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酒還沒醒
  第110章 酒還沒醒

    霍老爺子黑著臉,今日是他壽宴,賓客齊聚一堂,徐智勝也是來給他賀壽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罵徐智勝也是不妥,便擺手道:

    “帶下去醒酒。”

    霍炳坤招呼那兩個保鏢:“還愣著做什麽,扶徐爺去客房啊。”

    兩名保鏢正要上前將徐智勝扶走,一道虛弱的聲音從麵具下傳了出來:

    “慢著。”

    說話的是霍少淮,沒有多大聲音,卻帶著莫名的冷意。

    霍炳坤上前勸道:

    “少淮,看在二叔的麵子上,先讓智勝去客房醒酒好嗎?你看今天這麽多客人,鬧的太難看對霍家不好。”

    霍少淮依舊坐在輪椅上,沒了麵具,猙獰的傷疤讓他的整張臉有些駭然的恐怖,霍少淮的眼神很平靜,似乎不喜也不怒,隻是一直瞧著耍酒瘋的徐智勝,涼薄又淡漠:

    “醒酒而已,不必那麽麻煩。”

    他緩緩的說完,右手在膝蓋的毯子下,慢慢的抽了出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隻見他過分幹淨的右手顫顫巍巍的握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似乎因為力道不夠,在空中晃悠著。

    賓客們俱是一驚,霍少淮掏了槍,媽呀,這是要殺人的節奏啊。

    霍炳坤心頭一緊,眼神呼吸飄忽著在想對策:

    “少淮,你這是要幹嘛?”

    霍炳坤就站在槍口前,霍少淮咳嗽了下,槍口跟著晃動了下,霍炳坤的心也跟著蹦躂了兩下。

    “二叔,我手不穩,萬一走火傷了你,你莫怪。”

    霍炳坤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想到自己跟可能被槍走火打死,那真是死也白死,他側了側身,將槍口讓了出來。

    徐智勝看到槍口那一刻,小腿軟了軟,嘴皮子哆嗦著話都說不連貫了:

    “酒……酒呢?怎麽……怎麽還不拿酒來?”

    霍少淮冷冷的開口了,聲音啞啞的,低低的:

    “看來,酒還沒醒。”

    說完,他將手槍對著天上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全場寂靜。

    徐智勝這下徹底腿軟了,噗通的一聲,跌在了地上,哪裏還有之前囂張的樣子。

    霍炳坤眼神閃爍著,拉長了臉:

    “少淮,你這是要做什麽?今天可是你爺爺的壽辰,你難不成想在他老人家的壽辰上見血嗎?”

    霍炳坤說完,又轉頭看向自己父親:

    “爸,您勸勸少淮,少淮最聽您的話了。智勝就算有錯,也是因為喝多了,他不是存心的,要是今晚出了事,我怎麽跟徐家交代。”

    霍雲念自然也站在霍炳坤一邊:

    “是啊,爺爺,少淮怎麽可以不顧及您呢?壽宴上見血可不好。”

    霍老爺子被說動了:

    “少淮,我知道你生氣,可是你看這麽多賓客看著,等他酒醒了,爺爺一定替螢雪討回公道,你先把槍收起來行嗎?”

    霍少淮又咳了咳,虛弱不堪:

    “爺爺,您要是擔心折您的壽,我可以去霍宅外頭解決他,這樣,就沒關係了。”

    冷冰冰的話,不帶一丁點兒感情,也不留一點兒餘地。

    他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徐智勝:

    “爺爺,您知道他先前怎麽說孫兒的嗎?”

    霍老爺子才來,自然不知道,可是先前席間賓客這麽多,自然有聽到的,當下就有人說了出來:

    “我聽見了,他說霍三少坐在這兒會讓所有人倒胃口。”

    “不止吧他還說霍三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應該早點死。”

    霍少淮自嘲一笑:

    “我用盡手段才活下來,不讓爺爺您再經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可是他卻這麽咒孫兒,這口氣,孫兒咽不下去。”

    霍老爺子做夢都想不到徐智勝居然敢這麽說他的孫兒,老人家的拳頭也捏的咯吱作響,怒氣上頭:

    “既然他敢這麽咒我孫兒,那少淮你也不必顧忌什麽,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區區一個徐家,敢跟我要什麽交代。”

    這話一出,霍炳坤也感覺慌了。

    徐智勝更慌,聽霍少淮的意思,今天是非要他死不可了。

    不行,他不能死,他朝霍炳坤爬了過去:

    “炳坤,炳坤,你得幫我,我是聽你的才那麽說的,我不能死。”

    全場嘩然,徐智勝會說那些話,居然是聽了霍少淮二叔的指使?

    這是一個親叔叔能對自己殘廢侄兒做的事?

    一下子,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了霍炳坤的身上。

    霍老爺子更是怒不可遏:

    “炳坤,你給我說清楚,這件事到底跟你有什麽幹係。”

    霍炳坤在心裏罵了徐智勝一萬句曹尼瑪,他真是選了個豬隊友,這個徐智勝,拉自己下水對他有什麽好處?

    霍炳坤怒了,一腳就將徐智勝踹開,一個巴掌就扇在了徐智勝臉上: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什麽時候讓你做這種事了?喝點貓尿就腦子裏進屎了?你休想把屎盆子扣我頭上。”

    霍炳坤教訓完,又對老爺子解釋:

    “爸,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智勝他是被少淮嚇傻了,他喝多了,喝多了的人的話可不能信。”

    解釋完,他還得向霍少淮解釋:

    “少淮,他是喝多了才會口不擇言,他一貫這樣,他愛喝酒,耍酒瘋不是一次兩次了,晉城許多人都知道,你可千萬別把他的醉話當真。”

    霍炳坤又給自己交好的人使眼色,那人立刻附和道:

    “是啊,上次徐爺跟我一起喝,喝多了還拖著人家姑娘不撒手,口口聲聲叫人家媽呢。”

    那人本想開個玩笑,可是說完除了他自己幹笑了兩下,根本沒有其他人笑,好不尷尬。

    霍少淮一直靠在輪椅上,看著霍炳坤演戲,等他發揮完了,緩緩開口:

    “他是不是喝醉了說醉話,我不想知道,我隻想告訴他一件事,禍從口出。”

    說完,他的槍口動了動,砰的一聲,徐智勝的胳膊上多了一個血洞。

    徐智勝的慘叫聲響了起來,而霍少淮依舊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再一次晃晃悠悠的舉起了槍。

    霍炳坤驚了:

    “少淮,你還想幹嘛?他已經中了一槍了。”

    霍少淮不理會他,專心瞄準:

    “剛剛打歪了。”

    病賓客們絕倒。

    連槍都握不住,還想著殺人出氣。

    照他這麽打法,想把徐智勝打死,隻怕要把槍裏所有的子彈全部打完才能成功。