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因為禦飛流對青雲是不設防的, 那一劍不偏不倚,直入要害。

    要是尋常人這麽結結實實挨上一劍,就算不死估計也得當場倒下,不幸之中的萬幸是禦飛流並非人族, 他的肉身比人修要強健不少。

    傷及要害卻尚有餘力。

    隻是這一次想要再用佛蓮來治愈就難上加難了。

    “為什麽……”

    黑發藍眸的少年蒼白著臉色, 捂著胸口的傷眼眸森然地看向青雲。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還是他們控製了你?”

    不怪禦飛流這麽想,這時候離得近了他隱約嗅到了對方身上有白茶他們的氣息。

    這不是隨便碰一下就能沾染上的程度。

    而且少年眉宇之間滿是戾氣, 哪有之前那般怯弱膽小的模樣?

    “你們對他做了什麽?”

    白茶和風停雲都被這一幕給驚到了, 聽到對方的質問她緩了會兒。

    “那個你誤會了, 我們隻是和他順路一起來劍塚擇劍,沒對他做什麽。”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青雲,餘光落在他手中那把沁血的竹劍,心下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自己忽略了。

    白茶和青雲認識也就幾日,對其了解並不深,可她能夠感覺到對方並不是那般殺意深重的人。

    而且之前他不是還說自己暈血嗎, 怎麽現在就能這麽幹脆提劍殺人, 還是對著同族。

    “……那把劍,你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一旁的風停雲這麽壓低聲音詢問。

    “我們入境以來,第一次入的一個秘境就是一片竹林。”

    言下之意, 這把竹劍也應當是從那片秘境之中得來的。

    先前風停雲也說過青雲從入秘境開始就不大對勁了, 起初他們都以為是他修為太低,沒辦法抵擋住秘境的威壓和劍氣。

    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

    靈獸再弱,也是經過至少百年化形的,不可能比人修還要虛弱。

    唯有一個可能。奪舍。

    意識到這一點的白茶看到劍光閃爍, 瞳孔一縮, 猛地朝著禦飛流所在方向喊道。

    “禦飛流快躲開!那個人不是青雲!”

    “什麽……?!”

    少年還沒來得及反應白茶話裏的意思, 身後又是一道劍氣而過, 那速度極快,這麽近的距離哪怕他這一次有了防備也很難躲開。

    正在禦飛流咬牙引劍準備硬抗,“咻”的一聲,一條藤蔓如蛇快速纏繞上了他,把他往後用力一帶。

    劍落之下,伴隨著“轟隆”巨響,周圍滌蕩起巨大的氣流,帶起的衝擊生生將地麵劈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天塹。

    這般強勁的劍氣,哪怕是禦飛流也做不到。

    他這下真正相信了白茶的話。這人絕不是青雲。

    “到底怎麽回事?他不是一路都跟著你們的嗎,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們也是才覺察到。”

    風停雲帶著禦飛流和白茶往後和那人拉開距離,手中的巽風也似感知到了什麽戰栗了起來。

    不是之前因為天斬的劍氣而有了戰意那般興奮,是單純劍斬邪祟的本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青雲應當是之前在我和白茶入第一重秘境時候被秘境之主奪舍了,我當時就覺著奇怪,那人再如何也在元嬰修為,哪怕是殘魂也不至於這般輕易就被白茶斬殺……”

    “如此看來的話,這一切都說的通了。”

    當時玄靈子說讓那人過來隻是讓他試試白茶的道心,可因為這人記恨沈天昭將其困在無量之地,時間久了生了怨氣,所以對白茶下手有點重。

    那豈止是有點?但凡他晚一點破幻境,或是白茶沒有覺察到這些並非真實的話,道心亂了倒是其次,沒準還會生出心魔。

    這劍擇不了不說,在無量之地這樣妖氣魔氣濃重的地方,直接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起初風停雲也接受了這個解釋。

    想著對方既積怨已深,做出這種激進的事情也是有可能,也沒往太深了想。

    如今看來他不是下手過了,分明是有意為之。他一開始的奪舍目標就是白茶,隻是沒能得逞,反被找住了神魂。

    值得退而求其次,附身在了青雲身上。

    “他想要幹什麽?奪舍,重生,離開這個地方?”

    禦飛流緊皺著眉頭,如果對方隻是單純要找個冤大頭占據身體離開這裏,他完全有機會找個比青雲更好的。

    “禦飛流,你太天真了。他要的遠遠不止是奪舍離開……”

    白茶雙指並成劍氣,冷冷注視著不遠處提見而來的“青雲”。

    “你想要天斬吧。”

    此話一出,禦飛流和風停雲心下一驚。

    對啊,他們怎麽把這一層給忘了。

    對方如果真想要離開這裏,無量之地常年鎮守這裏的修者那麽多,他隨便找一個附身,等待著來年封印打開離開便是。

    可要是為了擇劍的話,普通修者是無法做到的,隻能是初次入劍塚的仙門弟子。

    其中像天斬這樣的神兵對劍主的要求更是極為嚴苛,靈獸宗的靈獸親萬物,通佛法,是除了白茶之外最有可能擇劍成功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麽這人選擇青雲。

    “青雲”獰笑了一聲,明明是同樣一張臉,在對方身上卻這般森然可怖。

    “你這小姑娘倒是眼睛毒辣。”

    他並沒有否認,準確來說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否認的。

    他雖是法修,輔修的卻是劍,從先前那一劍的威力就能看出,在劍法上他的造詣不低。

    不僅如此,在秘境時候他發揮出的實力隻在五分,為的隻是亂其道心好趁虛而入。

    現在有了身體,那實力更是成倍遞增,不說能發揮出生前水平,從他那一劍來看估計也能到破丹修為。

    凝心之上是金丹,金丹以上才至破丹。

    白茶和風停雲對付一個一步金丹的禦飛流都那般吃力,更別提對上一個破丹修者了。

    更要命的是他們還不能真下殺手,不然青雲就真的沒救了。

    “我原本想著到了劍山就動手,不過你們倒是給了我些啟示。就像你們坐山觀虎鬥,等著他們廝殺,我也覺得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一事甚好。”

    以他的修為,對付他們幾個綽綽有餘。

    他隻是單純性格惡劣,想要享受奪人成果的樂趣罷了。

    他手腕一動,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無數竹葉如刃,不知從什麽地方出現在了周遭。

    “青雲”勾唇笑了笑,眉眼卻冷。

    “若是你是旁的什麽人的弟子我沒準心情好可以留你一命,可你命不好,偏找了個沈天昭這樣的師尊。”

    話音剛落,飛葉似刀。

    逼仄的威壓和著飛刀一並朝著白茶攻擊了過來,她連忙引劍去擋。

    好重,和之前比起來還要重上十倍不止。

    她的衣袖被割破,剛愈合的傷口又有血跡沁出,亂葉之中白茶整個人被逼得無法動彈。

    “哐當”一聲,風停雲從外麵引劍劈去。

    巽風雖是神兵,如今的風停雲修為有限,與它也沒有太多磨合,根本發揮不出它的威力。

    這一劍下去隻堪堪破了個口子,還沒等到白茶反應,下一秒又恢複到了固若金湯。

    “該死!”

    他們和對方修為相差太懸殊了,根本沒有勝算可言。

    加上他剛才和禦飛流纏鬥了那麽久,早就沒什麽靈力可用。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再引劍試一次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倏爾掠過他的視野。

    禦飛流手化成了利爪,斷山劈石一般重重朝著那飛葉砸去。

    靈獸的力氣比人修強上不少,他又是對著風停雲剛才攻擊過的地方,雙管齊下,用蠻力生生破開了這堆亂葉。

    白茶看準了時機,蓄劍氣迎著那道口子一揮一斬,葉片成了碎片,紛紛揚揚灑落在了半空。

    對於禦飛流會動手風停雲頗為意外。

    少年蒼白著臉色,瞥了一眼被葉片割傷的手,而後不甚在意甩掉了上麵的血珠。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雖然不喜歡你們人修,卻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風停雲驟然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說剛才他引藤蔓把他拽出來的事情。

    其實禦飛流把他想的太高尚了。

    他之所以救他是有目的的,一來是覺得對方再如何也是謝九思同族,他不好見死不救,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需要禦飛流的力量。

    眼下的形勢很明顯,他們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聯手。

    不然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們也沒辦法從一個破丹修者手中脫身。

    想到這裏,風停雲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瓶療傷的丹藥遞給了禦飛流。

    “禦飛流,取劍也要有命取。”

    “如果想拚一線生機的話,和我們聯手吧。”

    說著他又下了一劑猛藥。

    “我想你也想救回你的同伴對吧?”

    要是換作以前,有人修要和他結盟他二話不說就會拒絕。

    可如今的情況不同,青雲被奪舍了身體,對方又在覬覦天斬。

    這劍如果他棋差一招輸給了白茶,被她拿到了他頂多是不甘,但是若是是那個人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在無量之地受了千百年魔氣侵蝕的殘魂,不是入了魔的,也是道心不純的。

    天斬被這樣的人取走,十有八九會和靈山佛塔那把神兵一樣墮落成魔劍。

    那麽他,青雲,還有靈獸宗,乃至整個昆侖都會成為助紂為虐的千古罪人。

    禦飛流沉默了一瞬,看了風停雲和白茶一眼,而後伸手接過了那瓶丹藥。

    “……一事歸一事。我答應和你們聯手不代表我會把天斬讓給你們,更不代表我會因為此事對你們人修有什麽改觀。”

    風停雲笑了笑,還想要說什麽。

    手中藤蔓被什麽纏上,他下意識想要斷掉藤蔓,偏那氣流飛快覆上了他的手腕。

    那人敏銳地覺察到了風停雲是他們其中最難應付的,無論是他的速度,還是他對陣法的了解。

    因此他打算第一步先把他給解決掉。

    白茶見了連忙禦空追了過去,想要把風停雲給從對方那邊給拽過來。

    不想她剛飛到半空,風停雲引掌風把她驟然推開。

    “回去!你靈劍已碎,靠太近你的劍氣根本沒辦法抵擋住他的威壓!”

    “可是……”

    “掩護禦飛流!”

    他隻說了這麽一句,白茶對上他的視線明白了他的意圖。

    她足尖一點,退回到了安全距離。

    禦飛流將那瓶丹藥全倒出來塞進了嘴裏,他將丹藥咬碎吞下,抬眸瞥見風停雲被一片竹劍陣困在其中。

    他不通法陣,卻也看得出其威力不比之前鎖仙陣弱多少。

    “你確定我們不先去破陣?”

    禦飛流皺了皺眉,感知著那邊的劍陣凜冽,稍有不慎就會被片成萬段。

    “現在破陣沒用,我們隻要一過去便會觸發陣外陣,我們也會被困在裏麵。到時候我們三個都得被陣法吸幹靈力,反噬而亡。”

    白茶用劍氣打掉了覆來的飛葉,警惕著不讓自己再一次中招。

    之前時候被對方那一劍給唬住了,現在冷靜下來後她覺察到了一點。

    對方的劍術再如何不俗本質上也是個法修,他的劍氣雖強卻不純,他的竹劍雖鋒利卻不韌。

    劍法萬千,他一個法修又如何參悟得了?

    她雙指合並,化氣為刃。

    靈力似劍光隱約,映照在她的眉眼。

    “禦飛流,我做你的劍吧。”

    禦飛流下意識想要回答他有劍,隨即看到白茶將劍氣都凝聚在了周身,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打算為他驅使,以身為劍。

    “你瘋了?劍是劍,人是人……”

    “我知道。”

    白茶打斷了禦飛流的話,一字一頓說道。

    “可現下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知道了。”

    禦飛流深吸了一口氣,握住手中的靈劍,將劍脈連上了白茶的靈脈。

    刹那之間,那靈劍迸發出了耀眼的金光。

    他愕然看著那宛若佛光的劍心。

    不為別的,一般劍光反應著劍主的劍心,光芒越甚,劍心越清明。

    禦飛流見過的劍心不少,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這般的劍光。

    “怎麽了?”

    禦飛流緊握著劍柄,搖了搖頭。

    他穩住了心神,引劍往“青雲”所在方向瞬身而去。

    在禦飛流引劍的瞬間,白茶感覺體內有一根繩索牽引著她的身體,她也跟著一並而去。

    因為白茶如今是禦飛流的劍,她自然是在前麵。

    “青雲”一手執劍往地麵劈開,一手掐訣,薄唇微啟,從地縫之中如雨後春筍般生出了萬千竹木。

    幾乎眨眼之間劍塚成了十裏竹林。

    這不是幻覺,應當是天賦。

    和鶴不群的山河卷之中的陣法是把萬物塞進去封在其中不同,對方的天賦是空間類。

    這片竹林之所以能憑空出現,是他把之前秘境的那片竹林轉移了過來。

    隻要是在他的秘境陣法裏,一切都無所遁形。

    竹如海,風為刀。

    “。竹中乾坤!”

    這既是陣法也是天賦,他把兩者完全融合。

    白茶看著越來越多的竹林,她已經分辨不出對方的所在和氣息。

    借著禦飛流的劍氣,她一劍把眼前的竹林斬開,剛走了幾步,下一秒又歸於原處。

    和之前單單以竹葉為陣不同,這一次是一整片竹林。

    要想破陣,得先破了這林。

    隻是麻煩就麻煩在,這竹林斬不斷劈不盡,抽刀斷水水更流一般無可奈何。

    “你能從這片竹林裏感知到他在哪兒嗎?”

    禦飛流是靈獸,他的嗅覺極為敏銳。

    十裏範圍,對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然而他聽後搖了搖頭,神情冷凝。

    “那人把氣息隔絕了。”

    這個回答白茶並不意外,也就是說現在要從布陣之人身上入手破陣是不可能了。

    若是要找陣眼的話,這範圍太大,等到找到了他們可能都被陣法吸幹了靈力。

    “不過你既然說這片竹林是真實的,那把它燒了如何?”

    禦飛流指尖一動,一簇藍色的靈火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竹子砍不盡,恰好我這靈火隻要沒有焚燒殆盡也不會絕。”

    白茶剛好正在想如何把這竹林給毀了,聽到禦飛流這話拍了拍手。

    “成,就這麽幹。”

    這個辦法並不能破陣,但是火克木,隻要讓陣法處於不盈不減的狀態,他們的靈力便不會被陣法快速吸收。

    至少能爭取一點破陣的時間。

    禦飛流打了個響指,藍色的靈火分成四簇從四方而去,周遭烈火熊熊。

    陣法滅了再生,反複循環。

    做完這一切,禦飛流原以為對方會爭分奪秒去尋找陣眼破陣,不想白茶竟盤腿席地而坐靜修了起來。

    “……你幹什麽?我放火不是給你火化收屍的。”

    “什麽收屍不收屍的,我還好端端的你擱這兒咒誰呢?”

    白茶不滿地瞪了禦飛流一眼,然後拍了拍身旁位置。

    “你也坐下休息下吧,你剛服了丹藥,藥效還沒完全吸收吧。”

    見禦飛流臉色鐵青,快要發怒,白茶歎了口氣說道。

    “我說你啊,你好歹也是堂堂靈獸宗的少主,怎麽打架隻靠莽不動腦子的?”

    “什麽意思?”

    “還能什麽意思?你真當我是傻子真不怕死給你當劍使?我以身為劍不是為了對付那個人,一個凝心一個破丹,我和他硬碰硬不是雞蛋碰石頭嗎?”

    白茶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沐浴在火海的竹林。

    “我化劍是為了破陣。”

    “我是故意被困在這裏的,剛才風停雲讓我掩護你就是這個意思。我們打不過就攻內裏,法修的陣法連著他們的靈脈,陣一破他們的靈力會有不小的耗損。若陣破不了我們就成他們的養分,被他們吸成人幹。”

    一開始那個竹葉陣雖然威力大了些,但是白茶如今是凝心期了,她又是經曆過唄鶴不群無數次扔進山河卷破陣過的,隻要是破過一次的陣,再想困住她就難了。

    白茶裝作被竹葉陣困住,讓對方錯誤得估測她的實力,然後又做出破釜沉舟的樣子,以身為劍。

    他顧忌他們兩人合力,必然會使用天賦引陣困住他們。

    “以我們兩個肯定的破不了這竹中乾坤陣的,不過他忘了一點。”

    禦飛流看著白茶撿起一片竹葉,在周圍藍色的火光裏,那葉片似落了月光。

    “這裏可不止他一個人屬性為木。”

    白茶話音剛落,原本固若金湯的竹陣從地麵傳來一陣劇烈振動,緊接著無數根藤蔓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出。

    禦飛流心下一驚,猛地看去。

    發現這些藤蔓是間隔著竹林之間生出,密密麻麻穿插在了土地之中。

    靈火在抗衡竹林的靈力,此時不能壓製外來侵入的藤蔓。

    也是在這個時候禦飛流才真正明白了白茶說的破陣之意。

    和白茶故意入陣一樣,風停雲亦是如此。

    兩人裏應外合,前者入陣將內裏陣法的靈力消耗一部分,後者便能趁虛而入。

    就算不是禦飛流的靈火來消耗陣法的靈力,白茶也能找到辦法。

    隻要風停雲能夠闖進來,十裏竹林,十裏藤蔓,這般範圍也隻有他能夠感知到。

    北方隱有靈力紊亂,白茶和禦飛流對視了一眼,這一次兩人少有的有了默契。

    她不言,他也未問。

    白茶再次以身化劍,少年引劍禦空而去。

    強勁的劍風將火焰煽動得更加漫天飛舞,火龍繞著他們周邊。

    那處靈力紊亂的地方正是風停雲藤蔓感知到的陣眼所在。

    禦飛流蓄劍氣,火光一晃。

    竹林一搖,地麵也震。

    他抬眸看向前麵於金光之中的白茶,手指一根一根握緊劍柄。

    劍若天光,澄澈如鏡。

    沒有戾氣,沒有殺念,平靜一如拂林的長風。

    。這不是他的劍,是白茶的劍意。

    劍要落下之前,少女於金光裏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笑著說道,“看好了。”

    “這一劍,會很帥。”

    作者有話說:

    禦。頭腦簡單。飛流

    風停雲和白茶,一共八百個心眼,加上禦飛流799。

    禦飛流:說我缺心眼直說:)

    別傲天:嗬,就破個陣而已,瞧把你們樂的,還差的遠呢。(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