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誤打誤撞得診金
  第17章 誤打誤撞得診金

    柳絮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灑下,有幾片不甘心落到地麵融化,就隨著風直往人衣領裏鑽。

    被冰的一個激靈,齊歡縮了縮脖子,慢吞吞的跟著管家往屋內走。

    走進華美富麗的裏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掛著粉色帷帳的木架子床,塗著棗紅色的漆,還鏤空雕刻著牡丹花。

    視線下移,隻見床上躺著一個滿臉通紅的少女,床前的圓凳上坐著一個富態的貴婦人正守著她。

    這婦人應該就是盧夫人了。

    見管家進來,她急聲詢問,“老爺到哪兒了?”

    “夫人您別急,老爺派人傳回消息來,說他實在脫不開身,等他忙完他立刻趕回來。”

    見夫人臉色越來越黑,管家硬著頭皮哄道,“不過老爺實在擔心您和小姐,特地派了披甲士找了城裏最好的大夫來,他們一定能看好小姐。”

    至於盧都領讓屬下轉述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女兒越來越燙的手讓盧夫人顧不得發怒,隻能命令道,“那你們還不快過來看看?!”

    孫大夫上前,望聞問切後判斷道,“令千金是發燒了。”

    “還用你說?我自己都能看得出來!關鍵是怎麽退燒?”

    麵對盧夫人的怒火,孫大夫打了個哆嗦,看看縮在牆角裏的同行,他明白若是尋常藥方有用的話,就不至於拖到現在還毫無起色。

    他空有仁心,醫術卻不精湛,隻好找從太醫院貶下來的太醫齊越之女——齊歡求助。

    他扭過頭,向沒什麽存在感的齊歡詢問道,“對於高燒不退的情況,齊姑娘有什麽法子?”

    全屋的目光頓時齊刷刷地投來。

    齊歡指了指被褥,“蓋的太厚太多了,悶這麽嚴實不利於散熱,夫人可以命人將被子撤下幾床。”

    更何況屋內還燒了五六盆炭,將房間烤的熱乎乎的。要不是通向堂屋的房門在開著,說不定他們還會一氧化碳中毒。

    “還有這炭盆,也太多了。”

    “月明是在郊外跑馬時凍病的,不好好捂著反要去掉被子和炭盆,你這小丫頭到底會不會看病?”

    聽聞盧夫人的質疑,齊歡心想她確實不會看病,但她經常回福利院做義工,也有照顧過發燒的孩子,所以對於怎麽退燒還是略知一二的。

    “夫人不必動怒,既然被子和炭盆沒讓貴千金好轉,那麽您不妨聽聽我的建議。”

    見她不慌不忙的冷靜模樣,盧夫人最終信了她。

    得到允許後,齊歡立馬吩咐旁邊的侍女們行動起來。

    “麻煩這位姐姐燒點熱水,等水溫正好時帶小姐泡一會兒溫水浴。”

    “還有孫叔叔,我的藥落在你鋪子門口了,麻煩您回去找一找。”

    等藥找回來後,齊歡按說明書衝了一杯布洛芬顆粒,讓侍女用勺子喂給盧月明。

    吃完藥,泡完澡,盧月明臉色總算沒那麽紅了。

    齊歡舒了口氣,又向侍女交代道,“每過半個時辰用溫水幫你們小姐擦擦額頭、手心腳心、腋窩和關節處。”

    再喂了兩次藥,在物理降溫和藥物降溫的雙重作用下,盧月明終於慢慢退燒了。

    不過,憂女心切的盧夫人放走了其他大夫,卻留下了齊歡。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挺中用。今日你就住在月明院子裏,萬一月明夜晚又燒了起來,還得找你。,你放心,我這個人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等月明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齊歡隻能應下。

    她被安置在盧月明大丫鬟的房間裏,比起她的屋子,這裏寬敞太多,被子麵是絲綢料子的,摸起來滑滑的,躺進去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見她睡了,匐在房頂上的黎殊臣把瓦片輕輕挪回原處,借著月色閃出了院子。

    她夜不歸宿,他不太放心。

    尋到藥鋪才知道她被抓進了都領府,黎殊臣不知為何有些心神不寧。

    腳有點不聽使的往都領府奔。

    避開警惕的府兵,他沿著屋頂一路飛到盧府最中心的院子,這裏一般是主人房,下人的消息也最靈通。

    果然,他聽到了幾個丫鬟的交談,跟著她們摸到了這裏。

    結果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倒好,倒頭就睡。

    她既無事,他就回家安心等她好了。

    對於夜晚的這個插曲,齊歡完全不知情。

    第二日她剛醒來,係統就提醒她,“行善+1,積分+50。”

    “看來是盧小姐退燒了!”

    齊歡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她一出門就被兩個丫鬟圍住,又是送洗漱用品,又是安排早膳。

    幸福的用罷早餐,齊歡癱在太師椅中,譴責起係統,“為什麽不讓我穿到這樣的家庭來?!”

    “抱歉,宿主,你前世的積分隻夠穿越到現在的身體裏。”

    “終究是我太窮了,我前世不是不想多做善事,是我財力有限。這輩子我一定努力賺錢,廣積善德,下輩子一定要給我安排個好的身份啊!”

    “下次一定。”

    跟係統聊了會兒天,一個穿著湖綠比甲的小丫鬟就過來傳了話。

    “齊姑娘,夫人有請。”

    走進臥房,齊歡驚喜的發現盧月明已經醒了,此刻正靠在床頭邊的靠枕上,麵色雖然憔悴,眼睛卻亮晶晶的。

    她長得頗為英氣,跟盧夫人五官並不相仿,想來應當是更肖父親。

    見齊歡走進來,盧夫人親熱的將她拉到床前,引薦道,“月明啊,這位就是小齊姑娘。多虧了她,你燒才退下去。”

    “不是娘數落你,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跑城郊跑什麽馬?跑出一身風寒來,差點沒把娘的魂嚇掉。小祖宗哎,你是娘的命根子,你爹天天不著家,要是沒了你,娘可怎麽活?”

    說著,盧夫人抬起帕子抹了抹眼淚,又拍了拍齊歡的手,對她道,“小齊啊,你救了月明就是我杜晚笙的大恩人。”

    她擺了擺手,候在一旁的丫鬟托著木盤走到齊歡麵前。

    十錠銀元寶整整齊齊的立在托盤上。

    齊歡揉了揉眼睛,隻覺得好看極了。

    應該是給她的吧!

    “小齊,這一百兩你且收下。”

    這麽多銀子,實在不好拒絕,齊歡答了聲“哎!”

    “多謝夫人。”

    “客氣什麽,你這孩子,來,你再來給月明把把脈,看她恢複的怎麽樣?”

    被趕鴨子上架的齊歡隻好如實道,“回夫人,我隻跟家父學了個皮毛,把脈這方麵我不太擅長,要不您差人再將孫大夫請來,他是這方麵的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