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崇寒舟的話成功讓眾人把注意力轉移到許青雪身上。

    “呀,我剛才都沒看到是許青雪啊。”

    “你剛才隻顧著看崇二少爺,哪裏會注意其他人。”

    “說實在的,許青雪什麽時候來的,我也沒注意,她今天怎麽這麽低調?”另一個姑娘道。

    “是啊,以前她來找崇二少爺,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

    “之前崇二少爺是她未婚夫,她當然可以大張旗鼓向眾人炫耀了,現在可不同了。”

    “能有什麽不同?我瞧她嫁給崇大少爺後,每次過來也沒見怎麽低調啊。我聽說她在府裏把人家崇二少夫人氣的整天以淚洗麵呢。”

    “哎,崇大少爺也是個可憐的,那麽個風光齊月的人娶了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就是,許青雪還是為了報複崇二少爺才嫁的,真是為大少爺惋惜。”

    “我聽說崇大少爺很寵她呢,她在府裏各種作,都是崇大少爺在護著她呢!對她真是好得不得了。”

    “我的夫君要是能這麽護著我,我願意折壽十年。”

    “誰說不是呢。”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還不死心的跑來勾引崇二少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看崇二少爺那表情,顯然是嫌棄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崇大少爺怎麽還拿她當個寶,要換做是我,我早就一紙休書把人休回家了。”

    許青雪本身就被崇寒舟的態度給氣的不行,又聽到眾人的議論紛紛,更是氣炸。她隻是過來選幾匹布料怎麽了,她招誰惹誰礙著誰了?況且這次是崇寒舟主動接住她的,她做錯什麽了,憑什麽都說她勾引崇寒舟?

    與此同時,掌櫃的派去的人已經成功進入崇府,把許青雪到綢緞鋪子的事情告知了崇修竹。

    “她真的又去找二弟了?”崇修竹語氣裏聽不出喜怒。

    “回大少爺的話,大少夫人確實在鋪子裏。掌櫃正在伺候著,這才讓小的趕緊過來給您傳話。”許青雪每次去綢緞鋪子都是找崇寒舟,這已經是大家公認的事實,哪怕在成婚之後,許青雪依舊沒有改變過,故而這次過去,大家都認為她是奔著崇寒舟去的。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小的告退。”小二行禮離開。

    崇修竹視線落在一旁空空的小榻上,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刺眼。

    他真是天真,還真以為她有些改變了,原來不過是她裝出來的假象。

    布穀見大少爺這神情,試探性問道:“大少爺,如今大少夫人在綢緞鋪子,咱們?”

    崇修竹歎了口氣:“準備轎子,去綢緞鋪。”

    “是。”布穀連忙去準備。

    *

    許青雪臉色漆黑,桃花眼惡狠狠瞪著崇寒舟:“什麽叫又是我?我來鋪子裏挑幾匹綢緞做新衣裳有問題?況且剛才是你主動過來接的我,不是我讓你接的!”

    許青雪話音剛落,崇寒舟還沒來得及開口,有人忍不住出聲道:“人家崇二少爺一片好意,她還反過來倒打一耙,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人家崇二少爺是背對著她的,聽到叫聲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是她好嗎?典型的見義勇為。”

    “我看許青雪就是欲擒故縱,之前她每次過來崇二少爺都不搭理她,現在她就改變方法了,想要以此來引起崇二少爺的注意。”

    “說的在理,許青雪哪次過來是為挑選綢緞,全部都是借口。”

    許青雪聞言,臉色更黑。這群人果真應了一句話,隻要男二長得好,三觀跟著五官跑。

    對於在場眾人說的話,崇寒舟也是認可的。許青雪每次過來,沒有一次不是來找他的,什麽挑選綢緞,全是推托之詞,他都聽膩了。

    “也不知道大哥為什麽會護著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簡直就是屢教不改,不知廉恥。”崇寒舟冷冷道。

    許青雪見崇寒舟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垃圾似的,心裏的怒氣蹭蹭蹭的上漲,火冒三丈:“誰屢教不改,誰不知廉恥?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已經說了,我今天是過來選綢緞的。

    你以為你是誰,是稀世珍寶還是天仙,我要瘋狂迷戀你!

    之前是我眼瞎,才看上你,如今我眼睛好了,就你這樣的,送給我我都不要!

    一個能為了青樓妓子悔婚的男人,人品之差,罄竹難書。

    今天我來鋪子挑選綢緞,還是你主動接住我的情況下,你怎麽好意思罵我屢教不改,不知廉恥,像你這種自戀到不明是非的男人,一想到我之前為你幹的那些蠢事,我真想啪啪給自己兩耳光。”

    許青雪的話不可謂不嫌棄,崇寒舟氣的臉色鐵青,整個人進氣多,出氣少:“你…你這賤人,分明就是你欲擒故縱勾引我,還把話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在場眾人都看著的,豈容你詭辯。”

    “賤人?”許青雪更火了,上次在二房時被他罵賤人,她忍了,當時陳若雨見紅,確實是原主的原因造成的,縱然他罵的再難聽,她沒話可說。可這次她受的是無妄之災:“你罵誰賤人呢?”

    “我現在是你大嫂,是你的長輩。有你這樣罵長輩的嗎?往大了說,你有教養嗎?往小了說,這種是最基本的常識,你這都不懂,你是白癡嗎?枉你還讀了那麽多年聖賢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被人罵作白癡,是個人都會不爽。崇寒舟更怒了,雙拳緊握,額間泛起青筋,若是眼神可以殺人,許青雪毫不懷疑她已經死了許多次了。

    許青雪毫不在乎,依舊道:“你真好意思說在場的人都看到我勾引你了!先不說是你主動過來接住的我,就算是我故意的,身為一家人,家醜不可外揚,若遇到這種事情,誰不是捂著,你反倒好,恨不得全鎮子裏的人都知道,讓全家人都跟著你平白遭人白眼,被人看笑話!

    枉你二十多歲了,還接手了綢緞鋪子,腦子裏裝的都是豆渣?也對,能為了青樓妓子悔婚的男人,自私自利慣了,怎麽可能重視一家榮辱?”

    許青雪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悔婚是崇寒舟身上抹不去的標簽,是他視作恥辱的東西,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揭他的傷疤。

    “你這賤人……” 崇寒舟氣的不行,真恨不得衝上去甩她一耳光。

    “長嫂如母,才剛說完就忘了!這般不敬長嫂,看來你是沒救了。你以為你一口賤人的罵的是我,實則襯托的是你的言行無狀沒教養。”

    許青雪無奈搖頭,把崇寒舟氣的半死。

    “我倒是沒想到你如此牙尖嘴利,真是小看你了。是非曲直大家都看在眼裏,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顛倒黑白的。”崇寒舟咬牙切齒道。

    “嗬。”許青雪冷笑:“是非曲直?你若真認為我勾引你,那咱們也別廢話了,直接對簿公堂,我倒要看看你主動接住我,算不算是我勾引你。咱們就看看縣太爺他老人家會怎麽判!”

    “為了這種事情鬧到公堂,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嗬,崇寒舟你別搞得你的麵子是麵子,我的麵子就不是麵子?去公堂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不像你,隨便幾句話就讓人跳進黃河洗不清,我現在可在乎麵子的很,你大哥對我那麽好,我可不想讓你大哥因為我的事情被人笑話。”

    崇寒舟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 “嗬,不想我大哥被人笑話?說的可真好聽,你之前做出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讓我大哥顏麵掃地,你還真有臉在這裏說這樣的話,也不嫌害臊。”

    “是啊,之前為了你做了太多的蠢事,後來嫁給你大哥後,你們之間有了對比,我才知道我之前有多瞎,所以剛才才會說後悔的想啪啪給自己兩耳光,當時真是太傻了,為了你這麽個能為青樓妓子不惜悔婚的男人做盡了傻事,想想真是不值當,腸子都給悔青了。”

    崇寒舟氣的吐血,說也說不過,罵也罵不過,又不能動手:“真是晦氣,懶得跟你說了。”說著,崇寒舟從懷裏拿出一塊方巾,擦了擦手,隨即嫌棄的把方巾扔了。

    許青雪看到這一幕,眼睛都快氣紅了。崇寒舟他什麽意思,擦了手的方巾當著她的麵直接扔了,不就是在嫌棄他剛才接住了她,搞得她跟什麽髒東西似的。真是能把人氣死。

    “喜樂。”許青雪大聲道。

    “大少夫人。”喜樂連忙應聲。

    “立刻給我拿一套成衣過來,我要換衣服。”

    “大少夫人,您怎麽好端端的要換衣服?”喜樂不解。

    “剛才被一隻髒東西接了一下,我嫌晦氣,必須換掉。”

    許青雪這話赤,裸,裸的嫌棄崇寒舟,崇寒舟當即臉黑掉。

    “大少夫人,您要什麽樣式的衣服。”

    “不論款式,顏色鮮亮的就行。”許青雪道。

    崇寒舟額間青筋暴起。

    喜樂快速拿了一套桃紅色的衣裙過來,許青雪接過,徑直進內室換掉。

    片刻,許青雪換好出來,直接把舊衣服遞給喜樂:“把這衣服扔掉,我嫌髒。”

    崇寒舟氣到炸裂。

    就在這時,崇修竹坐著轎子被人抬著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