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北街整個一條街從頭到腳都被封了起來, 楚鈺帶著人一處一處的尋找。

    北街楚堯也不是沒有來過,這邊白日基本都是一些菜農賣菜的,夜裏沒有什麽人, 但是北街有一座破廟。

    “去破廟, 聽白很有可能在裏麵。”

    說著楚堯自己就往破廟的方向跑去,封簫吟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一群人很快就將破廟給包圍了起來,楚堯就這麽看到三道身影直接踩著牆頭飛了進去。

    剛剛落地的封簫吟就聽到裏麵傳來一聲絕望的聲音,來不及細想, 她就直接衝進去,很快裏麵傳來一聲更為淒慘的叫聲。

    封簫吟看著躺在地上衣服已經被撕壞了,臉上紅腫嘴角還有血跡狼狽得很幾乎都沒有一點生氣的韓聽白,封簫吟連忙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他的身上, 小心翼翼的將人抱在懷中。

    她眼神陰戾的看向倒在地上蜷縮在一起的耿容, 她上前一腳踩在她的手背上用力的碾壓,聽到她的慘叫聲, 此刻的封簫吟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你放心, 孤不會就這麽輕易的讓你死的。”

    說完後就抱著韓聽白出去了, 楚鈺見人出來後親自進去將人拖了出來:“殿下這個人是交給我來審問麽?”

    “孤要你親自來審問, 還有封鎖今晚的消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聽白的失蹤是被綁架了。”

    “諾”

    原本有些不安的楚堯看到封簫吟從裏麵出來,懷中還抱著一個人的時候, 他連忙衝了過去,看到被傷成這樣的韓聽白, 楚堯看了眼封簫吟, 咬牙說道:“太女殿下, 聽白是個男子,還是將他交給我吧,他需要我。”

    今夜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楚堯怎麽都不放心任何人,尤其是眼前這位,他從來都不相信什麽皇家人會有心,在她們眼中有的隻是權力的爭奪,雖然他能理解,可是他不願意自己的好友被迫陷入那種糾紛當中。

    “聽白心思單純,殿下若隻是想要找個玩物不應該來找聽白。”

    “阿堯!”

    剛剛出來的楚鈺和黎初聽到楚堯這麽說,臉色都變了,兩個人想要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黎初連忙走到楚堯身邊,將人護在身後:“殿下,阿堯隻是很擔心韓小公子,一時間口不擇言,還請殿下贖罪。”

    封簫吟隻是看了眼黎初,隨後將目光落在一直盯著她懷中人兒身上的楚堯:“孤不至於為了這種事情為難一個小郎君,隻是聽白不能讓你帶走,你放心孤不會對他做什麽,隻是他現在的樣子孤不放心,等太醫看過以後再說。”

    “那我要跟著殿下一起。”說白了現在的楚堯對封簫吟是半點信任都沒有。

    “好。”

    人找到了以後,京城的戒備也就散了,封簫吟帶著楚堯和黎初一同回了東宮,至於楚鈺,則是將半死不活的耿容帶走了。

    *

    東宮內。

    太醫早已在那兒等著了,是太醫署的院判,這個人為人圓滑,向來知道什麽應該說什麽不應該說,而且醫術也是太醫院頂好的。

    等封簫吟將韓聽白放在床榻上後,院判就目不斜視的打開藥箱,從裏麵取了一個小藥枕和一方絲帕,小藥枕墊在韓聽白的手腕下,絲帕則是放在上麵就開始診脈。

    得了消息的昌侯妻夫也趕了過來,但是兩人一直都待在主殿的外麵,翹首盼望的看著裏麵,昌侯主君眼眶紅腫,顯然是又哭了一回,不過這次昌侯臉上還帶著幾分慶幸,幸好聽白被找了回來,不然她都不知要是聽白出了點什麽事情,她和夫郎日後應該怎麽辦了,她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了。

    “回殿下,小公子收到一些驚嚇,現如今陷入了昏迷,夜裏恐會發熱,臉上的這些傷痕臣取一些凝脂露來,每日睡前塗抹,不過三天紅腫就會消失不見。”

    聽到韓聽白沒事兒,楚堯心裏重重的鬆了口氣,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他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去碰,卻怎麽都不敢。

    “多謝,凝脂露孤會派人去取的,院判今日就住在東宮吧,萬一夜裏發熱了,到時候你也能及時過來。”

    “諾”

    等院判走了後,昌侯妻夫進來看了眼韓聽白,看著躺在床上明明白日裏還活蹦亂跳的兒子現如今臉色蒼白甚至還受了傷躺在床上,心中怎麽都不是滋味。

    尤其是昌侯,心裏更是有些後悔,她不應該在聽了兒子的話後沒有更加的認真派人去查,更不應該在危險沒查出來之前想著帶著他出去吃飯了,這些都是她的錯。

    一把年紀的昌侯眼眶也紅了,可是她不能哭,她還要哄夫郎,她怕夫郎出了什麽事情。

    妻夫倆被封蕭吟安排在了東宮的偏殿休息,屋內就隻有楚堯一個人陪著。

    *

    對於封簫吟今夜這麽大動幹戈的去找一個臣子的兒子,後宮中蘭貴君簡直沒能壓抑住心中的喜悅:“本宮一直都在想應該用什麽法子將那個野種拉下去,現在好了,她居然主動被本宮遞了一把刀過來。”

    蘭貴君身邊的貼身總管立馬諂媚的說道:“恭喜貴君,這次就算是皇上想要袒護那太女,隻怕諸位大臣都會不答應的。”

    蘭貴君冷笑了一下:“太女之位,隻能是本宮女兒的,她一個死了爹的有什麽資格,這次本宮一定要將她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

    整整一夜,楚堯都守在韓聽白的身邊,而封簫吟在知道韓聽白沒有什麽大礙後就直接去了偏殿。

    深夜,正如院判所言,韓聽白確實發熱了,緊緊拽住被子,腦袋不停的動,楚堯端著藥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喂。

    封簫吟從外麵進來,她的身上依舊穿的是之前去尋人的那件衣服,楚堯目光微閃,她徑直走過去坐在床邊,動作輕柔的將韓聽白從床上撈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強硬的用一隻手將他的雙手按住,另一隻手則是伸向楚堯。

    楚堯抿著嘴,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將碗遞給封簫吟轉身就出去了。

    門外,黎初靜靜的守在那兒,看到楚堯出來後,想到小郎君還在生氣,沒有上去,隻是靜靜的站在那兒。

    過了半晌,楚堯才開口問道:“殿下為什麽要隱瞞身份接近聽白?”

    “阿堯難道還沒有看出來麽?”

    楚堯眨了眨眼睛,他當然看出來了,可是他寧願自己沒有看出來,聽白那性子怎麽可能會願意去和別的男子爭搶一個妻主呢。

    他想到他成年禮的那日,送走了賓客後,聽白在他的院子喝醉了,整個人抱著那壺酒蹲在地上,眼眶紅紅的,他抬起頭來看著另外一邊說道:“阿堯,我,我以後一定要找一個一心一意隻有我一個人的妻主,我不想和別人分享妻主,因為那個人隻能屬於我,阿堯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善妒?”

    昌侯很愛自己的主君,可就算是這樣,她的後院也有過一個侍君,雖然納那個人並不是她的本意,不過是因為一次醉酒發生的事情,不過抬進府後,昌侯就一次都沒有去過他的院子。

    後來那個侍君嫉妒主君,給他下毒企圖將他殺了,萬一自己就有機會成為主君呢。

    可沒想到這毒藥沒能將主君害死,反而害得他流了產,三個月的孩子說沒就沒了,而那以後主君的身子就一直都在調整,這兩年要好很多了,那個侍君則是直接被昌侯給殺了。

    當時朝中還有人借此機會彈劾昌侯,昌侯在朝中直接將那個人的遮羞布給扯了下來,最後被皇上罷官趕出了京城,隻是從那以後,韓聽白就一直有這個想法。

    他隻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然他寧願一輩子也不嫁人。

    楚堯想他那個時候怎麽回答的,他的回答是,他也是這樣,善妒就善妒吧,總比假裝大度苦了自己,甚至還會害了自己。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太女殿下能給他的。

    黎初不知什麽時候走到楚堯身邊,她伸手握住楚堯的小手。

    明明現在已經是三月了,可他的手卻是冰冰涼涼的,黎初將他的雙手都握住,小心翼翼的幫他將雙手暖和起來,然後溫和的說道:“殿下不是那種多情之人,她若是想想要娶韓公子,必然會做足準備的,阿堯不妨相信一次?”

    “可婚姻大事不就隻有一次的機會麽,一輩子這麽長,萬一呢?”

    楚堯知道自己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來說這樣的話,今天他能出現在這東宮,能守在聽白的身邊已經是太女殿下開恩了,隻是韓聽白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他不想自己的好友出事情,但他也知,就像是今天這種事,隻有堂堂的太女殿下才能辦到。

    若不是太女,他都不敢去想聽白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郎君的貞操是多麽的重要。

    “啊!你,你放開我!”

    屋內突然傳出一聲尖叫伴隨著一聲東西被打碎的聲音,楚堯立馬轉身推開門就衝了進去。

    韓聽白臉色蒼白,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麵渾身都在發抖,目光驚恐的看著封簫吟,而此刻的封簫吟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狼狽,身上頭發上甚至床上都是湯藥,而她的腳邊則是藥碗的碎片。

    顯然應該是韓聽白突然醒過來發現自己靠在一個女人的懷中,驚嚇過度的韓聽白意外將藥碗給打碎了。

    封簫吟隻是默默地將臉上的湯藥擦去,隨後對著楚堯說道:“他現在應該暫時不想看見我,你好好照顧他,多謝。”

    “聽白是我的好友,殿下這句話客氣了。”

    說完楚堯就走到床邊。

    一直到封簫吟出去,房門關上後,剛剛還十分害怕的韓聽白直接撲到楚堯的懷中,緊緊抱著他,哭得撕心裂肺。

    “阿堯,阿堯,我好害怕!”

    韓聽白整個身子都在發抖,這一刻,害怕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湧來,仿佛眼前的楚堯就是他唯一的稻草一般。

    楚堯也隻能將他抱住,努力的安撫,他雖然沒有跟進去,可他看到韓聽白的樣子,他就下定決心怎麽都要跟進宮裏。

    殿外。

    封蕭吟就這麽背著手站在那兒,她聽著裏麵的哭聲,隻覺得心煩意燥的,她緊緊握住手,她第一次升起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剛剛楚堯和黎初的話她也聽到了,其實要說她為什麽突然就對韓聽白有了興趣她也說不上來,但要讓她放棄,她也辦不到,可她也知道如果她想要坐穩那個位置,朝中那幫老頑固絕不可能讓她隻有一個鳳君,那些人會想方設法的塞人進來,以此來達到各方勢力的平衡。

    封蕭吟閉上眼睛靠在柱子上,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想要將那幾個老東西給弄死的心壓下去。

    她從來不會想著要放棄那個位置,因為她知道她一旦放棄了,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會沒有,甚至她的命也不會有,而她在乎的人也會因為她的放棄而走向毀滅,所以她不能放棄,但是韓聽白,她想,她也不會放棄。

    至於那幾個老東西,不能殺,但是她還不能熬死她們麽?她封蕭吟肯定能比那幾個都快入土的老東西活得久。

    不知過了多久,韓聽白的哭聲才漸漸的小了,但他依舊緊緊抓住楚堯的衣袖,整個人都沒有什麽安全感。

    也就這個時候,他才有心去打量周圍的環境,引入眼簾的都是陌生的,隨便一看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韓聽白忍不住又往楚堯懷中縮了縮,他想到剛剛他看到的那個人。

    安小姐。

    可他能確定,一個商人哪怕是富可敵國的商人,這屋裏的有些東西也不是她能得到的,也更不是他能用到的。

    之前腦海中一片混沌,可他現在已經冷靜了許多,他也不是蠢笨的,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阿堯,這是哪兒?”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麽,今晚要不是她,估計我們也不會這麽快就找到你。”

    楚堯將今晚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這是聽白和太女之間的事情,雖然他不看好,但他也不會多說,她們兩個能走到哪兒,也要看她們自己的。

    韓聽白聽得一雙霧蒙蒙的眸子瞪得圓溜溜的,他忍不住感歎了一句:“沒想到我韓小公子有一天出了事情居然還有人願意為我封鎖京城。”

    楚堯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十分誇張的表情:“你超厲害的!”

    “嗯嗯,我也是這麽覺得!”

    韓聽白傻兮兮的笑了笑,仿佛剛剛哭得傷傷心心的不是他似的。

    沒過一會兒,殿門就被敲響,一個宮侍捧著托盤從外麵進來,一路走到床榻邊,垂眸見禮:“縣君,韓公子,殿下讓奴又送了一碗藥過來,還望縣君盯著韓公子喝下。”

    楚堯點了點頭:“嗯,放下吧。”

    “諾”

    放下藥碗後,宮侍就退了出去,從頭到尾,目光沒有半點亂看過。

    明明還沒喝呢,韓聽白就能感覺到那股苦味,小臉皺在一起,抗拒的說道:“阿堯,我為什麽要喝藥,我又沒有什麽事情,我能不能不喝。”

    “不能。”別的事情楚堯或許還會答應,但這件事情不行,他握住韓聽白的手腕將他的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上:“你沒發現你的額頭很燙麽?”

    韓聽白點了點頭:“好像是有辣麽一點點,可是這也用不到喝藥啊。”

    反正不管怎樣,都拒絕喝藥!

    楚堯隻是將藥碗端到韓聽白麵前,笑眯眯的說道:“你要是不喝,我想應該會有人願意進來守著你把這個藥喝完,難道……”

    “我喝,我這就喝!”

    韓聽白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捏著鼻子,閉著眼睛,咕嚕咕嚕兩口就把那碗藥給喝完了,還沒說出一個苦字,一顆蜜餞就被塞到他的嘴裏。

    “聽白,我不理解,你說捏鼻子我能理解是聞不到苦味,可為何要閉上眼睛?”

    說話間,楚堯還順手給自己也塞了一顆,齁甜齁甜的,不過正好適合喝了藥的人吃,某位太女的心到這個份兒上也真是難得。

    韓聽白理直氣壯的說道:“因為閉上眼睛我就不知道我在喝藥了啊!”

    行,行吧!

    眼看著成功轉移注意力,讓韓聽白至今不知道自己的一張小臉紅腫的楚堯心中默默的鬆了口氣,他道:“聽白,你喝了藥好好休息吧,不然你明天起來絕對會沒有精神的。”

    “可是我睡不著,阿堯你說要是我現在說想回去,安……太女殿下會不會放我們走?”

    不知為何,韓聽白覺得自己叫了太女殿下後,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悄悄消失了,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畢竟太女殿下叫院判都留在了東宮,明日再讓她幫你診脈,看看發熱都沒有褪去,現在最主要的是你該休息了。”

    眼下之意是他就別想著出去了,顯然太女殿下是不準備讓他離開的。

    “那,那行吧。”

    藥效漸漸上來,韓聽白沒過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楚堯將被褥給他蓋好就端著碗出去了。

    微風一吹,一股疲憊的感覺湧了上來,他將手中的碗交給一旁的宮侍,就想伸手揉揉肩膀。

    指尖碰到一抹溫熱,楚堯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肩膀上的手輕柔有度的按摩著,頓時楚堯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默默的轉身將自己整個人塞進黎初的懷中,伸手緊緊抱住她的腰,聲音悶悶的說道:“我今天也好害怕啊,在知道聽白出事兒後,我心中甚至在想他要是真的出了事情應該怎麽辦,聽白雖然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可他的心裏才是最細膩的那個。”

    黎初緊緊的抱住他,感覺到身前衣服變得濕潤,她溫和的說道:“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就不要去想,現在的結果是最好的,要不是你記得那兒有破廟,我們也不會這麽快的就找到,阿堯,你是最棒的那個。”

    其實他自己說韓家公子心思細膩,可懷中的小郎君亦是如此。

    沒過一會兒,黎初就感覺到懷中小郎君氣息綿長,顯然是已經累得睡著了,她無奈的將小郎君抱起來,許是動作太大,楚堯嘀嘀咕咕了一句,也沒聽清說的是什麽,她抱著人一路走進她之前在東宮時睡的偏殿,將人輕輕的放在床上。

    剛放上去呢,楚堯就在床上滾了一圈,黎初好笑的幫他把被子蓋上,看著喜歡的郎君躺在她睡過的床上,或許明天身上還會沾染她的氣味,黎初突然覺得十分滿足。

    不過滿足後她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有些變態,忍不住握拳捂著嘴低聲的咳嗽了一聲後就去了外室,那兒她讓宮侍搬了一張小榻放著。

    躺上去後,她歪頭看著珠簾,這是她夜裏離得楚堯最近的一次,也是最心滿意足的一次,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給黎家翻案然後把人娶回家。

    擁著心上人睡,那種感覺定是妙不可言。

    *

    今日朝上,不少人因為昨夜發生的事情上書彈劾封蕭吟,其中,蹦躂得最終的就是那幾個老家夥。

    張口閉口就是太女行事猖狂,因為一個人不僅將整個京城封鎖,竟然還挨家挨戶的搜查,鬧得京城人心惶惶,簡直沒有把皇上放在眼中。

    看著跪在前麵一排的老家夥,顯然,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站在封蕭吟後麵的封予棠突然走出來跪在地上:“皇上,太女這般也是事出有因,畢竟太女多年不在京城,性子有些太過急躁,還望皇上明查。”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就這麽冷眼看著她們,要不是這幾個現在暫時還不能動,背後牽扯盛大,不然她早就想將這幾個老東西給抄了,整日裏指手畫腳,實在有些不太安分了。

    還有老三,皇上的心中升起一股失望,隨後她將目光落在封蕭吟的身上。

    老三到底是她身邊長大的,可正因為這樣她才知道,老三這個性子絕不適合成為一個皇帝,她的心太多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老三會在這個時候對太女落井下石,隻怕今日這個局麵也有老三的手筆吧。

    其中一個文臣跪在地上說道:“皇上,太女為日後新君應以身作則才是,不過是一個男子就這麽的興師動眾,若日後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殿下豈不是要殺人泄憤了,皇上,臣認為此時應該重罰以儆效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