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趙惠蘭中毒===
  第455章 趙惠蘭中毒===

  趙惠蘭到的時候,那白衣聖手已經為莊玉瑤換好了藥。

  趙惠蘭好幾日未曾見過莊玉瑤,如今一瞧,卻發現對方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除了那大而深的傷口還結著痂之外,之前那些小小的傷痕早就愈合,那一片看不出任何痕跡。

  仍是如之前那般膚若凝脂。

  趙惠蘭深吸一口氣,用感激涕零的目光看著莊婧溪,完全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竟然真的好了大半了!怪不得您說五日的時間便能讓我們看到效果!”

  也難怪對方獅子大開口,有那個底氣要她用天香樓來換。

  莊玉瑤也是十分激動,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她難以想象自己的臉竟然真的能恢複,雖說眼下她的傷口還是存在,一眼瞧過去還是覺得猙獰恐怖,可是起碼比起前幾日要順眼的多。

  也不枉費她遭了這麽多罪。

  莊婧溪不過淡淡地掃她們一眼,不緊不慢地嗯了一聲。

  她目光落在莊玉瑤青紫的手腕上,眉眼疏冷,毫無波瀾。

  趙惠蘭順著她的目光往莊玉瑤身上一看,就瞧見莊玉瑤青黑紅腫的手腕。

  她登時十分心疼,趕忙握住了莊玉瑤的手。

  莊玉瑤吃痛,小臉皺成一團,手猛的往後一縮,心中有些怨怪趙惠蘭不知輕重。

  趙惠蘭心疼得直掉眼淚,“瑤瑤,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那些刁奴欺負你了?”

  “娘不在,她們就是這麽照顧你的嗎!”

  趙惠蘭很是害怕。

  她擔心再這樣下去,她的瑤瑤恐會死在那些人手裏。

  趙惠蘭向來是容不得異腹之子的。

  隻要不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那些小妾生的無論是庶子還是庶女,趙惠蘭都要抹殺。

  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容得下自己的夫君同旁的女人恩愛生子。

  她容不下。

  隻怕那個秋氏也容不下。

  更何況秋屏肚子裏的孩子還死在了她手上。

  趙惠蘭不相信秋屏那麽仁慈,會放過她的瑤瑤。

  她一下子就跪倒在莊婧溪麵前,抓著對方的手哀求道:“白衣聖手,煩請你給瑤瑤把個脈,我隻怕有人要害她!”

  內宅中想要害一個人,招數向來數不勝數。

  不動聲色的下毒一向是趙惠蘭用的最順手的那招。

  她隻怕有人在趁她不在的時候悄悄的給莊玉瑤下毒。

  趙惠蘭實在是害怕。

  莊玉瑤就是她的命。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出事。

  莊婧溪瞥她一眼,然後將自己的裙角從趙惠蘭手裏抽出。

  她淡淡地道:“莊夫人放心,貴府六姑娘無事。”

  有事的不是莊玉瑤,而是趙惠蘭。

  眼下趙惠蘭形銷骨立,整個人就像一隻被拔光了毛的病老的貓。

  尤其是那雙眼睛,裏頭布滿了紅血絲,眼下也是一片青黑。

  她本就因上了年紀導致臉上掛不住肉,如今那雙顴骨更是高高的聳著。

  從前瞧著覺得刻薄凶狠。

  如今瞧著,卻覺得像極了幹瘦的骷髏。

  這都是其次。

  莊婧溪倒不至於用外表去判斷一個人有沒有事。

  因為表象向來是可以迷惑人的。

  她之所以能這麽確定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人,不是莊玉瑤,而是趙惠蘭,不過是因為她已經瞧出來趙惠蘭中了毒。

  這種毒是慢性的,開始的時候,一般的大夫診不出來,甚至連症狀也沒有。

  這毒發作,也不像其餘的那樣猛烈。

  反而同感了風寒差不多。

  同時伴隨著的,還有身體免疫力急劇下降,多少人隻怕到死都還不知道,自己是因中毒而死的。

  莊婧溪能分辨出來,不過是聞到了那細微的氣味罷了。

  她可能在旁的事情上還有限,但是在毒藥研究上,卻是格外留心。

  但就算是看出來了又怎麽樣呢?

  莊婧溪是不會同趙惠蘭說的。

  趙惠蘭得知莊玉瑤並沒有中毒,才鬆了一口氣。

  莊玉瑤皺了皺眉,心下有些嫌棄趙惠蘭這樣的行為給自己丟了臉。

  但她麵上卻不顯,隻以為趙惠蘭如此失態,是因看到了她手腕上青黑的痕跡,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雖說莊玉瑤心下嫌棄,但麵上少不得還是要安撫趙惠蘭幾分,“娘,你是過於擔心了,沒有人敢給我下毒。我這裏三哥都盯著呢,娘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我手上有傷,也不是因為旁人虐待我,實在每日塗完藥膏後臉上又癢又疼,最開始我還能忍住不去抓,後麵隻能讓丫鬟將我綁起來了。”

  她晃了晃趙惠蘭的袖子,有些撒嬌似的道,“娘,你不要過分擔心我,也別罰我院子裏的下人,都是我讓她們這麽做的。”

  她似乎忘了趙惠蘭其實如今不過占著一個主母的名頭。

  一個被關在柴房的主母,本就是罪人,又有何權力去處罰她院子裏的下人呢?

  莊玉瑤也是後知後覺才意識到了這一點,垂下眼的時候,眸中難免就浮現起了一些尷尬。

  不過趙惠蘭顯然沒意識到這些。

  見莊玉瑤為那些個不懂事的丫鬟求情,她還心疼自己的女兒,太過善良好說話。

  不過眼下莊玉瑤臉上的傷還沒好,她自然是女兒說什麽便是什麽。

  隻是雖然莊玉瑤如今沒什麽事,但她總是提心吊膽的。

  趙惠蘭心中提著一口氣,伸手去抓莊雲衍的袖子,“阿衍,要不將瑤瑤送到你外祖母家住上一段日子,在這府上住著,我總是害怕,我這些天一直提心吊膽的,做夢也夢見你妹妹出事。”

  “這府裏的人我一個都信不過,阿衍,你妹妹若真的出什麽事,隻怕我也活不了了!”

  趙惠蘭如今神經纖弱,說話做事也沒有了往日裏拿捏好的分寸。

  眼下他隻是想到什麽便說什麽,也全然不顧這話說出來會給莊府造成什麽影響。

  她甚至是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應該在白衣聖手這個外人麵前說這些是非。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可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

  趙惠蘭再懊悔,此話也已說出了口。

  她隻能有些難堪地轉過頭,訕訕地道:“讓您看笑話了,真是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