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認錯人了
  “幼稚。”秦煙綰翻了個白眼,將手裏的飄帶隨手丟回去給陸雋驍,直接就往前麵走了。

  陸雋驍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眼手裏的飄帶,剛想要追上,就見秦煙綰又折了回來,一把將他手裏的飄帶拿了過去,隨手一丟,然後麵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好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陸雋驍錯愕的抬頭看去,就見被秦煙綰隨手丟出去的飄帶,已經穩穩當當的掛在了姻緣樹的樹梢上,而且掛的位置,還挺高的。

  他莫名的覺得心口有一股暖流流過,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來,隨後才腳步輕快的追上了秦煙綰。

  秦煙綰若無其事的走在前麵。

  這裏的風景確實是不錯,鳥語花香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人聞著心曠神怡。

  “能去見一見這裏的主人嗎?”秦煙綰走了一會兒,才回頭看向陸雋驍。

  “可以,他就住在這景區裏麵,平時不怎麽跟外人接觸。”陸雋驍點頭,快速的看了秦煙綰一眼以後,才伸出手去,輕輕地抓住了秦煙綰的小手。

  秦煙綰下意識的想要掙紮,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打消了念頭,就任由陸雋驍牽著了。

  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陸雋驍心中莫名的興奮。

  此時的他,就像是回到了讀書年代,暗戀了一個姑娘多年,終於尋到了機會能夠與她牽手一般,心中充斥著一股難言的興奮與激動。

  兩人走的很慢,沿著山間的小路往山上走,很快就到了山頂。

  山頂有一個寺廟,因為年代久遠了,所以透著一股曆史的厚重感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檀香的味道。

  廟裏並沒有看到僧人,大概是因為今日沒有遊客的緣故,香火看起來也不怎麽鼎盛。

  兩人一起走進了廟裏,秦煙綰抬頭看了眼廟裏的佛像,就收回了目光。

  陸雋驍帶著她穿過了大殿到了後院。

  後院十分的清幽,平時沒什麽人來這裏,小小的院落之中,種滿了各種珍稀的藥材,秦煙綰看著一臉的驚詫,這些藥材,若非是有厚實的功底,根本就難以在南方這樣的環境生長,這個人估計是來頭不簡單了。

  “先生,您在家嗎?”陸雋驍帶著秦煙綰站在門口,沒有貿然的進去。

  看得出來,陸雋驍對裏麵這位,也十分的尊重。

  秦煙綰越發的對他的身份好奇了起來。

  吱呀一聲,緊閉著的大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衫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目測身高有一米八五以上,身材纖細瘦弱,渾身都透著一股與世隔絕的清逸之氣來。

  秦煙綰看到對方的時候,微微一怔,不知道為何,莫名的覺得與麵前的男人,隱隱之間有些牽絆。

  男人麵色清潤溫和,出來以後看向了陸雋驍,點了點頭,隨後才又看向了秦煙綰,當看清楚秦煙綰那一張臉的時候,他整個人怔住,許久才不確定的開口:“你是,湘涵?”

  “恩?”秦煙綰沒想到會從他的口中聽到母親的名字,下意識的皺眉。

  男人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正了正神色。

  此時他也意識到了,麵前的女孩不可能是他記憶中的蔣湘涵,蔣湘涵哪怕如今還在,也已經徐娘半老,四十出頭了,而眼前的小丫頭,怎麽看都不過二十三四歲的年紀。

  “抱歉,是我失禮了,你們請進來坐吧。”男人很快就恢複如初,沒有再提蔣湘涵的事情,隻是轉身,領著秦煙綰和陸雋驍進門。

  秦煙綰心中存了疑惑,跟著男人身後進門。

  陸雋驍依舊牽著秦煙綰的手,語她一起走在男人的身後,順便跟秦煙綰介紹了一下男人的身份:“他姓修,是京城修家的人,如今修家的主事人,是他的兒子。”

  修這個姓,倒是有些熟悉,秦煙綰很快就想起來了修堯。

  那個年輕的男人,年歲與她相仿,而且他胸前也有同樣的梅花胎記。

  思索間,秦煙綰已經跟著陸雋驍到了內院,內院有一個涼亭,四周種了不少的芍藥,此時正是花季,花開的荼蘼,淡淡的香味縈繞鼻尖,說不出的清爽舒適。

  “請。”修錦城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秦煙綰和陸雋驍入座。

  涼亭中一方石桌,散落著四張石凳,桌上還放著紫砂壺,顯然是修錦城閑來無事在這裏喝茶品茗的。

  秦煙綰大方的落座,修錦城轉身去燒水準備沏茶。

  “先生認識我母親?”秦煙綰看著修錦城的背影,那種熟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

  隱隱中記得,年幼的時候,自己似乎見過此人,那時她大概隻有一歲不到,記憶十分的模糊,隻是眼前男人那一身氣質,她卻不會認錯。

  修錦城熟練的洗茶杯開始沏茶,聽著秦煙綰的話,隻是溫和的笑笑,抬頭與秦煙綰對視:“我並不識得你母親。”

  “是嗎?我還以為你認識她呢。我母親臨死之前,嘴裏一直念著一個人,可惜到死了,那個人也不曾出現過。”秦煙綰聞言惋惜的歎了口氣,才輕聲的說道。

  修錦城聽到她的話,手微微一抖,滾燙的茶水便灑了出來,濺到他的手背上,白皙的手背頓時紅了一大片。

  他卻仿佛沒有痛覺一般,繼續手上的動作,再也沒有任何反常的表現。

  秦煙綰看到他那個動作,心中便明白了,這個男人,定然是認識她母親的,隻是出於某種原因,不願意承認罷了。

  秦煙綰也沒有繼續試探,和陸雋驍一起,悠閑的喝茶。

  修錦城自始至終沒有說話,隻是端著茶抿著,眼神有些飄忽,心思早就已經不知飄到哪裏去了。

  “對了,先生住在廟裏,莫非是廟裏的和尚?”秦煙綰喝了茶,看修錦城一副失魂的樣子,又輕聲的笑了笑,狀似好奇的問道。

  “這山是我的。你也可以當我是廟裏的主持吧。”修錦城手微微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水灑了些許出來,他自覺失態,默默地抿了一口茶以後,才回答。

  “原來是這樣。先生貴姓?我之前治療了一個病人,他姓修,倒是與先生長得有些相似,不知道與先生是不是有些淵源。”秦煙綰笑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才又故意說道。

  “大概是犬子。”修錦城沒聽出秦煙綰的試探,也沒有隱瞞。

  “那說來也是奇怪,他身上有一道與我一模一樣的胎記,連位置都一樣,你說怪不怪?”秦煙綰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才笑眯眯的看著修錦城。

  修錦城手一抖,手裏的杯子,直接摔在了桌上,碎作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