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惡毒女反派
  第1章 穿成惡毒女反派

  “夫人,奴婢求您了,給姑娘留條活路吧,姑娘她身子弱,受不住舟車勞頓的,您不能在這個時候將她送走啊……”

  壓抑的哭聲不斷在耳邊響起,莊婧溪感覺身子骨分外的沉重。

  她的喉嚨更像是被烙鐵燙過,火燒火燎地疼。

  眼睛勉強掀開一條縫,模模糊糊中,她看見,半舊不新,古色古香的屋子內,幾道人影重重疊疊。

  莊婧溪腦袋有點痛。

  等等,她不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和那些人同歸於盡了嗎!

  莊婧溪猝然睜開眼。

  紅燭搖曳,涼風吹得紗窗沙沙作響。

  一個身子瘦削,做丫鬟打扮的小丫頭,跪在一個珠圍翠繞,雍容華貴,做貴婦人打扮的女人麵前。

  女人的左手邊,還立著一個麵容姣好,衣著精致,一看就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小姑娘。

  莊婧溪懵了。

  為什麽這景象明明十分陌生,偏偏又哪哪哪都透著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六姑娘,奴婢求您了,幫四姑娘說兩句話,四姑娘是您的親姐姐,平日裏也是最疼您的……”

  冬青聲音哽咽嘶啞,哭得眼淚都要流幹了,又跪倒在莊府六姑娘莊玉瑤身前,朝著對方磕了好幾個頭。

  莊玉瑤眉頭緊皺,麵露糾結。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扭過頭,扁著嘴巴,不情不願地開口:“娘,要不算了,我也沒事,還是別將姐姐送走了。”

  趙惠蘭摸了摸自己小女兒的發頂,目光裏都是溫柔和疼愛,輕哄道:“瑤瑤莫要替你姐姐求情,這次你被人推下水,都怪她照顧不好你,沒能及時將你拉上來。”

  “她做錯了事,母親當然要給她一個教訓,你別替她覺得委屈,這都是她應得的懲罰。”

  一想到這件事,趙惠蘭心裏就一陣窩火,恨不得掐死莊婧溪。

  瑤瑤的身子多嬌貴啊,一點疼都受不了。

  這次被人推到水裏,不僅嗆了好幾口水,被救上來後還生病了,在人前咳嗽了好幾天!

  兩日前,瑤瑤更是縮在她懷裏,哭著說藥苦,生病了真難受。

  要不是莊婧溪這個做姐姐的不中用,是個病秧子還不會鳧水,她的瑤瑤能受這個罪嗎!

  現在大夫又說,莊婧溪可能得了那會傳染的癆病。

  她不給莊婧溪一條白綾送對方去死,已經是她這個做娘的心軟了!

  莊婧溪身邊的丫鬟,竟然還敢替她求情,真是太不像話了!

  “夫人,您不能這麽對姑娘啊,姑娘她可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女兒啊!”冬青哭得一臉絕望,隻覺得趙惠蘭偏心到沒邊了。

  偏偏她是個丫鬟,人微言輕,除了跪著替自家姑娘求情,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趙惠蘭淡淡地掃了冬青一眼,眉目冰冷,不為所動。

  至於床上的親生女兒,她連給個眼神都嫌多餘。

  莊婧溪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這場景這台詞,她怎麽覺得越來越熟悉了?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這是怎麽回事,突然視線一陣模糊,腦袋更是一片空白。

  大片不屬於她的記憶塞入腦海中。

  莊婧溪盯著那搖曳的燭火,過了有好半晌,才消化了這個事實。

  她穿越了!

  穿成了她看過的一本團寵文裏,不受待見,人人喊打,同名同姓的惡毒女配!

  原書中描寫,女配莊婧溪嫉妒心極強,不滿家人都寵著女主莊玉瑤,處處與女主作對,瘋狂針對女主。

  甚至喪了良心徹底黑化瘋魔,不弄死女主誓不罷休。

  最後落得個在極寒冬月裏,被人按在雪地裏打斷脊骨,失血過多活活凍死的淒慘下場。

  然而這還沒完。

  女配死後,更是被人直接扔到了亂葬崗。

  遺體遭狼群分食,連個全屍都沒能留下。

  莊婧溪當時代入了一下自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對於女配的行為,她表示十分不理解。

  一群對待一條狗都比對自己要溫柔的家人,有什麽好討好的?

  為了幾個不愛自己的人,生生將自己逼得抑鬱瘋魔。

  把弄死被他們疼愛的女主讓他們痛苦,當成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精神支柱,這樣真的太不值了。

  憑女配的本事,踹開了那群極品,完全能過得更好。

  想到自己現在就穿成了書裏的女配,莊婧溪的目光,逐漸冷淡了下來。

  她自顧自地坐起身,給自己倒茶,仰頭喝了好幾杯。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還杵在屋子裏的其她人。

  “姑娘可算是醒了,嚇死奴婢了!”

  冬青一聽到動靜後趕忙回頭,瞧見她醒了,立刻用袖子擦幹淨眼淚,跑到莊婧溪身邊,扶著她坐下。

  莊婧溪目光有些複雜。

  冬青和原主年紀相仿,對原主更是忠心耿耿。

  是寧願自己餓肚子,也要將飯菜留給原主的那種忠仆。

  可惜,冬青的結局,並沒有比原主好到哪裏去。

  畢竟她是女配陣營的,不能為女主所用,那就隻有悲慘的下場等待著她。

  莊婧溪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麽,冷不防這本就不大的屋子,又湧進來幾個人。

  是原主的四個哥哥。

  準確的來說,是莊玉瑤的四個哥哥。

  他們眼裏的妹妹隻有莊玉瑤一個。

  莊婧溪在他們眼中,還沒有莊玉瑤身邊的丫鬟來得重要。

  果然,瞧見她醒了,她的這四位哥哥,第一時間不是關心她的身體。

  而是恨不得將她這塊狗皮膏藥趕緊送走。

  她的大哥目光冷淡,涼薄地掃了她一眼,開口道:“四妹妹,你若繼續待在府中,會將病氣過給瑤瑤。瑤瑤身子弱,她又嬌氣,不喜歡喝藥,不能被這麽折騰。”

  她的二哥眉頭緊促,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她,“四妹妹,別那麽不懂事,你這是癆病,你想連累全家人嗎?你執意不肯走,安的到底是什麽心?”

  她的三哥眉目溫和,看似溫柔,卻十分殘忍地說:“四妹妹,你別擔心,家裏隻是送你去養病,不是不管你死活,等你身子養好了,三哥哥會接你回家的。”

  她的四哥,直接用那種看什麽厭惡至極的東西的目光看著她。

  那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莊婧溪,你這個病秧子趕緊走!整天搞得家裏一股藥味,看見你就煩!”

  “就因為你,瑤瑤每次都要被人嘲笑她有個病秧子姐姐。但凡你還要點臉,就不應該賴在家裏不走!”

  他連一句四妹妹都懶得叫。

  用這樣惡劣的態度對待一個身子虛弱的病人,是生怕對方死得不夠快。

  她的母親趙惠蘭,終於給了她一個眼神。

  隻是那眼神裏,厭惡多,溫情少,“既然醒了,就快點收拾東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