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洞房花燭夜===
  第389章 洞房花燭夜===

  紅燭搖曳,光影綽綽,外頭響起簌簌的雪落聲。

  許淵回到新房內的時候,莊素素因為等的太久,眼睛都開始困倦,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她可能是因為意識到現在是自己的新婚夜,又一下子猛的睜開眼睛,表情卻還是有些懵。

  實在是和平日裏那個外人眼中端莊冷靜的莊大姑娘,有著極大的出入。

  許淵看著這一幕,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笑聲低啞,帶著幾分磁性,偏生此刻又穿著新郎官的婚服,就顯得有些惑人了。

  因為困倦,剛剛同樣也打了一下瞌睡的銀杏,此刻壓根不敢說話。

  她覺得自己有一個燈籠那麽亮。

  也覺得此刻自己在洞房中十分煞風景。

  銀杏頭一次結巴起來,趕忙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逃走,“奴婢去看看廚房的點心好了沒有。”

  這洞房前的桌上都擺著一堆點心呢,也不知道她此刻要尋什麽點心。

  總之這借口著實是有些粗糙。

  不過不影響她很快逃走便是了。

  屋子裏此刻就隻剩下了許淵和莊素素兩人。

  紅燭被風輕輕的吹著,一搖一晃,暖黃色的光,照著莊素素和許淵的臉。

  燈下看美人,美人如玉,眉眼如星。

  莊素素因為剛才困了,臉頰有一些紅,但那懵懵的表情還未散去。

  看得許淵喉結微動,隻想將人抱進懷裏。

  他也確實是這麽做了。

  莊素素被他抱在懷中,他能清晰的聞到她身上好聞的馨香,大約在這一刻,他是將人間所有美好都攬在了懷中吧。

  莊素素也不是第一次被許淵抱了。

  隻是頭一次像現在這般手足無措。

  也是頭一次像現在這般嬌羞。

  她輕輕推了一下許淵,卻是沒推動。

  他是許淵等了多年才娶到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因為她這輕輕一推就將她鬆開呢?

  許淵手輕輕撫著莊素素的頭發,眉尾微挑,下巴輕輕點著她的香肩,“你現在困嗎?”

  莊素素本來是困的,甚至都開始打瞌睡。

  不過許淵進來了之後,她就不困了。

  她完全沒意識到許淵這話裏的深意,搖搖頭老實巴交地回答:“之前是有點,現在不困了。”

  她看著許淵,怎麽可能會覺得困?

  許淵彎起唇,輕輕地笑了一聲。

  他低啞的笑聲,如一杯陳年佳釀,泛著悠長的醉意,擾人心弦。

  莊素素莫名其妙的被他的笑聲弄得指尖都使不上力氣。

  她耳尖都紅了。

  她輕咳了兩聲,從許淵懷中探出頭,與他四目相對,“你笑什麽?”

  許淵眉毛一揚,“你說我笑什麽?”

  莊素素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覺一陣天旋地轉,轉眼間,許淵已經覆在她身上。

  莊素素頓覺緊張,呼吸都急促起來。

  許淵那一雙深邃的眼睛裏,此刻暈暈上了一層濃濃的笑意。

  更有化不開的情動,直叫人心醉。

  他挑眉,窗外月色如雪,雪色美如畫,卻都不及他眉眼所及之處動人,更不及他眼中的情動。

  許淵彎起唇,慢慢地道:“方才我問你困不困,你說不,”

  既然不困,嗯,那新婚之夜該做的事就要做完了。

  他伸手,慢慢解開了莊素素的喜袍,抽去了她腰間的腰帶。

  然後慢慢吻住了莊素素的唇。

  院子外的臘梅花上覆了一層雪,風吹過來,白雪和臘梅輕輕顫動。

  夜色清寒,屋內燭影微幻,像是一場悠長而染了雲霞的夢,長的仿佛能過完這一生。

  月亮悄悄躲進了雲層裏。

  清寒的夜晚,院子裏的臘梅花,開的卻比往些年更為動人。

  大約紅梅,也在為二人的新婚賀喜吧。

  今夜月色極好,雪色也美,若有人在月色下看雪賞月,想來也是極美好極賞心悅目的。

  就是天氣太冷,大多人都是惜命的,鮮少有人會這麽幹。

  不過這天底下,總有那麽幾個人喜歡跟大自然的天氣對抗。

  莊婧溪和江寒鈺同撐一把傘,二人並肩走在街上,傘被霜雪覆蓋,他們卻能在這寂靜的街上,聞到幽幽的梅香。

  江寒鈺握著莊婧溪的手,不知道第幾次轉過頭,眉眼無奈地看著她,“再不快些走,我們兩個就要變成雪人了。”

  他是不怕冷的。

  這樣的風雪,便是再來十倍他也不怕。

  但莊婧溪因為早些年身體不好的緣故,如今總要比旁人更怕冷一些。

  雖說她也穿的厚。

  但大約有一種冷,就是叫未婚夫覺得她冷。

  莊婧溪隻能不知道第幾次無奈的轉過頭,同他四目相對,“我是真的不冷,你不用這麽擔心的。”

  她也不是傻子,又怎麽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不過今日月色如雪,雪色動人,鼻尖還能嗅到幽幽的梅花香,這樣的景致也有些難得。

  她就想走的慢一些,也好同愛的人一道欣賞。

  江寒鈺隻能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也看出來了,她是想欣賞這難得的美景,“好,那咱們就慢慢走吧。”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

  江寒鈺和莊婧溪這樣想著。

  二人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株臘梅樹旁。

  莊婧溪看著那盛放的臘梅,眼眸微動。

  從前她未有心思欣賞這些光景,一從不喜歡什麽花兒粉兒,如今瞧著卻覺得其實臘梅花也挺好看的,是冬日裏別具一格的盛景。

  清新雅致,卻又濃烈的奪人眼球。

  莊婧溪捕捉到她的眼神,順手就幫她折了一枝梅花。

  他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在月色下被血色這樣一襯,顯得尤為潔白漂亮。

  仿佛一柄上好的白玉。

  他將一朵梅花折下來,抖幹淨上麵的雪水,然後替莊婧溪簪到了頭發上。

  他目光落在莊婧溪身上,眼中沒有雪景,沒有月色,獨獨隻有那黑發雪膚,唇紅齒白的姑娘。

  月色下,花向美人頭上開,美人卻比花更風流。

  江寒鈺彎起唇,未曾鬆開的那隻手,將莊婧溪的手包裹的更緊了些。

  他看著莊婧溪,然後慢慢地道,“很好看。”

  都說世間有兩種景最好看。

  一個是月色。

  一個是雪色。

  然而今晚月明星稀,雪色將整個邵京城都覆上了一層白,卻不及兩情相悅的人執手相看,眸中獨獨隻倒映著彼此。

  莊婧溪挑眉,偏偏拿著那一枝臘梅,問江寒鈺,“你是在說花好看?還是在說人?”

  江寒鈺伸手將人往懷裏一帶,“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