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白茶回萬劍雲宗的時候紀淩和卓不絕正帶著一眾弟子, 還有各峰長老提刀禦劍,正要往鳳山方向過去。

    前者前腳剛到,便和後者在山門碰了個正著。

    “師姐?!”

    “白師姐,還有沈師弟?!我沒看錯吧, 你們竟然全須全尾的回來了!是神魂還是幻象, 欸,你打我一拳, 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哦哦!我就知道劍宗雙劍出手, 分則各自為王, 合則天下無雙!別說鳳山了,就算昆侖的一起聯手你們也能全身而退!”

    萬劍雲宗的人最是同心,也最講同門情誼。

    哪怕是對白茶冷心冷情的性子不大喜歡的弟子也在得知她被困鳳山,第一時間就提起武器準備趕過去救人了。

    更是在之後在眾人都以為是沈天昭渡劫導致魔氣肆虐,魔獸暴走,引起了神魔大戰的時候, 他們依舊不畏強權, 不懼重壓,五百年來至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這一“罪行”,維護他的聲譽至今。

    白茶心下一動, 一時間忘了衛芳洲的冷臉人設, 神情不自覺地柔和。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你們放心,我和沈天昭都沒事,也沒和鳳山起什麽衝突牽連到劍宗。”

    這話是實話, 雖然一開始白茶是奔著搶親搶人去的, 開局不是很友好, 但是後頭她問心成功, 證明了她的確對謝九思有情,謝景和也沒再為難。

    盡管褚明珊和昆侖那邊可能後續還會找她們麻煩,不過她和謝九思是正緣的事情眾人皆知,他們既不能拿著她搶了人來指責,也不能因為這本就無緣無份的姻緣和萬劍雲宗真的結上仇怨。

    因此隻要等著這陣子風波過去了,無論是萬劍雲宗還是鳳山,都會歸於平靜。

    說到這裏她怕他們不相信,想要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大致解釋下,卻見眾人的視線不知什麽時候從他們身上,落到了她身後的紅衣青年上。

    謝九思此時罩著紗幔,除非湊近了些根本看不清麵容和神情。

    然而他不是第一次來萬劍雲宗。

    這身姿,這氣質,本就讓人見之忘俗,印象深刻不說,加上今日白茶去了鳳山一事誰人不知。

    眼前這人又是這般打扮,聯係前後,想讓人猜不出他是謝九思都難。

    “啊差點忘了給你們介紹了。”

    白茶抬起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假意咳嗽了下,然後清了清嗓子側身,鄭重開口。

    “這位就是上個月我說的我一見如故,一見鍾情的鳳山少主謝九思,你們也見過。不過我要介紹的不是他之前的身份,咳咳,我是說。”

    “他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話音剛落,四周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靜謐得連呼吸,一根針掉落在地上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正在白茶以為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話的時候,前一秒還安靜如雞的人群,突然炸開了鍋。

    “?!恭喜師姐,恭喜姐夫!祝師姐姐夫百年好嗎,哦不,萬年好合,早生貴子!”

    “不愧是大師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要麽當萬年光棍,要麽娶第一美人!無論是劍法還是姻緣,都爭做最好,真是吾輩楷模!”

    “原來主動真的有愛情!師姐這種修無情道的鐵樹都可以開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下山去把蒼山那個小師妹也搶回來,強取豪奪先婚後愛,總會日久生情的!”

    “哦哦哦師姐可以,師妹也可以!”

    “可以個屁!你以為隻有主動就行,也要有一張師姐那樣的好皮相才行!你這樣隻會變成相愛相殺,甚至上升到宗門之間的糾葛嗎!”

    “……”

    啊,原來他們是這個畫風嗎?

    白茶有些恍惚地看著前段時間還對她敬而遠之,愛理不理的眾人,此時跟打了雞血似的湊上前來向她求取真經。

    這股子熱情勁兒她實在招架不住。

    好在紀淩上前解圍,說她今日太累,有什麽改日再說,這才把她從烏壓壓的人群裏解救出來。

    “這些人成天練劍沒接觸過什麽異性,想道侶想瘋了,你不用管他們。”

    紀淩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餘光看到身長如玉,比白茶高了快一個頭,卻跟個小嬌妻似的乖巧站在她身旁的青年。

    “可以啊師姐,之前這人還對你喊打喊殺,拚了命想要和你撇清關係,現在竟然心甘情願跟你回了劍宗……給是師妹說說,你是怎麽做到的?”

    少女嘴上說別管別人,結果自己說的也和他們打探的八九不離十。

    “……小孩子家家的好好修行,少打聽大人的事。”

    紀淩如今百歲不到,在修真界的確還是個小孩。

    卓不絕剛從主殿那邊過來,手上拿著一塊玉牌遞給了白茶。

    “諾,這是我找長老給謝九思拿的劍宗玉牌。雖然他不是劍宗弟子,可既已跟了你,也算半個劍宗人了,有了這個玉牌他日後就能自如出入宗門了。”

    萬劍雲宗的弟子無論內門還是外門,都會在入門的時候點魂燈,留命牌。

    對外證明身份,對內驗證生死。

    一旦身死道消這人死如燈滅,燈一滅,命牌也就跟著碎了。

    謝九思不是劍宗出身,不能去主殿點魂燈,留命牌,但是拿一個印刻有劍宗雲紋的玉牌倒不難。

    白茶接過,渡了一道神識進去,這才給了謝九思。

    這樣隻要玉牌在身,他有任何情況她都能通過神識感知,第一時間覺察趕到。

    謝九思並不是一個外向的性子,他對人修沒什麽好感,除了白茶之外他不會和不認識的修者主動攀談。

    這也是為什麽他從剛才到現在隻站在她旁邊,一言不語。

    “這個你拿好,別丟了。這玉牌數量有限,分發給的外門修者不是對劍宗有恩情,貢獻的,就是像我們這樣的……關係。”

    那“道侶”兩字之前白茶說的自然淡定,可自從謝九思說了那句什麽晚上,不單單是揭開皂紗之後,她莫名不自在了起來。

    謝九思也沒在意她為何說到後麵開始支支吾吾,垂眸看著那塊玉牌。

    修真界最好的玉在昆侖,色澤通明,觸手生溫,蘊藏的靈力也純粹磅礴。

    鳳凰非梧桐不棲,非靈泉不飲,於玉也是非上品不用。

    白茶手中這塊玉算不得上品,隻是一塊普通的靈玉,唯一不同的是上麵有萬劍雲宗獨有的符紋印刻。

    這本該是他平日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低等貨色,如今有了白茶的神識附著,他覺得這比上萬塊昆侖玉也珍貴。

    她的手纖細白皙,虎口因常年握劍留下薄繭,卻無損其美麗。

    怎麽會有人,連手也這般好看。

    這一次謝九思再沒有壓抑住自己的本能,和對她的好感,貪婪又灼熱地注視著白茶。

    從手往上,到皓白的手腕。

    在白茶覺察到異樣之前,他克製著收回了視線,從她手中拿走了那塊玉牌。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謝九思伸手接玉牌的時候,他的指尖好像故意擦過她的手背。

    可等到她看過去的時候他又神色自然,似乎隻是意外,畢竟這玉牌就在她手中,有些肢體碰觸也在所難免。

    這個想法在白茶的腦海裏隻出現了一瞬,然而下一秒青年的話卻讓她心中警鈴大作。

    “那我也會和你住一起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低頭湊近,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謝九思的聲線清冷,語氣卻溫柔,刻意壓低的時候喑啞又曖昧,明明那麽輕,卻燒得她耳熱。

    他是故意的。

    無論是剛才接玉牌的時候,還是現在。

    他這般主動,這是白茶萬萬沒有想到的。

    “你怎麽不說話了?嗯?”

    謝九思不動聲色地貼近,伸手勾了下她的小指。

    惹得她身子一顫,險些沒拿穩劍。

    救命,他怎麽比我還著急?

    我是為了早點出去這個破幻境才急吼吼的去搶親搶人,他又是怎麽回事?他又沒之前的記憶,為什麽感情突飛猛進到天雷勾地火的程度了?

    對於要“造謝九思”這件事白茶從一開始就知道,可是知道是知道,真正麵臨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比誰都要慌。

    和白傲天意念合一之後,她膽子是大了不少,也沒覺得彰顯自己的野心和中二心有什麽好羞恥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在感情上也這般隨意。

    少年的意氣風發,是因為無畏無懼。

    然而她手中劍再利,也應付不了這種溫香軟玉。

    她!完全沒有經驗!

    也完全!不想要就這樣稀裏糊塗和謝九思幹這種一夜荒唐的事!

    【你不想嗎?】

    聽到白茶心聲的白傲天很是意外。

    【你不是挺喜歡謝九思的嗎,說他容貌天下無雙,劍法也無雙,生的好看性格也好。天天在心裏嗷嗷叫他男菩薩,我還以為你早就期待著對他上下其手這一天呢。】

    【?!我那是尊敬,是實話實說!我才沒有對師兄有那種齷齪的想法呢!】

    【……行叭,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白傲天也能感覺到少女此時心緒紊亂。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不管你有沒有那種想法,為了從這裏出去無論是雙修也好,還是懷崽你都得做。唔,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在這裏一切都是假的,你做的事情在現實中來看和一場春夢沒什麽區別,春夢了無痕。夢而已,不必太當真。】

    【你說的倒簡單,又不是你上……】

    白茶頭大得厲害,不自覺皺了皺眉。

    這一動作落在謝九思眼裏,他眸色一黯。

    “你……不願意嗎?”

    他壓著唇角,皂紗之下那雙金色的眸子比此時的夕陽餘暉還要耀眼粲然。

    “可是今日你當著三千仙門的麵把我從鳳山帶回了萬劍雲宗,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如果把我帶走又和我分房睡。我倒是不怕被你冷落,隻是你好不容易得到了我父君的認可,他前腳剛離開你後腳就這般對我,他會認為你是個出爾反爾,表裏不一,薄情寡義之人,到時候會不會再殺回來把我帶走和褚明珊結緣就難說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一聽到這到嘴的鴨子可能要飛走,白茶連忙擺手否認。

    “我都把你帶走了,自然是要對你負責的……”

    她抓了下頭發。

    見都這份上了,早幹晚幹早晚都要幹,不如一鼓作氣今晚生米煮成熟飯得了。

    想到這裏白茶咬咬牙,破罐子破摔道。

    “成!我帶你去我房裏!”

    ……

    後山主峰。

    夜幕降臨,月朗星疏。

    四周靜謐無聲,隻有不時風吹樹葉沙沙作響入耳。

    和其他主峰弟子住所靠近主殿正門不同,衛芳洲性子孤僻,獨來獨往,又是個十足的戰鬥狂,所以她為了方便修行特意把住所落在了後山秘境邊界,多妖獸出沒的地方。

    這就導致了現在白茶麵臨了一個騎虎難下的處境。

    一是方圓十裏無人,他們幹什麽都成。

    二是正因為方圓十裏無人,她叫破喉嚨也沒人會過來。

    怎麽辦怎麽辦?

    人都已經帶進屋子裏了,接下來該做什麽?她是個牡丹,她什麽都不知啊!

    “……你不先揭開我的皂紗嗎?”

    端坐在床邊許久的謝九思,見白茶也正襟危坐在自己旁邊沒有動作。

    沒忍住打破了平靜,這麽提醒道。

    “哦哦哦,是的是的,皂紗。按照你們靈族的規矩得揭麵紗才算禮成。”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比白日時候搶親還有緊張。

    白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抬目看向一旁的青年。

    紅衣雪膚,眉目如畫。

    在朦朧的皂紗下薄唇微抿,眼波柔軟,眼尾也不知是紗幔映襯還是之前哭過,帶著薄紅。

    為了照顧她的身高,他微微垂首,宛若天鵝映泉。

    紅紗下皓白的脖頸隱約可見,紅梅落雪,海棠染霜,欲蓋彌彰著勾人心魂。

    白茶指尖微動,伸手撩起一角。

    撥雲見霧般,一點一點,從線條優美的下頜線,不點而赤的薄唇,再往上是他高挺的鼻子,以及溫潤羞怯的眉眼。

    他額間的金色雲紋在燭火間更加清晰。

    然後,緩緩抬眸看向白茶。

    “你可以繼續。”

    “繼,繼續?”

    謝九思抿唇笑得清淺,金色的眸子裏流轉著的輝澤明滅。

    “你不是鳳族所以不知道,在我們族中比起三生石結緣,我們其實更偏向於向伴侶坦誠相見來表達忠誠……”

    他的睫毛顫抖著,聲音也低沉。

    “白茶,你想看我展羽嗎?”

    鳳凰展羽,隻對兩類人。

    一是敵人,顯露原形會更大程度施展出自身實力,不過其羽翼也被靈力覆蓋,隻見光不見形,如匣中劍一般不可窺探。

    二則是伴侶。

    鳥類會把自己漂亮的羽毛送給異性,展露羽翼以來求歡。

    這也是白茶在之前身中火毒才知道的。

    鳳族的羽毛和身體通感,哪怕離了身體也能有所感應。

    原來謝九思所說的讓她揭開的不止是皂紗是這個意思,羽翼自然得脫了衣服才能展開。

    白茶承認,好奇有,被蠱惑更有。

    等到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點了頭。

    燭火搖曳,青年的麵容被鍍上一層柔光。

    他緩緩褪去衣衫,動作又輕又慢,好像生怕快了她看不清似的。

    一時之間屋子裏唯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聲音。

    白皙的胸膛如玉,腰腹線條流暢。

    鴉青色的長發如綢順滑。

    謝九思將頭發順在了前麵,微側身坐在了白茶旁邊。

    有金光閃爍,一瞬間屋子裏亮若白晝。

    帶著鳳凰花香氣的風拂麵,一雙巨大的羽翼翩然展開。

    他雙手撐在床邊,身子微微前傾。

    那雙紅色的翅膀宛若紅霞漫天,緩緩舒展,將白茶慢慢籠罩。

    白茶還沒反應,自己已經置身於這片被謝九思羽翼包裹的天地之中。

    她感到後背有兩片溫熱輕輕碰觸著她,然後把她往前攏了一些。

    然後謝九思伸出手臂,一手環住了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讓她貼在自己的頸窩。

    有氣息灼熱,從頭頂覆在了她的脖頸。

    白茶心下一動,抬眸看去。

    因為翅膀擋住了光亮,隔絕了周圍,她隻能在這樣的昏暗裏看到那雙粲若淬金的眼眸。

    黑暗的幻境會讓除了視覺之外的感官變得敏銳。

    青年的手如翎羽,輕柔撫過她的眉眼。

    鼻尖,然後到了她的嘴唇。

    指腹摩挲的觸感酥酥麻麻,好似電流。

    “可以嗎?”

    “我可以吻你嗎?”

    “?!不……”

    白茶下意識拒絕的話剛脫口而出,感覺到對方身子一僵,她連忙補救。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我沒和人親近過,我不大會做這種事情,我怕可能給你的體驗不會很好。”

    “這樣啊。”

    他鬆了口氣。

    “我也不會,不過我們可以慢慢摸索。我聽靈族的兄長說過,這種事情對於男子來說就和本能一樣,是可以無師自通的。”

    “所以我想著,或許我可以試試。”

    謝九思蹭了蹭她的頸窩,紅著臉說道。

    “你也可以試著把主動權交給我,好嗎?”

    好……好什麽好!

    不可以!不可以!

    她不能這樣,哪怕是幻境也不能這麽草率!要是真醬醬釀釀了,之後她出去還有什麽臉見師兄?

    他沒有記憶被謝沉神識影響,可她還是清醒的啊!

    不可,不可亂道心。

    哪怕是師兄也不可以!

    【傲天,救我!要不你上吧!就像之前我和君越鳴在佛塔時候那樣,你占據我的意識上吧!】

    【!你幹什麽!我不要!我喜歡香香甜甜的小姐姐,就算謝九思再好看我也不要,我不要臭男人!】

    淦,怎麽忘了白傲天是自己的性轉。

    他性別男,隻喜歡女的。

    【那怎麽辦?我不能這樣,我做不到!這對我師兄,對我,對我日後的道侶都不公平!】

    【啊對了,你不是說這是幻境是假的嗎,能不能把這段劇情跳過去,這樣也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不成,你是要經曆衛芳洲所經曆,這一夜對她和謝沉都很重要,越是印象深刻的記憶越跳不過去。】

    白傲天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麽。

    【對了,可以用柳殷芷的天賦啊。】

    【什麽意思?】

    【你忘了她的天賦是醉生夢死了嗎?除了能放大人的欲望之外,還有一個作用就是“造夢”,營造幻境。】

    這是柳殷芷的天賦,按理說白茶是不會的。

    隻是言靈之中也有“醉生夢死”,而且柳殷芷的天賦在白茶身上用過,白傲天結合言靈也能依葫蘆畫瓢使出個六七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言靈。醉生夢死。】

    果不其然,在白傲天使出天賦的瞬間,謝九思腦袋一歪,陷入了昏睡。

    巨大的翅膀也收斂了些,晦暗之中有光亮透進來。

    白茶低頭看著他的睡顏。

    輕手輕腳準備把人放在床上的時候,白傲天出聲製止。

    【要想這個言靈成功,一半在我,一半在你。】

    【我造夢的同時,你得愛撫他。】

    “……怎麽做?”

    【很簡單,撫摸他的身體,羽翼,全身摸個遍就成。這樣他才能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才能蒙混過去。】

    【?!這和性騷擾有什麽區別!】

    白傲天莫名,【怎麽沒區別?他本來就巴不得你摸他,算不得騷擾。】

    【來吧,開始吧。這言靈時間有限,等他醒過來了再想故技重施就難了。】

    盡管很離譜,也很荒唐。

    可現在除此之外也沒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白茶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順著謝九思的翎羽撫摸,剛一碰上,羽翼顫顫巍巍,羽根也燙得厲害。

    每一片羽毛微微豎起,依戀地掃過她的掌心。

    她紅著臉,默念著清心咒而後繼續。

    漂亮的肌肉紋理,微鼓著充滿彈性的胸膛,平坦的小腹,流暢的人魚線。

    每碰觸一下,青年的身體也跟著顫栗。

    興奮,灼熱,渴求,熱烈。

    到後來白茶都不用伸手去探,謝九思像是磁鐵被吸引一樣主動貼上她的掌心。

    一開始隻是觸碰,撫摸,到後來他難耐地伸手抱住她,擁抱她,如小鳥啄食一般細碎在她臉上,脖頸上落下親吻,吮在她的耳垂。

    蹭著她的頸窩,饜足地喟歎。

    半柱香左右的時間,白茶燥得大汗淋漓。

    她再忍不住,把懷裏胡亂求抱索吻的大鳥推開。

    “我,我摸完了,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

    白茶麵紅耳熱,她擦著額頭的汗珠,一邊平複著情緒一邊問道。

    【是差不多了,在夢裏估計該做的也做全了。隻是我建議你再摸個三四遍比較好。】

    “?!還要摸!為什麽,不是都結束了嗎……”

    她話剛說一半,床上昏睡的人悶哼了一聲。

    長長的睫毛顫著,悠悠轉醒。

    金色的眸子是未褪的情欲,眉眼也帶著一絲魅氣。

    謝九思眨了眨眼睛,歪著頭看向白茶。

    白茶心下一驚,趕緊把自己衣服也扒拉敞開,然後上前把人抱住。

    生怕他發現這隻是一場夢。

    “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隻是順勢這麽一問,不想話音剛落,青年意識驟然清醒,想到了什麽臉色“唰”的一下從酡紅變得蒼白如紙。

    這個變化比川劇變臉還快,給白茶嚇得不輕。

    尤其是看到謝九思眼眶泛紅,咬著嘴唇強忍著難受的樣子,更是慌得六神無主。

    他這是夢到什麽了,難不成她夢裏特別狂野粗魯?

    “怎麽了怎麽了?好端端的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我在夢……我剛才自顧自沒顧忌到你,抱歉啊,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下手沒輕沒重的,你別生氣!我多學學,以後不那樣了成不?”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謝九思猛地抱著白茶的脖子哽咽道歉。

    “嗚嗚對不起,我,我應該做些準備的,該學的是我,是我不好,嗚嗚嗚你別嫌棄我,我隻是沒經驗,你別不要我……”

    白茶一愣,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麽。

    看來這夢裏不是她太狂野了,而是謝九思他……沒能支愣起來,一展雄風。

    【所以我才說你剛剛應該多摸幾遍,這樣才能更持久些。現在這才一柱香不到,他肯定會覺得覺得很丟人,覺得很自卑很內疚呀。】

    “……”

    得知了前後原委後,白茶神情複雜地看向淚眼汪汪的青年。

    她歎了口氣,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

    “沒關係呀,半柱香也很厲害啦。”

    謝九思原本還能忍忍,結果聽到她這話後再繃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

    怎麽哭的更凶了?

    作者有話說:

    白茶:沒關係啦,已經很厲害啦(摸頭)

    謝九思:……(已自閉)

    因為這是謝沉和衛芳洲的劇情,肯定不可能那樣這樣呀。怎麽也得是師兄和茶妹之後大婚在一起後才可以呀。(叉腰)

    你們想什麽呢。

    不過也差不多了23333鳥寶寶委屈,鳥寶寶哭哭。

    還有,師兄不是紅色翅膀哦。這裏是謝沉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