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許青雪發懵,他啊哦的是什麽意思?

    正當許青雪想仔細追問下去,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啪啪啪敲門聲。

    “進來。”崇修竹道。

    “大少爺,出大事了。”

    來人正是崇修竹的貼身小廝布穀。

    “什麽事?”崇修竹眉頭皺起。

    “二少夫人見紅了,現下老爺夫人已經去二房了。”

    崇修竹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色:“見紅了?什麽時候見紅的?”

    “小的聽說……聽說……”

    “聽說什麽,別吞吞吐吐的。”

    “小的聽說是二少爺和二少夫人吵架,二少夫人氣怒不已才導致見紅的……和……和大少夫人有關。”今晚大少夫人在花園和二少爺見麵,許多下人都看見了,府裏傳的沸沸揚揚的,二少夫人知道之後就生氣的很,這才導致見紅。

    許青雪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她剛才隻顧著和崇修竹解釋了,倒忘了二房那個見紅的事情了。

    崇修竹聞言,臉色極為難看:“備轎,我要去二房。”

    “是,大少爺。”布穀連忙退下去準備轎子。

    許青雪沒說話,徑直把披風穿好。

    崇修竹見此:“你也要去?”

    許青雪點頭:“此事我脫不了幹係,我得去看看。”

    “你別去了,休息吧。”

    許青雪詫異,沒想到崇修竹會這樣說,還是道:“這事因我而起,我必須去。”原主當時知道二房那個見紅了,頓時就慌了,二話沒說拿了些金銀出去躲了一陣子,等事情過後才回來的,那時候整個府裏都炸了,她也因此讓府裏所有人厭惡。

    “你想清楚了?二弟妹見紅,爹娘肯定大怒,二弟怕是也不會好到哪裏去。”簡而言之,她這趟過去,落不到好。

    許青雪肯定點頭:“想清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不是辦法。

    “好吧。”崇修竹不在多說什麽。

    片刻,布穀進來道:“大少爺,轎子已經備好了。”

    “抬進來吧。”

    “是。”布穀走到房門口,朝著門外招招手,兩個下人抬著一個轎子進來。

    說是轎子,還不如說是一把椅子,隻是在椅子上綁了兩根結實的木棍,便於抬著。

    布穀直接把崇修竹抱起,然後輕手輕腳放在轎子上。

    “走吧。”崇修竹對抬轎的兩個下人道。

    “是。”兩個下人連忙把轎子抬起來,往外麵走去。

    許青雪見狀,連忙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

    根據係統給的信息,二房的陳若雨這次隻是見紅,胎兒是保住了,希望她這次過去,情況沒有想象的那麽遭。

    說起這個陳若雨,也不是個好的,別看如今和崇寒舟兩人好的不得了,可在崇家落難之時,她直接一碗打胎藥下肚,沒有絲毫留情,之後又裹了金銀細軟連夜逃離。當時正是崇家最難的時候,陳若雨跑了,原主又問崇修竹要了和離書,兩房兒媳沒有一個留下,這對於崇家打擊不可謂不大。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崇修竹之後雖然重新站了起來,但都未曾娶妻,陰影太大了。

    沒一會兒功夫,許青雪跟著崇修竹的轎子到了二房的院子。

    二房此時燈火通明,許青雪剛踏進院子,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沉重的氣氛。

    “大少爺,大少夫人。”丫鬟小廝們見到崇修竹和許青雪連忙行禮。

    許青雪微微頷首,跟著崇修竹的轎子徑直進了房裏。

    屋子裏站滿了人,氣氛緊張至極,老大夫坐在床邊神情嚴肅的給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紮針,那女子手上已經紮了十幾根銀針,看著很是嚇人。

    床頭站了個身穿藍色華服的青年男子,神情緊張看著床榻上的女子,一臉擔憂,想來就是原主喜歡的崇寒舟了。

    崇寒舟在許青雪眼裏就是個渣男,如今第一次見他,自然忍不住多看一眼。不得不說,能讓原主一見傾心,長相確實沒的說。和崇修竹的溫潤如玉不同,崇寒舟身上有青春張揚,似有無限活力。

    許青雪收回視線,又注意到了崇寒舟旁邊站著的一對中年夫妻,瞧著夫妻倆的臉色也緊張的不得了,想來就是崇父崇母了。

    大家都在關心二房陳若雨的肚子,崇修竹和許青雪兩人進來,也沒怎麽引起注意,直到崇修竹主動問,才讓崇寒舟等人轉過頭來。

    “爹,娘。”崇修竹先是給崇父崇母打了聲招呼,隨即問崇寒舟:“二弟,現在二弟妹如何了?”雖然崇修竹看到大夫在紮針,但還是要問一下具體情況。

    崇寒舟轉過頭來:“老大夫正紮針保胎,還……”話還沒說完,崇寒舟看到崇修竹旁邊的許青雪,眼睛頓時就紅了,神情猙獰,直接朝許青雪衝了過去,那模樣要吃人:“賤女人,你還敢來這裏,若雨都是被你害的。”說著,崇寒舟已經到了許青雪跟前,抬手就要給她一耳光。

    許青雪見崇寒舟一見麵就要對她動手,想也沒想,下意識順手抄起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朝崇寒舟扔過去抵擋,讓他不能近身。

    場麵頓時亂作一團。

    “什麽叫陳若雨是我害的?你要是不和她吵架,她能氣的見紅嗎?怎麽現在一出問題全怪在我頭上了?我看你才是罪魁禍首。”她雖然是來解決問題的,但也不是來挨打的。

    崇寒舟被許青雪扔的狼狽不堪,衣服上到處都是脂粉,一張臉都綠了,神情更加猙獰。

    “你這賤人,若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會吵架,而且我沒和她吵,若雨就是被你氣的。”

    說話的同時,崇寒舟抬手又要扇許青雪耳光。

    許青雪順勢撈梳妝台上的東西,奈何撈了個空。

    許青雪見那耳光就要下來之時,以為自己這次完了,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替她擋了一下。

    隻聽到‘碰’的一聲,崇修竹從轎子結結實實掉在地上。

    “嘶。”崇修竹狼狽的躺在地上。

    “你沒事吧。”許青雪大驚,連忙蹲下身子扶崇修竹。

    “大少夫人,還是讓小的來吧。”布穀直接把崇修竹抱了起來,重新坐在轎子上。

    “大哥,你幹嘛要替那賤女人擋。”崇寒舟氣急敗壞,他沒想到大哥會擋那麽一下。

    與此同時,崇父崇母也大驚失色道:“修竹,你怎麽樣了?”說著,夫妻倆就要過來查看究竟。

    崇修竹道:“爹,娘,我沒事,你們別擔心。”說著,轉頭看向崇寒舟:“二弟,縱使許青雪有錯,但她始終是你大嫂,別沒大沒小的亂了分寸,剛才那樣像什麽樣子!趕緊給你大嫂道歉。”

    許青雪有些感動崇修竹為她擋了一記耳光,又幫她說話。

    崇寒舟火冒三丈:“大哥,我縱使想打她,那也是事出有因,而且也沒打到她,她反而弄的我一身狼狽,我憑什麽道歉,大哥,你未免太有失偏頗。”

    “一個大男人打女人,你好意思說我有失偏頗!沒得讓旁人看了笑話。”崇修竹視線在大夫那邊掃了一眼。

    許青雪沒錯過崇修竹的眼神,順著他的話接下去:“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兒就過去了。”畢竟大夫還在屋裏針灸,他們在這裏鬧實在不適合。

    崇母道:“許青雪,你還有臉來這裏,若是我的大孫子有什麽好歹,看我饒不饒的了你。”她不喜二房,但肚子裏的孩子畢竟是她的孫子。

    許青雪直接道:“娘,我是特地過來看二弟妹的。今晚喝醉了酒,碰到二弟無意說了些胡話,沒想到讓二弟妹誤會了,我在屋裏怎麽也放心不下,一定要過來守著二弟妹,親眼看她沒事之後給她解釋清楚才算。”

    她本來是過來準備代原主道歉的,但崇寒舟的態度實在令人厭惡,說來說去也不是原主一個人的錯,她為什麽要率先道歉。不道歉了。

    “喝醉了?”崇寒舟笑了:“你還能找到更拙劣的借口嗎?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若雨沒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崇寒舟那惡狠狠的模樣,好像要把許青雪生吞活剝了。

    許青雪正欲說話,崇修竹搶先了一步,正色道:“二弟,你在威脅誰?你大嫂說喝醉了就是喝醉了,需要找什麽借口?”

    許青雪見崇修竹這般維護她,她剛到口中的話咽了回去。

    崇寒舟明顯不滿崇修竹這般偏袒許青雪,氣道:“大哥……”崇寒舟話還沒說完,崇修竹直接打斷了:“好了,別說了,二弟妹還在針灸,需要清淨,有什麽話等之後再說吧。”說罷,轉頭對許青雪道:“我們出去等。”

    “好。”許青雪知道崇修竹這麽做是為她好。

    兩人移到外廳,許青雪對喜舟道:“喜舟,你去打一盆熱水來,再準備一些白酒和白布。”喜舟是原主的貼身丫鬟,因著喜歡崇寒舟的緣故,所以給丫鬟娶了個喜舟的名字。

    許青雪想到原主的白癡做法,嘴角不由抽了抽,這樣戀愛腦的女子……

    “是,大少夫人。”喜舟連忙下去準備。

    “剛才多謝你了。”許青雪鄭重感謝崇修竹。

    崇修竹顯然沒想到許青雪會跟他說謝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我是見有外人在場才那樣做的,家醜不可外揚。”

    “你是因為老大夫在,所以才幫我說話,幫我擋了那一巴掌?”

    崇修竹點頭:“正是。”

    這話許青雪是不信的。係統給的信息裏,崇修竹就不止一次幫原主收拾爛攤子。而且剛才崇寒舟朝她衝過來,他想也沒想就幫她擋了,她不信是因為老大夫在的緣故。

    崇修竹見許青雪不信,補充道:“隻要你還是崇大少夫人一天,我便會護你周全。”

    這話許青雪是信的,崇修竹是個極其負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原主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崇修竹從來沒讓她吃苦受罪過,哪怕他也看不上她,但每次都護著她。

    “大少夫人,您要的熱水,白酒,白布拿來了。”喜舟道。

    “好,你放在桌子上吧。”

    “是。”

    崇修竹疑惑道:“你要這些東西做甚?”

    許青雪看了崇修竹一眼:“有用。”隨即低頭把盆裏的綢巾擰幹:“你把手伸過來。”說著,許青雪直接去拉崇修竹的右手,先前他摔倒在地,兩隻手都擦破皮了。

    “你……你……”崇修竹震驚。

    “你的手破皮了,我給你洗洗。”

    “不…不礙事,讓布穀來做就行。”崇修竹不適應許青雪突然的好。

    許青雪瞪了他一眼:“布穀是個男子,這種細致活他哪裏做的好。”這傷是他幫她擋那一下,才摔在地上造成的,她幫他包紮情理之中。

    崇修竹一臉複雜的看著許青雪:“其實你不用這樣的,那封和離書已經被你撕了。”

    崇修竹以為許青雪是想繼續留在崇府,想日日看到崇寒舟,所以才對他好。畢竟他之前已經給她和離書,她不願意離開,想來是怕他一意孤行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