到暖炕上就不冷了!”

    “,”

    黎殊臣眼底的小火苗“噗”一下被澆滅了,心緒漸漸恢複平靜。

    既然阿歡不介意,他就搬了東西,與她隔著木桌,坐到了同一張炕上。

    一人抄著醫書,一人看著書信,整個屋子裏一時間隻有毛筆寫字的輕微摩擦聲,還有書信翻動的紙張窸窣聲。齊歡偶爾抬起頭看看對麵垂眸的男子,心中暗道:認真的男人最帥。

    她拿出一個新筆記本,寫上日期:隆順十五年,十月初四。我與阿殊相愛的第十個月零兩天,我把他拐上了我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