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明的不行來暗的
  “你喊什麽!”陸修遠心煩的很,“說這事呢,提雋祁做什麽!”

  見他明顯想要避開這個話題,杜芙蓉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為什麽不能提?雋祁可是你們陸家的後代!他變成這個樣子,這麽長時間了,你們誰管過?難不成你們是想把他當成一個棄子了?”

  她越說越光火,怒氣直衝腦袋頂兒,連帶著對陸老太太也不客氣起來。

  “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雋祁身上流著陸家的血,無論如何,你們都得想辦法把他治好!不然這偌大的陸家,你們打算交給誰?難道要交給陸雋驍麽?哈,你們可別忘了,他對陸家有多厭惡!看看今天他的態度,何曾把你們放在眼裏?”

  顯然,今天陸修遠提議要給陸雋驍百分之五的股份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直紮在她的心口,她始終不甘。

  “你說的這都是什麽話!”陸修遠被她說的越來越煩躁,指著她的鼻子怒斥,“趕緊給我閉嘴!”

  “憑什麽要我閉嘴?我偏不!”杜芙蓉梗著脖子不肯罷休,“陸修遠,我警告你,有些念頭,你動都別想動,趕緊想辦法把雋祁治好,這陸家,絕對不能落在陸雋驍的手裏,不然我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們陸家!”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陸老夫人突然抬手將茶幾上的遙控器砸在地上。

  一陣碎裂聲響起,伴隨著她的厲聲訓斥:“你們兩個,吵什麽吵!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裏內訌!”

  聞言,陸修遠和杜芙蓉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了嘴。

  陸老太太布滿皺痕的眼皮抬著,不悅地看向兩人,用力拍了拍輪椅扶手:“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麽讓w集團和陸氏合作!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有用嗎?”

  杜芙蓉還心有不甘,想要分辯幾句,但陸老夫人卻抬手製止了她。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不就是為雋祁著急麽?可雋祁也是我的孫子,我又怎麽會不急?他是怎麽變成這樣的,我知道,你以為我對那賤人就不氣了?可光生氣有什麽用!那賤人現在一手醫術在身上,說不治就不治,你明火執仗地來,她就會聽你的?”

  聽她話裏有話,杜芙蓉神色一凜,連忙追問:“媽,那您的意思是……”

  陸修遠也將目光看向她,神色探詢。

  陸老夫人微眯起眼睛,被歲月侵蝕的臉上滿是算計,陰冷一笑:“明著來不行,那就隻能來暗的,秦煙綰就算是再有一身硬骨頭,可還是有軟肋的,她那個野種,可是她的親生骨肉,我就不信若是以那野種要挾,她還能堅持不給咱們雋祁治病?”

  此話一出,杜芙蓉立即明白過來,臉上一喜:“好主意!我都把那個野種給忘了!”

  陸修遠聽了,卻麵露憂色:“可是如果我們這麽做的話,那秦煙綰就更不可能讓w集團和陸氏合作。”

  “你是蠢的麽?”陸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她秦煙綰定然不會幫著咱們陸氏,你就算是說破了大天,也沒用!我還是那句話,明麵上走不通,那就暗地裏來,今天咱們也去探過她的口風了,她跟咱們逢場作戲,卻也沒有徹底拒絕,

  到時候,你裝裝樣子,派人去和w集團談合作,甭管成不成的,直接對外散布兩家即將合作的消息,你別忘了,她可是咱們陸家的兒媳婦,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在外人眼裏,這w集團和陸氏,就該是一家,就算這合作沒能成,但就憑這著關係,咱們陸氏在商界,也定能占不少便宜。”

  簡單來說,就是借著一家人的名義,從而仗著w集團的勢,給陸家抬聲望,謀福利!

  陸修遠一聽,沉著的眸子倏然亮了:“媽,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還是您更高一籌!”

  ……

  醫院。

  秦煙綰才睡醒,後背就拂過一陣涼意。

  她細眉幾不可查的微蹙,看著從窗欞外落進來的暖陽,微微眯了眯精致嫵媚的桃花眼。

  這時,陸雋驍放輕腳步走了進來,對上她的眸子,微笑:“醒了?”

  秦煙綰點頭,側眸看了眼阿裴,見她還未醒來,起身的動作盡量放緩。

  “紅霞來了,正在走廊上等著,應該是有要事要匯報。”陸雋驍走近,給她遞了杯溫水。

  秦煙綰愣了下,接過抿了兩口,隨後便要出去。

  走出病房前,她叮囑他:“把阿裴叫醒吧,再睡下去,晚上就睡不著了。”

  陸雋驍淡笑:“好。”

  秦煙綰沒再說什麽,轉頭踏了出去,在走出去的一瞬間,腦袋裏閃過一抹念頭。

  她怎麽覺得,陸雋驍似乎變得更溫柔了,那眼角眉梢的柔情,濃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小姐。”紅霞見她出來,起身恭敬的打招呼。

  思緒被打斷,秦煙綰神色淡淡地看向她:“什麽事?”

  紅霞先是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才一板一眼地匯報起來。

  “如您所料,元峰果然沒回家,一直呆在賭場,元家都亂成了一團了,他都沒回去看一眼。”

  秦煙綰毫不意外,嫣紅的唇瓣輕佻起一抹弧度,諷笑:“他光顧著賭,又哪裏會知道元家的事,我要的東西,拿到手了麽?”

  紅霞誌得意滿的笑了:“已經拿到手!小姐,您料事如神,居然猜到他會以此做賭注!”

  秦煙綰倒是不以為意:“他手上本就沒什麽籌碼,該輸的早就輸光了,咱們派去的人又步步緊逼,再適當放出些贏的希望,他自然就上鉤了,想要做最後一搏。”

  “是啊,不過他倒還真是個奇葩,輸了也沒見他著急,跟沒事人似的,在賭場轉悠了一圈,才剛走了。”

  “哪能啊。”秦煙綰笑,抬手看了看如玉般的指尖,又翻過來看了看晶瑩透著粉嫩的指甲,“人家可是胸有成竹呢,這麽重要的賭注,他怎麽會真的不在乎?就算是離開了賭場,可眼線卻沒離開,定然是等著咱們的人一走出賭場,就拉倒犄角旮旯的地方狠揍一頓,再把該搶的東西都搶回來,叫你的人仔細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