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行!老子信你!”

  他倒不是怕會丟了命,而是這又痛又癢的感覺實在太折磨人了,簡直恨不得屁股不是自己的!

  大胡子也顧不得去管地上那些七橫八豎的弟兄了,隻能翻身騎回馬上駕車往京城趕。

  “嗷!”

  剛一屁股坐下去,他立馬又齜牙咧嘴地叫了起來,臉色鐵青。

  看見這一幕,繞是剛才緊張害怕的溫懷瑜,也沒忍住捂嘴笑出了聲。

  雲苓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車廂裏,隨手拿起剛才沒吃完的燒餅填肚子。

  她口齒不清地道:“說吧,誰派你來劫人的,目的是什麽?”

  大胡子咬了咬牙,一臉菜色,“授意我等行事的,是封家長房的二公子封錦程!”

  溫懷瑜聞言,花容失色地捂唇,“怎會是他……他要做什麽?”

  雲苓沒見過封錦程,但她知道對方是封錦薇的哥哥。

  難不成是替妹妹報仇來了?

  “二公子要做什麽,具體我也不清楚,他隻說見機行事,一定要把清平郡主帶到城南莊子上,若能一並劫下靖王妃那再好不過!”

  竟然還是衝著溫懷瑜去的?

  雲苓眉頭微皺,心中隱隱約約猜到了對方的某種念頭,眸底生出一絲冷意。

  聽到封錦程的目標是自己,溫懷瑜嘴唇發白,不安地看向雲苓。

  “別慌,大哥和瞎子他們肯定已經知道消息了,何況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溫懷瑜白著小臉點了點頭,盡管遇到這種事情心裏很害怕,可雲苓的神色和話語卻讓她有種莫名的信服感。

  雲苓微微放鬆精神,聽著雨聲靠在車廂中小睡。

  一瞬間讓多個成年男子立刻陷入昏迷中,對她的精神力消耗有些大。

  馬車駛出許久,雨越下越大,傍晚最後的天光也快要消失。

  大胡子倒吸了口冷氣,齜牙咧嘴地道:“靖王妃,夜雨降至,來不及趕回城裏了!我知道前方有個客棧,隻能在這裏歇一晚了!”

  屁股在馬上顛簸了一路,滋味那個酸爽,他實在受不了了!

  再這樣下去,他寧願當場去世,也好過受這無比痛苦的折磨。

  雲苓皺眉掀開簾子看了眼,外麵天色越來越黑了。

  山腳下又沒有路燈,很快就會伸手不見五指,頂著夜雨貿然駕車,顯然很容易出事。

  周圍氣溫很冷,就算她受過特訓能抵擋酷寒,也必須為肚子裏兩個孩子考慮。

  而且……她實在餓了。

  掃了眼凍的瑟瑟發抖的溫懷瑜,雲苓點頭道:“那就別廢話了,趕快去客棧吧。”

  *

  靖王府。

  聽到雲苓遇襲被劫走,蕭壁城手中的茶杯驟然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他心底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身形微晃著扶著桌角站穩,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全都怪我!”

  陳氏哭的雙眼紅腫,上氣不接下氣。

  “是我不該拉著懷瑜去寒山寺祈福,還定要帶上苓兒一起!”

  本著對溫懷瑜的憐愛,給老平陽王祈福是陳氏率先提出來的,哪知回來的路上竟會遇到山匪,將她的女兒和準兒媳一並劫走。

  這可是皇城腳下啊!誰能料到竟敢有山匪作亂呢?

  滔天的愧疚將陳氏淹沒,她哭的六神無主,“葉侍衛若不是為了救我,苓兒她們也不會被劫走。”

  葉折風握緊了拳頭,“世子夫人莫自責,應該怪我才對,是我沒有保護好王妃和郡主……”

  那群人帶了煙霧彈,對周圍山林地形十分熟悉,他們的人被糾纏住後,不僅沒能追到雲苓的馬車,甚至還讓剩餘的人逃了。

  陳氏淚眼朦朧地看向蕭壁城,“王爺,這該如何是好啊?”

  蕭壁城深吸一口氣,極力壓製住心底的恐慌。

  他聽到自己克製的聲音冷靜地響起,“皇城腳下山匪怎敢輕易作亂,定是背後有人刻意謀劃指使,如今之際,萬不可將雲苓和郡主被擄之事傳出去。”

  這種事情對女子的聲譽影響是很大的,尤其溫懷瑜還是個未出閣的少女,如果傳了出去,對她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折風,你速速將消息告知武安公,讓師祖立刻進宮,將消息告知父皇和皇祖父。”

  “嶽母,你回了文國公府,這件事除了老文國公和雲澤以外誰都不要說,若是旁人問起,你就說雲苓和郡主留在了寒山寺中齋沐。”

  “府中之事暫且交給禦之和喬管事,我領兵去尋人!”

  話音落下,蕭壁城披上蓑衣,以最快的速度帶領一隊人馬出了城。

  油紙燈籠在夜雨中忽明忽暗,馬蹄濺起泥漿和水花,秋夜的風和雨打在臉上刀刮似的疼。

  雲苓曾告訴他,她有精神力傍身,實力非普通人能夠想象。在她的巔峰時期,哪怕是以一敵百也未嚐不可。

  她是惜命的人,不會輕易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如果真的遇上難以應對的危險,肯定首先跑的比誰都快。

  蕭壁城粗重喘息,手掌緊緊握著韁繩,不停安慰自己冷靜下來,要相信雲苓,她不會有事。

  盡管這樣安慰自己,擔憂和懊悔的情緒充斥滿蕭壁城的心間。

  早知如此,他今天就該一同隨行!

  *

  城外客棧門口,溫懷瑜扶著雲苓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

  剛進大堂,便感受到客棧內氣氛肅穆,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

  雲苓頓了頓,微斂雙眸觀察堂內情形,客棧生意冷清,沒什麽人。

  不遠處,店小二和客棧掌櫃麵色惶恐又為難,正和兩名男子對峙。

  一個英挺的青年男子身著黑衣,半張臉藏在鬥笠之下,身後背著一把大刀,腰間還別著佩劍。

  風子舟看向掌櫃,聲音沙啞,“我要一間客房,幾套幹淨的衣服,還有紗布和金瘡藥!”

  說話的語氣有些僵硬,聽口音不像是大周人。

  他攙扶著一個同樣身姿高壯,容貌硬朗的男子。

  對方神誌不清,連站也站不穩,似是受了很重的傷,渾身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連身上黑色的衣服都浸的顏色更深了。

  溫懷瑜見狀,瞬間又緊張起來,她不安地看向雲苓,小聲低語。

  “這裏看起來好像也不安全……而且,我們身上好像沒銀子……”

  雲苓抿唇不語,這兩個男人渾身氣質肅殺,隻需一眼就能斷定,他們手上絕對沾過不少人命。

  從氣勢動作來看,是習武之人無疑,且氣息內斂,下盤穩健,功夫應當很不錯。

  掌櫃的戰戰兢兢地道:“這位客官,你兄長傷成這樣,他萬一要是死在客棧裏,那我們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風子舟的聲音陡然變得急切起來。

  “掌櫃的,我可以給你雙倍,甚至是三倍的價錢!還請你盡快為我大哥拿些金瘡藥來,在下感激不盡!”

  這男子明明帶著武器,卻沒有選擇威脅逼迫掌櫃,可以判斷並非惡人。

  雲苓眉間一鬆,想了想,出聲打斷了他們。

  “這位好漢,你兄長傷的不輕,一般的傷藥很難給他止血,我恰好有藥,也略懂醫術,可以暫且穩住他的情況,但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