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這臭丫頭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
  第107章 這臭丫頭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

    三日後的清晨,暴雨終於稍稍停歇。

    屋頂的瓦片和院中的青磚都被衝刷的一塵不染,空氣裏也滿是雨後清新的味道。用罷早飯,齊歡在院子裏轉了轉。

    常言道,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正當她數到第九十九步時,院門突然被叩響了。

    走過去拔開門栓,打開門一看是偃九。

    “齊姑娘好,我來找殿下。”

    聞言,齊歡像小雞啄米般點點頭,笑吟吟的給他讓開路,接著在院子裏轉悠。

    等他們主仆談完事,已是一刻鍾後。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堂屋,黎殊臣走到院中頓住腳步,側身向偃九吩咐:“你先去門外等我。”

    講完,他走向齊歡,替她將被風吹亂的鬢發別到耳後,交代道:“阿歡,我有事要去伐木場一趟,午飯不必等我。”

    “那你在外麵也要好好吃午飯哦。”

    見她眼神裏滿是關心與溫柔,黎殊臣心頭淌過一股暖流,輕輕“嗯”了一聲,又道:“阿歡乖,等我回來給你帶宮嬤嬤做的棗糕吃。”

    話罷,他抬步欲走。

    齊歡不知道為什麽,心中莫名有些不舍,跟上去牽住他的手,送他到了門口。

    又目送著他騎上馬,策馬消失在視線裏,齊歡才轉身回屋。

    她剛坐下飲杯熱茶,就聽晏清河來道:“阿歡,晌午我和偃武哥也不在家吃飯。這幾天一直在下雨,我們沒去成杜府。今天好不容易天晴了,該去教盧小姐新的招式了。”

    “嗯,你們去吧。”

    人都走後,齊歡晌午也懶得做飯,一袋泡麵搞定午餐。

    洗完碗後,抬頭一看,天又陰沉了下來。她在心裏暗暗擔心,不知道阿殊現在走到了哪裏,就算是她去送傘,伐木場那麽大,也未必能找到他。

    而且,阿殊沒帶她去,很有可能是不方便讓她跟著。

    送傘的念頭就此熄滅。

    暴雨來之前沉悶的天空,再加上靜悄悄的院子,讓她心頭無端有些發毛。

    往外看的刹那間,她意外瞧見牆頭上多了幾張陌生的臉。

    “汪汪汪!”

    黑子狂吠起來,對著牆頭上的不速之客呲了呲鋒利的犬牙,它的毛發豎直,從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威脅聲,驅趕著他們。

    然而牆頭上的幾人十分淡定,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摸清楚了。

    齊家除了齊歡,還有一隻狗和三個有功夫的男人。

    今日他們就是看見那三個男人陸續出了門,才敢大白天的摸過來。

    齊家僻靜,附近並無人居。唯一的近鄰宅子還沒有落成,又因為暴雨,蓋房的工匠這幾日也沒有過來。

    然而為了保險起見,刀疤臉盜大還是安排了盜七去路口盯梢。以防有工匠過來,或者那三個男人折回來,他們好及時撤離。

    不過,在這之前,應該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之前沒有完成的事。

    收回思緒,領頭的刀疤臉從身後的包袱裏拿出一根肉骨頭,扔進院子,對黑子道:“快吃!”

    煮這塊肉骨頭的湯裏加了蒙汗藥,隻要這大黑狗吃了,過不多久就會倒下。

    黑子望都不望一眼,繼續警惕的盯著他們。

    “他娘的,這傻狗,有肉都不吃!”

    “盜六,待會下去你負責捅了它。咱們夜晚吃狗肉。”

    “好嘞!”

    盜六剛答完,就被齊歡射過來的麻針給擊中,從牆頭栽了下來。

    “他娘的,這臭丫頭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竟然還有暗器。給我上!”

    剩下的五個大漢一躍而下,黑子勇猛的撲了上去,咬住其中一個。

    院牆離廚房有些距離,齊歡從空間裏取出暗器匣子,對著他們一頓掃射,射倒了三個後,被刀疤臉掐住了喉嚨。

    回望著倒下的兄弟們,刀疤臉憤恨的打翻了她手中的暗器匣子,又一巴掌朝她扇了下去:“臭丫頭,找死是不是?”

    齊歡本能的去掰他的手,卻又很快冷靜下來,將手上的戒指朝著他手臂的方向,悄悄轉動。

    戒指裏隻能藏一枚小毒針,上次用完後黎殊臣已經命偃九替她補上。

    她隻有這一次機會。

    好在刀疤臉沒想到她竟然渾身都是暗器,毒針刺破他的衣袖,紮了進去。

    嘔出一口鮮血,刀疤臉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被他帶倒在地,齊歡摔得半邊肩膀生疼。

    顧不上歇息,她拔下發簪,對著院中在與黑子纏鬥的盜三射了出去。

    盜三剛蹦下來時就被黑子咬住了手腕,手中的刀也落到了地上。

    他另一隻胳膊曲肘,帶著十成十的力道想要去擊打黑子的頭,卻被黑子敏銳的躲閃開。

    劇烈的疼痛讓他漸漸不得章法,胡亂的拳打腳踢著,他多少有些功夫在身上,被他偶爾打中,黑子疼的厲害,卻依舊不肯鬆口。

    它不能鬆,不能讓壞人去欺負女主人。

    齊歡爬起身,見到這景象,咬緊嘴唇,瞄準盜三,將簪子裏剩餘的毒針射出,被毒倒的盜三終於鬆開了黑子。

    黑子嗚咽著朝她一瘸一拐的跑來,往她懷裏蹭了蹭。

    撫了撫它的狗頭,齊歡誇讚道:“黑子好厲害。”

    接著她想起,院子裏還有一個活口。最先跳下來的盜六,是被她用鐲子裏的麻針射倒的。

    她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珠。這是被刀疤臉扇巴掌時,嘴唇磕到牙齒,磕破皮流出來的血。

    半邊臉火辣辣的疼,齊歡顧不上去冷敷,先找了繩子將昏迷的盜六捆了起來。

    捆結實後,她才用涼水打濕了毛巾,敷了敷臉。

    毛巾剛挨到臉,她疼的“嘶”了一聲。刀疤臉力氣不小,想必她這半邊臉要一兩天才能好。

    想到這兒,齊歡蹲下身,對著刀疤臉猛扇了幾巴掌。

    這時,驚雷乍起。

    大雨滂沱而至。

    被捆在院中的盜六被雨水打醒了。他下意識的想拿手去擦雨水,卻發現自己被捆的跟個粽子般。

    掙了掙,沒掙開。

    雖然他們兄弟七個有些拳腳功夫,但並不厲害,不然他們也不會等齊家的那三個男人都出去了,才動手。

    他隻好費力的滾動下,讓自己側著身子歪著頭,省的雨水打進眼睛裏。

    過了會兒,他好不容易睜開眼,卻瞧見兄弟們都橫屍院中。

    他又趕緊閉上眼睛。

    心道:這他娘的肯定是噩夢。

    快醒!

    齊歡撐著油紙傘,緩緩向他走來,踢了他一腳。

    “別裝死。”

    見他還是不動,她轉身去廚房拿了把菜刀,用刀麵拍了拍他的臉。

    顧及著腫起的半邊臉一說話就疼,齊歡言簡意賅地逼問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