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為你等不到
  牧教授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湧現出憤怒:“誰?誰幹的?自己站出來!”

  很快,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默默地站了出來:“是我。”

  “你為什麽要私自做主給病人注射這個?”牧教授差點一巴掌甩在對方的臉上。

  男人淡定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個病人送過來之前就有很嚴重的炎症,炎症不消,頭孢是不能停的,來之前醫院那邊就有交代過,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牧教授,你不能因為試驗藥出了問題,就把罪責推到我的頭上來,我看我們這藥是不能生產了,還是要慎重才好。”

  牧教授差點被他的理直氣壯氣死,渾身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秦煙綰看著他,許久才點了點頭:“你不適合這個實驗。”

  男人聞言臉色一變,隻是秦煙綰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看著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她有什麽資格張口就評價自己不適合?

  “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評論我?我也是出於對病人的生命負責。”

  他有恃無恐,看著秦煙綰也是一臉的不屑。

  牧教授終於是沒忍住,一腳踹了過去:“給我滾出實驗室!自己做錯了事情還不能說了?你一直都有跟這個項目,應該是最清楚,在注射試驗藥的過程中,不允許用任何的抗生素,你非但不遵守,居然還偷偷的瞞著我給病人注射頭孢!我沒追究你的責任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敢狡辯?”

  男人的臉色終於變了,不過還是嘴硬的爭辯:“但是學醫的都知道,這種情況,病人必須每天都注射抗生素,不能停,我……”

  “讓他出去吧。”秦煙綰正專注去看病人的數據,覺得男人有點吵,吵的她看不進去數字。

  牧教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琢磨對策,生怕打擾了她思考,直接叫來了研究所的保安,將人拖出去。

  男人甩開保安的手,指著秦煙綰,“你一個女的懂什麽東西!還參加實驗,孩子生完了嗎?結紮了嗎?能保證24小時在崗嗎?”

  “就你這種進來鍍金的關係戶老子見多了!”

  “我的論文可是獲過獎的我告訴你,沒我的理論支撐,你們這個實驗就進行不下去!”

  秦煙綰一頭紮在數據裏,聞言倏然抬頭,看男人的眼神,變的又冷又沉……

  “進行不下去?”秦煙綰目光冷沉的看著麵前自以為是不可一世的男人,唇角勾了勾,笑了。

  “人蠢沒關係,但是得有自知之明,本來不想跟你計較,你非得要自己撞上來找死。”

  “牧教授,報警吧,讓研究所的律師準備好,送這位理論無敵的先生進去監獄深造深造。”秦煙綰容顏本來就極美,一笑起來,那樣子絕豔到牧教授都覺得眼睛被閃了一下。

  隻是從她嘴裏出來的話,卻又半點都不留情麵。

  牧教授想了想,點了點頭:“沒問題,我會讓律師準備好的。這個病人現在怎麽樣了?”

  “沒什麽問題,暫時穩定下來了。”秦煙綰隨意的回了一句。

  “哈哈,女人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你還說要告我?告我什麽?我什麽都沒做錯,是你們自己的試驗藥出了問題。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對惡勢力妥協的,我要曝光你們,揭露你們惡心醜陋的嘴臉。你們用活人做實驗,簡直是喪心病狂,慘無人道。這個病人必死無疑,你們等著他的家屬找你們的麻煩吧!”

  原本聽到牧教授說安排律師告自己,男人還有些擔心,不過一聽到秦煙綰的話,他頓時就不擔心了。

  果然是個空有一身皮囊沒什麽本事的白癡女人,居然敢大言不慚的說這個病人穩定下來了。

  他跟了這個病人那麽長時間,最清楚他的身體狀況,五髒六腑都已經衰竭了。

  哪怕是華佗在世,都不可能有辦法救回來!

  而且這個病人可不是什麽普通人,他背後代表的可是蘇家,要是真的在研究所出事了,蘇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男人原本儒雅的臉,此時有些快意的扭曲,看著秦煙綰,繼續口出狂言:“賤人!我等著你後悔的那一天!等著你跪在地上求我的那一天。”

  “抱歉,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你等不到。”

  秦煙綰走到了病人的床邊,抓起他的手把了脈,隨後又從口袋裏麵摸出個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來一顆赤色的小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之後拿出針包,取了三枚銀針,在頭頂紮了三下。

  陳遠誌冷笑著看著秦煙綰:“你以為這樣紮幾下就能夠……”

  他的話說了一半,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死死的瞪著眼看著那突然咳嗽起來,然後睜開眼的病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這,怎麽,怎麽可能……”

  牧教授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實在是不想看到這個人在這裏礙眼了:“你們把他帶下去,報警帶走。”

  “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這個病人能夠醒都是我的功勞,都是因為我一直給他注射頭孢,他才可以保住性命,才有機會清醒過來,你們要感謝我,對,你們還要……”

  人實在是太吵了,秦煙綰給他紮了一針,直接讓他閉嘴。

  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

  保安敬畏的看了秦煙綰一眼,趕緊的拉著人下去。

  “真的好了?”牧教授歎為觀止。

  他跟秦煙綰認識的時間長,是了解她的本事的,這一次的試驗藥能夠出來,都是秦煙綰的功勞。

  隻是這位低調,不喜歡攬功勞,否則就她在醫學界的貢獻,絕對是華國最年輕的院士級別。

  二十歲的院士,簡直是創紀錄了。

  “沒那麽簡單,他昏迷的時間太長了,身體機能已經開始退化了,五髒六腑損傷嚴重,就算一直有用藥吊著性命,但是也到了快油盡燈枯的時候了。”秦煙綰搖搖頭,看了眼睜開眼以後,呆滯的看著天花板,沒有動靜的男人。

  “能不能想想辦法?”牧教授遲疑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

  秦煙綰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怎麽?你家親戚嗎?”

  “不是,他是蘇家的人。叫蘇清河,他現在躺在這裏,是為了救一位大人物,這幾年我們一直想辦法吊著他的命,那位也十分關心他的情況,如果有辦法的話,最好是能夠救一下他,對你在華國辦事也有很大的幫助。”牧教授輕輕地搖頭,給秦煙綰介紹了一下。

  秦煙綰若有所思,連牧教授都覺得是大人物的人,那肯定是非常了不得的身份了。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太差,我沒什麽辦法,先用一段時間的藥吧,找個靠譜的人盯著,不能再出任何的意外了,再有一次,我也沒辦法了。”秦煙綰沉吟了許久,才開口。

  牧教授聞言也隻能夠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