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番外
  第二年,也就是夏知祺三歲半的時候,也是選的夏言的生日準備求婚,誰知道夏言給聞斂準備了一個驚喜。

  她把他的生日也一起過了,做了一個超級大的蛋糕,把他這些年沒過的生日全一起過了。

  聞斂那天在公司正發完火,收拾了心情要再次求婚,結果一進門被那麽大的蛋糕給愣住了,他解了領帶,看向夏言。

  夏言牽著夏知祺,她穿著柔軟的淺色係裙子,夏知祺身上的衣服也是淺色係,乍看像是母子裝。

  好看養眼得很。

  夏言在燈光下笑道:“給你補過生日,今晚我們就一家三口過吧?”

  聞斂解領帶的指尖緊了緊,他點頭,嗓音很低,“好。”

  說著。

  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懷裏帶。

  夏言埋在他懷裏道:“生日快樂,歲歲平安。”

  聞斂:“你也是。”

  夏知祺眨巴了下眼睛,衝過去抱住了爸媽。

  這一晚。

  夏言不單準備給他過生日,還準備了大餐,一家三口在陽台看聞斂準備的無人機煙花,聞斂的戒指放在褲袋裏,夏知祺一直要他抱著,他拿了幾次沒拿成功,看了眼靠在他懷裏的女人,聞斂打算晚點再求婚。

  看完了煙花。

  夏言跟聞斂下圍棋,其實這些年她的棋術有長進了,聞斂一邊下卻還一邊讓著她,不讓她是贏不了的。

  夏言握住他的手,“不行,你認真下。”

  聞斂眉梢微挑。

  “多認真?”

  夏言看著他:“就拿出你平時的水平。”

  聞斂身子往後靠一些,手肘搭在膝蓋上,腕表劃過一道光,他解了點兒袖扣,說道:“好,你等會兒別哭,七七,你當裁判。”

  夏知祺趴在桌子上,點頭。

  他就很喜歡看爸爸媽媽下圍棋。

  雖然他不懂。

  夏言擺出了姿勢,她雀雀欲試,白子黑子開始布局,夏言專心一致,一開始局麵她還有點勝算,聞斂的每一步都被她預判了,但是到了中後期,她就開始找不到他的缺口了,局麵開始黑子占上風。

  而且她還沒反應過來,她一直以為自己走的路是對的,直到聞斂放下最後一個黑子,圍牆豎起。

  白子被收割。

  夏言愣了。

  她刷地抬頭。

  聞斂攤手,“老婆,你輸了。”

  夏言想到剛剛自己被他引導走的那些路,頓時有些惱火,這大概就無能狂怒,她起身,指著他,“你你”

  女人有時就是奇怪,要他不要放水,公平地玩。

  他真的把你往死裏贏的時候,她又惱火了。聞斂挑眉道:“你剛才說”

  夏言指尖戳著他的胸膛。

  “我讓你這樣贏了嗎。”

  “你耍賴。”

  聞斂摟住她的腰,把她抱進懷裏,“好好好,我耍賴,那不是你說。”

  “我說什麽了?”

  對上她怒氣衝衝的表情,聞斂停頓了下,他低下頭,“沒說什麽,是我無賴,耍著你玩。”

  夏言推他。

  聞斂笑著按緊她的腰。

  夏言看向夏知祺,“你說,誰贏了?”

  夏知祺手叉著腰站在一旁,研究了幾秒,說道:“當然是媽媽贏了。”

  夏言立即笑著揉揉夏知祺的頭,

  聞斂揉著唇角笑了。

  他捏捏兒子的臉:“你認真的?”

  夏知祺:“當然。”

  聞斂:“”

  行。

  說不過你們母子。

  吃過了蛋糕,下完了圍棋,一家三口回了房,夏言剛才胸前被夏知祺蹭到全是蛋糕,聞斂讓她先洗澡。

  夏言不疑他想,拿了衣服就進去。

  她關門時耳根微紅。

  聞斂倒是沒注意到。

  他拉著夏知祺,說道:“你知道剛剛爸爸許願,許了什麽嗎?”

  夏知祺對上聞斂的眼眸,他福至心靈,捂住耳朵,“我不知道。”

  聞斂:“”

  你個臭小子。

  他握住夏知祺的手臂,道:“爸爸許願,能跟你媽媽領證。”

  夏知祺聽到了。

  他說:“媽媽說我上小學之前不結婚。”

  聞斂眼眸微眯。

  “你怎麽知道?”

  夏知祺湊到聞斂的耳邊道:“記者叔叔采訪的時候媽媽說的。”

  聞斂:“”

  就算是這樣,他也要試試。他捏住夏知祺的耳朵,道:“等下你別說話,別像去年一樣,知道麽?”

  夏知祺:“你說啥。”

  聞斂:“”

  要不是怕夏言生氣,他現在就把夏知祺扔出主臥,他看了眼浴室,開始整理衣領,頭發。夏知祺抱著手臂在一旁看著爸爸這樣,搖了搖頭。不過他有點困了,可是他還沒洗澡,就在這時,浴室門開了。

  夏言穿著一件長外套走出來,她扣子扣得挺緊的。

  聞斂眯眼:“你這外套”

  夏言紅著臉說道:“有點冷。”

  聞斂立即拿起遙控器調了屋裏的暖氣,隨後他摸出了戒指,準備調試屋裏的燈光,結果還沒下跪,夏知祺哎喲了一聲。

  夏言第一時間扶住他。

  聞斂愣了下,衝過去。

  夏知祺額頭撞到了牆壁,他太困了。

  他小手軟軟地摟著夏言的脖頸,“媽媽,我好困,我明天再洗澡。”

  夏言看了眼時間,確實晚了今晚。

  “我抱他。”聞斂把夏知祺拉過來,抱起身,朝床邊走去,夏知祺在爸爸的懷裏,眼睛很快就閉上了。

  夏言給夏知祺脫掉拖鞋,又拿毛巾擦擦手。

  夏知祺很快就睡著了。

  聞斂跟夏言忙了一會兒,不洗澡的話總得換一身睡衣吧,就這樣弄完,夏言順勢靠在聞斂的懷裏。

  聞斂摟著她。

  兩個人看著熟睡的兒子。

  十來分鍾後。

  就在聞斂準備再拿出戒指時,夏言從他懷裏出來,脫掉了身上的長外套,露出了裏麵的黑色吊帶裙,這吊帶裙還是後背鏤空的那種,聞斂眼眸微眯,在她要往衣帽間而去的時候握住她的手往懷裏帶。

  他捏住她下巴。

  “什麽時候買的睡裙?”

  夏言滿臉通紅,連脖頸都紅了,她撇開頭,道:“薑雲送的生日禮物。”

  聞斂喉結滑動了下。

  他這一低頭入目就是風光。

  他手按著她的腰,嗓音低啞了幾分,“她眼光不錯。”

  夏言這下有點後悔了,她立即要掙脫,聞斂直接攔腰把她抱了起來,然後進了隔壁的次臥,關上門後,他靠在門上,抱著她低頭就吻。吻得比平時熱烈,夏言滿臉通紅,摟著他的脖頸,聞斂的手順著後背,往下。

  入手肌膚白皙順滑。

  夏言耳根都紅了。

  幾分羞恥。

  聞斂輕笑,把她按在床上,抵著她額頭道:“可以讓她多買幾套。”

  夏言眼眸全是水光,她瞪著他。

  聞斂含住她的紅唇。

  掐著她的腰。

  入了巷。

  夏言身子一顫。

  不一會兒,次臥熱氣上升,許久,夏言累得靠著枕頭,聞斂親吻她的脖頸,拿過她白皙纖細的手,取了戒指戴上。

  夏言手指收攏。

  聞斂握著她的拳頭,道:“好,再讓你逍遙一年吧。”

  夏言:“是我再讓你逍遙一年。”

  聞斂按著她的腿,再次入巷。夏言一愣,她瞪著他,聞斂堵住她的唇,道:“我現在很後悔很後悔”

  很後悔。

  悔不當初。

  悔恨當年她想結婚而他卻那般敷衍。

  夏言勾著他的脖頸,把聲音咬在唇裏,她低聲道:“這樣挺好的,真的。”

  聞斂摸著她的臉。

  說:“你別離開我,就挺好的,我能忍。”

  夏言笑笑,又親吻他薄唇。

  “為了七七,我不會隨意離開的。”

  當她覺得夏知祺該跟爸爸相認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哪怕她當時跟聞斂沒有和好,她也會把聞斂是夏知祺父親這件事告訴夏知祺,有些決定要夏知祺自己去做決定。不過那會兒夏知祺還太小,而今的夏知祺其實也小。

  但他已經有她跟聞斂的陪伴,夏言就不會再隨意地跟聞斂結束一段感情。

  除非他出軌,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聞斂緊握著她的腰,心裏慶幸。

  隔天一早。

  夏知祺醒來看到埋在爸爸懷裏的媽媽,他撇了撇嘴,直接就伸手,使勁地抱著夏言的腰,夏言被夏知祺的使勁給弄醒了,她睜眼,夏知祺則瞪著眼看向聞斂,聞斂支著頭,親吻了下夏言的臉,又對兒子道:“早,七七。”

  聞斂揉揉夏知祺的頭:“走吧,我們父子倆去散步。”

  夏知祺哦了一聲,坐了起來。

  聞斂把夏言的被子拉好,隨後低頭親吻她,在她耳邊問道:“還疼嗎?”

  夏言耳根紅透了。

  她說道:“你走。”

  聞斂手往下,揉了揉她的腰,低聲道:“我散步回來看看。”

  夏言咬牙切齒:“不用。”

  聞斂挑眉。

  他技術算很好了,主要是昨晚次數有點多,夏言到最後都撓了他一臉。他下了床,把夏知祺從床上帶下來。

  父子倆去換衣服。

  夏知祺拍拍身上的衣服,看著聞斂的脖頸,“爸爸,你的脖子被貓抓了呀?”

  聞斂一愣。

  他掃一眼鏡子。

  隨即,他牽過夏知祺的手,道:“是啊,一隻漂亮的貓咪。”

  “多漂亮啊,什麽品種?”

  “很漂亮,波斯貓吧。”

  父子倆聊天的聲音傳來,夏言在被子裏的肌膚都紅了,狗男人,滾。

  父子倆散完步回來。

  夏言已經起床了,她有少許的不適,但還好,坐在吧台喝著燕窩,張姐張羅著早餐,夏知祺走到夏言的身邊,看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爸爸,他墊腳朝媽媽招手,夏言一愣,放下勺子,彎腰。

  “嗯?想說什麽?”

  夏知祺墊腳,勾著媽媽的脖子道:“昨晚爸爸要求婚,我裝睡,他求不到。哈哈。”

  夏言:“”

  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往後看。”

  夏知祺扭頭。

  對上了聞斂那雙狹長的眼眸。

  聞斂單手插著褲袋,眯著眼。

  父子倆對視了幾秒。

  夏知祺立即道:“爸爸,我剛才是騙媽媽的。”

  夏言震驚:“”

  夏知祺真誠道:“爸爸,你再選個日子吧,春節求婚吧。”

  聞斂:“哦?是嗎?”

  夏知祺點頭。

  聞斂:“”

  臭小子!!

  嗬!

  嗬!

  當天。

  圈子裏的人知道,聞斂又一次求婚未遂,至於為什麽未遂,大家都認為是夏言不想結婚,殊不知全是他那兒子搞的鬼。

  傅臨遠:替你悲傷。

  聞澤厲:小叔,我覺得你今年別點平安燈了,你應該點婚姻燈。

  林笑兒:小叔,我該說你什麽好。

  聞頌先:曾經有份婚姻擺在你麵前,你沒有珍惜,看看現在吧。

  聞澤辛:加油。

  江雪兒:人家薑雲跟阿青都要結婚啦,叔!你怎麽慢吞吞的!慢吞吞的!

  聞斂:嗬。

  這一兩年,夏言很忙,舞團擴招,兩位首席又出了事情,薑雲則要打算結婚,能用的人很少,夏言隻能自己頂替了領舞的位置。

  而聞斂旗下的公司,越來越多地放在夏言的身上,這些當然不用夏言操心經營什麽的,但夏言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尤其是他手裏的軍工科技。聞斂也忙,他甚至很久都沒去過聞氏。

  聞澤厲已經成功上手,聞氏大換血,聞老爺子的人被聞澤厲全給換掉了,聞家跟沈家在商業上也多有碰撞。

  這一年冬天來臨。

  夏言三十歲。

  聞斂今年準備一個盛大的求婚現場。

  準備再接再厲。

  但沒等夜幕降臨,聞老爺子心髒驟停,醫生下了病危,夏言接到消息時,她正在看學生練舞,她愣了一秒。

  薑雲拿著手機衝進來,道:“夏言,聞老爺子聞老爺子要要”

  她大喘氣。

  夏言翻著手機。

  聞老爺子的事情新聞不停地報道著。

  她手機響起。

  來電是聞斂。

  她接了起來。

  聞斂嗓音低沉:“老婆,我讓阿青去接你,你帶上七七,一起過來。”

  夏言一頓,隨即道:“好。”

  她掛了電話,把練舞室交給薑雲,轉身便上樓,把在畫畫的夏知祺拉起來,然後尋了個帽子給他戴上。

  夏知祺又長高了些,他眨巴了下眼睛,“媽媽,去哪裏呀?”

  “去爺爺那裏。”

  夏知祺眼睛又眨了眨。

  他哦了一聲。

  爺爺啊。

  那個老頭頭。

  這兩年,夏知祺見過那個老頭很多次很多次,他始終沒有喊過爺爺,哪怕知道那是自己的爺爺,他也沒有喊過,因為老爺子也從沒對他伸出手。

  他被夏言牽著下樓,阿青車子已到,母子倆上了車,黑色轎車前往私人醫院,母子倆走下車門的時候。

  今年的第一場雪下了。

  雪花飄落在夏知祺的鼻子上,夏知祺抬手一摸。

  “媽媽,下雪了。”

  夏言看了眼,笑了笑,牽著他走上台階,醫院的消毒水讓她不適,夏知祺緊握著她的手,他們抵達了聞老爺子所在的樓層,消防通道的門打開,聞斂掐滅了煙,走了出來,他朝夏言伸手。

  夏言走過去,埋入他懷裏。

  聞斂摟緊她。

  夏知祺站在一旁牽著媽媽的手。

  安靜地呆了幾秒。

  就聽說。

  可以準備後事了。

  林笑兒跟聞頌先靠在一起,哭了出來。聞澤厲眼眶也紅了,聞澤辛神色淡淡,他靠著牆,頭發垂落著,看不清麵容。

  聞斂抱著夏知祺,牽著夏言的手走過去。

  夏知祺小手拍了拍聞澤辛的肩膀,“哥哥。”

  聞澤辛抬眼,伸手把夏知祺抱了過去。

  夏知祺乖巧地勾著聞澤辛的肩膀,他小手輕輕地拍著聞澤辛,像是在安慰他。

  聞斂很冷靜地對聞頌先道:“哥,先通知公司,澤厲,媒體方麵要把控,不要讓他們亂說。”

  聞頌先點頭。

  聞澤厲:“好。”

  隨後,醫生魚貫走了出來,換家屬進去,一家人走了進去,病房很大,容納得了那麽多人。聞澤厲上前,握住聞老爺子的手,聞老爺子插著呼吸機,看著聞澤厲,“你要小心啊”

  聲音很小。

  聞澤厲低頭聽著。

  他擰眉:“爺爺,你說什麽。”

  聞老爺子眼裏情緒極其複雜,他這一生要強,哪怕到了疾病纏身的時候,都在鍛煉身體,他眼裏從沒渾濁過,此時依舊清明,他目光掃過聞頌先,林笑兒,聞瑤,再掃過聞澤辛,聞澤辛麵無表情,懶洋洋地靠著牆,沒有上前,也仿佛跟他無關。

  聞老爺子在他臉上的目光停留不過五秒,就轉到了夏知祺的臉上,夏知祺很乖巧,也沒動,就看著聞老爺子,爺孫倆這算對視很久很久,最後聞老爺子挪開視線,在夏言的臉上掃過,夏言兩手放跟前,鞠了躬,非常禮貌。

  聞老爺子眼眸一縮。

  最後落在了聞斂的臉上。

  聞斂神色也很淡,狹長的眼眸跟聞老爺子那雙眼睛如出一轍,他如今神色更是看不出深淺,聞老爺子就這麽看著聞斂,什麽話都沒說,就這樣閉上了眼。

  這一生。

  他跟聞斂說過很多話。

  這些話都不是好話。

  到死他也沒留下任何好話。

  聞斂也不需要。

  他走過半生,如今有妻有兒已經滿足。

  父愛對他來說。

  渺茫而懶得去要。

  當年退伍。

  一無所有,他依舊把聞老爺子給壓製下去。

  他跟父親之間,隻有輸贏,沒有溫情。

  聞老爺子的去世,新聞一直滾動報道,他這一生備受爭議,不是家中老大,在被拋棄的邊緣硬生生地坐上聞氏董事長的位置,他分明是老二卻寵愛老大,他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自己吃過的苦要自己的孩子再嚐一遍,要自己的孫子再嚐一遍,固執得可怕,偏激。

  他改變二兒子的命運,挑兄弟之間的矛盾,他年輕時鬥家中的長兄,年紀大了鬥自己的兒子。

  實在是一個令人厭惡又太過複雜的人物。而今聞氏集團全掌握在聞頌先的兒子手裏,聞老爺子的親生兒子,所以,這件事情算好,還是不好呢。

  有公眾號說好。

  也有些說不好。

  他的兄長聞老先生也從巴黎趕了回來。

  聞老爺子哪怕年紀已大,卻看起來極其精神,他身穿黑色西裝站在牌位前,微歎了一口氣道:“鬥了一生,連小兒子的孩子都沒認,你有意思嗎?”

  “沒意思極了,弟弟。”

  “人活著就是要天倫之樂啊,你何苦呢。”

  夏言站在聞斂的身側,看他一眼。

  聞斂今日一身黑色西裝,神色淡漠,眉眼依舊藏不住鋒利。

  夏言拉了他的手。

  聞斂垂眸,看她一眼,接著,跟她十指交握。

  夏言低聲道:“你是不是跟聞老先生關係要好一些?”

  聞斂頓了頓。

  “嗯。”

  夏言:“所以,你其實一直在保護這個家庭。”

  聞斂一愣。

  他沒應。

  夏言卻知道自己說中了。

  自己受過的苦,不願意讓侄子們再受一遍。

  他一直在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