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天黑了
  第120章 天黑了

    都說燈下看美人。

    暈黃的燭光下,盧月明眉似遠山,美目盼兮,膚色白皙,臉頰的胭脂襯的她麵若桃花,瑩潤的紅唇發出無聲的邀請。

    修文扯了扯衣襟,有些熱。

    被他略帶侵略性的目光盯著,盧月明緊張的搓了搓小手。

    昨晚,她娘鬼鬼祟祟的塞給她一本圖冊,讓她學習。可是,

    修文是太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圖上的事,應該做不成吧?

    “月兒,天黑了,”

    “我懂!”

    盧月明站起身,飛快的替他脫下外衣,又解開了自己的嫁衣。她娘交代,成親之後,要替夫君寬衣,她懂。

    脫完後,她餘光瞥見了床尾的黑色吊帶裙。

    阿歡說,這是睡裙。

    盧月明有些好奇。

    她轉身對還在愣著的修文道:“你先上床去睡,我換個衣裳就來。”

    走到屏風後,盧月明換上了睡裙。

    肚兜都沒有穿。

    阿歡說,這個裙子不穿肚兜和褻衣才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冷。好像沒穿衣裳,

    好奇心得到滿足後,盧月明準備換回中衣。恰在此時,修文走了過來。

    “娘子替為夫更衣,為夫自當禮尚往來,”

    說著,他看見了屏風後的風光,喉嚨微微發幹,噤了聲。

    “不用,我換,”,好了。

    後麵兩個字還沒說出聲,盧月明突然被修文打橫抱起,丟到床上。

    緊接著,阿歡送她的裙子,她才穿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變成了破爛。

    狂風暴雨般的吻落到她唇上,蔓延到她其他地方,

    唯一讓她不解的是,太監怎麽會有圖冊上的東西?不是說,這是正常男子才能有的嗎?

    無暇多想,盧月明包容著,回應著,既痛苦,又快樂。

    兩處宅子挨著,隔壁幾人內力深厚,耳力非凡,自然‘略有耳聞’,

    呼呼的北風夾雜著各種聲音,如泣如訴。

    黎殊臣:不感興趣。

    晏清河:!

    修文哥在幹嘛?為什麽要打人?要不要去幫忙?

    他起身去叫偃武。兩人一商量,他們一起跳進了隔壁院子,敲了敲窗戶。

    “滾!”

    修文啞著嗓子,怒罵這兩個憨貨。並決定明天送他們幾本圖冊。

    被嗬斥後,晏清河隻覺得修文哥太過暴躁,嚐試繼續講理:“修文哥,娘子是用來疼的,你為什麽要打人?”

    “滾!”

    這次是盧月明惱羞成怒的聲音。

    晏清河這才懂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真奇怪。

    兩人又一起翻牆回去。偃武畢竟年長幾歲,雖然也是一直跟一群男人打交道,但是執行任務時偶爾聽過牆角。

    他老臉一紅,看了看還一臉懵的晏清河,對著他肩膀拍了拍:“丟死人了,你害死我了。”

    暴露了他沒經曆的事實。

    他以後還怎麽跟雲影商隊的人吹牛。

    晏清河挨了三頓罵,滿頭霧水:“你們都好奇怪!”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在侯府時有丫鬟爬上你的床,被你一腳踹出去的事?”偃武試圖解釋。

    “記得。她有毛病,我知道我的床比丫鬟的床睡著舒服,但是我的床就這麽寬,再多睡一個人,它不會擠嗎?再說了,今天她想睡,明天另一個人想睡,我還要不要睡了?”

    “怪不得你沒人睡。”偃武放棄解釋。

    晏清河還沒來得及開竅,就被流放了。接觸的隻有他們一群男人,好不容易來了個齊姑娘,還是殿下的人。也不怪他單純。

    偃武心想,明日我送他幾本圖冊好了。

    第二天。

    晏清河接到來自修文偃武的圖冊,他初看時,還以為這些小人是在練功。

    再看,羞紅了臉。

    第一次見他脖子縮的跟個鵪鶉似的,齊歡有些稀奇。不過來不及多問,她就坐上了馬車,朝橫渠書院趕去。

    今日是九月初十。

    橫渠書院開建時。

    齊歡到時,陳知縣已經到了,陳錦佑正在旁邊打瞌睡。

    漸漸地,得到消息的百姓們也圍了過來湊熱鬧,小聲議論著。

    “聽說咱們縣裏要蓋個書院,讀書還不用交束脩?”

    “有這好事?真的假的?”

    “真的!我舅姥爺的鄰居的大兒子的小舅子,在縣衙當差,他說這是知縣大人親口說的。所有孩子都能去書院識字,隻不過要想繼續往下學,還得通過考試。”

    “不錯不錯,真是好極了。到時候我要把我家阿彘送過去,至少他能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吧!”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吉時到了。陳知縣抬起手往下壓了壓,示意百姓們安靜。

    先是準備了三牲,向土地公報土。接著,陳知縣接過官差遞來的鐵鍬,遞給齊歡,示意她挖兩鏟子,破土。

    眾人驚奇。

    “這麽重要的第一鏟,知縣大人為什麽讓齊姑娘來挖?”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舅姥爺的鄰居的大兒子的小舅子說,這座書院是齊姑娘捐的!”

    “這得花不少銀子吧?齊姑娘真是大方。這麽有錢,怎麽不可憐可憐我一點?”

    另一個大娘撇撇嘴:“就是,捐書院有什麽用?不讀書也不會餓死,但是沒銀子卻會餓死。要真想做好事,就應該給我們每人分幾兩銀子。”

    “啊呸!”大虎淬了他倆一口:“你們的臉,簡直比用來蓋書院的地還大!”

    “大虎說的對,齊姑娘掙的銀子跟你們有什麽關係嗎?人家掙的錢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再說了,讀書是多金貴的事,眼下咱們的孩子都能去讀,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一個孩子稚氣的附和:“我想去讀書!我要考狀元!”

    慢慢地,聲援齊歡的人越來越多,誇讚的話像潮水一般朝她湧來。

    旁邊,陳知縣接著挖了幾鏟子,又用鐵鍬把兒子溫柔的叫醒,讓他也來幾鏟子,鏟出的土堆放在一起,有興隆之意。

    儀式完成後,陳知縣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長長長長長長長的講話。

    講完辦書院的目的和益處,暢想了下未來,他又著重的強調了下齊歡仗義疏財的善舉,以及他調度四方的辛勞。

    冷風呼呼的吹。

    陳知縣絮絮叨叨的講。

    百姓們想溜,卻又礙於他嚴肅的眼神不敢動。站在後麵的還好一些,趁著人群的掩護,偷偷散開。

    儀式結束後,陳知縣遞給齊歡一個手爐,約她將來完工時再來參觀。

    等自家囉嗦的老爹終於上了馬車,陳錦佑快步湊了過來,眼神亮閃閃道:“阿歡,虎皮雞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