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黎德裏縣警察局的麥可爾警官正翹著二郎腿,一手喝咖啡,一手刷手機。辦公室裏的其他同事也如他這般輕鬆愉悅。

    在這裏上班每天都是這麽輕鬆,黎德裏縣是眾警官最想來的地方之一,薪資不錯,工作清閑,日常就是坐在辦公室裏等報警電話,除此之外無其他任何事情。

    原因無他,黎德裏縣是著名的農牧場之縣,這裏隻住了十幾個農牧場主。農牧場主們平日十分注意隱私,曾向警察局提議不用去他們那裏巡邏,他們場裏都飼養了多頭獵犬,不怕偷盜者,如有事情發生他們會打電話請求幫助。

    麥可爾他們求之不得,每個農牧場的麵積都超級大,每天開車巡邏都得半天,現在有了正當理由不去巡邏,何樂而不為。

    於是,他們同農牧場主們簽下協議,證明他們不是曠工,而是場主們的要求。

    幸福快樂的工作日就這麽誕生了,他們十天半個月,有時甚至半年都不曾聽到電話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

    桌上的電話響了,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坐在電話前的麥可爾接聽電話,電話一接通,他立馬聽到一位女性的抽泣聲,她聲嘶力竭地哭道:“殺人了,殺人了,都死了,全是白骨,,”

    麥可爾輕聲說:“女士,冷靜一下,發生了殺人事件?”

    “冷靜,我還怎麽冷靜!”電話那頭吼道:“你們快過來,都死了!”

    麥可爾提筆問道:“好的女士,你的地址是哪裏?”

    “我在克萊爾農場。”女士仍在抽泣,她的聲音逐漸變小,顫抖地說:“你們快點來,我害怕。”

    “好的女士,我們馬上趕過來。在我們到達期間,請你不要走開。如果你害怕,我可以將電話交給其他同事,讓她與你一直通話。”

    “好~”女士輕輕地說。

    麥可爾將電話交給鄰座的女警官蘇瑞絲,做口型對她說:“情緒不穩定,殺人現場,安撫。”

    蘇瑞絲比了個ok,接過電話,用溫柔地聲音說道:“這位女士您好,我是蘇瑞絲,,”

    麥可爾起身說:“是殺人事件,具體是什麽樣的還不知道,報案人情緒不穩定,地點子啊克萊爾農場,你們誰跟我一起去?”

    “我。”兩個警官同時舉手。他們都很好奇克萊爾農場的殺人案到底是怎麽回事,克萊爾一家是縣裏有名的脾氣好,沒人不喜歡和他交往,怎麽會被殺了呢?

    一個小時後,三人帶著一名法醫坐車到達克萊爾農場。快到農場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不對勁,遠處便是克萊爾農場,這個時候田裏早該一片青綠色,如今卻是一片荒蕪,隻能看到土地。

    “難不成克萊爾忘記時間了?”麥可爾說得自己都不信,克萊爾一家做農場主十年了,怎麽會犯低級錯誤。

    “前麵那個蹲在農場門口的是給你打電話的女士吧?”副駕駛上的威利斯問。

    麥可爾瞅瞅附近,除了這位女士外再無其他人,肯定地說:“應該是吧,沒看到其他人了,她也在打電話。”

    “蘇瑞絲還在安慰她啊,裏麵的情況是多可怕?”後座的安倫說。

    “不好說。大家注意吧。”

    安倫開玩笑地說:“別看我現在這樣,我以前可是經手過不少凶殺案,嚇不到我。”

    威利斯倒是緊張起來,“不會真的很嚇人吧。”

    麥可爾停下車,摸了摸身上的木倉,“你可別表現出來,被人看到得投訴我們。”

    警車一停,蹲在農場門口的女士一瘸一拐地衝他們跑過來,招手說道:“我是報案人,你們可算來了。”

    麥可爾問道:“女士您好,請問怎麽稱呼你?你和克萊爾農場主一家的關係?”

    女士回答道:“我叫露西,和克萊爾是朋友,我們上周約好今天來他家聚會,早上到的時候,我敲門沒回應,電話也無人接聽,我就覺得不對勁,克萊爾任何時候都不會不接電話。後來我發現,窗戶有打破的痕跡,我用放在地墊下的備用鑰匙進去,發現,,”

    露西說著說著情緒又變得不穩定,她深呼吸,“發現,客廳裏躺著兩具帶皮的白骨,嘔,,”

    露西幹嘔了幾口,忍住不適繼續說道:“我又去了樓上,想找孩子,孩子們的房間裏也同樣有白骨,,”

    她說完,再也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威利斯主動留下安慰露西,把進去探情況的機會留給麥可爾和安倫。

    麥可爾,安倫和法醫阿爾傑推門走進克萊爾的家中,一進門他們就受到衝擊,隻見兩具白骨掛著皮直挺挺地坐在窗邊的地板上,頭顱對準大門。

    沒有任何血腥,卻從內心感到恐懼。

    “嘔~”安倫受不住跑出去嘔吐。

    麥可爾和阿爾傑捂住口鼻上前瞧了瞧,根據皮的大致外表和身高,不難猜出這兩人就是克萊爾夫妻。

    阿爾傑在白骨旁停下,盡可能收集證據和線索。

    麥可爾到房間各處查看情況,他轉了一圈,看到了露西說的被打破的窗戶,它正在樓梯的後麵,除此之外屋內沒有任何打鬥痕跡和血跡,使用了魯米諾都沒在客廳裏發現一丁點血跡。

    難道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阿爾傑搬動白骨,在窗戶上發現兩個極小的孔,他對麥可爾說:“麥可爾,這裏有發現!”

    麥可爾走過去,看到了兩個孔,對比一下位置,說道:“是在脖子附近?”

    阿爾傑點點頭,“沒錯,坐著的話正好對準脖子,但骨頭上沒有痕跡。”

    麥可爾思緒混亂,那這兩個出現在窗戶上的小孔是幹什麽的?

    暫時想不清楚,麥可爾決定上樓看看。

    他去樓上看看孩子們的房間。

    在樓梯的轉角處就看到一具向前趴在地上,手臂指向前方的白骨,根據白骨呈現的姿勢能想象得到當時情況應該是被什麽東西追趕往樓上逃跑。

    “我記得克萊爾有兩個孩子。如果這是一個,還有一個小女孩在哪裏?”

    他看向兩側的房間,門全都被打開了,在最後一間房裏發現了另一具小孩白骨。就在床上躺著,懷裏還抱著毛絨玩具。

    她走得沒有痛苦吧,麥可爾想。

    他在樓上搜了一圈,查看了門鎖,除了發現是暴力破門外也毫無收獲,門上沒有指紋和其他痕跡。

    找了一圈,最後在書房找到了屋裏的監控錄像。

    屋裏已經翻遍了,他出門去外麵看看。

    屋外,露西的心情已經穩定下來,坐在警車裏由安倫陪著。

    麥可爾一路走下來,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不僅是克萊爾農場,就連他家院子裏的草坪和種的花朵都枯萎得隻剩下土地。

    就算是仇殺,壞了他的農場,也沒必要連院子裏的草坪和花朵都不放過吧,是多大仇恨?

    他拐到院子後麵的狗屋裏,他記得克萊爾養了四條獵犬,它們沒有保護主人嗎?

    答案很快就展現在他麵前,狗狗們沒有機會保護主人們,它們自己都已經死了,死在了狗屋附近的地上,全成了白骨。

    連狗都是白骨,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麥可爾過來幫忙!”

    阿爾傑把四具屍骨放進袋子裏準備拖回去。

    “來了!院子裏還有四個狗的白骨,記得一起帶回去。”麥可爾提醒道。

    之後,阿爾傑帶露西和白骨們先行回了局裏,麥可爾和安倫走訪附近的人詢問萊克爾一家的人際關係,順便找找附近的監控。

    走在路上的時候,安倫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萊克爾農場外麵沒有監控,因為他說討厭被監視的感覺,把監控都拆了。”

    麥可爾也想起這件事,那就是說隻有家裏的那一個監控有可能看到事發的經過。

    希望拍到了凶手,麥可爾真心希望。

    兩天後,各種檢查結果都出來了,證明帶回的八具白骨屬於萊克爾夫妻和他們的兩個孩子,四條狗。

    克萊爾一家善良正直,無情人糾紛,財產糾紛,無仇人,能想到的都排除掉了。最難的一點是,是誰用什麽方式能在短短一天時間裏處理掉八具屍體,讓他們通通變成白骨?

    警局的人通過監控錄像已經確定,在前一天晚上,克萊爾一家還活著,與其他人通過電話。

    他們反複觀看監控錄像,可惜攝像頭沒有捕抓到凶手的身影,但他們還是有點收獲,克萊爾一家是在晚上十點半遇害,錄像裏聽到兒子的慘叫聲,之後再無任何信息。

    殺人案變成了一件滅門懸案。

    麥可爾的直覺告訴他,農場和院子裏的情況有古怪,但又不知從何下手。

    黎德裏縣警察局開始為這起案件忙碌起來。過了兩天,桌上的電話又響了,依舊是麥可爾接的電話。

    “你好,這裏,,”

    “我要報警,這裏出人命了!在奧斯丁農場!”

    “好的,我們馬上來。”

    麥可爾帶著人前往奧斯丁農場。

    遠遠看到奧斯丁農場的土地上也無任何種植,麥可爾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會跟萊克爾農場一樣的案件吧。

    他的預感成真,兩個案件是同一個犯人所為。

    奧斯丁一家三口死在了家中成為三具白骨,農場和院子裏的草坪花朵狗狗也死去。家中無任何血跡,打鬥痕跡和指紋,屋內隻有被暴力破壞的大門和刺穿臥室門上的兩個小孔。

    更慘的是,奧斯丁一家根本沒有監控。屋外的監控也被他拆了還沒告訴警方。

    兩起殺人案時間間隔近,手段相同,可以斷定為同意凶手作案,排除模仿犯的可能。

    他們又著手調查兩個家庭之間的聯係,希望能找到突破口,但毫無進展。

    目前隻能肯定凶手是一個連環殺人犯,喜歡滅門,將屍體變成白骨,毀掉受害人家中所有的生命包括花草等,且近期可能再犯罪。

    這已經不是黎德裏縣警察局能處理的案件了,他們馬上向州裏請求幫助,幫忙抓捕這個罪惡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