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秦錚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第132章 秦錚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江寒鈺斜睨了她一眼,“莊四姑娘的意思是,在你眼裏,本王跟傳言不符?”

  莊婧溪:“……”倒也不是。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了一個微笑,“自然,殿下若是無事,臣女就先離開了。”

  說完她就轉身欲走,江寒鈺卻不動聲色地攔了她的路。

  莊婧溪眼神微冷,江寒鈺不為所動,“莊四姑娘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

  莊婧溪隱晦地翻了個白眼,她也不急著走了,老神在在地問了江寒鈺一個問題,“你知道王八為什麽能活那麽久嗎?”

  不等江寒鈺回答,她就往下接了一句,“因為它從不多管閑事。”

  秦錚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他怕等會兒這莊四姑娘的血,會濺到他臉上。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江寒鈺並沒有生氣。

  而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笑非笑道:“是嗎?莊四姑娘還真是博學。”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這是莊婧溪第二次這麽罵他了。

  莊婧溪目光泛冷,淺橘色的光影落在她臉上,將她那張漂亮的臉襯得更為明豔。

  她唇角是翹著的,目光卻寒浸浸的猶如秋日的寒霜,“江寒鈺,我不管你為何會出現在這。”

  “你也別管我為何要翻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好看的人便是生起氣來,也是容色動人。

  紀昀舟時常在他耳邊這麽念叨。

  江寒鈺從前嗤之以鼻,如今卻覺得這話原也沒說錯。

  莊婧溪這麽冷眉冷眼地出言諷刺他,他看著,卻覺得比她那掛著的虛假笑意要順眼得多。

  江寒鈺眉峰揚,要笑不笑地同她的視線對上,“你是翻牆,而我隻是路過。”

  他這話,莊婧溪要是能認就有鬼了。

  不過她也懶得同他掰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那你繼續路過,我不奉陪。”

  江寒鈺這次倒是不攔著她了。

  隻是閑庭信步般地跟在她後麵。

  莊婧溪有些火大。

  她扭過頭,斜睨了一眼江寒鈺,“殿下為何跟著我?”

  她腳步一頓,雙手抱胸臻首微揚,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對方。

  她似乎是想惡心死江寒鈺,喪心病狂地眨眨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了,殿下該不會是看我長得好看,所以傾慕我吧。”

  江寒鈺輕笑一聲,姿態矜貴,笑聲裏帶著一種近乎刻薄的嘲諷。

  他麵無表情地給出評價,“牙尖嘴利、厚顏無恥,不知所謂。”

  莊婧溪立刻反唇相譏,“彼此彼此。”

  秦錚:“……”

  他怎麽覺得,現在這個情形,他好像不適合待在這?

  秦錚頭皮發麻,隻能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地道:“主子,主子,屬下還有事要辦,屬下先行告退。”

  東西還是他自己去找吧。

  隻是要辛苦主子在這對付莊四姑娘了。

  江寒鈺掃他一眼,並未露出不悅的神情,算是應允。

  這回輪到莊婧溪用好整以暇的目光盯著江寒鈺了,“你的手下,倒是乖覺。”

  她一揚眉,冷道:“江寒鈺,這下,你可以把你想知道的都問出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扭過頭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反正她知道身後的人會跟上。

  江寒鈺步子極穩,不動聲色地與她並肩而行。

  他眸光冷冽,也不看她,“莊婧溪,其實你早就知道會有人行刺沈珩。”

  這話不假。

  她也並不意外江寒鈺會知道。

  但她卻不可能當著他的麵承認。

  莊婧溪聲音微涼,語氣稱得上是古井無波,“談不上早知道,不過是覺得,有些人不會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八皇子出風頭。”

  她這話說得真假參半。

  江寒鈺也不是要同她計較這個。

  他轉過頭看她,嗓音極為好聽,仿若空穀回聲,“說起來,你似乎並未感謝我。”

  感謝他?

  莊婧溪笑了。

  感謝他什麽?

  感謝他平白無故給她找事?還是感謝他給她送了燙手山芋?

  不知為何,莊婧溪的牙根有些發癢,“江寒鈺,你送我那些東西,是為了什麽,你比我更清楚。”

  她確實將那些燙手山芋拋出去了,也為自己在邵京城打開了知名度。

  但那些皇子都在背後盯著她,尤其是沈從安,甚至意圖找探子盯著浮萍居門口。

  這些事,當她不知道嗎?

  有些東西,原本心知肚明即可。

  江寒鈺非要裝傻,那就別怪她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莊婧溪的回答,在江寒鈺的意料之中。

  江寒鈺也不生氣,隻是唇角一翹,目光中掠過一絲看好戲的光芒,“你若覺得我別有用心,也可以把那些東西還回來。”

  莊婧溪磨了磨後槽牙,表示嗬嗬,“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算計了她,還拿她當靶子算計那些皇子。

  現在還想把東西要回去?

  呸!

  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

  江寒鈺當她是傻子,被他賣了還得幫他數錢?

  江寒鈺拂袖背過手,姿態矜貴,端的是優雅無邊,“莊婧溪,你這算不算得了便宜還賣乖?”

  莊婧溪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那哪能及得上楚王殿下您啊。”

  她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江寒鈺是什麽?

  是想要馬兒跑,不給馬兒不吃草,還要馬兒喜滋滋地說楚王殿下人美心善,哎呀餓肚子的滋味真好!

  什麽人啊這是!

  莊婧溪停下腳步側過頭看江寒鈺,眸光波瀾不驚,笑意微冷,“我不管你讓人潛進莊府是準備做什麽。”

  她哪能不知道這主仆二人是在分開行動。

  然而她也清楚,她一個人,真要動起手來,其實並不是這主仆二人的對手。

  在明知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她若還梗著脖子不自量力,那便是自取滅亡了。

  她隻有先保全自己,才能保全她想要護著的人。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身邊的人,“江寒鈺,我隻說一句,其他人的死活我不管,但你若敢動我祖母和莊素素,”

  話還未說完,便被江寒鈺打斷了,“這你祖母和莊素素,是莊府難得的聰明人,自會相安無事。”

  莊婧溪看了他好半晌,眼睫微垂,笑了,“也是。”

  他雖不是什麽好人,手裏沾了數不清的血,腳下更是白骨累累。

  但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