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楚王殿下發出邀請===
  第168章 楚王殿下發出邀請===

  桑榆背脊挺得筆直,眉間冷淡如霜雪,哪裏還有之前的悲慘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微微垂首,拱手道:“主子,咱們下一步該做什麽?”

  莊婧溪的青絲被微風卷起,她揚唇,聲音很輕,“盯著臨昌伯府和趙家,若有異動,第一時間稟報。”

  桑榆垂下眼,拱手恭敬地回答道:“是。”

  莊婧溪目光落在窗外的那排青竹上。

  青竹葉隨風擺動晃晃悠悠。

  莊婧溪垂下眼瞼,如今桑榆已經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現在她跟前,然而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她讓桑榆為她磨墨,自己將紙張鋪開,提筆寫字。

  待將紙張晾幹後,她將其塞進信封裏,道:“等會兒讓暗部的人,將這個送去望仙樓,要親眼看著蔓菁姑娘將它收下。”

  桑榆依言收下,又忍不住問道:“主子,那蔓菁姑娘是敵是友尚未可知,主子怎的信得過她?”

  蔓菁是望仙樓的花魁,才華橫溢麵若桃花,隻是到底不是自己人,桑榆總歸是有些不放心。

  莊婧溪洗筆擱筆,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仿佛將這個動作做了千萬次。

  她淡道:“無事,總歸她背後的主子,同咱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那蔓菁姑娘背後的主子是紀昀舟,而紀昀舟背後的人是誰,自不必她多說。

  她和江寒鈺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要攪動這大寧官場的風雲。

  莊婧溪不會忘記她回京的主要目的,和莊家的恩恩怨怨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她真正要對上的人,永遠都是原書裏的既得利益者沈從安。

  桑榆雖不明白莊婧溪真正的目的是什麽,因為莊婧溪寫在紙上的,也不過是些人盡皆知的詩文。

  亦或是一些史料記載。

  她瞧不出什麽特別的門道,但卻知道,自己的主子,必然是有別的打算。

  她拱手稱是,拿著信封轉身退下了。

  莊婧溪走到窗邊吹了好一會兒的風,等將心頭的那股鬱氣燥熱給吹沒了,她才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

  這茶還沒來得及喝,她對麵就坐了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

  又是那個不請自來的楚王殿下江寒鈺。

  莊婧溪眼皮微掀,略略地看了江寒鈺一眼。

  她已經習慣了江寒鈺一聲不響地出現在她房裏。

  但她覺得,自今日起,她應該在房裏放條毒蛇。

  下一回他再出現,那毒蛇冷不防竄出來咬他一口,他才知道不請自來的後果。

  莊婧溪斜眼看他,也沒打算盡什麽地主之誼。

  江寒鈺倒是自在,隻把他這當成了他的楚王府,悠然自得地開始倒茶吃點心。

  莊婧溪目光凝在他那隻拿著茶杯修長如玉的手上,心中冷笑,暗自思忖,覺得下回還可以往茶水點心裏下毒。

  隻是不能下瀉藥,否則容易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江寒鈺好似看穿了她的意圖,將茶杯擱下,哂笑一聲,好整以暇地道:“想做壞事之前,記得把你的表情收一收,你這演技,有些拙劣。”

  莊婧溪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用演技拙劣來評價自己。

  怎麽說呢?還挺新鮮。

  若非場合不對,加之麵前的人不對,她都想同江寒鈺說一句,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莊婧溪被自己這個無厘頭的想法給逗笑了。

  江寒鈺看著她笑,唇角微彎,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

  莊婧溪收起笑容,問:“你又過來做什麽?江寒鈺,你是不是很閑?”

  江寒鈺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茶,他已經習慣了莊婧溪時不時的陰陽怪氣,隻當聽不出她話裏的嫌棄。

  他目光落在莊婧溪身上,頭一次說了句人話,“莊婧溪,你騎射不錯。”

  江寒鈺也能猜到,跑馬場上所展現的箭術,或許隻是她的冰山一角。

  這人身上的秘密多著呢。

  莊婧溪也不意外他會這麽說,隻是淡笑著說了句多謝誇獎。

  江寒鈺捏著手裏的茶杯,眼尾輕輕上挑著,也不知道他是在看杯子,還是在看對麵的人。

  他將目光轉移到對麵的人身上,道:“莊婧溪,我上回請你喝酒,你說作為回禮會請我喝茶。”

  莊婧溪隱晦地翻了個白眼。

  她心道這似乎是這個狗賊為了套她的話給她挖坑,她才被迫要送他好茶。

  怎的到了他嘴裏就成了她主動要請他喝茶了?

  莊婧溪心中無語,麵上卻不顯露,隻道:“確實,你坐在這等一等,我去找一罐好茶給你。”

  她隻想快些將人打發走。

  畢竟同江寒鈺說話,實在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不留意就要被他坑進去。

  江寒鈺卻是笑了,他站起身,攔住了轉身欲走的莊婧溪。

  他揚眉,聲音中含著淡淡的笑意,“不必去找茶了,比起喝茶,我倒是更想同你切磋一下騎射。”

  他好久未曾遇到箭術如她一般精湛的人。

  這邵京城與她年紀差不多的人當中,恐怕隻有陸飛白能與她相較。

  江寒鈺自己也是不顯山不露水,邵京城無人知曉他弓馬騎射究竟如何。

  他也未曾與人較量過。

  畢竟邵京城又不是演武場,哪能見著一個功夫不錯的,就嚷嚷著要與之切磋。

  今日見著莊婧溪在馬背上的風姿,他倒是生出了想要與之較量的念頭。

  莊婧溪目光詭異地落在他身上,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什麽?”

  “同我切磋?江寒鈺,我技不如人,比不過你。”

  人常言,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她卻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可能並不是江寒鈺的對手。

  她也不是閑得慌非要上趕著找虐。

  江寒鈺卻是忍不住笑了,“難得看到你這樣謙虛。”

  莊婧溪飲了一口茶,同他的視線對上,“過獎過獎,我一直都是這樣謙虛。”

  江寒鈺看著她眼尾上揚的弧度,眸光微動。

  有些人,嘴裏說著謙虛的話,眼神卻是半點不露怯不服輸。

  江寒鈺也並非是衝著要打壓對方,要搏個天下第一的美名去的,他一揚唇,姿態端的是矜貴優雅。

  他一貫冷冽清寒的聲音中含了一點笑意,“隻是尋常切磋,不逼你簽生死狀。”

  【作者有話說】

  今天也是努力寫感情線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