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今日做飯了嗎
  第81章 今日做飯了嗎

    “蘇漁,你好歹是未來四宮之首!”

    雷無殤怒吼。

    “你敢不敢從防禦法寶中走出來,與我單獨對敵?”

    薑餅屋內杭婉兒張嘴,金昊天都驚疑不定地停下筷子。

    蘇漁挑眉。

    雷無殤飛至薑餅屋外,憤怒叫陣,“你出來,也讓我見見你的本事!”

    杭婉兒深吸了一口氣。

    是誰給他的勇氣?

    他們全替雷無殤捏了把冷汗。

    蘇漁看了眼芥子袋,懶洋洋地望向南潯弟子,“晚間你們想吃什麽?師姐做一道撒尿丸寶如何?”

    杭婉兒:“……”

    這法寶名,簡直是將二師姐對雷隕宗的鄙視,表現得淋漓盡致。

    “蘇漁你別太過分了!”

    雷無殤憤怒上前,一棍打在薑餅屋二層牆上。

    棍上雷電交纏,哪怕是元嬰巔峰都不敢與其鋒芒相交,薑餅屋的外牆頓時崩裂。

    蘇漁看見他雙手之棍,就不由齜牙。

    一瞬飛出,拍出一塊冰凍肉,迅速解凍。

    拋向雷無殤。

    他哈哈大笑,“這不過五品妖獸肉,能奈我何?”

    他棍棒瞬息砸下,仿若千斤之重,將妖獸肉的筋膜都砸地根根碎裂。

    這棍伴著雷擊,一息之間就仿佛打出了數萬次,將五品妖獸肉打成了肉泥。

    “蘇漁,下一個就輪到你了!”雷無殤冷笑。

    但蘇漁非但不害怕,還滿意地頷首,“你的蠻力,尚可。”

    雷無殤:“??”

    蘇漁不退反上,數個瓶瓶罐罐飛出,朝他砸得倒飛向她的肉泥上撒入醃製調料,飛快和勻。

    手指一撮,拿著小勺,就滾成顆顆丸狀,靈巧地往裏麵塞入皮凍。

    動作飛快,數個小巧滾圓的丸子就拋入浮空在她身前的鐵鍋中。

    靈水沸騰,丸子浮出。

    頓時,一顆變為五丈大,五道霞色落下。

    蘇漁一瞬後退。

    雷無殤眯眼就追,第二道雷棍朝她當頭砸下,卻敲在這顆碩大、富有彈性的熱氣騰騰撒尿寶上。

    頓時,他臂間感到一陣可怕的反彈力!

    數千斤的力氣,竟然從這撒尿寶中反彈回來,雷無殤一瞬雙臂劇痛,雷棍脫手,連帶著他整個人倒飛出去。

    投影陣前的眾人全部驚愕。

    “好驚人的彈性。”

    “這是什麽法寶,竟然反彈傷害!?”

    但就在他們驚豔時,將重擊完全反彈回去的滾圓撒尿寶,竟然從中飆出一道滾燙熱流,頓時刺向雷無殤麵門。

    雷無殤:

    眾人: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被自己雷棍反擊、九雷遍布全身、被萬斤之力反傷的雷無殤,剛爬起來,麵門就濕了,氣得當場吐出一大口血。

    別說受傷了,此刻他雷隕宗的臉麵都被蘇漁狠狠踩在了擂台上!

    杭婉兒站在薑餅屋的琉璃窗邊,搖頭歎氣。

    “挑釁我二師姐,後果很嚴重。”

    金昊天摸了下額頭。

    再次感激當日土宮之主,讓他金霸門與巨猿對擂。

    蘇師妹簡直可怕。

    蘇漁這才慢條斯理地端著鍋,走回薑餅二層小木屋。

    雷無殤吐著血爬起來,不信邪地又劈出數棍。

    但陪他玩耍的,隻有他自己剁肉做成的撒尿牛丸。

    一次次反彈傷害,一次次將他擊倒在地。

    雷無殤吐血簡直像是不要靈石,一口一口的。

    能走到元嬰巔峰,他也是執拗之人。

    而他已接近化神,有所預感,若是今日不能擊敗這些撒尿寶,必將成為他心魔!

    蘇漁卻是悠然喝了口茶,“鬱東,給雷少宗主一百靈石,感謝他剛才替我剁肉。”

    雷無殤:

    鬱東點頭,扔出一百靈石在擂台上。

    杭婉兒五仙繩飛出,卷著幾個失去靈光的反彈寶回屋,靈水清洗。

    “師弟師妹們,大家為它們默哀。”

    “這撒尿丸寶的製作,有雷少宗主的九分力氣。這就告訴我們,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敗在了自己手上,哎。”

    雷無殤:“???”

    “你連敵人的一根手指都沒碰上,就被對方擊敗了,連成為對方手下敗將的資格都沒有。”

    雷無殤眼前一黑,抬眼就見到蘇漁已經打開了妖獸圖譜在閱讀,根本沒把他放在眼中。

    一息,他體內元嬰就黑氣纏繞。

    道心受損,心魔趁虛而來!

    過往的修煉不平、憤怨、嫉妒……心魔種子全都有了滋養的土壤。

    “我要殺了你——”

    雷無殤搖晃站起,猙獰的血氣與黑氣一同上湧。

    他走火入魔了。

    體內元嬰一條胳膊炸裂,迅速萎靡。

    投影陣外,各派弟子看得一陣複雜。

    雷隕宗長老焦急站起,“我們雷隕宗,退出五行之爭。所有弟子,立刻退出木宮小世界!”

    再比下去,不僅自取其辱,還危及日後。

    但他傳音卻無法抵達小世界內。

    或者說,無法叫醒雷無殤。

    擂台上,沉默到現在的梅真兒,終於動了。

    她垂著頭,卻發出嗤笑,“蘇漁,你比我想的更強。”

    “哪怕是我,都不得不認真起來了。”

    她聲音竟是比平日低啞,低著額頭,眾人都無法見到她表情。

    但她上前幾步,竟然以一種古怪的行走方式,憑空像被什麽絆倒在地,摔在地上,好像腿斷了一般,痛苦地皺起柳眉。

    薑餅屋中的蘇漁,都不由抬起頭看。

    蘇師傅不理解。

    但好像,小說中的女主是有什麽大病。

    梅真兒卻是咯咯爬起來,笑著拖了傷腿,走半步又摔在雷無殤地身上,他痛呼一聲,吐出口內髒。

    “梅小姐,你做什麽!”雷隕宗弟子驚恐上前。

    梅真兒艱難爬起來,左手臂無力垂下,顯然也折斷了。

    蘇漁挑眉。

    “我是一定要得到五行宮繼承的,蘇漁,你不退讓,我也沒有辦法。”

    梅真兒咯咯笑,抱著斷臂,拖著右腿往薑餅屋前行走。

    “氣運,無處不在。”

    “有借有還,便可常年不敗。”

    “蘇漁你借我一點,可好?”

    沙啞的嗓音,從梅真兒低垂的身體裏發出。

    摔倒的汙跡讓她臉龐都像是隱匿在陰影之中,讓人僅能看見她詭異扯起的嘴。

    金昊天倒吸一口氣,“蘇師妹小心,這世間的氣運根本無法參悟,我隻聽過一條借取的旁門左道!不要跟她接觸,不要回答她的問題。”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隻要牽扯上,終生都要在她掌控的流轉規則之中,若是借了氣運,未來氣運就會隨她心意增減!”

    蘇漁摸著下巴,這就是女主的金手指?

    她合上手中的妖獸圖譜。

    投影陣外,各派長老都與金昊天一樣神色難看。

    “梅小姐不是符籙師嗎?她不是天生福緣深厚,是借的?”

    “借取……”

    過往,凡是采買過天盛宗符籙的修士都神情驚恐。

    “不好,身上有天盛宗法寶、符籙的全部扔掉!”

    “太遲了,用過氣運符籙的,就已經算是向她借取了氣運……太遲了!各位快些打坐入定!”

    柏木長老大聲高喝。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木門投影前觀戰的長老、弟子,包括天盛宗李奕鳴在內,還有其他門派,九垚山長老、青榕門長老、乃至雷隕宗長老……全都身形一震。

    他們不少已入化神,脫離凡胎,已對自身氣運有所感知。

    此刻,都感到一道似有略無的運,從他們身畔被抽走。

    飄入了投影陣中的小世界裏。

    他們的氣運被抽走了。

    “梅真兒,梅有德……天盛宗下的好大一盤棋,好狠……”

    南潯青玄與張長老麵麵相覷。

    幸虧南潯與天盛宗早已割席。

    穆道人擦了下額頭的汗,剛慶幸一秒,就暗叫不好。

    “等下,他們借的氣運此刻歸還,還是利滾利,借一還三都不止,現在全用來對付我們弟子。梅有德這個小人,這件事我們南潯必須製止!”

    洪蘊身上白光大亮,可卻阻止不了任何人的氣運流失。

    幾個南潯長老急得團團轉。

    蕭牧歌衣袖微動。

    【道君,你不能動手。這是他們過往貪圖福緣、種下的苦果,道法自然,不屬於他們的終將離去。】

    【連帶這些年、因此而產生的自身福緣,也被她加倍收走。這雖是她當初偷偷在符籙繪下重利債的銘文,借一還十,不仁不義,道心狠毒。可如此十倍償還,符合天地對這些貪慕氣運之人的懲戒。】

    【你不能打斷,否則終有一天,他們氣運會折損更多。】

    碧玉龜默默浮現,趴在了蕭牧歌的鬥笠之上。

    蕭牧歌閉眼,抬起了綁著布帶的手。

    碧玉龜:“……知道了,保護他們……我自己去,別扔我。”

    它一瞬遁入木宮小世界,在擂台上空俯視。

    擂台上的梅真兒,已經完成了法訣的最終一步。

    低聲詭異地念誦完畢,“僅以我血,結束借取。當年借一,今日還十,從此兩清。”

    梅真兒紅唇詭異地扯出一道弧度,她右手腕上的灰霧珠串瘋狂震動。

    她嗬嗬地掩袖。

    是啊,沒告訴你。

    拿取別人氣運會被反噬,隻有借取才符合天地規則。

    她伸手,迎接從小世界外滾滾而來的紅中帶紫氣運。

    數位化神、元嬰、金丹的十倍歸還氣運,落在她身側。

    “這……我們能製止她嗎?”

    薑餅屋中,杭婉兒望向外麵,咽了下口水。

    青榕門柳冉凝重,“門派卷宗有提過,氣運昌盛者,難以被殺死。他們無往不利,必將成功。”

    金昊天深吸一口氣,伸手指了下蘇漁身後的木牆。

    咵嚓——

    沒有被雷無殤劈斷的薑餅屋,頃刻從支撐牆麵角落龜裂,頓時四分。

    這就是氣運。

    蘇漁拿著妖獸圖譜,收起茶盞。

    拋出飛餅寶帕,遙遙帶著眾人飛起。

    但一瞬,寶帕不幸撞上憑空出現的一道靈氣渦旋,大半卷入,寶光剿碎,變成了印度飛餅,帶著眾人往下掉。

    金昊天掉的同時,雙足飛出火焰,伸手接住小半塊香蕉飛餅,塞到嘴裏。

    “好軟,香香甜甜。”

    蘇漁:“……”

    閻琰禦劍飛行,但一瞬就與杭婉兒的五仙繩撞在一起。

    “哎呀,六師兄!”

    鬱東拿出算盤,想讓眾人踩上去,但與奚泉、金昊天撞在一起,差點人沒了。

    蘇漁深吸一口氣,站在拿出的魚躍舟頭,望向擂台上紅紫運勢不斷衝入她體內的梅真兒。

    “對不住了。”

    蘇師傅無奈地看了眼自己的芥子袋。

    在魚躍舟即將一躍進入莫名出現的靈氣亂流中時,她飛快拿出了一袋豆腐泡與粉絲。

    朝梅真兒當頭扔去。

    梅真兒氣運加身,十中無一個扔準。

    “哈哈哈哈,”她抱著斷臂,大笑,“沒用的,我豈會如此倒黴?”

    那些門派化神元嬰,都是人修中精英。

    如今氣運被她所獲,此刻氣運達到巔峰,哪怕站著被蘇漁飛劍穿刺,都不可能被她擊中。

    這就是大氣運!

    濃鬱的氣運,她一時都還吸不完。

    “蘇漁,退出五行宮,把其他四宮的繼承身份都讓給我,我勉強可以放過你。”

    說話間,她就在拖延時間,趁機吸食這些氣運,完全吸納大概還需要半柱香。

    “認輸吧,否則靈氣亂流會把你攪碎!”

    梅真兒詭異微笑,抬頭卻發現蘇漁的魚躍舟根本沒有進入亂流。

    亂流憑空消失了。

    蘇漁站在船頭,並沒有露出絲毫的失望。

    “嗯,剛向你扔了百個豆泡,確實一個沒打中。”

    “但沒關係,本來就不需要打中。”

    蘇師傅揚唇。

    說話間,梅真兒就聽到一陣啪嗒聲。

    一個幹癟的豆泡,從她身側驚險擦過,根本沒擊中她,但卻從幹癟到鼓脹,像是吸飽了水分——不,吸飽了她身側的氣運。

    她瞠目間,數十個圓滾滾的豆泡,仿佛掐一下就要飆出汁水,如今盛滿了她還沒來得及吸收的氣運,騰空而起。

    蘇漁的魚躍舟轉瞬即至,五行大鍋一瞬燃火,接住數十個豆泡。

    梅真兒:

    “等下……你做什麽!你要幹什麽,不要開火!”

    借一還十。

    這些已是她的氣運了,若是灼燒成灰,她的氣運就會在一息之間大量流失。

    命數就將出現難以挽回的頹態,淪落劣勢。

    天地規則,但凡逆勢而上,必定艱險百倍。

    她的情況,一息直轉之下,再沒了天道庇佑,運勢全無了!

    但她說話間,一團泡水過度般、吸飽她福運的綠豆粉、寬粉條,也紛紛被蘇漁伸出一雙長筷,隔空挑起,落到她五行大鍋內。

    熊熊五行靈火點燃。

    一瞬豆泡、綠豆粉、寬粉條,全在沸騰熱鍋中浮起,化為滾滾靈氣。

    “啊!”

    梅真兒一瞬按住眉心,痛苦地哀嚎。

    “哎。”

    碧玉龜一聲歎息。

    “吸納十倍氣運,以蛇吞象。盛極必衰都不懂,這一局,天道本就站在蘇師妹這邊啊。”

    它攤出兩隻細爪,擦了下嘴角的晶瑩。

    “那今日這些氣運,就是本龜的餐點了。”

    但它擦完,低頭一看就咦了聲,“怎麽有不止一個神識?”

    梅真兒一步步踉蹌後退。

    她拿取的大量氣運,都被烹飪成丹寶,流失化為靈氣,天際的靈氣亂流頓時飄遠。

    撞來撞去、到現在還沒爬起來的杭婉兒等人,終於也正常了。

    一息之間,他們禦劍、禦簪,靈火、藤蔓,紛紛朝梅真兒襲來。

    “哈哈哈——”

    梅真兒蒼白著臉。

    笑聲逐漸沙啞,慢慢變得與從前大相徑庭。

    “沒想到……你們能逼我到這樣的地步。”

    一瞬化神氣息從她體內爆出。

    她浮空而起,大量的血肉從身上落下,烏色發絲宛若數道兵刃,一息插入眾人體內。

    “化神!”

    投影陣外,張長老大怒站起。

    “她不是元嬰,違規進入五行陣。”

    他朝小世界中飛去,但頃刻被彈出。

    而投影陣中,梅真兒發絲飛舞,遮蓋了她本來姣好的麵容,擊穿閻琰等人的身體,她就一瞬移到蘇漁麵前。

    她是化神!

    化神之力根本不是元嬰能夠承受。

    蘇漁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梅真兒的肉身同樣也不能抵禦……

    “咯咯,”‘梅真兒’笑著,從發絲遮蓋的臉頰上流下血淚,伸出手要去擦,卻從指尖肌膚崩壞,皮破肉綻。

    元嬰的身體,根本無法容許化神的元神催動,無法容納這跨階的元神靈氣。

    梅真兒的身體裏,傳來了骨頭崩壞的聲音。

    她嗬嗬低頭,撐住額,“傷腦筋,這身體真是脆弱,我隻使出三分力就要壞了。”

    蘇漁皺眉,往後退了兩步。

    避開了差點落在她鍋內的血。

    “稍等,我裝個盤。”

    她豆腐泡跟粉絲,還沒來得及倒出來。

    ‘梅真兒’嗤笑,扶著自己快要掉下來的額頭,“拖延時間嗎?放心,一時三刻,都不會在你麵前肉身全毀。這身體還能有一擊殺死你的力氣。”

    蘇漁嗯了聲,拿出幹淨的海碗裝了盤。

    慢條斯理地把鍋衝洗幹淨,擦拭了雙手。

    望向她,“那就來吧。”

    話音剛落,‘梅真兒’獰笑一聲,血肉炸裂,從芥子袋飛出一道六品金矛。

    南潯眾人一瞬表情驟變。

    蘇漁現在最高的煉器水平,才五品上等。

    法寶天生就存在了一個境界差別。

    鬱東等人重傷,但迅速掏出芥子袋裏的囤貨,燒烤丹、薑餅屋、色拉,服下後,靈氣恢複一半,迅速結陣。

    金昊天也咬牙飛出三叉戟,列入隊伍之中。

    其餘人,水靈門的千溪,冰魄門的鏤玉,九垚山的徐釷、蓉幸,都被蘇漁點撥突破,入化神也隻是時間問題,他們全衝到了蘇漁身前,麵色肅然望向這六品金矛。

    “蘇大師,我們替你抵擋!”

    “還有我——”

    一身藤蔓飄揚的柳冉,睜開眼,藤蔓粗大三倍,飛至蘇漁麵前。

    她已然突破到了元嬰巔峰,對木的生死大道感悟,也一隻腳踏入化神。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站在蘇漁麵前。

    這一幕似曾相識。

    投影陣外,就連九垚山長老都認識了,“南潯至穹峰巨無霸漢堡寶防禦大陣!”

    “……”

    穆道人神色擔憂,但嘴角還是又抽了下。

    而投影陣內,蘇漁看向他們,站在最後微笑,“今日是海陸空巨無霸。”

    一直在上空,默默觀望的碧玉龜,猶豫片刻,也落下一道元神,站到了她身後。

    蘇漁若有所感,回頭看了眼。

    碧玉龜:“……”

    道君,你二師妹神識這麽高,你知道嗎!

    但它也無法傳話出去了,被半步化神催動的六品長矛轉瞬即至!

    梅真兒肉身元嬰巔峰,瞬間倒地。

    她不能完全使出化神之力,受到肉身限製,頂多也隻是半步化神。

    可這份靈力卻已經足夠驅動六品長矛,發揮出它六品法寶該有的威能。

    一瞬,站在最強方的閻琰首當其衝,金係六十二劍受到衝擊,煙消雲散,後退到水千溪的流水大弓上!

    她拉動流水長弦,百道水流與長矛相撞,水浪四濺,她步步後腿,撞到柳冉的木係藤蔓上,她宛若木盾,死死撐住。

    水花波動,藤蔓破了又再度生長,最終無力被長矛擊碎,化作碎葉,後退至金昊天燃火的三叉戟上,他額頭青筋直跳,但戟尖之火卻因碎葉而熊熊擴大,一瞬點燃長矛,灼燒去它半層光輝!

    金昊天吐出口血,噴火在長矛上。

    “徐釷兄!”

    蓉幸掐訣,與徐釷身上土堡合成一體,宛若高高壘起的城牆,一瞬讓長矛降速。

    但沒多久,長矛褪去三分光輝,又將他們撞飛,奚泉、鬱東紛紛跟上……

    二十人的隊列,鱗次櫛比般,一個接一個。

    漸漸的,逐漸融合在一體。

    金木水火土。

    五行靈氣,被長矛衝擊,微弱下去但又相生,再次增長……

    他們的靈氣恢複速度,竟然不降反增。

    “沒用的,”梅真兒吐出一團血塊,抬起血肉模糊的臉,“六品法寶能像修士一般吸收天地靈氣。”

    話音落下,褪去四分光澤的長矛,就已然恢複二分。

    拖曳著被它層層瓦解的五行微弱靈力,直衝蘇漁丹田!

    “二徒弟!”

    穆道人焦急站起。

    蕭牧歌望向投影陣內,逐漸解開一隻手指的細帶。

    見碧玉龜已經緩緩落在蘇漁額上,他前行半步的動作才堪堪停住。

    投影前緊張觀望自家弟子的長老們,表情悲愴。

    “梅真兒這是要趕盡殺絕!”

    “天盛宗與合歡宗毫無區別。”

    四道恐怖氣息降臨。

    五行之四的四位宮主都將神識投向此處。

    但就要點點湧入投影陣中,解救蘇漁時,就見蘇漁動了。

    長矛拖曳著長長的眾人五行殘破尾氣,衝到她一尺近。

    她體內五行大鍋像受到召喚般,跳了出來。

    蘇漁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鍋耳。

    宛若第一次上灶般生疏,又宛若無數次上灶般嫻熟。

    她自然又慎重地掏出菜勺,一個翻鍋,將長矛扣在了五行大鍋內!

    手腕靈巧一勾,五行大鍋翻騰。

    從後向前,快速翻動——珍珠倒卷簾翻炒法!

    倒入陳年老酒,靈火一瞬從鍋中高高竄起,頓時淹沒拖曳著五行之氣的長矛,火苗頓時染著五行五色,忽高忽低忽聚忽散,宛若夏荷之葉在炒勺中綻放。

    翻鍋綻蓮。

    蘇漁幾個顛勺,就讓跌落在地的杭婉兒十九人都綻出一絲期望。

    “沒用……怎麽會……”

    ‘梅真兒’聲音嘶啞。

    蘇漁鼻間溢出一絲血,六品長矛在五行大鍋內半截融化。

    她轉頭咳了聲,點點血花落在擂台上。

    六品長矛噴香撲鼻。

    她蓋上鍋。

    靜候片刻,打開鍋,端出了一碗‘筒骨’高湯,撒上了蔥花。

    蘇師傅擦幹嘴邊血,舀了一小勺品嚐。

    朝梅真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這長矛,味道尚可。”

    ‘梅真兒’:

    投影陣內外一片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