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蔣桃在俞拙市待的挺放鬆的, 肖隨說不追她,真的隻把她當朋友,再也沒表露過直白的愛意。

    最近一次拍攝, 是有姑娘想去雪山拍照,俞拙市的雪山跟漠河的不太一樣, 溫度沒那麽冷,蔣桃帶著女生上山,肖隨知道後, 隻在微信上叮囑她小心,最近溫度回升, 雪山上可能會有崩塌。

    蔣桃說知道,心裏卻在想哪能那麽倒黴, 讓她給碰上。

    結果拍攝時,蔣桃站的地方正巧崩塌了,雪塊連帶著石塊一同把她埋住了。

    拍攝的姑娘趕忙打了救援熱線,消防員把人從雪裏挖出來,蔣桃額頭上被石塊砸到了,流了不少的血。

    到了醫院包紮好後,又拍了個腦補CT, 有輕微的腦震蕩, 需要住院觀察一陣子。

    坐在病床上時,蔣桃還有心情地拍了張病號服自拍,發了朋友圈。

    @蔣桃:雪崩傷到了, 算工傷嗎?

    她還@了於春來。

    於春來在下麵評論:你立馬回來鶴城, 老子就給你算工傷!

    蔣桃無聲扯笑, 給於春來私發了一條消息。

    【蔣桃:月底就回去。】

    【於春來:真的假的?】

    【蔣桃:我媽忌日快到了。】

    於春來信了:【回來帶不帶你的新男友?】

    好像於春來也不怎麽信她的解釋, 蔣桃索性將錯就錯, 沒解釋那個烏龍,含糊道:【他在這還有事,不能跟我回。】

    -

    簡雨柔在三月中旬生下了一個七斤重的男孩,她懷孕時吃得好住得好又舒心,男孩很健康,唯獨很白,白的耀眼。

    肖婉茹抱著新生兒,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如果現在她懷裏的是蔣桃生的男孩,那她大概會在小區樓下的餐廳裏擺上十桌,跟小區裏的鄰居共同分享這樁喜事。

    但眼下,她實在開心不起來,隻是抱著男孩,看了眼,又去看站在一側沒說話地季鏡年,不想讓病房太過安靜,她隨口找話道:“雨柔,這孩子幸虧像你,鏡年剛生下來時皮膚黑的很,我跟他爸都擔心他以後白不回來呢。”

    簡雨柔躺在病床上,下意識僵了下,才緩了過來,幹巴巴道:“是嗎?我看鏡年皮膚這麽好,還以為天生就很白呢,不過可惜了,這孩子像我,要是像鏡年的話,就是個頂漂亮的男孩了。”

    話落,簡雨柔不敢再跟肖婉茹說孩子像誰的事,喊季鏡年,“你怎麽不過來看看我們的孩子?”

    季鏡年背對著簡雨柔,握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他聞言,沒回頭,隻道:“有點事要處理一下,我先走了。”

    簡雨柔抿唇,“鏡年——”

    季鏡年卻邁步,幾步離了病房。

    季嚶的手機,他一直拿在身上,蔣桃新發的朋友圈,他看到了。

    訂票的時候,季鏡年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蔣桃了。

    看到她在異地受了傷,季鏡年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想抱一抱她的情緒,等登了機,飛機上升到九萬裏的高空,那股子情緒才平複下來。

    她有男朋友。

    他不該這麽衝動。

    季鏡年捏了捏山根,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飛機在晚上八點抵達俞拙市機場,季鏡年打車去了蔣桃定位的醫院,在護士台問完有個雪崩受傷的病人在哪個病房?

    女護士說完,盯著季鏡年走眼的背影,嘀咕:“剛有一個男人問過,又來一個,還都挺帥,嘖,豔福不淺。”

    住院大樓的走廊安靜,兩側亮著燈,把季鏡年的影子拉的很長。

    到了蔣桃住的病房門口,季鏡年沒進去,隔著病房門上的透明玻璃窗看向裏側。

    他的角度看不到蔣桃的臉,隻能看到一個清瘦男人站在病床一側,擋住了蔣桃大半個身子,,兩人似乎在說些什麽,蔣桃拍了下男人的手臂,姿態親昵。

    季鏡年下了樓,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坐著。

    微信在西褲口袋裏震動,季鏡年拿出看了眼,簡雨柔發來的消息。

    【簡雨柔:鏡年,你在哪?肖伯母回去了,醫院食堂的飯菜很難吃,我不想吃,但我餓,你能給我送點熱飯嗎?寶寶一直在哭,護士也不過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季鏡年給她回:【臨時出差,我讓於鶴中給你送。】

    他給於鶴中發微信:【在忙嗎?不忙的話,幫忙訂一份晚餐送去醫院。】

    於鶴中幾乎不用猜就知道他去哪了,他也看到了蔣桃住院的朋友圈,疑問地語氣問著肯定的話,【你去俞拙市了?】

    季鏡年沒瞞他:【嗯。】

    【於鶴中:老季,你累不累?】

    【於鶴中:算了,當我沒說。】

    他早就知道季鏡年要對懷孕的簡雨柔負責但又放不下蔣桃,因為蔣桃,不該犯的戒也犯了,抽煙喝酒哪樣比他都還上癮。

    -

    蔣桃額頭上的傷看著嚴重,裹了一圈厚厚地繃帶,其實就左側額角有到拇指上的傷口。

    出院後,蔣桃摘下繃帶,看了眼鏡子。

    曾經被陳婉意砸破的右側額角留下了很淺地一道疤痕,不湊近細看的話幾乎都看不出來那道疤痕。

    眼下,一左一右都有傷口,還挺對稱。

    出院的第三天,蔣桃就訂了回鶴城的機票,跟肖隨說了聲,肖隨說過段時間不忙了,去鶴城玩一段時間,蔣桃當然說歡迎。

    抵達鶴城時,陳莫莫來接機,車上還坐著林今樹。

    蔣桃跟陳莫莫坐在後排,她跟林今樹打招呼,沒因為他是季鏡年的好友就拘謹萬分,她彎著眸:“好久不見,林律師。”

    林今樹也還是一副穿西裝打領帶的奶狗形象,他回了個笑,“是好久不見,快一年了。”

    陳莫莫戳戳她的腰,“我跟你說個事,陳阿姨跳樓自殺那事,事後查出張望發給陳阿姨的帖子地址,還有那些慫恿辱罵的話也都是張望說的,林易叔叔找到阿樹,把張望告上了法庭,前段日子一審剛判決,張望是故意殺人罪,被判十年,不過張望要上訴,你那個爸正找托關係找人呢。”

    蔣桃聽林易說了這件事,她對於蔣東林托關係找人替張望開罪一事並沒多震驚,估計又是葉寄梅討他歡心了。

    她道:“謝謝你啊,林律師。”

    林今樹心道,不應該來謝他,應該去謝季鏡年才對,是季鏡年暗中給林易介紹了他,不過此刻,他不會說,隻道:“你是莫莫的朋友,說謝就見外了。”

    蔣桃的公寓陳莫莫時不時會喊家政上門打掃通風,隨時都能入住,林今樹便開車到了公寓樓下,蔣桃讓陳莫莫回去了,自己一個人上了樓。

    她在公寓呆了會,呆的無聊,又打車去了工作室。

    於春來知道她今天的飛機,靠著工作室的門框,看見她,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蔣桃失笑,拍了拍於春來的肩膀:“好了,別搞得像是生離死別後重逢一樣,不就三個多月沒見嗎?”

    於春來鬆開她,白她一眼,“誰讓你大年初一就一言不發地跑去東籬市,搞得我跟陳莫莫還以為你要去山裏自殺了。”

    蔣桃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還能記起那天出發的情境,除夕夜季鏡年的那個電話,讓她覺得前五個月的忍耐都是徒勞的,隻要還在鶴城,隻要還在離季鏡年家小區十公裏遠地公寓裏,她就永遠會難過,不如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祖國的大好河山,所以她一早就訂了票,下了飛機才給於春來陳莫莫微信上說了。

    於春來問,“你新男友呢?”

    蔣桃依舊含糊道:“這段時間在忙,哪能隨時隨地過來。”

    於春來沒再問。

    誰曾想,隔了沒幾天,肖隨發微信說過來玩幾天,蔣桃嚇了一跳,要不是肖隨在微信上再三保證,不是為愛遠走,就單純出來玩放鬆放鬆,她絕對不會去接機。

    蔣桃開車去機場,把人接到後,盡了下地主之誼,把人帶去餐廳吃了頓晚飯。

    中途,她起身去洗手間,回來時,路過一處桌子,從裏麵突然跳出來個小姑娘,蔣桃撞上她,怕小姑娘摔倒,蔣桃忙彎下腰,抱住了小姑娘的上半身。

    “小心點。”蔣桃笑著道。

    小姑娘卻猛地轉過頭,一雙眼睛紅著,抬頭看見她,繼而一把抱住她的腿,“桃桃姐!”

    蔣桃微頓,認出是季嚶,她僵了片刻,手揉著季嚶的腦袋,抬頭往桌子上看。

    抬頭便撞進一雙淺褐色地眼眸,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俊美五官。

    蔣桃幾乎是下意識低下頭,眼眶泛酸,她眨了眨,調整好後,才抬起頭,彎著眼,是禮貌又不失禮的微笑,“季老師,好久不見。”

    季鏡年似乎也頓了下,繼而視線長久地落在她臉上,他聲線有些低啞說:“好久不見。”

    她並沒多看季鏡年,轉頭,毫不意外瞧見了季鏡年對麵坐著的簡雨柔,此刻她身側還放著一個籃子。

    蔣桃也跟簡雨柔打了招呼,“好久不見,簡小姐。”

    季嚶在此時拽了拽蔣桃的手,抿著唇,“桃桃姐,你別跟她打招呼。”

    蔣桃低頭揉了揉季嚶的手,並不打算在這裏多待,溫柔又決絕的扯開季嚶的手,“小嚶,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

    季嚶紅著眼,小小的一隻站在旁邊,不說話隻看著蔣桃。

    蔣桃再心疼也不想在這裏久留,抬步要走,簡雨柔喊住她,“蔣小姐,不看看我跟鏡年的孩子嗎?很可愛的!”

    蔣桃心澀澀地,她麵上沒表現出絲毫不適,“好啊。”

    她走過去,彎下腰,掀開籃子的薄紗看了眼寶寶,出乎她意料地是,寶寶的五官並不出彩。

    簡雨柔卻非要她難受似得,皮笑肉不笑,說道:“是不是很可愛?鏡年很喜歡他呢。”

    蔣桃覺得自己不太大度,她看不慣簡雨柔的囂張氣焰,她假笑著,吐著真話,“好像長得也不是很可愛,五官不出彩,沒遺傳到季老師好相貌,跟你也不大像,醜醜的呢。”

    簡雨柔臉色微僵。

    蔣桃見惡心到她,一直堵在心口的那口氣舒坦了,她直起身,沒看季鏡年,也沒看季嚶,扭頭就走。

    簡雨柔盯著蔣桃的後背,想到現在自己才是季鏡年身邊的人,她又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姿態,轉而看向季鏡年,“鏡年,我們什麽時候領證?”

    季鏡年收回眸光,起身拉過站在路邊紅著眼生著悶氣的季嚶,讓她在自己身側坐下,聞言,隻是淡淡道:“過段時間。”

    簡雨柔心急,“又是過段時間,到底是什麽時候?鏡年,從懷孕後到現在,你從來沒進過我的房間,連牽手都不願意,你是不是就不想跟我結婚?”

    季鏡年沒答話,隻是低聲哄著季嚶,“剛才是我不對,你現在好好吃飯,回去給你買玩偶,行不行?”

    簡雨柔胸口堵著氣,他不說話,她也不能拿他怎麽辦,扭頭看了眼在籃子裏睡著的寶寶,她急的不行。

    孩子還小著,五官還沒清楚,就被無數人看出來並不像季鏡年跟她,再等幾個月,孩子五官漸漸長開,被季鏡年看出來像誰後,他指定是不會跟她結婚的。

    簡雨柔使出殺手鐧,“你如果真不跟我結婚,你給我個準話,我現在就回我爸家,帶著我們的孩子,不要你負責,你想幹嘛幹嘛,不耽誤你跟蔣小姐重歸於好”

    季鏡年抬眸看著她,麵目漠然:“你回吧。”

    簡雨柔僵住,繼而氣的站起身,嘴唇顫抖著,“季鏡年,你怎麽敢這麽說話?我是個模特,拿我以後的職業道路給你生了個小孩,你現在見了舊情人,就像丟掉我們母子,你算是人嗎?”

    季鏡年很平靜,他說:“簡雨柔,我本來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跟你談這件事,既然你在這裏問我,那我先問你,孩子是誰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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