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吃醋
  聞言,秦煙綰挑了挑眉,故意逗他,板著臉半晌不吭聲。

  陸雋驍看她這幅樣子,心高高懸起,覺得此刻的自己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無比的煎熬。

  想他活了這二十多年了,何曾有過這種時候,也就隻有麵對這個小女人,才會如此。

  見他眸光緊緊的凝著自己,神色緊繃的不行,秦煙綰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隔了片刻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過去的就過去了,你已經解釋了,我也信了,都是陰差陽錯的事情,當初也並非你所願,我還能怎麽辦?難不成把你千刀萬剮?或是活活打死?又或者記恨一輩子?人呢,最沒必要的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我原諒你,也是和過去那些痛苦徹底說再見,我已經不想再從噩夢中醒來了。”

  說到最後一句,她的聲音微微低了下來,眸子裏閃過一抹暗色。

  雖說她可以原諒他,但過去的傷痕卻不可能就這麽快煙消雲散,總要經過一段時間。

  陸雋驍聽了心疼,手心攥了攥,伸手過去拉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

  見她沒抗拒,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麵色鄭重而堅定。

  “綰綰,我知道有些事情沒辦法輕易就過去,不過沒關係,今後我會陪著你,不會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秦煙綰知道他是認真的,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房間裏沉默了下來,攤牌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似是變得更加微妙。

  陸雋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的小女人身上,似是舍不得移開視線,心中感慨萬千。

  老天還真是捉弄人,誰能想到,當年的那個女人,竟會是她。

  他們的初相識,居然是那樣的不美好。

  而這五年,他兜兜轉轉,才終於找到了她,卻已經成了她的丈夫。

  這樁婚事,稀裏糊塗的,卻又是那麽的完美,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過好在,他沒有錯過她,沒關係,未來的路還很長,時間還很多,他可以慢慢彌補她,直到撫平她心底所有的傷痛。

  似是察覺到他的心跡,秦煙綰眸光微閃,半撩起眼皮,朝他看去。

  兩人對視片刻,她突然笑了。

  “所以你一直以為當年的人是牧晚晚,才會一直護著她,陸雋驍,我可不可以說你一句好蠢?”

  居然把那種不堪的女人,認成是她,還跟寶貝兒似的,護著寵著。

  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十分不爽。

  看出她有些不悅的神色,陸雋驍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麵帶苦澀。

  “當時我醒來之後就回酒吧找你去了,結果不想竟碰上了牧晚晚,她聲稱是你,那裏又沒有別的華裔女子,我便沒有懷疑,這些年,我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在她身上並沒有當年的感覺,但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沒忍心追問,誰知道這麽稀裏糊塗的錯了五年,你若是不揭穿她,我還真的沒想到,她真的不是當年的那個人。”

  聞言,秦煙綰微微眯了眯眸子,手從他的掌心裏抽出來,似笑非笑地睇著他。

  “覺得在她身上沒有當年的感覺?”她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尾音上揚,辨不清喜怒。

  陸雋驍一聽,腦海中頓時警鈴大作,連忙解釋。

  “你別想歪了,我是覺得她身上並沒有你當年的影子,我對她可什麽都沒做過,你知道的,我有感情潔癖。”

  他頗有幾分討好的架勢,秦煙綰半笑不笑地睨著他,心裏莫名還是覺得有些堵得慌。

  “鬼知道你有沒有感情潔癖。”她撇了撇嘴,聲音有些悶悶的。

  “真的,綰綰,你信我。”陸雋驍又往她跟前錯了錯,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不許她抽離。

  秦煙綰其實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牧晚晚之前曾說過,他這些年的確從來沒有碰過她,不過,她還是有些不爽。

  陸雋驍剛開始還有些不安,不過看著看著,墨黑的眸子突然亮起了光,嘴角也緩緩勾了起來。

  “綰綰,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他突然問道,聲音多了幾分愉悅。

  吃醋?秦煙綰皺了皺眉,隨即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我的字典裏可沒有吃醋二字。”

  “是麽?”陸雋驍追問。

  秦煙綰臉上莫名有些掛不住,幹脆一把甩開他的手,站起身來,“你這人怎麽回事?得了便宜還賣乖?”

  陸雋驍怕她真的惱了,連忙起身抱住她,柔聲安撫。

  “好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認錯了人,不該把她當成你這麽多年,是我眼瞎,你就看在我眼睛不好使的份兒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好不好?”

  他知道她心裏在別扭什麽,也心甘情願的哄她。

  秦煙綰靠在他的肩頭,被他身上獨有的氣息所環繞,耳邊聽著他的溫言細語,心突然就鬆了下來。

  這一刻,她的鼻子微微一酸,竟莫名有些眼熱。

  這些年,她習慣了堅強,還從未在哪個人麵前哭過,就算是自己獨處,也從未因為這件事掉過一滴眼淚。

  可現在,靠在他的懷裏,她竟有種想哭的衝動。

  好在她自製力極強,很快就定住了心神,將那股衝動又逼了回去。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坐下。”她推了推他,悶悶地說道。

  陸雋驍從善如流地坐下,還牽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緊緊挨著,不肯鬆手。

  “當初,你怎麽離開了?”兩人沉默了一瞬,陸雋驍心裏有個疑惑,問道。

  秦煙綰撇了撇嘴,“怎麽?發生那種事我還不走,難道你等著我手刃了你?要不是……”

  要不是後來她懷了阿裴,阿裴又得了這樣怪異的病,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想要再見到那個男人,就算找到了也會直接丟給朵桑處理。

  “反倒是你,”她抿了抿唇,隨後提起了正事,“當時你中了毒,之後呢?”

  說起當時的事,陸雋驍的麵色一沉,沉聲道:“後來我不省人事,你應該已經走了,我的人過來也把我救走了,本來以為我身上的毒一時半刻解不了,卻不想我一醒來,身上的毒已經消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