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趙惠蘭的打算===
  第130章 趙惠蘭的打算===

  趙惠蘭手裏牽著莊玉瑤,身後跟著柔柔弱弱的莊妙菱。

  她是沐浴焚香,將身上沾染的那股子腐臭味除幹淨了才過來的。

  趙惠蘭的頭發重新梳過,臉上敷了一層厚厚的粉,才將臉上紅紅的巴掌印給遮住。

  莊玉瑤就沒她那麽幸運了,臉縱然用冰帕子敷過也擦了藥,但紅腫依舊未消。

  這樣瞧著,倒是有幾分可憐。

  莊老夫人看她一眼,有些意外,“六丫頭這臉是怎麽了?”

  莊玉瑤低著頭紅著眼睛不說話。

  趙惠蘭唇角僵硬了一瞬,勉強道:“大夫也瞧不出是什麽原因,隻說不礙事,過兩日便消了。”

  莊老夫人便沒再問什麽,隻囑咐趙惠蘭要將人照顧得仔細。

  莊素素將目光落在莊玉瑤身上,不鹹不淡地開口,“腫成這樣應當挺疼的,我那裏還有一盒止疼的藥膏,回頭叫人拿了給六妹妹送過去吧。”

  莊玉瑤有些委屈。

  她都受傷了,祖母和長姐還是待她這般冷淡。

  她這麽想,又用餘光瞥了一眼一直低眉順眼得莊妙菱,心裏更是氣悶委屈。

  明明五姐姐也去了仁西寺,怎麽她姐姐就沒事?

  受傷的人怎麽就自己一個?

  莊妙菱哪裏感受不到莊玉瑤投過來的視線?

  她抿了抿唇,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莊老夫人示意她們幾個坐下,丫鬟們自覺地將茶水點心擺了上來。

  瞧見趙惠蘭似乎有話要說的模樣,莊老夫人不由淡淡掃了她一眼,也不問,就等著趙惠蘭自己開口。

  趙惠蘭照例問了一句莊老夫人身子如何,得到對方的尚可二字後,她也不管氣氛是不是有些冷凝。

  隻將身旁的莊玉瑤的手握在掌心,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不存在的眼淚,“聽說阿婧又病了,母親帶上瑤瑤和菱兒去瞧瞧她罷。”

  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莊婧溪的虛實。

  想知道莊婧溪到底知不知曉那張認罪書的存在。

  有這樣一個東西捏在旁人手裏,她總覺得惴惴不安提心吊膽。

  莊老夫人卻是輕輕地轉著手裏的佛珠,眼皮略略往上掀,“我這把老骨頭哪裏經得起折騰。”

  “你若真有心,便自己領她們去瞧吧。”

  那莊妙菱便也罷了,帶上莊玉瑤,不是存心給阿婧添堵嗎?

  莊老夫人才懶得理會趙惠蘭的算計。

  未料到莊老夫人會這樣毫不猶豫地拒絕,趙惠蘭臉上的神情僵了僵。

  莊玉瑤立刻紅著眼睛委屈道:“祖母,娘也想自己去,隻是四姐姐她怕是對娘有怨氣。”

  “她定然是不願見我們的。”

  這話令莊妙菱猝然抬眸。

  隻是她坐在最末尾,無人發現她眼神的片刻不自然。

  她低下頭,嘴角扯出一抹嘲諷。

  莊玉瑤,還挺擅長挑撥離間的。

  當著老人家的麵說這種話,莫不是想給莊婧溪上眼藥?

  她悄悄抬眼去看莊老夫人的表情。

  卻發現對方不為所動,反倒是看莊玉瑤的眼神有些微妙。

  莊妙菱心下了然,輕輕地扯了下嘴角,沒說什麽。

  莊老夫人的神情平淡,甚至稱得上有幾分漠然,她冷聲道:“既是如此,那就別去給她添堵。”

  “明知道她病著不想見你們,你們還巴巴地湊上去,這是想她病得再嚴重些嗎?”

  她平日裏在莊婧溪麵前,總是溫和慈愛。

  如今收起了那副笑臉,聲音冷冽,神色淡漠,一板一眼,直將難相處這三個字刻進了骨子裏。

  莊玉瑤更加委屈。

  她就說祖母不喜歡她,她不願意過來。

  母親非要拉著她。

  現在好了,祖母又是沒給她好臉色看。

  莊玉瑤也不知道莊老夫人在神氣些什麽。

  又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親祖母,做什麽在那擺親祖母的譜?

  趙惠蘭也是沒想到莊老夫人說話居然如此不留情麵。

  她將目光落在莊素素身上,示意對方說點什麽。

  莊素素卻依舊是那副端莊自持的模樣,淡聲道:“祖母說得不無道理,阿婧既然病了,那就要靜養。”

  “咱們還是不要過去打攪她,讓她安心養病,六妹妹和五妹妹若是有心,遣幾個丫鬟送些東西過去略表心意即可。”

  她沒有將話說死。

  卻也隻是說讓她們送些東西過去。

  莊玉瑤不知該如何接話,心下惱怒這個長姐總是針對自己。

  她回過頭扯了一把莊妙菱,有些不高興卻是委委屈屈地道:“她不願意見我也就罷了,總不能連五姐姐也不見吧。”

  她力道毫不收斂。

  莊妙菱被她扯得胳膊有些疼,卻不敢發作。

  莊妙菱忍著痛,小聲道:“昨兒個娘見到了陸夫人,陸夫人說四姐姐吹了風,一直叫頭疼。”

  她也不表態,隻是將事情的原委解釋了一遍。

  莊老夫人一錘定音,“既然是頭疼,那更要靜養。你們過去,阿婧還要分神招待你們,這樣下去,她的病如何才能好得起來?”

  她將目光落在趙惠蘭身上,麵容冷肅,仿佛秋日的寒霜,“你和六丫頭都別去,菱丫頭也不許去。”

  莊妙菱等的就是莊老夫人這句話。

  在有得選的情況下,她可不願意淪為趙惠蘭的棋子。

  莊妙菱神情怯怯,聲如蚊蚋,“是。”

  趙惠蘭心裏堵得慌。

  她怎麽也沒想到,莊老夫人竟然如此油鹽不進。

  她捏緊了手裏的帕子,也不顧孩子們還在場,急切道:“她哪能一輩子跟我們賭氣?”

  “說句不好聽的,她以後還要嫁人,難不成她打算從浮萍居出嫁嗎?”

  在知道莊婧溪給那座宅子取名為浮萍居時,趙惠蘭氣得摔了一套茶具。

  她認為莊婧溪就是存心詛咒她去死,才會給那座宅子取個這麽不吉利的名字。

  在某種程度上,她和莊明禮也不愧是母子。

  二人的想法竟然出奇地一致。

  莊老夫人目光陡然變得寒冷肅殺,竟然叫趙惠蘭有些背景發涼。

  莊老夫人麵無表情地盯著趙惠蘭,背脊挺得筆直,隻是驀地就讓人覺著心口發冷。

  莊老夫人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阿婧的婚事用不著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