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晚上刑慕白回家的時候林疏清已經做了一桌子菜肴,他微挑眉, “做這麽多?”

  林疏清嘴角噙著笑, “隊長可要消滅完, 不許浪費。”

  刑慕白輕哼著笑了下,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兩個人落座後,林疏清突然喊他:“刑慕白。”

  “嗯?”他先給她夾了菜放到她的碗裏。

  “我失業了。”

  刑慕白掀起眼皮看向她,林疏清依然笑著,還有心情和他說笑:“以後就靠你養我了。”

  他的眉目柔和,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道:“好。我養你,一輩子。”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什麽?”

  “你等下。”她說著就起身, 去了玄關那兒, 從包裏拿出一張紙, 走到他的麵前,把紙遞給他。

  刑慕白放下碗筷,打開折疊的紙,幾秒後他再次仰起頭望向她。

  林疏清微微笑著, “輕度的, 我問過醫院裏的醫生了,好好調節就沒事兒。”

  “所以我跟院長說了,這段時間休假,不工作了,這種狀態再在急診科呆下去就太不負責任了。”

  刑慕白站起來將她抱在懷裏,撫摸著她的腦袋, 低聲說:“你做的對。”

  林疏清抬手摟住他的腰,笑道:“所以接下來養家糊口就靠你了,隊長。”

  “嗯。”

  ……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個人相擁躺在床上,刑慕白問她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林疏清說:“就在家裏吧,每天為你洗手羹湯等你回家。”

  刑慕白沉吟了片刻,覺得放她一個人在家不是好的選擇,他搖了搖頭,說:“還是出去散散心的好。”

  林疏清歎息,“去哪兒啊,你在這裏,我就想在這裏。”

  他翻了個身,用手肘支著腦袋,側身垂眸盯著她,“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林疏清平躺在床上,望著上方的人,同他深色的眼眸對視,淺笑,“沒事,你別擔心。”

  她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我都想好了,以後每星期我會讓雨柔給我做一次心理疏導,積極對待治療,肯定很快就會好的。”

  “去我家住,也能和媽做做伴兒。”

  林疏清想了想,點頭。

  第二天早上刑慕白幫林疏清收拾了一些衣物帶林疏清回了家裏,刑晗珺聽刑慕白說讓林疏清來和她做伴,心裏大概也了解清楚是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欣然應下,還笑著說這次家裏終於不是她一個人了。

  關於林疏清竟然是許建軍的女兒這件事,也很讓刑晗珺驚諤,但事實就是如此,再不可置信它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因為刑慕白還要回隊裏,她把林疏清交給了母親就去了特勤中隊,林疏清和刑晗珺在家裏為她收拾房間,兩個人忙活了大半天,終於在吃午飯之前都安排妥當,吃過午飯後刑晗珺讓林疏清去參觀參觀刑慕白的房間,她去廚房弄點水果。

  等刑晗珺再上樓的時候,走到刑慕白房間的門口就看到林疏清坐在椅子上發呆,完全不像她平時在人前那種落落大方笑語盈盈的模樣。

  刑晗珺歎氣,心裏想總讓她呆在家裏似乎也沒什麽幫助,倒不如徹底給她換個環境去疏解一下心緒,換換心情。

  傍晚刑晗珺趁林疏清在樓上還沒下來,給刑慕白打了電話說這件事。

  “慕白,我打算帶小清回你爺爺那兒,那邊的小村落遠離城市,環境好,或許能讓小清更放鬆些。”

  刑慕白應了聲,說那他回家,明天送他們過去。

  晚上刑慕白回來,三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刑晗珺笑著對林疏清說:“小清,明天我要去鄉下慕白爺爺那兒,你陪我一起去吧?”

  林疏清點點頭,淺笑道:“好。”

  “這會兒正趕上果園裏果子成熟呢,咱們在那邊呆一段時間,之前每年這個時節我都會過去住幾天。”

  林疏清微微笑了下,“行。”

  晚上刑慕白沒讓林疏清回給她收拾的房間,他洗澡出來的時候已經洗過澡的林疏清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正站在他的書櫥前看書架上的書。

  刑慕白從身後摟住她,將人圈在懷裏,“在看什麽?”

  愣神的林疏清緩過神來,她的唇角上彎,打趣說:“隊長是不是很喜歡看書,你自己的住處那邊也有個書櫥,裏麵放滿了書籍。”

  “還行。”他笑,“不早了,睡覺吧,明天還要去爺爺那邊。”

  林疏清被他拉著手走到床邊,她上了床躺好,刑慕白隨後也掀開被子滑進來,將她攬在懷裏。

  須臾,林疏清說:“我知道你和阿姨都是為了我。”

  “謝謝。”她說著抱緊他的腰。

  但她的話音都沒落,嘴唇就被他堵住,刑慕白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然後鬆開,低聲說:“別對我說謝。”

  這句話,他們重逢那次林疏清曾經也對他說過。

  她的唇角上揚,很乖地點頭,“好。”

  ……

  第二天刑慕白驅車帶林疏清和刑晗珺去了白瑞庭在的鄉下村落,早上七點多鍾出發,用了三個多小時才到。

  白瑞庭已經步入耄耋之年,頭發花白,但身體依舊健碩硬朗,走起路來如風般利落。

  林疏清是聽刑慕白說過他的爺爺曾經是公安局的局長,沒見這位老人之前林疏清以為白瑞庭會是一個特別嚴厲的人,出乎她意料的是白瑞庭很慈眉善目,一點都沒有她主觀意識裏的那種雷厲風行。

  白瑞庭隻掃了林疏清和刑慕白一眼便已了然,笑著說刑慕白:“你小子終於肯交女朋友了,算你有良心,知道把人帶回來見見我。”

  刑慕白低笑了下,說:“瞧您說的,我什麽時候沒良心了。”

  林疏清規規矩矩地隨著刑慕白喊了爺爺,白瑞庭很高興,吃過午飯就哼著歌出去找他那些老夥伴們下棋去了,順便再炫耀炫耀自己有孫媳婦兒了。

  下午的時候林疏清和刑晗珺先收拾了兩間屋子出來,房間裏不是木製的床,而是用磚砌起來的土炕,據說房子的內部也是用土坯壘成的,是切切實實的冬暖夏涼土坯房。

  簡單地收拾過後刑慕白帶著林疏清在村子裏慢悠悠地逛了逛,這個村落隻有一條尚且寬敞的大道,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羊腸小路,彎彎曲曲的,一條接一條,有時還需要上坡下坡。

  兩個人在巷子裏走過,引得周圍養狗的住戶家裏的狗狗一通叫,偶爾還會遇到在路上亂跑的狗狗,林疏清從小就怕狗,一見到狗就往刑慕白身後躲。

  小白狗不大,連刑慕白的膝蓋都達不到,眼睛無辜地瞅著倆人,小跑著過來,林疏清尖叫了下,猛的就竄上了刑慕白的後背。

  也虧得他站的穩,手急眼快地撈住了她。

  倒是想從他們身邊跑過去的小白狗被林疏清嚇了一跳,一溜煙飛奔而去。

  刑慕白沒忍住,爽朗地笑起來,他低沉醇和的笑聲回蕩在小徑,莫名的好聽。

  刑慕白調侃說:“你居然怕狗?”

  林疏清哼了聲,想從他的背上滑下來,然而男人不同意,隻得被他背著往前走。他的後背很寬闊很結實,給她一種特別安全穩當的感覺,林疏清趴在他的身上,歪頭瞅著他,嘴角盈著笑。

  男人偏頭看過來,她就在他的唇上輕輕啄一口,惹得他低笑著無奈歎息,最後還要嗬她一句別鬧。

  明明他也很享受的。

  ……

  晚上吃過晚飯後刑慕白帶她去了果園裏,林疏清踏進去一低頭,腳邊全都是紅通通的大草莓。

  她驚歎了聲,走了幾步後蹲下來,用手摸了摸紅豔欲滴的草莓,仰起臉來問刑慕白:“可以摘下來吃嗎?”

  刑慕白笑她饞,在她對麵也蹲下身,隨手摘了一顆大草莓,他用手蹭了蹭才喂給她吃。

  “吃吧,都是純天然綠色的,從來不打農藥。”

  林疏清咬了一口,汁水四濺,味道特別甜。液體順著她的嘴角往下流,林疏清急忙用手指擦了擦,就連刑慕白的手上被她弄的都是。

  “還吃嗎?”他舉著手裏的半顆問她。

  林疏清點頭,就在她張開嘴想把剩下的半顆也吃進嘴裏時,刑慕白突然抽回手,自己咬住了草莓,然後捏住她的下巴,在她驚訝的神色中湊過去,將草莓喂給她一半,自己咬走一半,還不忘舔了舔她的嘴唇。

  林疏清吃著草莓笑,說他色。

  刑慕白哼笑了聲,扣住她的腦袋就把人給帶進了懷裏,低頭攫住她柔軟的唇。

  他的氣息將她圍裹住,水泄不通,林疏清微仰著臉迎上他的親吻,她的眼睫輕顫,胸口裏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紊亂,身體裏像是湧入一股電流,霎時就通到她的五髒六腑,那種酥麻到全身都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讓林疏清緊張又興奮。

  夜空上皎然的月色灑下來,映在擁吻的兩個人身上,朦朧又纏綿。

  等綿長的一吻結束,林疏清呼吸不暢,氣喘籲籲地趴在他的懷裏,刑慕白笑她,動作溫柔地在她後背上幫她順氣。

  下一秒,他的手摸到她的手指,隨即,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套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

  刑慕白懷裏的人身形一僵,林疏清從他的懷抱裏出來,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一枚鑽戒在淺淡的月光下閃閃發光。

  林疏清錯愕地望著刑慕白,男人把她拉起來,手指在她盈著淚的眼角輕撫。

  “你生日那天準備的了。”

  “林疏清,訂婚吧。再過幾個月把隊裏的老兵送走,我會申請調離特勤中隊,到時候我們就結婚。”

  “好嗎?”

  她垂下頭,肩膀輕輕抽動,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下來,落到泥土裏。

  須臾,她流著淚對他笑,回他說:“好。”

  ……

  這晚兩個人在果園裏吃了不少草莓,回去後洗漱睡覺,被刑慕白抱在懷裏,林疏清總會覺得踏實不少,快完睡著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問他是不是明天一早就走,刑慕白嗯了下,然後吻了吻她的額頭,在她的耳畔對她說:“我會找時間過來陪你。”

  “嗯,好。”

  但最終他沒有等到天亮就離開了這裏。

  半夜兩點多,刑慕白突然接到肖揚的電話,小夥子喘著粗氣在那邊對他說:“隊長,指導員他……他出事進醫院了!”

  刑慕白猛的坐了起來,麻利地穿衣服下炕。

  林疏清迷迷糊糊地也跟著坐起來,問他怎麽了。

  刑慕白說隊裏出了點事要回去,讓她繼續睡。

  在刑慕白快速地穿戴好要走的前一刻,他彎腰在她的前額上親了一口,對她說:“你好好的,不要一個人呆著,多和媽還有爺爺聊聊天,多在外麵走走,有事和我打電話。”

  “嗯,你不用擔心我,快去吧。”她的手抓著他的手腕,囑咐:“路上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隊長媽媽,其實挺好的。

  我提前發啦!今天還有一更,在晚上八點!

  就當作……周六福利叭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