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她的孩子沒了那我的孩子呢===
  第421章 她的孩子沒了那我的孩子呢===

  江寒鈺的辦事速度是非常快的。

  果然第二日辰時,就傳出了楚王殿下病危,要找白衣聖手治病的消息。

  一直以來都緊盯著白衣聖手蹤跡的莊雲衍,又怎麽會錯過這一則緊要的消息呢?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莊崇山每日都會讓人折磨趙惠蘭,以此逼迫她交出天香樓。

  然而趙惠蘭始終咬著牙,硬是半點都沒有鬆口。

  莊崇山恨的壓根癢癢,甚至紆尊降貴親自走到柴房門口羞辱了一通趙惠蘭。

  直將她貶低的一無是處。

  而趙惠蘭,也不過咬著牙,睜著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他,苦笑著道:“我當初怎麽會嫁給你?”

  “莊崇山,當年邵京城想要娶我的人無數,我怎麽偏偏就被豬油蒙了心,放著那麽多好男兒不要偏偏選擇了你呢?”

  “甚至因為要嫁給你,連女兒家的名節都不顧了,做了那麽大的犧牲。”

  趙惠蘭閉了閉眼,隻覺得喉嚨發苦。

  莊崇山嫌棄她刻薄惡毒心狠手辣,覺得她容不得人。

  甚至連無辜的孩子都容不下。

  可她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

  她是什麽時候變成了如今這樣呢?

  趙惠蘭也記不清了。

  她隻記得在沒有嫁給莊崇山之前,她也是如莊玉瑤一樣天真不知事,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的少女。

  可是如今,她卻成了滿目瘡痍,扭曲刻薄的模樣。

  趙惠蘭覺得可笑,她定定地看著莊崇山,“你還記得我未嫁給你時是什麽模樣嗎?”

  不等莊崇山回答,她又自顧自的呢喃道:“你一定不記得了,否則你就不會這樣對我。”

  說到這裏,她的神情又變得激動起來。

  趙惠蘭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仿佛要將莊崇山給吞噬,“可你若是不記得,又為什麽會把秋屏帶回來!”

  “她那雙眼睛那麽像我年輕的時候,就連那不爭不搶的性子也有幾分像,我不信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

  “從前那麽多孩子,死了就死了,你都不會在意,為什麽你隻獨獨在意秋屏的孩子沒了!”

  “難道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和年輕時的我有幾分像嗎!”

  趙惠蘭一字一句都在質問,她滿臉拭淚,字字泣血,就想問莊崇山為什麽這麽無情。

  他可以無視她不愛她,卻不能夠找一個同年輕時的她那麽相像的女人,然後對著一具提線木偶噓寒問暖,卻對她視若無睹橫眉冷對。

  這根本就是莫大的羞辱!

  趙惠蘭一聲一聲,十分委屈怨憤,整個喉嚨都嘶啞了。

  莊崇山的目光除了有一瞬間的閃躲外,竟然飛快地就恢複到了冷靜淡漠。

  他冷眼注視著趙惠蘭,“拿自己比阿屏?你是個什麽東西?”

  “趙惠蘭,你也配和阿屏比?”

  他一口一個阿屏,對待趙惠蘭時,卻是連名帶姓,甚至連提起她的名字時,語氣裏都帶了三分憎惡。

  趙惠蘭看了他好半晌,突然毫無征兆的大笑起來,笑容詭異又扭曲。

  她瞪著那雙疲憊不堪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莊崇山,算我瞎了眼,我那時候的真心,就當是喂了狗!”

  那個時候,莊家還不如現在這般,莊崇山還未考取功名,在心悅趙惠蘭的人中,莊崇山的條件實在是算不得出眾。

  當然,除了那張臉。

  不過那個時候,趙惠蘭就鬼迷心竅地隻喜歡莊崇山。

  二人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她無意間的一句話,不過隨口提了一句想吃誰家的點心,莊崇山就能記好久,然後跑遍大半個京城就為了買她喜歡吃的點心。

  後來她和莊崇山的事,被趙家人發現了。

  那個時候,因著有更好的條件可以選,趙家人其實看不上莊崇山,因此將趙惠蘭關了起來,勒令二人以後不許再見麵。

  但趙惠蘭還是在一個月色極美的夜晚偷偷跑了出來。

  她就在那個夜晚,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給了莊崇山。

  趙惠蘭至今還記得,她那時很疼,但始終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趙惠蘭本打算約好了同莊崇山一道私奔,可是第二日,她就被趙家的人抓了回去。

  後來又過了一個月,趙惠蘭被診出了喜脈。

  珠胎暗結,這是醜事,是可以給趙惠蘭一條白綾了事的。

  但趙老夫人生了兩個兒子,趙惠蘭是最小的女兒,她到底也舍不得讓親生女兒送命。

  何況趙家舍不得外頭的麵子,既做了醜事,卻又要粉飾太平。

  他們終究還是將趙惠蘭嫁了過去。

  對外隻道莊家看中了莊崇山的才華和人品,給的嫁妝也十分豐厚。

  遠超於莊家給的聘禮。

  新婚之夜,莊崇山曾對趙惠蘭說,會一輩子對她好。

  二人會一起走遍名山大川,將世間最好看的美景全都看一遍。

  可生活畢竟不是風花雪月。

  婚後的莊崇山日漸忙碌,一心隻想著考取功名。

  趙惠蘭也忙著操持家務侍候公婆。

  還要幫著莊崇山打點一切。

  終於在一日日的忙碌中昏倒過去,沒了她的第一個孩子。

  那時候莊崇山萬分愧疚,隻說自己對不起趙惠蘭,會一輩子良心難安,也會一輩子隻對她好。

  那個時候的誓言,大多都是真心的。

  隻是後來變了心,也是真的。

  趙惠蘭字字泣血,就那麽看著莊崇山,整個人接近於歇斯底裏,“你隻恨我弄死了秋屏肚子裏的孩子!那我的第一個孩子呢?莊崇山,你可曾還記得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你又怎麽知道,姓秋的那個賤人不是順水推舟!”

  “用一個孩子換平妻之位,實在是太過劃算了,莊崇山,你以為秋屏就真的無辜嗎!”

  她恨。

  恨莊崇山的無情。

  也恨秋屏的惡毒心狠。

  她字字泣血,實在是聞者落淚,然而莊崇山,卻毫不客氣的一腳將她踹開。

  這一腳踹在了趙惠蘭心頭。

  趙惠蘭噗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莊崇山卻不為所動,隻冷眼瞧著她,“你不要以為人人都如你這般惡毒,阿屏是什麽人,你又是什麽人?你這種惡毒的賤人配和與她相提並論嗎?”

  “會拿孩子搏一個前程的人是你,不是阿屏!”

  他拂袖而去,臨走前扔下一句警告的話給趙惠蘭。

  “再讓我聽到你嘴裏不幹不淨辱罵阿屏,你就去地獄裏給她的孩子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