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宣親王多智近妖,如何不知道張詩瀅的言外之意。

    原本這種美妙的時候,他是不會拒絕的。

    兩人不僅是夫妻,且張詩瀅又是個極美的女人!

    但今天不巧,還有許多公事未處理完畢,他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今天的事情必須今天做。

    明日早朝,父皇還要等他回話。

    “不用準備洗澡水,本王今晚還有要事處理,就不在這邊歇息了。”說著,宣親王徑直起身。

    張詩瀅一張小臉垮了下來!搞半天他不在這裏歇息!

    宣親王見張詩瀅那不開心的小模樣,道:“王妃早些歇息。”

    隨即大步離開。

    張詩瀅無奈歎了口氣,人家都這樣說了,她也不能強留人家下來啊。

    而且這個該死的皇權時代,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緊隨著宣親王的步伐,把人送到門口,福身行禮:“妾身恭送王爺。”

    柔柔的聲音都透露著低落。

    宣親王聽在耳裏,當真覺得好不可憐。

    他這個王妃真是與眾不同!別人的家眷,從來不敢把這種讓人留宿的表情透露半分,她倒好,他剛說要走,小臉就垮了。

    其實也不怪張詩瀅這麽表情外露,實在是每天身心備受折磨。

    好不容易把人盼過來了,原以為是要留宿的,結果就隻吃了頓飯便離開。

    她心頭的失落可想而知。

    宣親王道:“明日應該有空,本王明日再過來。”

    張詩瀅一聽,頓時眼眸就亮了,臉上綻放笑顏,俏生生站在門口:“那妾身等王爺。”

    宣親王見張詩瀅淺笑盈盈的模樣,心頭一熱!

    其實不用她說,他明晚也會抽時間過來。

    不僅是完成夫妻之實。

    她這樣的美人,他娶回來也不是放著好看的!

    雖然他淡薄女色,但自己的女人,豈有不睡之理。

    宣親王還不知道,他已經對張詩瀅產生了興趣,和之前對別的女人完全是兩個樣。

    “嗯。”宣親王點點頭,帶著竺千大步出了瀅水閣。

    張詩瀅這才進入屋內,吩咐春嬋道:“去準備洗澡水吧,本妃要沐浴。”雖然今晚宣親王沒留下來,但說了明天要過來,也還是能勉強接受的。

    美美泡了個花瓣澡,張詩瀅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夜深人靜的時候,體內的毒,藥便是最毒之時。

    張詩瀅隻感覺燥熱難耐。

    與此同時,遠在書房的宣親王也沒好到哪裏去。

    雖然坐在書案前認真辦公,但腦子不時會出現張詩瀅笑意盈盈的容貌,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

    翌日,張詩瀅睡到快中午了才起來。

    她現在在王府閑著沒事,府裏除了宣親王,她就是老大。

    且她也沒有婆婆,也不用進宮去請安什麽的。

    總之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起床之後,春喜春嬋連忙進來給她梳洗打扮。

    張詩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滿意的不得了。

    這種人生,簡直完美。

    不過腐朽歸腐朽,張詩瀅還是想把自己的小說撿起來。

    沒道理當了王妃之後,老本行就丟了吧。

    不用幹的很多,總之打發時間,陶怡情操還是可以的。

    “春喜,你去外麵給本妃買些話本回來,本妃打發時間。”既然要準備寫,張詩瀅還是決定搞清楚現狀,她這一世是王妃,更要謹慎行事。

    “是,王妃。”

    春嬋道:“王妃,是否用早膳了?”

    “讓下人送進來吧。”張詩瀅道。

    “是。”春嬋走到門口拍拍手,不一會兒丫鬟們就端著早膳進來了。

    看著晶瑩剔透的吃食,有包子,有花卷,有肉粥,甚至還有些張詩瀅都叫不出名字。

    反正弄的極為精致,她都不忍心吃了。

    “能弄到奶嗎?”張詩瀅問道。

    春嬋疑惑道:“王妃是想喝奶?”

    張詩瀅點頭:“嗯。”她在現代每天都要喝一杯奶,健康美容還養生。

    春嬋驚呼道:“王妃,您……”頓了片刻,還是道:“您若是想要喝奶,奴婢今日就安排人尋兩個奶娘進來。”

    張詩瀅聞言,臉色漆黑:“我要喝奶,不是要喝人奶!牛奶羊奶能弄到嗎?”

    “哦,是要動物奶啊?”春嬋恍然,她還以為王妃要喝人奶!有些有權有勢的人家就會專門養幾個奶娘,然後每天早上喝一杯鮮人奶。聽說人奶能長壽。

    “自然。”張詩瀅道。

    “奴婢這就去安排!應該明日就能有消息。”春嬋道。

    “好,越多越好!”有多的,她還能泡牛奶浴,簡直不要太完美。

    用過早膳,張詩瀅嫌的發慌,春嬋就幫她塗蔻丹。

    張詩瀅享受的很,這種美美美的事情,她最願意了。

    春喜的動作很快,沒多久就弄了一箱子話本回來。

    張詩瀅一下午都在研究話本。

    這也是個架空時代,大夏王朝繁榮富強,但和她之前所在的時代不同,這裏有好多東西都沒有。

    話本也是如此,都是些情情愛愛的俗爛劇情。雖然也有寫的好的,但也隻有一兩本出眾。

    張詩瀅心裏有了底。

    快到黃昏的時候,張詩瀅又美美打扮了一番,走到府門口去接宣親王。

    但這次張詩瀅失算了,她等到天黑了,也沒等到宣親王回來。

    張詩瀅鬱悶的要死。

    回到瀅水閣,春喜小聲問道:“王妃,王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您晚上還未用膳,要不先用點?”

    張詩瀅看了看天色,想到昨晚宣親王說今晚要過來的事情。

    他不會言而無信的。

    “再等等吧。”若是她在吃飯的時候回來了,這一下午做的功夫都白費了。

    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張詩瀅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這才讓人傳膳。

    今晚許是沒等到宣親王的緣故,張詩瀅有些難受,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

    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食之無味。

    吃了一碗飯,張詩瀅又坐在窗前等著。

    現下已是九月底,天意漸涼,坐在窗前都能感受到陣陣涼意。

    張詩瀅不舒服的很。

    “春喜,去準備洗澡水吧,本妃要沐浴。”都這個時候了,按照現代的時間來計算,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宣親王可能今晚都不會回來了。

    張詩瀅這樣想也不是沒有緣由,古代沒有點燈,晚上九點多已經漆黑了,在這種時候行走,非常危險,路麵上基本沒有人!

    沒一會兒,春喜道:“王妃,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好。”張詩瀅移步浴房泡澡。

    脫下身上的衣衫,張詩瀅發現自己來月事了。

    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難怪今晚她打不起精神。

    張詩瀅連忙讓春喜去準備月事袋。

    她簡單洗了個澡,便上床睡下了。

    張詩瀅不知道,她剛睡下,宣親王就回來了。

    他徑直回自己院子洗了個澡,便過來了。

    春喜春嬋兩人正在門口守夜,看到宣親王帶著竺千進了瀅水閣,竺千手裏還端了個香爐。

    春喜春嬋直接傻了。

    宣……親王怎麽過來了?

    他今晚不是沒回府嗎?

    顧不得心中疑惑,兩丫鬟連忙跪在地上行禮道:“奴婢參見王爺,王爺金安。”

    宣親王見屋子裏燈已經熄了,聲音刻意小了些,問道:“你們王妃已經睡下了?”

    “回稟王爺,王妃今日等王爺到深夜,見王爺還未回府,以為王爺今晚不回來了,故而便睡下了。”春喜解釋道。

    宣親王了然:“本王知道了。”隨即轉身接過竺千手裏的香爐,對著兩個丫鬟道:“開門吧。記得開門小聲些。”

    “奴婢遵命。”

    春嬋春喜兩人小心把門打開。

    宣親王徑直走了進去。

    張詩瀅也剛睡下沒一會兒,聽聞房裏有動靜,她立刻就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來人是宣親王。

    張詩瀅鬱悶壞了。

    這好不容易把人盼來了,卻好死不死的來了月事。

    不過此刻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起身穿鞋,盈盈福身道:“妾身參見王爺,王爺金安,妾身不知王爺駕臨,實在該罰。”

    宣親王徑直走到張詩瀅跟前,親自扶起她:“無需多禮,快起來。”

    “多謝王爺。”張詩瀅有些受寵若驚,宣親王還是第一次在她行禮時扶起她。

    宣親王今晚是帶著目的而來,難免多疼惜張詩瀅幾分。

    “王爺可曾用過晚膳?”張詩瀅問道。

    “吃過了。”今日軍營有事,他在軍營裏待了一天,在那裏已經吃過晚飯了。本來天色晚了,應該在軍營裏住一夜的,但想著和張氏的約定,他連夜騎著快馬回來的。

    “那還要再用些嗎?現在已經很晚了。”張詩瀅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睡裙站在宣親王旁邊。

    其實說是睡裙,也是張詩瀅給取的名字。

    這衣服是古代的,也就是裏麵是一條長裙,外麵罩著一件紗衣。

    這衣服原本是在新婚之夜,洞房的時候穿的。

    但張詩瀅覺得這衣服是絲綢質地,睡覺極為舒適,便一直穿著這衣服睡覺。

    張詩瀅覺得這衣服中規中矩,沒有什麽。

    但在宣親王看來,確實張詩瀅故意穿著這種衣服在等他了。

    暈黃燈光照耀下,一身大紅色的張詩瀅顯得格外明豔動人。

    身段窈窕,容貌絕美,頭上的青絲自然垂落於腰間,比白天的盛裝更具風情。

    “王妃這副打扮,甚是嬌俏。”

    張詩瀅聽到宣親王這般誇讚,心頭非但沒有高興,反而像是吃了黃蓮一般。

    這……這……

    宣親王太不同尋常了。

    之前宣親王可是很嚴肅的!

    今晚請安時親自扶起她不說,還誇讚她好看!不會是要寵幸她吧?

    肯定是了!這大半夜的還過來,不是睡她還能是幹嘛!

    隻是現在真的不方便啊!

    張詩瀅扯了扯嘴皮子,強揚起一抹笑容:“妾身謝王爺誇讚。”

    宣親王又打量了她一眼,問道:“屋子裏有火折子嗎?”

    “啊?”張詩瀅顯然沒想到宣親王會問她火折子的問題:“有……有的!妾身這就給您找。”

    張詩瀅一直都是別人伺候的,火折子放在什麽地方她根本就不知道。

    找了片刻,還是一頭霧水。

    宣親王知道靠她是沒辦法成事了。

    把香爐裏插好的那根香直接拔起來,然後走到蠟燭那處,把香點燃。

    張詩瀅見宣親王點香,一臉疑惑。

    “王爺,您這是做甚?”

    宣親王看了她一眼,道:“你等下就知道了。”

    隻見宣親王把點燃的香,重新插進香爐裏。

    隨即朝著張詩瀅走了過來。

    張詩瀅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宣親王直接把張詩瀅打橫抱起。

    “啊呀。”張詩瀅驚叫一聲,雙手環住他的脖頸。

    宣親王見她這副模樣,唇角微揚的笑了笑。

    “王爺?”張詩瀅緊張的不得了。

    因為宣親王抱著她已經往拔步床走去。

    “王爺?”

    張詩瀅躊躇的看著他,在想該怎麽給宣親王說她來月事的事情。

    宣親王以為張詩瀅這般是因為緊張,安慰道:“莫怕,頭一次會難受些,以後就會好了。”

    張詩瀅:“……”她才不是因為緊張。

    宣親王見她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心裏不免對她升起一些憐惜。

    輕輕把她放到床上。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身子慢慢過去,準備要親她。

    就在宣親王快要碰到張詩瀅那一刻,張詩瀅鼓起勇氣道:“王爺,妾身……妾身今晚來月事了。”

    雙眸睜的大大的,可憐巴巴看著他。

    張詩瀅能不可憐嗎,好不容易才盼到這種時候,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宣親王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顯然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他根本就沒經曆過這樣的情況。

    他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女人!

    但女人的月事時間都嚴格記錄在府的!或者有提前退後,但是在女子來月事時,都會報給管家,讓管家處理好事情。

    他在點人侍寢的時候,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岔子。

    “你怎麽不早說?”

    張詩瀅也不想啊:“妾身也是在洗澡的時候才發現的!之後見王爺許久未回府,還以為今晚王爺不回府了,這才……這才睡下的。妾身…妾身也沒想到王爺這麽晚還來了。”

    “本王昨晚答應了你,既然話都說出去了,自然言出必行。”宣親王黑著臉,放開了張詩瀅。

    看著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宣親王鬱悶的要死。

    “王爺這是生氣了?”張詩瀅坐起身來,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巴巴的看著他。

    宣親王無奈歎了口氣。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知道這事兒也怪不了張詩瀅。

    “沒有。時辰不早了,睡下吧。”宣親王道。

    “好。”張詩瀅點頭,又乖乖的躺下。

    宣親王本來等著張詩瀅去熄燈的,可看她都已經躺下了,完全沒有伺候男人的自覺。

    無奈歎了口氣。

    這是自己的王妃,這是自己的,不用計較這些小事,他要對她多加愛重。

    宣親王起身,直接去熄燈了。

    路過桌前,看到桌上剛剛燃起的香,心裏那鬱悶沒少反增。

    熄了燈,宣親王徑直在此處歇息了。大晚上的,他也不想回正院那邊。

    可宣親王沒想到這次留下來,簡直讓他後悔到崩潰。

    兩人並排躺著。

    宣親王在裏側,張詩瀅在外側。

    剛開始張詩瀅還能忍忍,中規中矩的睡覺。

    可睡到半夜,張詩瀅就忍不了了。

    雖然來月事以後,好像那種渴望會散去一些,但已經五六天了,半月醉已經很深了。

    宣親王剛睡著沒一會兒,就感覺一具香軟的身子靠了過來。

    宣親王睡眠本來就比較淺,這種情況更是睡不著。

    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這女人到底想幹嘛!來月事了還不安分!

    宣親王低頭仔細去看她。

    她雙眼又是閉著的!

    顯然是睡著的!

    可睡著之後的睡姿也不能這麽差吧。

    宣親王腦海裏剛這樣想的,下一刻陡然瞪大了眼睛。

    她的手往哪裏放!

    宣親王俊臉陡然紅了。

    該死,這……這女人……

    宣親王低頭又看了看,但女人眼睛依舊是閉著的!

    她睡熟的!可是睡熟能這樣幹嘛?

    宣親王鬱悶的不得了,慢慢的移動身子,往裏側無限靠近。

    但他那王妃就好像是水蛇一般,他往裏走,她就連忙跟了上來。

    宣親王有種想死的衝動。

    其實張詩瀅睡著了嗎?肯定是沒睡著的!

    可沒睡著這樣對宣親王顯然是不行的!所以她才一直閉著眼睛,裝成一副睡著的樣子。

    其實張詩瀅挺厭惡這樣的自己。

    也太猥瑣了。

    可她沒辦法,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哪怕月事來了,但手過過癮也是可以的。

    宣親王被張詩瀅逼的忍無可忍!

    若是張詩瀅沒來月事,那挺好的,他對於她這般,定然十分高興。

    可她現在這個情況,顯然不能碰。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巨大的折磨。

    宣親王低吼出聲:“張氏,你在作甚!”

    張詩瀅身子頓了頓,依舊裝睡著,然後繼續該幹嘛幹嘛。

    宣親王氣的不行:“張氏!”

    張詩瀅裝死。

    宣親王搖了搖張詩瀅的身子:“張氏,你別裝睡了!”

    張詩瀅繼續裝死。

    宣親王聲音陡然更大了:“張氏,你簡直放肆。”

    張詩瀅知道沒法裝死了,宣親王聲音大的怕是連外麵守夜的丫鬟都聽到了。

    張詩瀅故作一副受驚的樣子睜開眼:“王爺,這是怎麽了,您叫妾身?”

    茫然,無辜,天真,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事情一般。

    宣親王見她那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徑直坐起身子來,涼颼颼的看著張詩瀅:“你當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張詩瀅搖頭:“王爺說的是何事?妾身當真不知!妾身剛才一直在熟睡啊!”

    宣親王氣的胸膛快速起伏,喘著粗氣:“你……你……你當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宣親王一雙鷹眸緊緊的注視著她,張詩瀅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媽呀,要不說實話了吧!

    宣親王這貨多智近妖,她可能騙不了他!畢竟這事兒做的太明顯了,隻要是個正常人好像都騙不了。

    但想到自己剛才幹的事情,張詩瀅小臉通紅。

    宣親王瞧著她小臉紅撲撲的樣子,咬牙道:“你這是想起來了?”從來沒有女子膽敢對他上下其手,她真是膽大包天!丞相府難道就是這樣教規矩的!她這麽熟練,難不成其中還有他皇兄豫親王的功勞。

    這般想著,宣親王就像是打翻了醋壇子,整個人酸的不得了。

    “妾身……妾身好像是想起來些。”張詩瀅道:“妾身……妾身可能……可能做了個難以啟齒的夢!”

    宣親王卡殼,沒想到張詩瀅會說是做夢!

    “你做夢了?”

    張詩瀅害羞的點頭:“正是。”

    “做的什麽夢?”

    “王爺何必問的這般仔細,這叫妾身如何說起,當真是難為情極了。”

    “說來聽聽。”宣親王還是有些不信。

    張詩瀅對上宣親王的眸子,心裏就陣陣發寒,這男人疑心可真重。

    “妾身……妾身夢到……夢到王爺今晚過來,妾身沒來月事,王爺……王爺要了妾身的身子,兩人恩恩愛愛,你儂我儂,纏纏綿綿。”

    張詩瀅說著這話,感覺自己都快吐了。

    但是吐了也要說。

    “王爺……王爺好生驍勇,妾身……妾身在夢裏可真是被嚇壞了。”

    張詩瀅這話一說,宣親王卡殼了,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這女人……這女人當真是……當真是……

    說她大膽放肆,她又是在做夢!

    且還誇了他!

    宣親王第一次被人誇這種事情,不習慣的很,更多的還是難為情。

    直接起身就要下床。

    張詩瀅見此,連忙問道:“王爺,你這是要作甚?”

    宣親王哪裏還能在這裏待著!之前在這裏就沒睡著,若是還在這裏待著,今晚可能都別睡了。

    “本王想起還有幾件要事要處理,要趕緊回書房處理了。”

    說著,穿好鞋子,拿著衣服就快步出去了。

    張詩瀅:“……”

    連忙爬起來做了個樣子:“妾身恭送王爺。”

    春喜和春嬋見王爺離開,生怕是出了什麽事,連忙進來查看究竟。

    看到王妃正站在桌前喝茶水。

    春喜擔憂道:“王妃,王爺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離開了?”

    春嬋也道:“這大半夜的,王爺都已經睡下了,怎麽會……”

    張詩瀅道:“沒事,放心吧,王爺隻是突然想起有幾件要緊事要處理,回去處理事情去了。”

    春嬋春喜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她們就怕是王妃讓王爺不高興了,所以才走的。

    “你們都去休息吧,本妃也該睡覺了。”張詩瀅道。

    “是,奴婢們告退。”春喜春嬋連忙退下。

    張詩瀅看著空闊的拔步床,無奈歎了口氣,這下好了,又是她一個人了。

    哎!

    *

    翌日,張詩瀅聽聞宣親王還在王府裏,收拾打扮了一番,準備去找他一起吃早飯。

    不怪張詩瀅這般主動,實在是宣親王很少在府裏。

    如果不抓住時間好好在他麵前刷刷好感度,她怕自己有一天怎麽掛的都不知道。

    宣親王的大腿,她必須緊緊抱住。

    張詩瀅款款去正院,路過王府花園,就看到宣親王赤著身子在花園裏練拳。

    不愧是練家子,拳拳生風,打的極好。

    身材也特別棒!不是那種肌肉男,但整個身體肌肉線條極好,就像是鋼筋澆築的,完美。

    不得不說宣親王真是極優秀的人,能文能武,他能當皇帝絕對不是偶然。

    張詩瀅不由看癡了去。

    宣親王練拳練的極為投入,花園裏多了幾個人,他也沒有停下來,依舊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裏。

    張詩瀅欣賞了一會兒,竺千手裏拿著的東西,讓她好奇。

    她走到竺千跟前道:“你手裏捧著香爐是作甚?”香爐裏還點著一隻正在燃燒的香。

    竺千看到張詩瀅,行禮道:“屬下參見王妃。啟稟王妃,這香爐點的香是用來提醒王爺用的!王爺是個很有計劃的人,他每日練拳的時間都是計劃好了!一炷香燒完,王爺就要去做別的事情!”

    張詩瀅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陡然想到昨晚宣親王在她房裏也點了香!

    當時她還問他點香做什麽,他隻說以後就知道了!

    現在她確實是知道了!這宣親王當真是個極規律的人,就連做那檔子事,都要點香!難道是怕自己貪多了,耽誤時辰?

    張詩瀅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她這是遇到老古董了。

    不,這宣親王就是個貨真價實的老古董啊!

    一炷香後,竺千按時提醒,宣親王停了下來。

    張詩瀅見竺千準備了白綢巾,她拿著連忙上前遞給了宣親王。

    宣親王乍一見張詩瀅,不免想起昨晚的事情,有些子尷尬。

    “王妃怎麽過來了?”

    “妾身聽聞王爺還在府裏,就想著與王爺一同用早膳!妾身進府這麽久了,還未與王爺一同用過早膳。”張詩瀅道。

    宣親王見她說的有理,他們倆成親也有好幾天了,竟沒在一起用過早膳!罷了,今日就在府中,成全她一次。

    “叫人傳膳吧。本王洗漱一下就來。”

    “是。”張詩瀅笑。

    宣親王看到她那甜甜的笑容,心情也不錯起來。

    兩人各忙各的事情,宣親王洗完澡過來,張詩瀅已經把早膳準備好了。

    張詩瀅特意問過廚房的,今天早上的膳食都是按照宣親王喜好來的。

    “妾身參見王爺,王爺金安。”

    宣親王道:“王妃不用多禮。”隨即徑直坐在位置上:“王妃也坐吧。”

    “是。”張詩瀅乖巧的坐在他跟前。

    宣親王看著桌上的乳白色的奶,問道:“這是什麽奶?”

    “回稟王爺,這是牛奶!妾身特意讓下人弄了兩頭母牛回來,每天好喝上一杯。”

    “你竟然喜歡喝奶!”宣親王倒是沒想到張詩瀅有這愛好。

    “喝奶對身子好啊!小牛要喝奶,咱們人生下來也要喝奶,可見奶是個好東西!王爺要不嚐嚐,味道還不錯的!”

    “好。”宣親王耐著性子喝了一些,但不愛這個味道,也就沒喝了。

    張詩瀅倒是把滿滿一碗牛奶全部喝完了。

    她已經養成習慣了,若是不喝,還感覺缺了點什麽。

    兩人本來吃的挺好的,可張詩瀅吃著吃著就感覺不那麽好了。

    無關其他,都是該死的半月醉惹的禍。

    但是大白天的,她也不敢做什麽誇張的事情來。

    視線一直在宣親王身上打量著,看到宣親王手上破了個口子。

    張詩瀅一把抓住了宣親王的手。

    “王爺,您的手怎麽破皮了!這……這如何使得,怎麽也沒包紮一下。”

    宣親王正在吃東西,哪裏想到張詩瀅會來直接抓住他的手,筷子上的食物都掉碗裏了。

    “沒事,隻是一點小傷。”

    “這哪裏是小傷,分明傷口瞧著很深。”說罷,張詩瀅立刻吩咐春喜道:“春喜,你趕緊去請個大夫過來給王爺瞧瞧。”

    “是。”春喜行了個禮,連忙退了下去。

    春嬋站在一旁真是沒眼看,王妃雖然說是擔憂王爺的傷口,但一直握著王爺的手算是怎麽回事!

    “本王真的沒事。”說罷,對竺千道:“去把那丫鬟叫回來!這點小傷請什麽大夫。”

    “王爺,有傷就得趕緊治,不能當沒事的。”張詩瀅緊緊握著宣親王的手。

    宣親王沒說話,把手從張詩瀅手裏抽出來。

    他最是重規矩,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曖昧姿態。

    張詩瀅見宣親王這般做了,也放開了他。

    幸好來月事了,那種感覺還並不是特別強烈,否則她定然放不開,到時候可就要出大醜了。

    大夫最終是沒請成的。

    宣親王和張詩瀅用過早膳,便出府了。

    張詩瀅閑著沒事幹,又繼續看話本。

    多了解了解,總沒有壞處的。

    這天,張詩瀅在府中花園散步,就聽見一些幹活的丫鬟在議論豫親王婚事。

    春嬋和春喜知道張詩瀅和豫親王的關係,聽到她們在議論豫親王的事情,緊張的不得了,生怕張詩瀅會被刺激。

    “你們好大的膽子,親王婚事也是你們可以隨意議論的?”春嬋直接站出來找那幾個小丫鬟的麻煩。

    小丫鬟們見到來人是王妃,頓時嚇的臉色煞白,幾個人噗通一聲,跪成了一排。

    “請王妃娘娘恕罪,奴婢們不是成心。”

    幾個小丫鬟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張詩瀅也不是那種針對人的人:“你們都起來吧,罰半個月月例。”

    春嬋道:“還不趕緊謝王妃,若下次再聽到你們亂嚼舌根,王妃娘娘就不像今日這般好說話了!”

    “是,多謝王妃娘娘。”小丫鬟們一個個連忙磕頭。

    “回去吧。”張詩瀅心裏有些難受。這次聽到豫親王的婚事,沒有上次嚴重,但心裏總歸還是有些不舒服,可能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越來越好了。

    “是。”春嬋春喜連忙攙扶著張詩瀅回去。

    接下來的日子,宣親王沒在留宿過瀅水閣。

    偶爾也會來陪張詩瀅吃個飯,但吃完飯就離開了,決口不提別的。

    張詩瀅私下了解過,這時代女子來了月事,丈夫基本上不在一起睡,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忌諱。

    得了,張詩瀅也不想說什麽了!反正宣親王過來,她也不能幹什麽!還是等著月事過後再說吧。

    這天,張詩瀅閑的發瘋了,讓春嬋春喜把她娘家帶來的陪嫁整理一遍。

    沒辦法,半月醉沒解之前,張詩瀅都不敢出府門半步!

    若是出去丟醜了,她可就涼涼了!

    畢竟是一國王妃之尊,若是給宣親王丟人,那就完了。

    這半月醉可是不挑男人的,隻是宣親王是她的丈夫,她才這般。

    故而宣親王不在府裏的時候,她一般都是待在自己院子裏,就怕碰到外男丟醜。

    不得不說丞相當真舍得,陪嫁的東西十分豐厚。

    一萬兩白銀,房子,鋪子,莊子,田地無數,算下來怕是要十數萬兩了。

    而且進宮的賞賜,不僅皇帝賞,顧貴妃及一眾妃嬪也賞了不少。這些加起來怕是也有十數萬兩。

    其實主要是皇帝舍得,宣親王是他最愛重的兒子,她成了宣王妃也跟著沾了光。

    當王妃真是好啊,這典型就是躺贏。

    “咦,春嬋,這個箱子裏放的是什麽東西?”張詩瀅在私庫裏看到一個精致的箱子,道。

    “回稟王妃,這個箱子裝的都是您的心愛之物。”

    張詩瀅眼眸一亮,心愛之物,想來也是值錢的東西。

    張詩瀅打開一看,小臉就垮了。

    裏麵全是信件,字畫等東西。

    張詩瀅拿起信件一看,還是豫親王寫給原主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大概略過那些信件,至少不下於二十餘封。

    “春嬋,叫兩個人,把這箱子抬出去吧。”

    “王妃,您是要?”

    “先抬出去再說。”

    “是。”

    宣親王得了一盒子上好的珍珠,想著有兩天未見王妃了,便想著親自把珍珠給她送去,想來她應該喜歡。

    可拿著珍珠盒子剛進瀅水閣。

    春喜在門口看到他,神情緊張的不得了。

    “奴婢……奴婢給王爺請安,王爺金安。”

    宣親王皺了皺眉,春喜今天顯然不正常!

    她在慌什麽?

    宣親王心裏有個不好的猜測,都沒讓春喜起來,拿著珍珠盒子徑直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